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的編寫實踐與探索

摘 要：近年來，國家高度重視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廣大讀者深入系統了解傳統文化的精神需求不斷增長。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作為傳統文化類書籍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以辭條帶動釋義，有助于讀者方便、精準、快捷地解決學習古代文化知識中遇到的疑難問題。文章以《中國古代文化常識辭典》編寫實踐為例，從收詞、釋義、編排幾方面探討新時期此類工具書編寫時所需關注的問題，即如何在踵武前賢的基礎上，生產更符合當今時代需求、內容嚴謹專業、風格平易近人、彰顯傳統文化精神與魅力的古代文化常識辭典。

關鍵詞：傳統文化 工具書 收詞 釋義 編排

古代文化常識是人們閱讀古籍，學習傳統文化所必須了解的基礎性知識。近年來，國家高度重視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并將其提升到增強文化自信和道路自信的層面。與此同時，廣大讀者深入、系統了解傳統文化的精神需求也在不斷增長，這成為出版行業開發、生產傳統文化類圖書的有力驅動，主題為“傳統文化”“古代文化”“文化常識”的出版物在網絡平臺、實體銷售平臺可謂品類繁多。其中，供中等文化程度讀者學習古代文化常識的工具書是這類出版物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類工具書以辭條帶動釋義，相比通論、教材類讀物，能幫助讀者更方便、精準、快捷地解決學習時遇到的難點。盡管這類工具書的出版不乏前賢可資借鑒，但要生產出符合當今時代需求，內容精良、簡明實用，經得起市場考驗，在同類競品中長期保持優勢的產品并非易事。其收詞、釋義、編排無不需要做周密設計和實施。本文以《中國古代文化常識辭典》為例，對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的編寫進行探討。

一、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的歷史與現狀

古代文化常識散見于不同典籍，呈現出分散性、隨文性、廣泛性的特點，讀者每遇具體問題，如求諸于原典，無異于大海撈針。古代學者曾發明編纂類書，將知識因類而聚，匯輯成書，供人瀏覽學習。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類書在古代百科知識的收集、分類、記錄、流傳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隨著社會的發展，科學技術的進步，人們認知方式的變化和生活節奏的加快，傳統類書的義類劃分標準和錄而不作的編纂方式早已無法適應和滿足近現代社會人們高效、準確地獲知傳統文化知識的需求。

20世紀初，《辭源》問世。其一改傳統字書、韻書和類書的模式，將古籍中常見單字、復詞、成語及知識性條目收集起來，按部首排列單字，加注音讀。在單字字頭下立復詞條目，每條都有釋義，并從古文獻中選取書證為釋義提供有力支撐和鮮活語境。釋義以淺近文言文表述。《辭源》的編排形式和語言風格開創了現代辭書的范式，適應了時代變革時期讀書人較以往高效獲取知識，解決疑難問題的需要，也滿足了白話文快速取代文言文時期中等文化程度以上讀者的語言使用需求。20世紀50年代，根據中央有關部門為其制定的修訂方針，《辭源》的性質和任務較之前有了變化，刪去舊本的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應用技術詞語，成為供中等文化水平以上讀者使用的古漢語工具書，而其著眼于幫助讀者解決閱讀古籍中有關詞語和中國古代文物典章制度等知識性方面疑難問題的功能，始終對廣大讀者掌握傳統文化知識起著不可忽視的促進作用。而與《辭源》同時問世的《辭海》，傳統百科類條目在其中亦占有相當比例。兩部辭書在一個多世紀的時間里，不僅自身承擔了傳播傳統文化知識的任務，同時也為此后相關辭書的編纂提供了編寫范式。

