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革命洗禮中成長的韓樂然

[摘 要]韓樂然是中國第一個朝鮮族中共黨員。早年在家鄉深受愛國主義洗禮，樹立了為國家獨立、民族復興誓與日本帝國主義抗爭的決心。踏上革命道路后，到蘇聯尋找革命真理和進行革命的途徑，在上海接受共產主義思想教育，實現了由朝鮮民族主義者向共產主義者的轉變。可以說，韓樂然在深受革命洗禮中成長為一名堅定的共產主義者和革命家，留下了光輝革命業績。

[關鍵詞]韓樂然;革命;成長

[中圖分類號]D231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672-4496（2020）04-114-05

韓樂然，中國第一個朝鮮族中共黨員，革命家、藝術家。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韓樂然被追認為革命烈士。1919年8月韓樂然隨朝鮮民族主義團體韓人社會黨領袖從蘇聯到上海參加在上海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從事復國活動，并于1921年3月考入上海美專學習。此期間接受共產主義思想教育，實現了由朝鮮民族主義者向共產主義者的轉變。1923年，經蔡和森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從此，韓樂然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奮斗和奉獻了一生。韓樂然經受的深深革命洗禮，是他革命生涯的起點，并由此成為他后來為革命不懈奮斗的動力源泉。

一、深受愛國主義洗禮

韓樂然，1898年12月8日出生于吉林省延吉龍井村（今龍井市）一個朝鮮族農民家庭。其祖上原籍是朝鮮咸鏡北道鐘城。咸鏡北道鐘城與中國東北延邊一帶僅一江之隔。19世紀60年代前后，外國勢力不斷向朝鮮滲透，國內政局不穩，加之農業歉收，大批農民遭受饑謹之苦，遂一批批越過圖們江至中國境內，或租用或開墾土地耕種。韓樂然祖上也隨大批朝鮮農民流落龍井一帶生活。

韓樂然出生的前幾年，中日之間因朝鮮問題發生了甲午戰爭，中國戰敗，被迫與日本簽訂了條件苛刻的《馬關條約》。《馬關條約》的第一條就是：“中國認明朝鮮國確為完全無缺乏之獨立自主，故凡有虧損獨立自主體制，即如該國向中國所修貢獻典等，嗣后全行廢除。”也就是說日本逼迫中國放棄對朝鮮的宗主權，不干涉朝鮮內政。這樣，日本打著朝鮮自主的幌子，插手朝鮮問題，在朝鮮擴張勢力。嗣經1904—1905年的日俄戰爭，俄國戰敗，沙俄勢力也被日本從朝鮮完全排擠出去。為加強對朝鮮的控制，1905年11月，日本在朝鮮設置統監府，以伊藤博文為統監，完全控制了朝鮮立法、行政、人事及教育大權，解散了朝鮮李氏王朝的軍隊。日本排除了在朝鮮的各國勢力之后，于1910年8月22日，逼迫朝鮮君臣簽訂了《日韓合并條約》，從此，朝鮮完全淪為日本的殖民地。日本吞并朝鮮后，將統監府改為總督府，由陸軍大將寺內正毅為首任總督。日本在朝鮮實行“武斷政治”，日軍師團、海軍分遣隊常駐朝鮮，隨時出動鎮壓朝鮮人民的反抗。日本的殘酷統治使朝鮮人民陷入亡國、被奴役的悲慘境地。但是，朝鮮人民并沒有被日本的殘暴統治所嚇倒，而是掀起綿延不斷的反抗斗爭。朝鮮國王高宗李熙一直不滿日本控制，曾幻想依賴其他帝國主義的支持，擺脫日本的“監護”，要求朝鮮獨立。日本為絕后患遂于1907年將李熙廢黜，另立高宗之子李坧為王。李熙長期被軟禁在德壽宮內，做名義上的太上皇。1919年1月21日夜，日本指使朝奸將李熙毒死。朝鮮廣大民眾利用高宗遇害事件，于3月1日掀起聲勢浩大的反日運動，史稱“朝鮮三一起義”或 “三一” 運動。“三一” 運動遭到日本的殘酷鎮壓，3月至5月，日本屠殺了7500多人，打傷1.5萬人，逮捕近5萬人[1 ?]。這次運動，由于缺乏堅強正確的領導核心，最后在日本的屠殺政策下失敗。“三一”運動是朝鮮的一場全民性反帝愛國運動，是亞洲各國中最早掀起的反帝解放斗爭之一，它鼓舞了東方殖民地半殖民地各國人民的反帝斗爭。“三一”運動不僅在朝鮮民族獨立斗爭史上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在國際上特別是在亞洲也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韓樂然就是在這個動亂、苦難時期出生和長大的。韓樂然生活的龍井村，許多住戶都是從朝鮮遷移過來的，是朝鮮族聚居之地;也是許多朝鮮革命者、民族主義者被迫流亡東北的落腳點或途經之地。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韓樂然從童年時代就目睹了日本帝國主義統治造成的國土分裂、民族被辱的悲慘境況;同時也深受為爭取民族獨立自由而奮斗的英雄人物愛國事跡的影響，樹立了為國家獨立、民族復興，誓與日本帝國主義抗爭的決心。

