胎兒民事權利保護現狀調研報告

張海文

摘 要：自然人的權利能力始于出生，胎兒尚未出生，尚系母體之一部分，當然不能取得權利能力，不能成為民事主體。但是，任何人均有從母體受孕到出生之過程。此間，不僅其未來的權益需要保護，某些現實的利益也需要保護，對于胎兒“只因出生時間的純粹偶然性而否定權利是不公平的”。因此自羅馬法以來，各國民法均對胎兒的利益設有特殊保護。在我國民法典起草過程中，胎兒利益的保護是一個不能回避的問題，但有關理論研究商不夠深入。只在《繼承法》中對胎兒的遺產繼承權提出了保護。僅僅賦予胎兒民事權利中財產權的一個方面，遺產繼承權。而面對層出不窮的胎兒侵害案件，法律武器所能發揮的保護作用在我國是差強人意的。我們需要在法律上對胎兒的民事主體資格加以承認，從而使得胎兒的權利也能得到國家法律的庇佑，而不是處于無門可拆的法律真空管制地帶。

關鍵詞：民事;胎兒;現狀

一、調查概況

1.研究目的及意義

自然人的權利能力始于出生，胎兒尚未出生，尚系母體之一部分，當然不能取得權利能力，不能成為民事主體。但是，任何人均有從母體受孕到出生之過程。此間，不僅其未來的權益需要保護，某些現實的利益也需要保護，對于胎兒“只因出生時間的純粹偶然性而否定其權利是不公平的”。因此自羅馬法以來，各國民法均對胎兒的利益設有特殊保護。在我國民典起草過程中，胎兒利益的保護是一個不能回避的問題，但有關理論研究商不夠深入。只在《繼承法》中對胎兒的遺產繼承權提出了保護。僅僅賦予胎兒民事權利中財產權的一個方面，遺產繼承權。而面對層出不窮的胎兒侵害案件，法律武器所能發揮的保護作用在我國是差強人意的。我們需要在法律上對胎兒的民事主體資格加以承認，從而使得胎兒的權利也能得到國家法律的庇佑，而不是出于無門可拆的法律真空管制地帶。胎兒的利益一旦受損，不但威脅到胎兒出生后能否健康成長，也關系到整個國家的法律健全程度和人性化程度的考量。為了更清晰透徹的研究胎兒的民事權利問題，我們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是給胎兒的民事權利下一個明確的定義，并細化出具體有哪些內容。另外還需要明確判斷是否應當在法律上賦予胎兒民事權利能力。依照我國目前法律規定，自然人民事權利能力的獲得是以出生為起點的，且自然人的死亡為中點。然而如果嚴格按照這樣的法律規定來判斷自然人是否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將會使自然人出生之前，也就是以胎兒形式孕育于母體階段的權益得不到保護。關于胎兒權益的保護問題，目前世界各國在立法方面都有著不同的保護和規定。與此同時，要想劃定胎兒民事權力的范圍，就必須把我國現階段的基本國情放在第一位，只有從實際出發，才能使立法更具可行性，更切實符合當今社會發展和人民的迫切需求。目前我國在胎兒法律保護方面所做出努力還十分有限，只有深入的思考胎兒的法律地位，并重新樹立一個更具人文關懷的胎兒問題的法律觀念，才能使胎兒的民事權利得到真正有效的法律保護。

2.問卷設計與調查情況

（1）問卷設計

筆者所作問卷調查，力圖從理解胎兒權利的專業人士、有法律基礎的學生讀者以及沒有法律基礎的孕婦等多群體調研，以期對我國目前同人作品著作權保護的現狀有一個基礎且科學的了解。

在問卷涉及的具體內容方面，以詢問調查人年齡開始，通過詢問胎兒是否應享有權利;認為是否應給胎兒一個和普通人相同的地位，享有權利;若胎兒的權利受到侵害，是否認為其能以權利主體的身份獲得法律保護;以及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權利受到侵害，胎兒能否作為民事訴訟的當事人;胎兒是否享有生命權;當事人在事故中導致胎兒死亡的，對胎兒的死亡是否也需要賠償死亡賠償金等問題，讓調查對象對胎兒民事權利保護問題有一個概胎兒民事權利保護的態度及看法。

（2）調查情況

在青海民族大學以及青海省人民醫院發出了300份問卷調查，并予以統計;除此以外，筆者對具有法律基礎的200名在校法學生以及西寧、中衛相關醫院50名工作人員發出了問卷調查。通過力所能及的調查統計，以期得到較為科學合理的調查報告。

二、調查結果分析

1、對胎兒是否應該享有權利調查結果分析

調查表明，在有法律基礎的被調研者當中，對于胎兒民事權利保護有著較為理性的認識，大多數調查對象會針對不同情況的胎兒權利受損情況提出多角度的分析見解，尤其青海民族大學調查對象中，不少調查對象直接針對胎兒是否享有權利什么情況享有權利提出了較為專業的意見。而在沒有法律基礎的調查對象中，這樣的觀點則屈指可數了，更多的理解集中為“胎兒也是人啊，胎兒也有生命啊，受到侵害肯定有維權的權利”等。

綜上分析，除少部分普通調查對象對于胎兒受到損害時是否應享有權利并不在意，多數調查對象還是多多少少意識到胎兒也會受到侵權可能性，只是沒有相應法律基礎所以無法準確表達到底侵犯了什么權利。而具有法律基礎的調查對象，更多的脫離了“是否享有”這個簡單的非黑即白的層面，進而從內容、角度、邏輯去進行多方面分析，他們的分析意見對本文有非常重要的參考作用。

