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華
操作三:深入思考,升華真情
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對生活的思考,要有一個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個別到一般的逐步深入的過程。要使自己的文章令讀者產生真正持久的感動,僅僅對生活有一腔真情還不夠,還應該深入地思考生活,努力在體察真情的基礎上升華真情。在記敘類的文章中,可以通過一個事件進行聯想,勾起一連串的事件,讓讀者在真情蕩漾的字里行間獲得理性的人生啟迪。在議論類文章中,同樣需要感情真摯,真摯的感情就是真善美的思想感情:它發自內心,真實而真誠,不矯揉造作,不虛情假意,不偏激;它符合社會進步的總趨勢,懲惡揚善,表達對社會和人民的美好愿望,對自己和別人起到一定的鼓舞作用,主要方式是通過一個事例或一些事例概括出社會中普遍存在的現象,言辭真切,透徹分析這些現象背后蘊含的基本道理。如2016年高考湖北卷佳作《假如我不曾見過太陽》中的片段:
猶記美國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的一句哲理詩:“假如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然而太陽已使我的荒涼,變成更新的荒涼。”其意在于,本來知足的人們會因新生的或更好的事物而逐步提高自己的標準或要求。
不滿足,是因為可以更好。其實,我們需要這種不滿足來督促我們追求更高的目標。
或許,很多人認同傅佩榮的這句話:人生種種,無論悲喜逆順,最后難免都是“水過無痕”,而懂得知足,總會在這平靜的水面上感得半許清涼。不知足,不是貪得無厭,而是嚴格要求。比如,一個孩子考了不及格而下一次及格便獲得表揚,這是一種知足,但更多的是贊揚他的進步。而另一個孩子上一次考了滿分,這一次沒能拿到滿分而受到批評,不是不知足,而是本可以做得更好。
文章由艾米莉·狄金森的哲理詩破題,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進而導出本文的觀點“知足的人們會因新生的或更好的事物而逐步提高自己的標準”,對比論證的融入,讓情感的力度貼進文字清新的風骨。傅佩榮的話語于引證法中再宕開一絲亮光,回扣漫畫的本質。主題明確,情感真實,知足與不知足的思辨滲透其間。文筆雋永,清秀中玲瓏剔透。這正是深入思考、升華真情的結果。
操作四:借助事物,蘊含真情
抒情往往要借助于某一具體的事情、景物等作為“憑借物”“承載物”來抒發感情。李清照“淡蕩春光寒食天”一詞,雖不著一“情”字,然詞情采畢出,情味無窮;辛棄疾“落日樓頭,斷鴻聲里”一詞,雖未言一“愁”字,然誰不知詞人的滿腹的“愁”滋味呢?李辛二詞之所以取得如此的藝術效果,一是情感的力量,二是其情皆有恰當的“承載物”。尋找到感情的“承載物”,才能蘊蓄感情,更好地表情達意。如2016年高考安徽卷佳作《覓春》中的片段:
臘梅和迎春算是天生趕巧早的勤快姑娘,已笑意盈盈了。韭菜是居家急用的,肥力足,又是向陽坡,也才只長了一指長。幾莖不怕冷的野菜,打從縫隙間向外探視著。芍藥牡丹,則是剛剛冒出地面的小小黃毛丫頭,瑟瑟蜷曲令人心疼著,倒擔心夜晚的冷冽能把她們凍得縮回了頭。
忽然小巷深處,一家門前的荊棘柵欄里,特茂盛地蔥綠著兩團植物,至少半米高。急奔過去,欣賞,辨別。是牡丹!從那伸展的掌形葉片能夠認出,還有鼓脹的花苞,形同仙桃,似乎再有十天八天就開綻了,抑或立等可開呢。驚奇著贊嘆著就納悶了:春天特別的厚愛?新品種?還是她們又耍脾氣了——偏偏要把世俗的冬天開成牡丹的新天下?
正疑惑著,門里出來一位富態的中年婦人。“怎么回事呢,您這牡丹?”我提出了疑問。婦人得意地解釋:“塑料小棚的功勞唄!這兩棵牡丹有年頭了。每年都急于早早見到她們花開的美貌,終于想出了這好辦法。現在小棚撤走了,可不就看到了即將盛開的牡丹。那別的牡丹開花時,她們還跟著延長花期嗎?”“那倒不會!她們一年只開一茬呢。到那時,她倆就只長葉子了!”
我那終于覓得好春光的驚喜心情,突然黯淡,絲絲的遺憾和痛惜打從心底滋長起來:拔苗助長!寅吃卯糧!不怕過早折損了這姐妹倆?這牡丹花開時周圍一片荒蕪寂寥;而到了百種花兒相媚好的盛春里,牡丹自身又是落寞紛紛揚。花若如此,意趣何在?
本文先寫在主人的刻意培植下早開的牡丹,后寫被父母逼著寒假補課的孩子,由物及人,構思巧妙。作者找到了牡丹這一“承載物”,寓情其中,表達了對“拔苗助長”式教育的痛恨和對孩子的深切同情,以含蓄深沉的情感,給人以回味與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