近年來，辭書功能劃分日趨細密，不少專科性辭書從學術研究的象牙塔逐漸走向大眾閱讀生活，內容上保持嚴謹專業，表述上力圖做到平易近人，這其中包括從語文類辭典中分離出來，獨立成書的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總體來看，這類工具書體量不一，多則數百萬字，少則10萬字左右。內容各有側重，既有全面展現古代傳統文化的，也有僅側重于歷史、文學等某一方面專科知識的。從使用感受上來說，存在以下不足：收詞方面，標準不明確，收詞不平衡；釋義方面，形式雷同，基本延續《辭源》《辭海》的表述范式，釋義內容存在照搬前賢的情況，有的釋義知識陳舊，行文艱澀難懂；編排方面，索引形式單一，部首和分類索引最為常見，但由于部首的劃分并無統一的標準，而分類更是體現出見仁見智的特點，讀者使用起來并不方便。

珠玉在前，踵武前賢無可厚非，但應該看到，社會飛速發展，今天的讀者與《辭源》《辭海》誕生之日已隔百年滄海，無論是對傳統文化知識的熟悉程度，還是在語言表述習慣上都與彼時的讀者存在明顯的差別，一味范山模水無異于重復勞作。如何策劃編寫一部定位精準、體量適中，能在日常閱讀學習時高效滿足讀者了解傳統文化的需求，知識性和趣味性兼備的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值得今天的辭書編輯思考與探索。

二、收詞

（一）明確受眾對象

每部辭書策劃之初都應明確受眾。受眾的文化程度和學習需求，是工具書框定收詞范圍，確定收詞量，設計釋義方式、編排體例的前提。對于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而言，如從“文化”和“常識”的角度框定收詞范圍，不具備操作性。這是因為，學界對“文化”和“常識”的理解并不統一。廣義的“文化”包羅萬象，即便我們將“文化”框定在“中華民族”和“傳統”的范疇下，其所包含的知識點也難以計數；常識，《現代漢語詞典》（第七版）對其定義是“普通知識”，但由于人們教育背景的差異，認知水準的不同，導致普通知識難以有一個客觀的標準。相比之下，從讀者的文化程度確定收詞范圍顯然更具有合理性，同時更具備可操作性。

（二）明確收詞范圍

1.以中學語文、歷史教材中出現的文化常識詞匯為收詞核心

中學教材由國家教育部門組織具有豐富教學經驗、較高理論水平的教育專家編寫，其內容符合中等文化程度讀者的認知水平和興趣特點。以教材中的文化常識詞匯作為收詞主體，對在校生學習古代文化知識和備查考用有直接幫助。同時，中學教材的內容處于不斷修訂完善的動態變化中，以求與時俱進，體現鮮活的時代精神。關注教材知識點的選擇與更新，以此為依據設計編寫與之相適應的文化常識類工具書，也具有同樣的活力與實用性。

編寫者可通讀中學語文、歷史必修、必選修、選修教材及相關教輔材料、試卷，從中抽取出常見的、具有文化意義的古代文化百科類詞匯，作為備選詞目。抽取應是窮盡性的，特別是日、月、江、河、銀漢、分野、輿地這類古人對世界萬物基礎認知的詞匯，應避免遺漏。這些詞匯能展現中華民族世代先民對客觀世界的認知過程，是古代文化常識類工具書詮釋的基本內容。

2.在詞目分類基礎上適度擴充收詞量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文化常識的學習和汲取不僅在課堂、課本里，還要從廣泛的閱讀中積累。按類別對收詞量適當拓展，收入日常閱讀和生活中常見的古代文化詞匯，對讀者豐富知識儲備、培養歸類聯想學習習慣是有益且必要的。同時，當下升學考試文科試題呈現出素材覆蓋全，既考知識又考文化視野和邏輯關聯性的特點，文化常識類工具書拓展收詞量，能幫助在校生應對這一問題。編寫者可首先對從現代中學課本及相關學習材料中抽取的古代文化百科類詞匯作周密的詞目分類，分類的標準和類別可根據收詞的具體情況而定，也可參照相關大型語文類工具書百科詞目的分類執行。再參考全國、各地中等教育歷年重要考試試題、教輔材料、教育部門推薦的課外讀物，對每類詞目未收的那些常見的、具有文化意義的詞目作選擇性收錄。