2、對父母能否成為胎兒的侵權行為人問題調查結果分析

筆者采訪了幾位具有相關法律基礎的學生，并對調查結果進行了簡要分析：

第一，如果因為父母的遺傳基因致胎兒出生后導致疾病，根據當代中國人的一般理念，在該情況下不宜認定父母為胎兒健康權的侵權人。首先，我國《婚姻法》第條明文規定“患有醫學上認為不應當結婚的疾病”者禁止結婚，除此之外，父母雖患有某種遺傳性疾病而生育子女，均不違反法律規定。其次，如果保護子女就其出生前之侵害，對父母有損害賠償請求權，將使親子關系處于一種緊張而不和諧的狀態再次，父母生下殘廢子女后，一般而言，都會付出更大愛心加以照顧，這種付出不是損害賠償請求權所能取代的。

第二，如果胎兒在受孕期間因父親的侵權行為如父親毆打胎兒母親致其出生后殘疾的，在父母離婚且該子女由母親撫養的情況下，應該讓父親承擔侵權責任。這種情況看，可以認為是第三者因父母離婚將父親視為第三者的不法行為對胎造成侵害，這對子女的保護更為有利而且符合社會的公平理念。

第三，對于母親的自行墮胎行為，應區別對待。如果母親的自行墮胎行為符合計劃生育政策的，一般不作為侵權處理而如系母親因選擇胎兒性別而自行墮胎，年月日起實施的《人口與計劃生育法》第三十五條規定“嚴禁非醫學需要的選擇性別的人工終止妊娠”，該法第三十六條也規定“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筆者認為，應按該法處理。

3、對胎兒是否享有生命權調查結果分析

此項調查，筆者多數調查對象為孕婦以及不具有法律基礎的普通老板姓，幾乎所有調查對象都認為胎兒也應該享有生命權，對于這種調查結果，筆者表示能夠充分理解。對于沒有法律基礎的調查對象來說，他們會認為胎兒也是有生命的，也會受到侵害，在受到侵害時理所應當享有生命權來維護自己權利。

按照楊立新教授的觀點，生命權為獨立的人格權，有別于身體權、健康權，也有別有勞動能力。生命權具有如下法律特征第一，生命權以民事主體之生命安全為客體第二，生命權以維護人的生命活動延續為其基本內容第三，生命權的保護對象是人的生命活動能力。而胎兒是否享有生命權問題，目前法律界也有不同的說法。生命原本是生物學的概念，但生物學上生命的概念與法律上生命的概念不同。胎兒在客觀上具有生命的形式，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是，這種生命形式還不是生命權的客體。法律上的生命，并不是泛指一切生物之生命，而僅指自然人的生命，它開始于出生。從實踐上看，即使賦予胎兒以生命權，如其出生時是死體的則不享有任何權利，該權利形同虛設，若規定由母親代為行使，其生命權又失去意義。

筆者認為，胎兒不能享有生命權。若第三人行為致使胎兒母親流產或胎兒出生后是死體的，胎兒不能產生損害賠償請求權，而由受害人即懷孕的母親享有損害賠償請求權，這種情況可以理解為胎兒是母體的組成部分，傷害胎兒，就是傷害母親的身體健康，由其母親產生損害賠償請求權。我國《人體重傷鑒定標準》第條將胎兒死亡定為針對母體的重傷害，而不是針對胎兒權益評定損害。

三、建議

一是，法律確認胎兒特定事項的民事權利能力。對胎兒利益的保護，就要從法律上賦予胎兒的民事權利能力，在立法規定采用“個別的保護主義”，即部分承認胎兒的權利能力使其獲取有限的保護明口某些特別事項上的保護。當發生涉及胎兒利益之特定事項時，視為胎兒已經出生，即取得權利能力，但將來如系死產時，則溯及喪失其權利能力。

二是，確定胎兒利益受保護的范圍。涉及胎兒利益的特定權利主要包括健康權、繼承權、受遺贈權、受撫養權、依合同受益權、程序法上作為訴訟主體的權利。

三是，完善侵害胎兒權利的民法救濟。主要包括繼承權、受撫養權、受遺贈權、依合同受益權、健康權要區分出生前和出生后兩個階段實施不同的救濟方式構成侵害胎兒民事權利的主體，除父母作為特殊主體外，其他均是一般主體侵害胎兒權利的法定構成要件，則要視歸責原則而定，一般按侵權行為有關規定執行胎兒損害賠償請求權的四項行使規則侵權民事責任的形式，主要涉及返還財產和賠償損失。

四、結語

公平是平等的表現，平等的結果。不以出生為前置條件，授予胎兒民事主體地位的規定也彰顯了對公平價值的追求。原因在于，能否出生是一種或然性的事件，如果以出生為基準，意味著同樣的生命體遭受傷害時，會出現不同的法律處理結果，甚至會發生鼓勵以更嚴重的方式進行傷害的惡劣現象。例如，按照現有的立法規定，如果孕婦遭受傷害，被導致流產，胎兒死亡時，只處罰侵害人給孕婦身體造成的傷害，并不會因為胎兒受到損害而加重對侵害人的處罰。現有規定不能保護胎兒的安全出生，這對受到傷害的胎兒不公平。所以，授予胎兒民事主體地位，有利于給予所有胎兒以平等保護。

本文系青海民族大學創新項目資助，項目全稱：胎兒民事權利保護現狀調研報告最終成果，項目編號：JM170351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