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實踐教學研究現狀與趨勢展望

摘 要：運用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網收錄的主題詞為“實踐教學”和“思想政治理論課”的1 168篇核心期刊論文進行可視化分析后發現，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的主體為高校馬克思主義學院及其教師；經歷初步探索、全面發展、深化拓展三個發展階段；形成內涵與外延、內容體系、教學模式、教學效果、問題與對策以及高職高專思政課實踐教學六大熱點；存在著研究主體間協作性不強、內涵和外延的共識仍未達成等顯著不足。未來的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需在強化主體協作以促概念共識達成、深化與現代信息技術的融合與應用、探索與新時代相適應的改革和創新等方面實現突破。

關鍵詞：思想政治理論課；實踐教學；CiteSpace；可視化分析；研究展望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0X（2024）32-00090-07

Abstract： Using CiteSpace software， this paper visually analyzes 1 168 core journal papers with the subject words of "practical teaching"and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ourses" included in CNKI， and finds that the main body of the research on the practical teaching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s the School of Marxism and its teachers. It has experienced initial exploration，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and deepening and expansion three stages of development， and formed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content system， teaching mode， teaching effect，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and practical teaching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courses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six hot spot. There are significant deficiencies， such as the lack of collaboration among research subjects， and the lack of consensus on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In the future， it is necessary to achieve breakthroughs in strengthening the cooperation of subjects to promote the achievement of conceptual consensus， deepening the integration and application of modern 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exploring the reform and innovation suitable for the new era.

Keyword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eory courses; practical teaching; CiteSpace; visual analysis; research prospects

基金項目：2022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課研究專項一般項目“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實踐教學的課程化改革與創新研究”（22VSZ069）；2021年度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研究專項一般項目“紅色文化資源圖譜的挖掘編制及其在思政課‘行走課堂’的應用研究”（21JDSZK026）

第一作者簡介：尹建華（1974-），男，漢族，湖南衡陽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高校思政課教育教學，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自2005年《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意見》首次明確提出“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所有課程都要加強實踐環節”以來，學者們對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以下簡稱“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進行了深入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借助當今最為流行的文獻分析軟件CiteSpace，對該領域近些年的重要文獻進行文本挖掘和可視化分析，有助于全面系統地把握該領域研究的主體及其合作關系、發展脈絡與階段性熱點以及未來趨勢，推動該領域研究的繼續深入。

一 研究設計

（一） 數據來源

本研究的數據來源為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中的“北大核心”和“CSSCI”兩個子數據庫。檢索程序為“‘主題’=‘實踐教學’And‘主題’=‘思想政治理論課’”；檢索時間為2023年4月10日。為提升研究的精確度和可靠性，將檢索程序運行得到的1 245篇期刊論文中的選題指南、會議綜述、專欄導語、消息通告、期刊目錄、新書推薦和書評等非研究性論文進行人工剔除，最終獲得有效期刊論文1 168篇。

（二）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的工具是由陳超美教授基于引文分析等理論和JAVA語言開發的CiteSpace信息可視化軟件。該軟件通過對被導入文獻的作者、機構、關鍵詞等信息進行讀取并進行共被引和耦合分析，可以繪制出作者合作網絡圖譜、機構合作網絡圖譜以及關鍵詞共現圖譜、關鍵詞聚類圖譜等可視化圖譜。通過對這些可視化圖譜的解讀，可以形成對該領域研究現狀及未來趨勢的基本認識。由于CiteSpace軟件的版本一直在更新迭代，本文使用的是截至2023年4月20日的最新版本6.2.R2。

二 可視化分析

（一） 研究主體

研究主體是指研究的作者及其所在機構。分析某一知識領域的研究主體，有助于從整體上把握該領域研究的作者、機構及其合作關系，定位該領域研究的核心力量。將CiteSpace軟件中的“節點類型”（Node Types）設置為“作者”（Author）并運行后得到如圖1所示的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圖中字體越大，意味著該作者的發文數量越多；連線代表的是作者間的協作關系。由圖1可知，2005—2023年間，共有457個學者就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發表過期刊論文；作者之間形成的連線僅81條，合作網絡密度僅為0.000 8，說明學者間的合作關系并不緊密。根據普賴斯定律，某一研究領域中核心作者最低發文量標準的計算公式為m=0.749，nmax表示所統計作者的最高發文量。據統計，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柳禮泉，發文數量為8篇，將8代入公式后計算得出m值為3，意味著發文數超過3篇的作者可視為該領域研究的核心作者。據此可知，柳禮泉、佘雙好、熊曉琳、張春和、李宗玲、周碧蓉、張紅霞和陳坤等34名學者是該領域研究的核心作者。