朝鮮民族本來很重視教育，在日本統治勢力進入朝鮮之前，已經開辦了一些工業、醫學、商業技術、外語、師范類的公辦學校和數量很多的私立學校。日本在朝鮮設立統監府以后，對教育取得控制權，關閉了一大批私立學校。但是一批流亡到中國東北境內的朝鮮反日志士，先后創建了一百多所私立學校，教授朝鮮青年學習知識，培養民族情志。在龍井村，由朝鮮反日志士創辦了瑞甸書院，實行民族主義教育和反日教育，成為培養反日人才和開展反日斗爭的輿論陣地、行動中心。

韓樂然于1906年進入龍井瑞甸書院讀書，后又入龍井公立小學。在學習期間，韓樂然深受愛國主義教育，“不當亡國奴” “要與倭寇作殊死之戰”成為韓樂然生命成長中的堅定信念，也成為他后來投身革命運動的不竭動力。

二、踏上革命道路

韓樂然9歲時父親去世。他是家中長子，就自己作主把家里僅有的一小塊土地送給了更貧窮的伯父，為此他的母親很生氣。韓樂然勸母親說：伯父家里也很困難，我可以出去工作 [2 ? ]154。

1911年，韓樂然于高小畢業，因家境貧寒不得不輟學謀生。他開始在當地電報局當接線員，后又考入海關做職員。每天打掃衛生、送水，到晚上下班時，別人回家，他還留在海關翻書、看畫報，自己也學著畫地圖。一天，海關官員來查房，發現韓樂然在畫地圖，就詳細詢問了他學習繪畫的情況。韓樂然便對那位官員講了他自幼酷愛繪畫的愿望。那位官員聽后很感興趣，叫他繼續繪畫，同時又提拔他為海關的正式工作人員，也提高了工資。

海關是對外的窗口，韓樂然在海關工作期間，通過接觸一些外國書報，涉獵世界新聞，接受了一些新思想，從而擴大了視野。

韓樂然在海關工作期間，1919年朝鮮發生了“三一”反日運動，這一年他已是21歲的青年。朝鮮“三一”運動的消息很快傳到延邊，龍井村于1919年3月13日也爆發了聲勢浩大的反日示威游行。當時在海關工作的韓樂然因消息靈通，率先知道了“三一”運動的消息，于是積極參加了“三·一三”運動的準備工作。游行隊伍中手執的太極旗（當時象征朝鮮的國旗），許多都是韓樂然精心制作的。示威游行時，韓樂然走在隊伍前列，和大家一起高呼“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口號。但是，龍井村的示威游行也遭到了日本軍警的嚴厲鎮壓。龍井本是中國領土，何以有日本軍警駐扎，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即中日間的所謂間島問題協定造成的。原來，在清同治年間的1869年，朝鮮咸鏡北道六鎮發生饑謹，一批朝鮮人民不顧清朝禁令渡圖們江謀生。當時，光霽谷前有一片灘地，約2000畝，中國人稱“江通”，朝鮮民眾租用灘地開墾種田，并挖通一溝，使圖們江水環灘而過，灘地介于二水之間，故朝鮮人稱其為間島。日本后來則利用間島這一地段不斷制造糾紛。日本控制朝鮮后，1907年，又派日韓兵300人進駐龍井村，設統監府派出所。以后日本又經外交途徑，要求中朝邊境開埠，設立日本領事館，保有領事裁判權，設置日本警察，并硬指間島地區包含延吉、和龍、汪清、琿春4縣。后來中國堅持這一地帶為中國主權，并沒有明允日本設領、設警，但實際上日本要求大都達到了目的，軍警并未撤走。因此，“三·一三”游行示威后，日軍就成了鎮壓龍井村反日運動的工具。

