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信任、合作能力與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

楊柳++朱玉春??

摘要在政府主管的小農水供給模式無法完全滿足農業分戶經營的需要的現實背景下，農戶參與供給是實現小農水供需平衡的有效方式。本文利用黃河灌區寧夏、內蒙古、陜西、河南和山東五個省份1558戶微觀農戶數據，引入農戶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因子，考慮農戶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差異，采用多群組結構方程模型，探究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行為。首先，運用信度和效度檢驗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量表進行了分析。在此基礎上，運用多群組結構方程模型，以農戶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為調節變量，分析農戶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顯著正向影響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其中農戶的合作能力影響程度較大，農戶的社會信任影響程度次之；農戶的社會信任、合作能力和參與供給意愿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且影響程度最大的是農戶的參與供給意愿，其次是農戶的合作能力，最后為農戶的社會信任；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有顯著正向影響。多群組分析表明，農戶的農業收入水平及其所處省份顯著調節農戶參與小農水的供給行為。其中，農業收入作為調節變量結果顯示，農業收入高的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更強烈，參與供給行為水平更高；產生參與供給意愿后，農業收入中等偏上和中等偏下的農戶更容易將意愿轉化為行為。省份作為調節變量的結果顯示，陜西、河南和山東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的影響較大，河南和山東農戶更容易將參與供給意愿轉化為行為；寧夏和內蒙古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程度較大。根據以上結果，政府應根據不同地區農戶的收入水平、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等實際情況，充分調動本地的社會資源，引導農戶認識到參與小農水供給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提高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水平，促進小農水供需平衡的實現。

關鍵詞小農水；社會信任；合作能力；收入水平；多群組結構方程

中圖分類號F304.4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04（2016）03-0163-08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603020

農田水利是農業發展的基礎，是國家糧食安全和農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被稱為“最后一公里”的小農水（小型農田水利設施）承載著農田灌溉和排澇的功能，直接影響著農民的增收，對農業生產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然而，政府主管的“自上而下”的供給模式無法完全滿足農業分戶經營的需求，使我國農田水利曾經存在產權不清、主體缺位、工程老

化和效益衰減等現象[1]，嚴重影響了我國農業的穩健發展。如何引導農戶積極參與小農水的供給，實現小農水的供需平衡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然而，“搭便車”心理導致很多農戶不愿意參與小農水的供給，參與供給時行為差異也較大，無法使社會動員機制得到充分發揮 [2]。加大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程度，積極引導其根據實際情況選擇參與供給的具體行為，探索小農水供給的合作激勵機制，將有利于矯正小農水供給的路徑偏差，使小農水的供給得到有效增加。

國內外學者從收入水平和合作信任的視角分析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的研究較少。作為農村生產性公共產品，農戶在使用小農水時不可避免地有“搭便車”現象，而社會資本有利于解決集體行動中的“搭便車”行為[3]。作為社會資本的關鍵表征，社會信任對農戶參與農村公共產品的供給有積極作用[4]。社會信任水平越高，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越強[5]，并傾向于選擇投勞的方式參與[6]。同時，農戶長期生活在一個相對固定均質的村域內，建立在人際交往基礎上的合作相對頻繁，農戶的合作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會對其集體行動產生影響。然而，以農民為主體的農村公共產品的供給不但會受到信任關系的影響，而且面臨著農戶收入結構不同的現實挑戰[7]。收入增長誘發了較強的分化趨勢，不同收入水平的農戶表現出較大差異的個體行為偏好，從而影響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和行為的選擇[8]。收入水平高的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較強，農業收入高的農戶對農業生產依賴性較強，更愿意參與供給且傾向于以投資的方式參與[6]。然而，現有研究未能把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相結合，考慮農戶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差異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進行研究。因此，本研究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引入農戶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因子，考慮農戶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差異，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和行為進行探討，為我國農田水利服務體系建設提供理論借鑒和政策參考。

1研究假設與理論模型提出

1.1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1社會信任

農戶的社會信任即農戶在一定村域內經過長期交往建立的信任關系[5]，包括建立在人際關系（包括先賦性關系和獲得性關系）基礎上的特殊信任，以及建立在觀念信仰認同一致基礎上的一般信任[9]。Isham等認為，村民在參與社區水服務項目時，社會信任水平越高，村民的參與水平也越高[10]。李冰冰等認為，農戶的社會信任能積極促進其參與農村公共品的供給[4]。苗珊珊認為，農戶社會信任包括對家庭成員、親密朋友以及德高望重農戶的信任，它們在促進農戶參與小型水利設施供給行為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11]。蔡起華和朱玉春認為，農戶與村干部、同村村民以及同組村民之間的一般信任，及其對同姓村民、本家族成員和親戚之間的特殊信任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有重要影響[5]。鑒于以上考慮，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1：農戶的社會信任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