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節點類型（Node Types）設置為機構（Institution），運行后得到如圖2所示的機構合作網絡圖譜。圖中字體越大，表示該機構的發文數量越多；連線則代表機構間的協作關系。由圖2可知，該領域研究的發文機構共有419個，形成的連線僅有78條，意味著和作者間的合作關系一樣，機構間的合作關系也不緊密。從發文數量來看，武漢大學發文數量最多，共有24篇，代入公式后可計算出m值為4，意味著發文數量超過4篇的機構為該領域研究的核心機構。據此可知，武漢大學（24篇）、東北林業大學（13篇）、北京師范大學（12篇）、北京科技大學（12篇）、哈爾濱工程大學（12篇）、東北師范大學（11篇）、湖南大學（10篇）、成都理工大學（9篇）、華中師范大學（9篇）和中南民族大學（9篇）等機構是該領域研究的核心機構。絕大多數研究機構的發文數量僅為1篇，說明大部分研究機構對該領域研究的持續性明顯不足。進一步細分后發現，高校下屬的馬克思主義學院占發文機構總體的絕大多數，說明高校下屬的馬克思主義學院是該領域研究的核心力量。

（二） 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對文章核心內容以及作者思想、觀點的高度濃縮和提煉。對某一研究領域相關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共現頻次和中心性分析，有助于初步把握該領域研究熱點。關鍵詞共現是指同一關鍵詞出現于兩篇及以上的文獻之中，其出現的頻次越多，意味著研究熱度越高。中心性是衡量關鍵詞在共現網絡圖譜中樞紐作用的指標，其數值越大，表明該關鍵詞在共現網絡中的樞紐作用越強，意味著該關鍵詞的研究熱度就越高；一般認為中心性值大于和等于0.1的關鍵詞節點就是關鍵節點。

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節點類型（Node Types）設置為被引（Reference）和關鍵詞（Keyword），運行后得到如圖3所示的關鍵詞共現圖譜。圖中圓點越大，說明關鍵詞共現的頻次越高。在文獻計量領域，常用多諾霍公式來區分高頻詞與低頻詞，計算規則為T=12

-1+，T表示高頻詞最低值，I表示共現關鍵詞的數量。據統計，該領域共有共現關鍵詞363個，即I等于363，代入公式后計算出T為26，意味著共現頻次在26次及以上的關鍵詞為高頻關鍵詞。據此可知，“實踐教學”（431次）、“高校”（97次）、“高職院校”（81次）、“實效性”（62次）、“教學改革”（54次）、“教學模式”（45次）、“思政課”（38次）和“大學生”（26次）等8個關鍵詞是高頻關鍵詞。

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運行CiteSpace軟件的計算節點中心性（Compute node centrality）功能，得到表1所示的關鍵詞中心性列表。由表1可知，中心性值大于等于0.1的關鍵詞共有15個，按數值大小依次為“實踐教學”“創新”“高校”“改革”“實效性”“思政課”“大學生”“實踐”“教學”“教學模式”“思考”“獲得感”“高職院校”“教學改革”和“路徑”等。

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運行CiteSpace軟件的“LLR”算法，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得到如圖4所示的關鍵詞聚類圖譜。一般來說，聚類模塊值（Q）大于0.3、平均輪廓（S）大于0.5則說明聚類效果較為理想。圖4的Q為0.830 4、S為0.975 7，說明該研究領域的關鍵詞聚類分析效果非常理想。形成的聚類共有10個，依次是#0實踐教學、#1高校、#2思政課、#3實效性、#4大學生、#5高職、#6教學改革、#7高職院校、#8教學方法、#9教學模式和#10實踐。

基于軟件運行得出的上述結果，結合對重要文獻的精讀，可將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熱點歸納為以下六個方面。

