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新自由主義”與中國主流意識形態安全

摘 要：伴隨著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進程的加速推進，全球范圍內所謂的超越國界、超越社會制度、超越意識形態的文化和價值觀念的沖突與整合也隨之而來，各種思想文化相互碰撞、相互激蕩，意識形態領域異常活躍，各種思潮發生著面對面的交鋒。“新自由主義”思潮就是近年來在世界范圍內異常活躍且具有很大誘惑力和較大影響力的一種西方社會思潮，科學而理性地回應這一非馬克思主義的思潮，有助于推動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建構、維護我國意識形態的安全。

關鍵詞：主流意識形態；新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

中圖分類號：D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27—0026—03

新自由主義是20世紀30年代在資產階級古典自由主義基礎上形成的、以“自由化、市場化、私有化”為標志，在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占統治地位的理論思潮、思想體系和政策主張。“新自由主義”這一社會思潮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影響越來越大，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建構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危害。因此，剖析這一思潮形成的原因、危害及其實質，探索應對這一思潮的路徑選擇，是我國主流意識形態需要解決的一個重要課題。

一、新自由主義的表現及其成因

1.新自由主義在世界范圍內的發展。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進入壟斷資本主義階段。隨著資本主義經濟的迅速發展和壟斷資本主義的加劇，社會經濟不平等現象突出，整個社會的矛盾也越來越尖銳化，社會各階層反對壟斷資產階級的呼聲愈加高漲，傳統的“自由放任主義”已經失去了其自身的吸引力，主張對傳統的自由主義思想加以修正的新自由主義便應運而生。20世紀初，英國的“積極自由理論”主張拋棄“自由放任主義”，實行國家對經濟和社會活動的全面干預。20世紀30年代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殃及整個西方世界，以“國家干預主義”為特征的“凱恩斯主義”在西方資本主義社會極為盛行。當時歐美許多國家都走上了國家干預和福利國家的道路，而且取得了很大成效。然而20世紀80年代，資本主義世界的“滯漲危機”使得凱恩斯的理論遭到了嚴重打擊，新自由主義理論開始通過對“凱恩斯主義”的批判迅速崛起，并占據經濟思潮和理論方面的主流地位。新自由主義的基本觀點主要是：主張恢復自由放任的市場經濟，反對國家干預；極力宣揚貿易自由化，鼓吹全球經濟和市場的一體化；主張福利個人化，反對福利國家。

“里根經濟學”和“撒切爾主義”使得新自由主義在國家領導人的推動下得以迅速發展并日趨成熟，他們大肆渲染其經濟效用，并竭力鼓動西方主要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政府竭力推行并實踐這一理論。在此背景下，新自由主義逐漸蔓延至世界上廣大發展中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這也就標志著它由純粹的學術理論而政治化、國家意識形態化，范式化為資本主義向外輸出的意識形態和價值體系，1999年“華盛頓共識”的推出即是最明顯的標志。其核心內容為：政府的角色最小化、快速的私有化和快速的自由化。“華盛頓共識”是為解決拉丁美洲的現實問題而設計的，智利、巴西、阿根廷、秘魯等拉美國家均成了新自由主義的實驗場。此后，美國積極向世界廣大發展中國家鼓吹并兜售新自由主義這種改革模式，并企圖以此來主宰和同化全球經濟秩序，以維護其在全球經濟和政治秩序中的利益。

20世紀90年代以后，伴隨著蘇聯解體和東歐國家社會主義體系的崩塌，新自由主義這一風靡西方的社會政治思潮，越來越干擾著世界經濟和政治秩序的構建。進入21世紀，嚴重的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的爆發，宣告了新自由主義的徹底失敗。然而，新自由主義在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謀求世界大國地位過程中，卻依然發揮著重要推動作用。

2.新自由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及其影響。新自由主義在中國的傳播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首先，經濟政策方面。20世紀80年代，新自由主義從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傳入我國，當時它打著“最先進的經濟學理論”的幌子，使“中國的各級權力決策層在改革中深受其影響，甚至將其視為改革的指導思想。”[1]20690年代中期以后，新自由主義的影響表現出以下特點：一是政府決策和反饋功能的弱化；二是經濟體制趨向西方化。當時的國企融資手段和市場空間被限制，國有企業產權遭到蠶食，一些地方甚至變賣國有資產，大規模的失業，虛幻增長的泡沫經濟使我國的國有經濟遭受重創。最為顯著的是1988年的“價格闖關”，在新自由主義理論的影響下，我國政府全面解除價格控制，一場巨大的搶購風潮引發了我國改革開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經濟波動，并隨之引發了一系列的經濟、政治和社會問題，迫使我國政府于1990年初對經濟政治社會秩序進行“治理整頓”。