3.從突出常用性和文化性角度控制詞目數量

中小型文化常識類辭典，其功用性在于為古文中常見詞目提供精準釋義，并挖掘其所蘊含的文化價值。收詞量以不超過4000條為宜。此范圍內各類詞的數量也應力求均衡，詞目的篩選勢必要作取舍，可以“是否常用、是否富含文化價值”為標準和依據來執行。譬如對上、下位詞出條的處理，若上位詞和下位詞都屬常用詞，且具備獨立文化意義，可全部出條，如“三蘇”和“蘇洵”“蘇軾”“蘇轍”，又如“四大發明”和“印刷術”“造紙術”“火藥”“指南針”等。若上位詞統攝諸多下位詞，可采取為上位詞和部分常見下位詞出條的方式。如有關節氣的詞目，只就“二十四節氣”和二分二至、清明出條，其余節氣則在“二十四節氣”中概述，不單獨出條。而對于古文獻中常見的、其所蘊含的價值觀和文化含義與今天社會主義主流價值觀相去甚遠的詞目，可只收上位詞，不列下位詞，如“二十四孝”，其部分內容與今天崇尚文明和諧、尊老敬老的倫理觀、價值觀不相適應，故僅保留上位詞，不對具體的故事逐一出條。上述處置方式，能在保證內容充實豐滿，滿足為讀者答疑解惑的需求下，有效控制工具書體量。

4. 詞目確立

同一事物有多個名稱，這在古代文化典籍中是常見現象。確立詞目時的選擇標準，仍應針對中等文化程度讀者群，突出常用性和文化性。所謂常用性，指被釋對象的某個名稱獲得的共識最多、出現頻率最高。如選“山海關”立目而不選“榆關”，選“趙州橋”立目而不選“安濟橋”等。專業性較強的詞匯，尤其是古代自然科學，百工術語，可參考相關古籍或今人研究專著，在科學規范表述的前提下，兼顧常用性和文化性，此為這類詞目立目的基本原則。

三、釋義

（一）以規范、簡明的現代漢語闡釋詞目含義

消除語言隔閡是現代人學習傳統文化的首要前提。現代辭書對古代百科類詞目的釋義主要有兩種方式，一是“釋義+直引書證”，二是“釋義+參閱書目”，但使用情況并不相同。由于百科詞目所蘊含的文化信息相較語詞條目而言形式更復雜，其釋義很難以一個詞或短語說清，很多情況下也無法通過直引書證的方式展現其原理或原委，甚至常常產生割裂模糊、似是而非的問題，故第一種釋義方式并非百科類詞目釋義的首選。第二種釋義方式是編寫者搜集到提供釋義依據的原始文獻，在正確理解文獻的基礎上，用符合讀者語言習慣的行文，將文獻內容轉述給讀者，同時，為證明釋義有據可依，也為給讀者提供獲取更多相關知識的線索，編寫者將相關文獻書目以“參見、參閱”方式附列于釋義之后。對于百科詞目而言，這種描述性釋義顯然比第一種釋義方式更具優勢。《辭源》對百科條目的釋義兩種方式兼采，但第二種明顯多于第一種，這符合20世紀初期書面語使用淺近文言文的語言習慣，是激發讀者閱讀興趣，加快文化普及的第一步。如今，國家推行的通用規范漢語與20世紀初期的語言表述習慣存在一定的差別，當下讀者的語言表述習慣和對古代文化的熟悉程度也不似當年。《辭源》行文風格的時代先進性不再突出，又因其服務于民國以來中等文化程度以上讀者，行文和選例的難度也會使今天的讀者或多或少產生畏難心理。針對這種情況，古代常識類詞目的釋義，應更趨簡單、通俗，編寫者應避免使用一切文言色彩強烈的詞、短語和句型，在通讀并正確理解古文獻的基礎上，用規范、純粹的現代漢語闡述詞義，且非必要不直引書證。尤其針對那些常見的，但原典讀來艱澀難懂的百科詞目的釋義，編寫者應把功夫做足，力求理解到位，措辭精確、易懂。能否用現代漢語詮釋清楚詞義，決定著讀者是否能真正理解詞義。如對“警跡人”釋義時，直引《元史》“官司以法拘檢關防之”，讀者無法理解，改用現代漢語表達“由本地官府進行監管”，難題迎刃而解。此外，在不影響閱讀流暢性的前提下，可適度采用括注形式釋義，此做法的優點是，能保留一定古漢語詞匯以凸顯語境。