第一，內涵與外延研究。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理論教學”“內涵”“關系”等。關于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涵，學術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形成共識。目前流行的看法主要有“教學過程”“教學理念”“教學方式總和”“教學活動”和“教學環節”等五種。同時也有不少學者認為，不能將其內涵界定為單一“屬”，而應將其看作是對具體教學理念、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教學環節和教學活動的一般綜合。由于學術界在內涵界定上有不同看法，因此在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外延界定上也有諸多不同看法。如有的學者通過列舉具體形式來界定其外延，認為其主要有實地參觀、社會調查、志愿服務等多種形式，而有的學者則以其發生場域為標準，而將其分成課內實踐教學、校內實踐教學、校外實踐教學和網絡實踐教學四類。關于實踐教學和理論教學的關系，雖然大部分學者都認同實踐教學和理論教學統一于思政課教學過程中，但對實踐教學在思政課教學中的地位卻有明顯分歧。如有的學者認為，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只是為配合理論教學順利開展的輔助性方式；而有的學者則認為，實踐教學和理論教學一樣，是思政課教學的有機組成部分，二者沒有主次之分，應該相輔相成。

第二，教學模式研究。涉及的關鍵詞有“教學模式”“教學方法”“模式”“路徑”“體驗式”“三三制”和“嵌入式”等。學者們在較為充分地分析了傳統模式局限性和弊端，以及創新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模式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的基礎上，建構了多種經過實踐檢驗、可供借鑒和參考的模式，如主要有“三三制”[1]“因課施教、學思踐行”[2]“體驗式”[3]“CODI”[4]和“三課協同”[5]等。

第三，內容體系建構研究。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新時代”“工學結合”“教材體系”“教學體系”等。雖然大多數學者認為，每門思政課程均要基于課程的教學目標和教學方案，構建各具特色的實踐教學內容體系，但近年來，已有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應在綜合各門課程內容的基礎上，建構一門與這些課程同等重要、獨立運行、專門用于開展實踐教學的課程[6]。盡管在內容體系的建構思路上仍有分歧，但在要與時俱進地把黨的理論創新成果、國家重要方針政策和社會熱點問題等具有思想政治教育意義的外部元素融入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容體系這一點上，學者們的意見卻高度一致。幾乎所有的學者都認為，應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紅色文化、抗疫精神、黨的二十大精神、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融入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之中。

第四，考核評價研究。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教學實效”“實效性”“獲得感”“主體性”“長效機制”和“實踐育人”等。學者們普遍認為，科學全面的考核評價體系應包括評價主體、評價客體、評價標準和評價方法四個基本要素。在評價主體方面，要充分發揮教學管理部門、教師和學生三方的主體作用，建構由管理部門評教師、教師評學生、學生自我評價和學生互評相結合的考核評價機制[7]。在評價客體方面，要依據教改目標，從知識、能力、過程、方法和價值觀等五個方面對學生進行全面評價。在評價標準方面，要針對不同主體設立不同的評價標準，如對教師的考評可以從實踐教學方案的設計、實踐教學內容的制定、實踐教學過程的組織等方面展開；在對學生的評價上，要從學生參與的廣度和深度兩方面綜合進行[8]。在評價方法方面，要以唯物辯證法為指導，綜合運用各種具體評價方法，如可以采用定性與定量評價相結合、過程評價與終結性成果評價相結合等方法[9]。

第五，問題與對策研究。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問題”“原因”“對策”“思考”等。綜合來看，關于存在的問題，主要集中在內容寬泛重復、形式單一刻板、活動缺乏規范和效果欠佳四個方面；至于原因，提及最多的是思想上不夠重視、組織上不夠嚴謹、保障上不夠完善；在對策方面，具體很多，主要有提高認識、強化地位、加強管理和加大保障等[10]。

第六，高職高專院校的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涉及的關鍵詞主要有“高職高專”“高職院校”“高職”等。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高職高專院校的思政課實踐教學與本科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及異同及其高職高專院校的實踐探索與經驗介紹兩方面。涉及此研究的學者們一致認為，高職高專在培養目標、學制、生源等方面與普通高校有很大差別，決不能將本科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容、方式與方法、考核評價等直接移植到高職高專院校思政課實踐教學之中，而應基于自身實際，建構具有高職高專特色和充分發揮各校優勢的實踐教學模式。