H2：農戶的社會信任水平顯著正向影響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行為。

1.1.2合作能力

合作是指在成功完成相互依賴性任務的過程中，人們愿意付出的努力[12]，包括內部準備階段（合作意識和合作傾向）和外部表現階段（合作行為）[13]。合作意識強的表現之一是有較高的合作意愿，同時也更容易產生合作行為[14]。作為合作過程中知識的一種來源，農戶先前的合作經驗將有利于提高農戶的合作能力，創造一種更有利的合作行為[15]。早年的合作經驗加上成長過程的差異，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合作傾向，個人的合作傾向與其合作行為和最終績效顯著相關。在合作意識、合作傾向和合作經驗的引導下，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積極性被極大地激發出來，并將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行為產生影響。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3：農戶的合作能力顯著正向影響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

H4：農戶的合作能力顯著正向影響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行為。

1.1.3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

作為表征農戶異質性的關鍵因素，農戶的社會信任會影響其合作能力[11]。信任是合作的基礎，可以使得合作更具效率[16]。人們之間的信任是形成合作能力的關鍵要素[17]，處于高度信任情況時，人們將會選擇一個更高的合作水平[18]，即信任通過降低社會經濟關系中的易變性及不確定性為合作奠定基礎。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5：農戶的社會信任顯著正向影響農戶的合作能力。

1.1.4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

農戶參與小農水的供給有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農戶對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感知，也就是農戶是否愿意參與供給；第二個階段是農戶對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進行選擇。本質上，參與供給行為是農戶參與供給意愿的一種選擇行為，農戶參與供給的意愿與參與供給的行為有較強的相關關系[19]。農戶的參與意愿越高，越傾向于采取更深層次的合作行為[20]。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H6：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顯著正向影響其參與供給行為。

1.1.5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

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更加強調過程參與，而不僅僅是決策參與。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主要體現在農戶參與決策、規劃、融資、建設、監管、管理和維護方面[21]。在閱讀大量文獻后，本研究提出五個題項來衡量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變量，分別為農戶“參與投資”“參與建設”“參與監管”“參與管理”和“參與維護”。

1.2理論模型提出

通過對上述文獻進行分析，提出本文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2量表設計、數據收集和信度效度檢驗

2.1選擇農戶收入水平和省份變量作為模型調節變量的原因分析

對國內外相關文獻分析后發現，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的研究鮮有考慮農戶收入水平。對不同收入農戶參與供給行為的差異不加區分，不便于根據農戶收入水平的不同差別化其參與方案。同時，不同地區的農戶由于社會文化和經營理念的不同，在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選擇方面亦有差異。本文認為，研究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時可以選擇農戶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作為調節變量。

從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的角度看，社會信任度較高的農戶更愿意參與小農水供給[5]，這將有助于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合作行為的實施[11]。從收入水平差異的角度看，家庭總收入中種糧收入比例較高的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較強[22]，且收入水平較高的農戶傾向于以投資的方式參與供給[6]。同時，不同地區農戶社會信任、合作能力、農業經營方式以及農田水利供給水平的不同會對農戶集體行為的選擇產生影響。本文在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假設模型進行整體分析的基礎上，以農戶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變量作為調節變量進行多群組結構方程模型分析。

2.2量表設計

本文將農戶的社會信任、合作能力與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分為4個潛變量：一是農戶的社會信任（social trust，簡寫為“ST”），包括農戶對親戚、朋友的特殊信任，以及農戶對同組村民、同村村民和本村村干部的一般信任共5個觀測變量；二是農戶的合作能力（cooperation ability，簡寫為“CA”），包括農戶的合作意識、合作傾向和合作經驗共4個觀測變量；三是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supply willing，簡寫為“SW”），是指農戶是否愿意參與小農水供給；四是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行為（supply behavior，簡寫為“SB”），包括農戶參與投資、參與建設、參與監管、參與管理以及參與維護共5個觀測變量。各變量具體賦值及注釋見表1。

2.3樣本采取與數據收集

本文研究數據來源于課題組2015年7-9月在寧夏、內蒙古、陜西、河南、山東五個省份進行的實地調研，通過與農戶面對面訪談的方式對數據進行收集。五個省份沿黃河灌區自上而下分布農戶社會信任和合作能