（二）關注并吸收新的學術研究成果

辭書沒有“可奉為常典而不易者”，即便是傳統文化百科類詞目，其釋義的準確性和有效性也會受時空的限制。新證據的出現、語境的變化、科學技術的發展會促使人們對某一問題進行重新審視和持續探討。辭書承擔著展現時代學術研究進步的文化功能。刪除、糾正既往錯誤的認知，補充新的學術研究成果是辭書編寫的應有之義。盡管文化常識辭典的功用性是傳統文化基礎知識的傳播，不側重于對艱深學術問題的探討，但同樣需要注重知識的更新和準確性。

一是編寫釋義時，對被釋詞既有釋義的修改與完善。譬如“生霸”“死霸”這組概念，由于傳統經學研究對“霸”的字義有截然相反的解釋（“月初出時之微光”或“月亮未被太陽照見的陰暗面”），現代辭書對該詞的釋義也持不同觀點，讀之使人困惑。編寫者可通過查閱相關文獻，了解歷史上相關學術爭論的原委和其發展情況，采納更科學、距今最近的相關學術研究成果。通過參考、梳理清代晚期至民國初年俞樾、王國維兩位學者的《生霸死霸考》的學術觀點，確定“霸”之意為月初出或將沒時的微光。“生霸”“死霸”實是一個月內月相變化的動態過程。而對于現代辭書解釋“生霸”時出現的諸如“農歷每月十五月亮受光面最大”的說法，應及時發現其表述上的不嚴謹（月亮受光的實際面積不能以地球上人的視覺衡量），更不能照搬。二是在搜集人文科學研究新成果的基礎上，適時為一些詞目的釋義增添新的信息。譬如鮮卑族的起源，《辭海》《辭源》曾本著審慎的態度，都未給出其民族起源的信息。而我國考古學者米文平在20世紀70至80年代，4次進入內蒙古呼倫貝爾市鄂倫春自治旗森林深處的嘎仙洞，最終在洞壁上發現刻辭201字，其內容與《魏書·禮志》上所記載的中書侍郎李敞來致祭時“刊祝文于室之壁”的內容完全一致。這一發現得到了學界的認可，作為新的考古研究成果，應納入到辭條釋義中。

關注并吸收學術成果，對編寫人員的專業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編寫人員在日常工作中博聞強識，密切關注相關學科的發展動態，有能力對相關專業知識進行收集、判斷、整合與編寫，這對提升辭書釋義準確性和學術品位至關重要。