（三） 研究脈絡

繪制某一研究領域相關文獻的關鍵詞時區圖譜，能夠從時間維度顯示該研究領域內關鍵詞的演變趨勢和相互關系，呈現出該領域研究的發展脈絡。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選擇時區圖譜，運行CiteSpace軟件后得到如圖5所示的關鍵詞時區圖譜。

突現關鍵詞是指較短時間內出現頻次極高的關鍵詞，其變化能較為準確地反映研究前沿的變化和研究脈絡的演進。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運行突現檢測功能（Burstiness），得到如圖6所示的關鍵詞突現圖譜。圖中Year表示該關鍵詞第一次出現的年份，Begin和End表示該關鍵詞作為前沿的起始和終止年份，粗線代表突現關鍵詞的熱度持續時間，Strength表示的是突現強度。

綜合關鍵詞時區圖譜和突現圖譜可以看出，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大致經歷了以下三個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為初步探索階段，時間跨度為2005—2010年。2005年《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的意見》，不僅為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奠定了堅實的政策基礎，而且注入了強勁的動力。文件一經發布，立即引發了眾多學者對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的廣泛關注，掀起了該領域研究的第一波小高潮。學者們圍繞著“思考”“探索”“實踐”“內涵”“理論教學”“課堂教學”和“基本形式”等關鍵詞，從自身的認識的角度出發，對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涵與外延、形式和方法，及其和理論教學、課堂教學的關系等問題進行了較為廣泛探討。但遺憾的是，由于研究尚處在起步階段，不僅大多成果流于表面，不夠深入，而且對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涵和外延界定這一研究的邏輯起點也未達成共識，大多屬于自說自話，總體和實際效果均不甚理想。

第二階段為全面深入階段，時間跨度為2011—2016年。2011年，教育部印發《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建設標準（暫行）》，對高校思政課提出了更加明確和具體的要求。這再次激發了學者們尤其是高校思政課教師的研究熱情，他們在進一步深入分析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功能、作用和價值及其總結凝練前期探索的經驗與不足的基礎上，圍繞“互動教學”“專題化”“體驗式”“工學結合”“保障機制”“實踐育人”“主體性”和“長效機制”等關鍵詞，從組織領導、運行管理、激勵保障、評價反饋和長效機制等多方面，提出解決實際問題或擺脫面臨困境的具體措施。和第一階段相比，這一階段的研究更具針對性和實操性，有較為強烈的問題意識。

第三階段為深化拓展階段，時間跨度為2017—至今。2016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以及2019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是這一階段研究的催化劑和指南針。學者們根據黨中央和國務院對高校思政課的頂層設計和新時代的戰略安排，圍繞“網絡平臺”“雙基地”“兩平臺”“三實訓”“親和力”“虛擬仿真”“知識遷移”“VR技術”和“5G時代”等關鍵詞，從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如何有效促進“協同育人”機制的建立和健全，以及如何利用網絡、VR和5G技術等現代信息技術搭建虛擬實踐教學基地、提高思政課親和力和學生獲得感等方面，進行了較為深入研討。這一階段的研究視角向多學科拓展，研究方法趨于多樣化，研究內容隨著時代變化和技術進步而更具創新性。

三 結論與展望

基于CiteSpace軟件的可視化分析后發現，近年來，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在相關政策精神指引下，在以高校馬克思主義學院及其教師為核心力量等眾多學者努力下，歷經初步探索、全面深入、深化拓展的三個發展階段，形成了內涵與外延、教學模式、內容體系、考核評價、改革創新以及高職高專院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六大熱點，程度由淺入深，視角由單向多，深度與廣度均有所拓展，理論性和實踐性不斷增強。但同時也存在著其內涵與外延共識依然未達成、主體間的協作性不強、離黨和政府提出的新目標和新要求還有較大差距等顯著不足，未來須在如下三個方面進一步發力。