力也有較大不同，因此本文所選調研區域具有代表性。五個省份100個村莊共1 601戶農戶被抽取，抽樣方式結合了分層抽樣與簡單隨機抽樣，剔除缺失數據和有異常值等變異的農戶問卷，最終獲得1 558份有效問卷，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7.3%。調查問卷包括農戶收入信息、社會信任與合作能力水平及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和行為狀況。

考慮到本文需要運用多群組分析方法等因素，本文研究問卷中農戶農業收入（agricultural income，簡寫為“AI”，即農戶家庭一年的農業總收入）變量題項采用李克特五點量表法設置。通過對現有文獻資料的分析，并對相關專家進行咨詢后，分類如下：1，“0

2.4效度與信度檢驗

內容效度與建構效度共同構成了效度檢驗。內容效度主要測量所選題項是否適當并具有代表性。問卷中農戶的社會信任、合作能力以及意愿等心理變量的測量是在趙建欣和張忠根[23]的農戶行為意向模型基礎上展開的，可以使本文量表設計內容效度良好。能夠做因子分析的樣本數據建構效度較好。問卷測量結果的可靠性與一致性為信度檢驗，Cronbachs α和結構方程模型可以分析潛變量的信度。

本文運用SPSS21.0軟件對數據進行KMO（KaiserMeyerOlkin）統計量檢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效度與信度分析結果顯示，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及其影響因素各個潛變量的KMO值均大于0.7，Bartlett 球形檢驗結果顯著，表明數據適合進行因子分析（見表3）。

原有題項中，農戶的社會信任在刪除變量ST5之前，KMO值為0.770，Cronbachs α值為0.754，刪除變量ST5后KMO值和Cronbachs α值均有提高。因此，潛變量的問卷題項效度和信度通過檢驗，可靠性和可信度均較強，適合進一步研究。

3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模型實證分析

3.1違犯估計和正態性檢驗

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模型中沒有負的誤差方差，標準化系數值的絕對值皆未超過0.95，表明本研究模型沒有違犯估計情況。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模型中各觀測變量的偏度系數與峰度系數均接近于零，表明觀測變量呈正態分布。

3.2模型檢驗結果

3.2.1模型整體適配度檢驗

如表4所示，本文整體模型適配度檢驗各項指標均達到理想水平，表明模型與數據的整體擬合度良好。同時，農戶的社會信任、合作能力和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的信度都在0.8以上，說明本研究的模型具有較好的內在擬合度。整體而言，本文的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情況良好，能夠用其結果對研究假設進行驗證。

3.2.2研究假設檢驗

在理論模型基礎上，運用AMOS21.0軟件得到結構模型各變量間的路徑系數（見表5）。判斷假說是否成立主要依據路徑系數的方向（正負）和顯著性，本文6個假設

的標準化回歸系數均大于零，并在0.001的水平下顯著，說明本文假設均得到支持。

如表6所示，從直接效應來看，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影響最大的變量是農戶的合作能力（0.381）；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影響最大的變量是其參與供給的意愿（0.766），其次是農戶的合作能力（0.143），影響最小的是農戶的社會信任（0.108）。從間接效應來看，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影響最大的變量是農戶的合作能力（0292），通過農戶參與小農水的供給意愿而發揮作用。從總效應來看，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影響最大的變量是農戶參與供給的意愿（0.766），其次是農戶的合作能力（0.435），影響最小的是農戶的社會信任（0.285）。這些結論與本文理論分析結論相符。

3.3分群組的結構方程檢驗

本文選取的多群組分析調節變量為農戶的農業收入和所處省份。為了找到最適配的路徑模型，多群組分析時要進行參數限制。比較分析預設模型（即對模型不做任何參數限制）、測量系數相等模型、結構系數相等模型、結構協方差相等模型和結構殘差相等模型的結構適配度，最終選擇測量系數相等模型作為多群組分析模型。多群組的CFI值和GFI值的最小值為0.901，高于0.90的標準值；RMSEA值的最大值為0.043，小于適配臨界值0.05，表明本文多群組分析模型與樣本數據有良好的適配度。多群組分析的估計結果見表7。如下：

第一，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的影響方面（H1，H3）。農業收入中，不同收入水平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的影響均通過了檢驗，且高收入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意愿影響最為顯著（β=0.417，p<0.001）?？赡艿慕?/p>