（三）突出詞目所蘊含的語文性和文化性

針對古代文化百科類詞目的釋義，不同辭書會根據自身特點有不同的側重，恰如《辭源》百科類條目的釋義，尤其注重其名之由來，而對典章制度等知識性方面的疑難問題多只作常識性概述。《辭海》則注重從專業角度介紹古代文化基礎知識。值得注意的是，很多古代百科詞目存在字面意思以外的豐富文化內涵，與著名的歷史文化人物、事件有緊密的聯系，這一特質應是文化常識學習的重要內容之一，尤其對中等文化程度讀者極具吸引力和感染力，編寫釋義時應予以充分挖掘。如“涇水”一詞，傳統的編寫方式側重于對涇水發源地的考證和自然特征的闡述，這顯然不能全面反映涇水歷史悠久、蘊含豐富人文底蘊的特點，針對中等文化程度讀者編寫的文化常識辭典，應在此基礎上為讀者提供更多相關文化要素，包括“涇渭分明”的來歷、鄭國渠的修建、《柳毅傳書》的故事等。文化常識類詞目的釋義，只有突出其語文性和文化性，才能在傳播知識的基礎上，具有趣味性、可讀性，才能拉近古代文化與當下人們的距離。

（四）彰顯傳統詞目蘊含的民族、時代意義

優秀的傳統文化歷經歲月的考驗，作為民族共同的寶貴精神財富不斷傳承發展，它能給人們提供正向的情感價值。辭書釋義的一項基本原則是客觀如實地描述被釋對象，而不對被釋詞作主觀評價，但這與彰顯詞目所蘊含的正向情感價值并不沖突，相反，適度強調一些傳統文化知識中能激發讀者情感共鳴的知識點，使用一些具有情感色彩的表達，能夠對人們學習傳統文化起到促進作用。首先，詞目中代表民族文化傳承發展的文化要素應予以突出。其次，2020年至2022年，教育部分別制定頒布了初級和高級中學課程標準。明確提出了文史課程的核心素養之一是繼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培養學生家國情懷。在這一點上，文化常識類辭典具有明顯的優勢。釋義部分完全可彰顯愛國、愛家、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等傳統文化中蘊含的寶貴精神財富。

四、編排

（一）以拼音為主要索引方式

傳統的大型語文類工具書，多使用部首、分類檢索的方式。但對于供中等文化程度讀者使用的文化常識類工具書而言，詞目首字拼音索引顯然更合適。隨著漢語拼音的普及，當前中等文化程度讀者基本能熟練掌握拼讀方式，熟悉音節的排列順序。拼音標準統一，讀者只要知曉詞目首字的讀音，就能快速找到被釋詞在辭典中的具體位置，而古代文化常識所涉及的詞目，絕大多數非生僻字，都在讀者能認讀的范圍內。相比之下，部首檢字法一方面需要先確定部首，再數部首以外構字部件的筆畫數才能找到被釋字，不如拼音簡便。分類檢索涉及分類標準的問題，標準不統一，編者和讀者的認知差異都決定了此方式不適合作為此類工具書的主要檢索方式。

（二）多種索引形式輔助

首選拼音索引并不代表唯一，一部幫助讀者高效查找、學習的工具書，應提供多種索引輔助求知。

詞目首字筆畫索引，能解決偶爾不知詞目首字讀音，無法查找的問題，讀者只要會數筆畫，就能找到被釋詞首字。

詞目分類索引，詞目異稱、合稱索引作為輔助檢索方式，能為中等文化程度讀者，尤其是在校學生提供歸類聯想、聯合記憶的便利。正如上文所提到的，古代文化常識無論在教科書中，還是在課外讀物中，都具有分散性、廣泛性的特點，學習古代文化常識，不僅要注重日積月累，積少成多，還要尋找方法，分類、分專題學習，這有助于將零散的知識點連成線、塊，對培養邏輯思維能力，形成長久記憶有積極的作用，也更能激發讀者學習傳統文化的興趣。

五、結語

一部供中等文化程度讀者學習古代文化常識的中小型辭典的面世，是一項艱苦、細致的創造性勞動，每一個環節都凝聚著出版人的心血，對出版人的編輯功底、學科知識、創造思維有著極高的要求，需周密策劃、精心編寫。而面對博大精深的古代文化，編輯隊伍雖竭盡全力披沙揀金、去蕪存菁，難免尚有雜質待除、不足待補，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嚴謹、努力和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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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系商務印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