參加龍井村一帶反日示威行動的不少骨干分子遭逮捕。韓樂然雖未遭逮捕，但隨時都有遭迫害的可能，遂于1919年春同一批民族主義者去了剛剛取得十月革命勝利兩年的蘇聯遠東地區，尋找革命真理和進行革命的途徑。

蘇聯遠東地區，由于歷史原因和與朝鮮東北部接壤地利之便，很早就有朝鮮人居住。1917年十月革命之后，更有大批朝鮮民族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到達蘇聯遠東地區，共謀朝鮮民族獨立的革命斗爭，并且先后出現了民族主義團體和共產主義團體①。1918年6月，以民族派領袖李東輝為中心，在蘇境哈巴羅夫斯克（伯力）成立了韓人社會黨，并于1919年3月在海參崴新韓村召開社會黨代表大會。1919年9月，以金哲熏為中心在伊爾庫次克成立了全俄韓族共產黨（自稱純共產主義派），并在赤塔設立高麗革命軍政府作為它的公開組織。最初形成的這兩個共產主義團體都具有反日獨立的政治使命，但也有很大的不同。韓人社會黨把韓人獨立放在第一位，而把共產主義放在第二位;伊爾庫次克的全俄韓族共產黨則把共產主義放在第一位，把韓人獨立放在第二位。經共產國際調解，承認韓人社會黨為共產主義團體，不是共產國際的支部，同時允諾提供一批經費支持其活動。而對全俄韓族共產黨，允許其參加共產國際，也提供經費援助。這兩個共產主義團體活動地域亦有分工，全俄韓族共產黨專管蘇境內的活動;韓人社會黨進行蘇聯境外各地共產主義宣傳活動 [3 ]137-142。

1919年“三一”運動后，朝鮮民族獨立運動遭到殘酷鎮壓，一批愛國志士便將活動場所和活動中心轉移到中國上海。

上海是當時中國最大的城市，也是一個國際化的大城市;交通便利，通訊發達，有外國租界地，與國際社會關系密切。這里離朝鮮本土很近，且早有一批韓僑居住，他們大多數都支持朝鮮民族獨立運動。有了這些條件，上海很適合作為獨立運動的中心地。為領導朝鮮獨立復國的斗爭，1919年4月10日，在法租界召開了有29人參加的朝鮮各地及流亡國外的朝鮮人代表大會。會議決定在上海建立臨時議政院，成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4月11日，第一屆臨時議政院選舉了國務總理和臨時政府內閣，正式宣布臨時政府成立。臨時政府公布了《大韓民國臨時憲章》《政綱》和《宣誓文》，闡明了朝鮮人民不做亡國奴、立志爭取獨立自由、擺脫日本統治的決心。臨時政府成立后，朝鮮各派民族主義、共產主義團體，各種社團也到上海參加臨時政府，從事復國活動。此前在蘇聯海參崴成立的“大韓民國會議”，在漢城建立的臨時政府也都加入了上海韓國臨時政府。上海韓國臨時政府成為朝鮮獨立運動的指揮部和最高代表機構。