其次，主流意識形態方面。他們散布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思想和觀點，攻擊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和社會主義制度，鼓吹多元化的意識形態。其理論和觀點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另一方面，新自由主義宣揚的自由和民主，誘使人們無形中接受了其思想理論體系及價值觀念，而對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和共產黨的領導產生懷疑，信仰逐漸發生動搖。

最后，政府職能方面。新自由主義反對國家干預市場經濟，認為市場經濟下的“自由化”要求一切完全由“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來指揮，政府在其中只是扮演了一個“守夜人”的角色。這種觀點、理論必然會弱化政府宏觀調控的職能，阻礙經濟秩序的正常運行，使市場在無序和混亂中進行，這也增大了經濟危機爆發的幾率。2008年下半年爆發的全球性的金融危機使得新自由主義所倡導的“市場化、自由化”遭遇了最大的現實困境。這一危機表明“自由市場”可能具有的那種著名調節功能已經喪失，所謂的“自由市場”是根本不存在的，更無法調節經濟發展的主要進程。

二、新自由主義的危害和實質

1.新自由主義的危害。新自由主義在實踐中給世界各國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在英、美等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新自由主義者們在掌權期間，用巨額的公共赤字和軍費開支、龐大的福利體制和金融投機來換取本國經濟的發展，然而實踐卻印證了新自由主義的理論學說和現實實踐存在著明顯的差距。新自由主義給他們帶來的只是經濟的惡性增長、失業率的大幅提升、貧富差距的加大、中下階層人民的日益貧困、經濟危機和金融活動的動蕩。

20世紀90年代，“華盛頓共識”的推行使得拉丁美洲地區成了新自由主義最早的政治試驗田。拉美國家實施了以自由化、私有化、市場化為主要內容的經濟結構調整，整個改革持續十余年，這也是拉丁美洲“失去的十年”，這種新自由主義的改革方案卻使得這些國家的經濟越來越具有依附性，貧困人口急劇增加，財富高度集中，人民也越來越處于被邊緣化的境地。尤其是阿根廷徹底地實施了私有化，國家完全撤離了經濟的基礎領域，整個社會經濟陷入混亂、無序的狀態，大量的財富流失海外，整個國家也陷入了不能自拔的外債危機。特奧托尼奧·多斯桑托斯指出：“所有的分析判斷均確認了貧困的加深、民眾之間和社會階層之間分歧的擴大、苦難的加重、饑餓狀況的加劇、生存條件的極端惡化。必須消除‘華盛頓共識’引導的‘改革’所導致的惡劣影響。”[2]215

20世紀90年代蘇東劇變以后，東歐國家和地區也開始按照新自由主義進行經濟改革，特別是俄羅斯實施了以自由化、國有企業私有化和經濟穩定化的“休克療法”，新自由主義經濟轉軌的方案造成了這些國家經濟大幅度下滑、通貨膨脹惡性發展、社會動蕩、國家分裂，人民的生活困苦。不僅僅是拉丁美洲和東歐國家，亞洲和非洲國家也同樣遭受到新自由主義的沖擊。2008年，泰國由于過早和過度地放開了金融市場，撤掉了所有自我保護的屏障，導致整個國家陷入了金融危機的泥潭，泰國的經濟下滑至30年來的最低點，而泰國的金融危機，又引發了東南亞地區和整個亞洲的金融危機。

2.新自由主義的實質。新自由主義思潮是以學術理論或經濟思想的名義滲入我國的極具影響力的西方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政治社會思潮。學術理論是這一社會思潮的基礎，然而作為政治化了的新自由主義思想包含了更多的政治理想、政治訴求，因此它具有鮮明的意識形態色彩和很強的階級性。表面上看，新自由主義倡導的自由化、私有化、市場化是為了追求市場經濟的自由發展，發揮市場在促進經濟發展以及推進全球化進程中的基礎作用，但實踐方面來看，它卻表現出了如下特征。在經濟方面，它否定公有制，要求用資本主義私有制來取代我國現階段的以公有制為基礎的基本經濟制度。在理論方面，它鼓吹抽象的人道主義，否定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在政治上，反對社會主義制度，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反對共產黨的領導。在思想文化領域，反對社會主義的文化，推崇資本主義的腐朽的文化，倡導文化多元化。

新自由主義實質上是代表西方大壟斷資產階級的利益的。在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占絕對優勢的世界格局中，他們擁有更多的資本，因此也就擁有更多的話語權。西方大壟斷資產階級正利用新自由主義這一社會思潮、利用全球化的過程把資本主義推向全球，加速資本主義文明一統世界這一“歷史終結”期的到來。新自由主義的本質是當代西方霸權及其文化滲透方式的表達。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是要借助新自由主義的名義，來“規制”其他國家改革的政治和價值方向，重塑人們的身份認同、價值觀、行為方式和他們所處的社會制度，最終使他們服從和服務于帝國主義的階級利益。