（一） 強化主體協作，促進概念共識達成

準確明晰的概念，既是有效溝通和交流的前提，更是深入研究的基礎。雖然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涵和外延界定，也曾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但遺憾的是，直到今天，共識依然未達成。究其原因，主要有三：首先，學術界對其“屬”即“實踐教學”的概念界定，一直就存有爭議，這是導致共識至今還未達成的根本原因。其次，由于“高校思政課”一詞，在不同語境中，詞性與用法并不完全相同——有時是作集合名詞使用，有時是做非集合名詞使用，不少學者對此把握不準，導致了對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內涵與外延及其與之相關政策要求的誤解或誤讀。最后，研究主體間的合作關系不緊密，絕大多數處于自說自話狀態，這是導致共識至今未能達成的最現實和最直接的原因。

如此現狀，如不改變，將極不利于研究的深入。未來如能從如下三方面共同發力，定能有助于共識達成。首先，要在充分發揮已有的“手拉手”備課機制和全國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網絡集體備課平臺等機制和平臺功能的基礎上，通過召開全國性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專題會議、建設一批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國家級研究基地和典型示范基地、大力推廣各高校示范性創新成果等方式，為各研究主體搭建起強化合作的渠道、機制和平臺。其次，要基于其“屬”概念一直存在爭議的現狀，充分發揮集體智慧，在科學界定“教學”“實踐”“實踐教學”“理論教學”“課堂教學”和“大學生社會實踐”等相關概念的基礎上，形成既符合邏輯又能得到絕大多數學者認可的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判定原則和具體標準，實現對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內涵的精準把握。最后，要基于上述判定原則和具體標準，旗幟鮮明地將那些明顯不屬于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實踐形式和模式，從外延中剔除，同時，還要及時地將那些符合上述原則和標準的實踐形式和模式，與時俱進地納入其外延范疇。

（二） 深化與現代信息技術的融合與應用

2016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的重要講話明確指出，“要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同信息技術高度融合，增強時代感和吸引力”[11]。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一重要論述，促進了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與現代信息技術融合這一全新研究熱點的迅速生成。這一點，完全可以從圖6的關鍵詞突現圖譜中顯示的“虛擬仿真”“融合”等關鍵詞正好在此時突現的結果中得以證明。2019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再次強調，要“提升思政課教師信息化能力素養，推動人工智能等現代信息技術在思政課教學中應用，建設一批國家級虛擬仿真思政課體驗教學中心”[12]。這一更為具體的政策要求，為該方向的研究注入更為強勁的動力，使得其研究熱度直到今天依然未減，仍在繼續。

總體來看，該方向研究仍處于理論思考與實踐摸索階段，還存在許多亟待解決的理論問題以及實踐難題。如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與信息技術，尤其是人工智能、虛擬仿真等現代技術的融合點究竟在哪？經費投入太大、既懂現代信息技術又懂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人員少、實現學生全員參加的目標難等諸多現實困境該如何突破和解決？如此大的投入與產出之間是否能成正比以及是否有助于實踐教學現存問題和難題的有效解決，等等。顯然，這些問題或難題的解決，絕非易事，因此可以預見的是，與這些問題或難題相關的研究，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期內，都會是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的重點和熱點。

（三） 探索與新時代相適應的改革和創新

雖然“新時代”這一概念，早在2012年黨的十八大就已經提出并賦予了全新內涵，但圖6的關鍵詞突現圖譜卻顯示，直到2019年，它才在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中與“改革創新”一詞一同突現。這兩個關鍵詞在突現后不僅一直延續至今也未終止，而且強度值在歷史上出現過的所有突現關鍵詞中分列第一和第二位。這表明，新時代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改革創新，不僅是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的當下熱點，而且是其歷史上熱度最高的熱點。2021年，與“改革創新”這一關鍵詞密切相關的“創新路徑”一詞，又在突現圖譜中突現，且也延續至今，使得這一研究熱度本來就已經非常高的研究熱點，更加火熱。

之所以會出現上述火熱的局面，應與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于2019年8月聯合印發的《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直接相關。因為該意見已經非常明確地從“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以及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高度”這三個維度，對辦好思政課的意義進行了全新的戰略定位。這一全新的戰略定位，對作為高校思政課重要組成部分的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無疑提出了更高要求。與這些更高的政策要求相比，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確還有很大差距和提升空間。而要縮小這些差距，改革與創新無疑是唯一途徑。因此，可以預見的是，新時代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的改革創新將也會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高校思政課實踐教學研究的重點和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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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新時代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的若干意見》[EB/0L].https：//www.gov.cn/zhengce/2019-08/14/content_542125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