上海韓國臨時政府成立后，共產國際同意在蘇境的韓人社會黨到上海參加臨時政府，并可把臨時政府作為社會黨的公開機關來運用，也重新撥給一批經費。1919年8月，李東輝率一批社會黨人到達上海，韓樂然亦隨同到達②。

三、從民主主義者轉變為共產主義者

韓樂然來到上海，從而為他的思想轉變提供了有利條件，成為他一生革命事業和藝術之路的起始點和基石。

韓樂然到上海后，自己找了一份工作，以為謀生。先在電車公司做了一段工人，不久又到精勤印刷廠當工人。

1921年3月，韓樂然考入劉海粟創辦的上海美術專門學校西洋畫系，當時名字叫韓光宇①。韓樂然自幼酷愛繪畫藝術，也有奇特的繪畫天才。他童年、少年及在海關工作時，除了幫助家里做些家務、干些零活外，利用一切機會練習畫畫。到蘇境遠東參加獨立救國運動，到上海參加臨時政府，他都沒有減少對繪畫藝術的深厚興趣和追求，考入上海美專，可以說如愿以償。

上海美術專門學校，是由1912年11月創辦的上海圖畫美術院于1921年改名而來，后來又定名為“上海美術專科學校”。這是中國最早的培養專門美術人才、造就美術大師的學校，一批具有卓越成就的美術家擔任教授。上海美專是當時許許多多有志于繪畫藝術的青年學子企盼入學的理想殿堂，韓樂然能夠進入這所學校，奠定了他日后從事繪畫并創造出優異成果、進入繪畫藝術大師行列的基礎。當時的上海美專學制為3年。學校章程規定：西洋畫系各科實行嚴格的學分制，學生須將所選科目的學分全部修完方可授予畢業證書……本系西洋畫實習“用具”，第一年為木炭水彩，第二、第三年為木炭水彩有色;第一年為石膏模型及風景，第二年為人體模型石膏名雕及風景，第三年為人體風景畫。西洋畫系的教學科目主要以西洋畫實習為主，由透視學、色彩學、藝術解剖學、美術史、美學、藝術論、西洋名畫家評傳、近代藝術概論、哲學、中國文學、外語（英語、法語）等科目組成。韓樂然當時師從王濟遠、呂征、洪野等名師學習西洋繪畫，接受了中國最早的正規美術專業教育。這些教授都是在中國美術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師級人物，韓樂然在上海美專學習期間深受這些恩師的影響。據他的上海美專同班同學魯少飛回憶：在美專學習時，韓樂然全身“充滿年輕、活潑、堅忍、富有生命力和創造力的氣質;他風度翩翩、倜儻瀟灑，拿起木炭條在紙上颼颼作響，一大塊一大塊黑白分明、線條清晰的畫面就呈現在眼前” ?[4 ]23-24 。韓樂然在上海美專，白天上課，晚上做夜工以維持生活，很是艱辛，但是他鍥而不舍、孜孜以求，為日后的繪畫藝術打下了堅實基礎。

韓樂然在上海美專一面攻讀西洋繪畫，一面繼續參加高麗共產黨在臨時政府的活動。原來，1919年李東輝率韓人社會黨到上海參加韓國臨時政府以后，于1921年9月把韓人社會黨改組為高麗共產黨，后來稱其為上海派共產黨，李東輝在臨時政府擔任總理職務。韓樂然經常參加高麗共產黨的一些活動。

為了實行改革，加強獨立統一運動，上海韓國臨時政府于1923年6月召開國民代表大會。朝鮮民族主義團體、共產主義團體及朝鮮國內外從事獨立斗爭的各界人士都派出代表參加了這一會議。韓樂然以“創造派”代表身份參加了國民代表大會。所謂創造派，原來是朝鮮現代最早的唯美主義文學流派，是一批留日朝鮮留學生于1919年2月在東京發起的。因為他們的刊物叫《創造》，而得名“創造派”。“三一”運動后，《創造》轉移朝鮮國內出版，在中國東北、上海等地也有“創造派”的活動和影響。“創造派”組織內是一批較年輕的文人，韓樂然與其同屬文化藝術型人物，參加“創造派”的活動是有條件的。