釋是，農業收入較低的農戶經營規模較小，對小農水的依賴程度較低，其參與供給意愿程度也較低；隨著農業收入水平的提高，農戶對小農水的依賴程度逐漸提高，其參與供給的意愿相應提高。五個省份中，黃河中下游省份農戶的社會信任、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意愿的影響略高于黃河中上游省份，其中山東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意愿的影響最為顯著（β=0.493，p<0.001）。可能的解釋是，黃河中下游省份種植農作物的比率和頻率都較黃河上游高，山東又是我國重要的糧食生產區，農戶對小農水的需求程度較高。

第二，農戶社會信任、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的影響方面（H2，H4）。農業收入中，農業收入高的農戶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最為顯著（β=0.501，p<0.001）?？赡艿慕忉屖?，農業收入高的農戶有較寬松的收入，有相對充足的資金參與小農水的供給。五個省份中，寧夏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影響最為顯著（β=0.588，p<0.001），內蒙古次之（β=0.450，p<0.001）?？赡艿慕忉屖牵瑢幭暮蛢让晒湃司孛娣e比其他三省多，農戶在農業經營過程中對小農水的使用較為頻繁，且政府對小農水供給的支持力度較大，因此寧夏和

內蒙古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較大。此外，農業收入中等偏上和中等偏下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參與供給行為的影響、寧夏和山東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參與供給行為的影響、陜西和河南農戶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行為的影響均沒有通過檢驗，有待以后進一步研究。

第三，農戶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的影響方面（H5）。農業收入中，中等收入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的影響最為顯著（β=0.322，p<0.001），低收入的農戶影響次之（β=0.321，p<0.001）。以中等農業收入為起點，隨著收入的提高，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的影響逐漸減小，高收入農戶影響最小（β=0.145，p<0.001）。可能的解釋是，農業收入較低的農戶經營規模較小，在農作物經營過程中需要熟人之間的彼此合作，所以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的影響較大；農業收入較高的農戶容易實現規模經營，可以用機器操作代替人工協作，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的影響較小。五個省份中，陜西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合作能力影響最為顯著（β=0.406，p<0.001），其次是河南和山東，而寧夏和內蒙古影響最小?？赡艿慕忉屖?，寧夏和內蒙古人均耕地面積較大，農戶容易實現規模經營，傾向用機器代替更多的熟人協作。

第四，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對其參與供給行為的影響方面（H6）。農業收入中，中等偏上收入農戶的意愿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最為顯著（β=0.703，p<0.001），中等偏下收入農戶次之（β=0.650，p<0.001）。五個省份中，山東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最為顯著（β=0.589，p<0.001），河南次之（β=0559，p<0.001）。這說明，當農戶產生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時，農業收入中等偏上和中等偏下的農戶、山東和河南的農戶更容易將意愿轉化為行為。

4主要結論與政策啟示

4.1主要結論

本文采用多群組結構方程模型，以農戶的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為調節變量，系統地分析并比較了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和行為的影響，包括具體的作用路徑和影響程度。主要結論如下：

第一，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和行為均有顯著正向影響，農戶參與供給的意愿對其參與供給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農戶的社會信任對其合作能力有顯著正向影響。

第二，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影響最大的是農戶的合作能力，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影響最大的是其參與供給的意愿，其次是農戶的合作能力，再次是農戶的社會信任。

第三，多群組分析結果表明，農業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調節變量在不同假設路徑中的影響存在較大差異。農業收入作為調節變量的結果顯示，農業收入高的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更強烈，參與供給行為水平更高；產生參與供給意愿后，農業收入中等偏上和中等偏下的農戶更容易將意愿轉化為行為。省份作為調節變量的結果顯示，黃河中下游的陜西、河南和山東農戶的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對其參與小農水供給意愿的影響較大，河南和山東農戶更容易將意愿轉化為行為；黃河上游的寧夏和內蒙古農戶的合作能力對其參與供給行為影響程度較大。

4.2政策啟示與展望

基于上述研究，可以得出以下政策啟示：第一，積極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引導農戶充分認識到參與小農水供給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提高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水平；第二，充分尊重農戶的意愿，根據不同地區農戶收入水平、社會信任和合作能力等實際情況，合理引導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第三，充分考慮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的意愿和行為，調動本地的社會資源，提高小農水供給的績效。

本研究運用SEM統計方法對農戶參與小農水供給行為假設模型進行驗證，并基于農戶的收入水平和所處省份變量進行多群組分析，得到一些有價值的微觀層次結論。但本文仍然能從其他視角進行深入研究。

（編輯：王愛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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