三、應對新自由主義思潮滲透的對策

為了保證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和政治建設的繁榮發展，避免我國意識形態領域出現病態和危機，我們必須從思想上和政治上來應對新自由主義思潮對我國進行的思想滲透。

首先，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我國意識形態領域中的指導地位，堅決反對指導思想的多元化。恩格斯指出：“我們黨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有一個新的科學的世界觀作為我們的理論基礎。”[3]118正因為有了馬克思主義這一新的科學的世界觀的理論指導，我們找到了一條符合自身發展的社會主義的道路，并取得了世界矚目的成就。在當前文化多元化的背景下，我們必須旗幟鮮明、毫不動搖地堅持并強化馬克思主義在我國意識形態領域中的主導地位，堅決批判和抵制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如果我們任由新自由主義思潮發展，社會主義事業則會因為失去了正確的理論指導而迷失方向，甚至有可能導致失敗。馬克思曾指出：“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形式的意識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4]35。意識形態是一個國家和民族重要的政治資源，正如列寧所說：“對于社會主義思想體系的任何輕視和任何脫離，都意味著資產階級思想體系的加強。”[5]355東歐劇變和蘇聯解體的一個根本原因就是在意識形態領域搞多元化，最終導致了國家政權的喪失和黨的滅亡。因此，我們既要以史為鑒，吸取前蘇聯先亡黨后亡國，先亡思想意識后亡理論隊伍的歷史教訓，又要結合我國當前的實際來不斷加強黨對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駕馭能力，增強運用政治符號和思想文化資源在人民心中營造共識的能力，更加自覺地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的大發展大繁榮，有力地主導社會心理和文化氛圍，牢牢掌握對意識形態的領導權和控制力，有效駕馭意識形態的紛繁復雜的變化。

當然，我們在唱響主旋律的同時，也尊重差異、包容多樣。因此，我們必須堅持正確的意識形態批判的武器，無情地批判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必須堅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方針，批判錯誤的東西，同時大膽地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同時又要堅決抵制各種腐朽的和反映資本主義本質的東西，堅持走符合我國國情的道路，決不照搬照抄西方模式，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和真理性。

其次，努力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集中體現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本質，規定了社會主義條件下人們的思想追求、價值判斷、價值選擇和行為規范。在當代中國，我們要排除新自由主義等各種雜音、噪音的干擾，清除其錯誤的思想，一個重要的路徑就是堅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來引領社會思潮，引領人們在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撞擊中作出正確科學的選擇，有效地維護我國意識形態安全。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吸引力和凝聚力。”[6]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靈魂，是鞏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文化的基礎。這一體系的目標就是使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共同理想、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和社會主義榮辱觀，最大限度地成為人民的自覺追求。

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引領社會思潮，必須堅持“唱響主旋律與包容多樣性”的原則，在加強宣傳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同時，科學地認清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反動本質，凝聚思想共識，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內化為人們的世界觀、價值觀，外化為人們的自覺行為。

最后，緊緊抓住發展這個第一要務，大力發展生產力。

生產力是一切社會發展的最終決定力量。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意識形態作為上層建筑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由經濟基礎決定的。因此，要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抵御資本主義錯誤的、有害的意識形態的侵蝕，首先就要筑牢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把發展生產力放在首要位置，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馬克思恩格斯曾深刻指出，“在物質生活資料匱乏和普遍貧窮的情況下，人們為爭奪生活必需品而展開斗爭，一切陳腐的東西就會死灰復燃。”[7]86歷史的經驗證明了生產力的發展變化是一切意識形態變化發展的根本動力。當一個社會的生產力落后、社會發展停滯不前時，意識形態最容易出現混亂和動搖。鄧小平深刻指出：“社會主義必須大力發展生產力，逐步消滅貧窮，不斷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否則社會主義怎么能戰勝資本主義？”[8]10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本質，也是社會主義的優勢所在。只有大力發展生產力，集中力量把經濟建設搞上去，才能為社會的進步和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建設提供堅實的物質基礎，這是我們贏得勝利的根本保證。

劃清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界限，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最關鍵的是要靠發展。在現階段，我們必須牢固樹立發展是硬道理的觀念，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大力發展經濟，創造出比資本主義更高、發展更快的生產力，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必須堅持以科學發展觀統領全局，指導人們堅持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做到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并最終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這是我們應對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滲透的根本途徑，也是保障我國意識形態安全的必由之路。

參考文獻：

[1]寧賢圣，石新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與當代社會思潮[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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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5]列寧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胡錦濤.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奪取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新勝利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N].人民日報，2007—10—25.

[7]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8]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責任編輯：范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