1924年2月，韓樂然又參加了上海韓國臨時政府警護隊，是警護隊的委員。韓樂然參加上海韓國臨時政府的活動，在1987年受到大韓民國的肯定，他被認定為韓國獨立運動的有功人員并得到韓國總統授予的獨立勛章。上海韓國臨時政府國民代表大會之后，朝鮮共產主義團體的兩派，上海高麗共產黨與伊爾庫次克派的韓人共產黨，對上海臨時政府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臨時政府內部仍陷于混亂狀態。這使年輕的韓樂然感到茫然，思想陷于苦悶之中。

正在這種精神境況下，韓樂然面前出現了新曙光，人生充滿了新希望，他找到了奮斗目標和行動方向，這就是韓樂然開始接觸中國民主革命的理論和國共兩黨的人物。

上海是中國國民黨的一個活動中心，也是中國共產黨的發祥地。這里集中了一批杰出的革命人物。

中國近代偉大的民主革命家孫中山先生，1917年在廣州召開國民非常會議，組織護法軍政府，當選為大元帥。但1918年受桂系軍閥和政學系挾制、排擠，被迫去職至上海并于1919年10月將中華革命黨改組為中國國民黨。孫中山先生在朝鮮“三一”運動時正在上海，得知這一運動被日本鎮壓，他立即表示：中朝兩國系兄弟之邦，對于朝鮮復國運動，中國更有援助之義務。在上海期間，孫中山還接待過從事朝鮮獨立復國斗爭的人士。有一次，韓樂然隨同一些人到孫中山先生的住所聆聽孫先生的教誨和指導。韓樂然看到孫中山住宅里到處都是書，從墻根一直堆到屋頂。他感嘆：“我要能有這么多書，該多好啊！人要不斷讀書、不斷學習。”[2]155孫中山提出的革命綱領和他為中國獨立富強而奮斗的精神，也深深激勵著朝鮮反日獨立的志士，韓樂然從中受到很大影響。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他的思想轉變。

韓樂然在上海邊學習繪畫藝術，邊參加革命活動。他不僅參加朝鮮民族復興的民族主義活動，也經受了馬列主義無產階級革命的洗禮。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在上海成立，照亮了中國革命的道路，提出了全新的革命理論。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之一的蔡和森在上海從事革命活動，1922年7月參加了中共二大以后，創刊了《向導》周報，并擔任主編。此時，蔡和森經蔡元培介紹曾在上海美專工作一個階段。韓樂然在上海美專閱讀《向導》并結識了蔡和森。1923年經蔡和森介紹，韓樂然加入中國共產黨。

韓樂然加入中國共產黨，標志他實現了從朝鮮民族主義者向共產主義者的重大轉變，成為他終生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奮斗的起點。當時，在朝鮮最初的共產主義團體或者上海韓國臨時政府的大批民族主義者中間，韓樂然是第一個正式成為中國共產黨黨員的人，他也從此走上了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的革命歷程。韓樂然入黨后，于1923年底從上海美專畢業。

由于韓樂然在上海的活動已被人注意，經中共黨組織安排，他被派回東北。從此，在革命洗禮中成長起來的韓樂然，革命足跡遍布東北、西南、西北等地，并在法國參加世界反法西斯斗爭，直至1947年犧牲，留下了光輝革命業績。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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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劉玉霞.回憶樂然片斷[M]//崔龍水.緬懷韓樂然.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

[3]金基洞.中韓共產黨的統戰策略比較研究[M].臺灣：黎明文化事業公司，1980.

[4]魯少飛.憶樂然同學[M]//崔龍水.緬懷韓樂然.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

責任編輯：李 飛

收稿日期：2020-10-27

基金項目：中共遼寧省委黨校（遼寧行政學院、遼寧省社會主義學院）2020年度校級轉列項目“韓樂然生平思想與當代價值研究”。

作者簡介：王恩寶（1966—），男，遼寧新民人，中共遼寧省委黨校教授，主要從事中共歷史、中共東北地方歷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