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社會背景下女性容貌焦慮現象分析

摘" 要：最近幾年社會中頻繁出現的容貌焦慮現象，成為困擾女性群體的重要社會心理問題。消費社會的背景下，造成女性容貌焦慮的主要機制和原因可以從消費文化、社交媒體、女性自我呈現三個方面來分析，消費文化利用消費制造出女性虛假的容貌需求，社交媒體加劇了女性群體的體象障礙，而容貌在女性群體中帶有著強烈的指標屬性，引發女性自身對于美貌的追求。因此可以從女性主體和社會客體兩個角度展開思考，以化解當代消費社會背景下女性容貌焦慮的問題。

關鍵詞：消費社會；女性容貌焦慮；體象障礙；身體；消費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2年度安徽省婦聯、省教育廳婦女理論研究重點課題“新時代婦女思想政治引領及創新實踐研究”（2022-FNYG-502）研究項目。

一、女性容貌焦慮現狀

近幾年來，“容貌焦慮”這個詞不論是在互聯網上還是在現實社會中都引起了廣泛討論，以當下年輕人最熱衷的社交媒體平臺——微博為例，在搜索欄中搜索“容貌焦慮”“你有容貌焦慮嗎”“為什么我會有容貌焦慮”“拒絕容貌焦慮后的人是怎樣的”等數十條熱搜話題映入眼簾，與此相關的話題閱讀量更超過十億次。

2021年，中青校媒對全國2063名高校學生展開關于容貌焦慮問題的專項調查。調查顯示，對于長相與身材，59.03%的大學生存在一定程度的焦慮。有關專家經過研究表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往往最容易產生容貌焦慮，女性通常比男性更嚴重。因此可見，容貌焦慮不只是少數女性的偶發心理問題，而是一種普遍的社會現象，背后一定有更深層次的社會生態和機制，或者說女性的容貌焦慮就是一種新的時代病。

二、容貌焦慮與消費社會的到來

焦慮是一種內心緊張不安、預感到似乎將要發生某種不利情況而又難以應付的不愉快情緒體驗。“容貌焦慮”實質上是一種焦慮情緒，是指個體在社會環境中因時刻擔心身體形象常常受到他人的審視和評價，由此產生的不安和焦慮情緒。盡管導致女性容貌焦慮的因素有很多，諸如女性個體的攀比炫耀心理，男權社會下的審美凝視，媒體對美貌的過度宣傳等，但是置于整個社會視角，這些都與消費社會的到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消費社會被大眾所熟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二戰后相對穩定的社會環境促進了西方資本主義的極大發展，帶來了“物”的極大豐富，人們被豐裕的“物”所包圍，消費社會也就此形成。在消費社會中，消費占據著主導地位，生產主人公的傳奇讓位于消費主人公，人們的消費并不是為了滿足實際的需求，而是被刺激、制造出來滿足欲望。也就是說，在消費社會中，人們消費的并不是商品的使用價值，而是其后的象征符號價值。女性的身體在消費社會中被賦予了新的符號價值，擁有姣好容貌的女性通常會被認為是“精致的”“美麗的”“自律的”。身材、皮膚等本來屬于女性的特征都不能帶來自信，只能通過消費來對這些進行賦值，而消費一定伴隨著焦慮，因此周圍的一切都被納入消費的話語體系中，女性不可避免地成為被消費、被凝視、被觀察的對象。在這個過程中，女性由于過分在意自己的外表，從而對外表產生了不自信和不滿意，甚至自卑的消極情緒，對女性個體和社會都產生了一定的不良影響，需要得到社會的充分關注。

三、消費社會背景下女性容貌焦慮的機制分析

（一）消費文化的推波助瀾

美向來就不是單一和固定的，不同時代背景下對于女性容貌有著不同的審美特點。以中國古代為例，在上古的母系社會時期，人類面臨的首要問題是生存和繁衍，所以對于女性而言，美的標準就是生殖和繁衍能力；秦漢時期多倡導女性端莊頎碩之美，即“姿相豐端，體格頎碩，莊重而彌覺其麗”；而盛唐氣象盡顯于女性體態之美，寬額上高聳著發髻，圓臉上勻稱淡淡的胭脂，體胖也不失于披帛的華貴，顯得典雅大方；兩宋時期崇尚純樸淡雅之美，人們對美女的要求漸漸傾向于文弱清秀，即削肩、平胸、柳腰、纖足；明清時期對于女性提倡柔軟纖細的腰身，纖細窄小的腳。隨后兩次工業革命的發展以及科學技術的進步帶來了社會生產力水平的極大提高，于20世紀六七十年代開始進入消費社會。而在如今的消費社會中，“女性容貌”和“身體經濟”相互裹挾。資本和商家為了不斷生產以達到獲取利益的目的，利用消費文化將他們所定義的“美”的標準強行施加在大眾的觀念中，并利用廣告營銷等手段加速推廣，打造單一的女性審美場域。鮑德里亞將其看作是一種用來實現社會控制的可操作符號的系統性手段。在這里，消費文化一方面大肆宣揚女性自由，倡導女性是自己身體的主人，鼓勵女性為自己消費；另一方面又在無形中將平滑沒有皺紋的臉頰詮釋為美，將消瘦緊致的身形詮釋為美，從而將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刻畫成尋常之事，以此來制造不必要的焦慮。當消費文化所助推的女性容貌標準被多數人所接受和滿足，那么其余的人就會因為達不到該標準而焦慮，因此必然會通過消費去滿足自己變美的欲望，從而掉入消費主義的陷阱。

馬爾庫塞在《單向度的人》中提出“虛假需要”的概念，認為“虛假的需求是物質的需要，他們不是人們的本性，就像被無限刺激起來的消費欲望，表面上看是投其所好，實際上卻束縛了大眾的創造力和辨別力，使人們難以發覺自己身患痼疾，從而錯過了治療，終日沉溺在抑郁寡歡之中”。也就是說，在現代消費社會中，消費可以通過外界形式的作用來指導女性的社會行動。以最近幾年爆火的“BM風”為例，BM是意大利快時尚品牌Brandy Melville的縮寫，主要款式有格紋短裙、露腰短上衣、緊身吊帶和緊身針織衫，主打標準的“加州女孩風”。但是BM的品牌策略堅持s碼，所有的服飾都只有s碼，大小相當于國內的0碼或者xxs碼。BM的服飾以“短、小、緊”為特點，一切的設計圍繞“青春”“少女”而展開，一開始BM是通過Instagram上的美少女博主推廣營銷，后來由歐陽娜娜、宋茜、虞書欣等一眾國內女明星在微博、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上頻繁發布BM風格的穿搭私照而引發眾多女生們爭相模仿。在BM穿搭火熱的環境下，“BM女孩”的概念早已脫離原本的服飾風格，而與女孩們的身高、體重直接掛鉤。如今BM開在北京、上海的線下銷售店早就成為了瘦女孩的打卡勝地，成為女孩們夏天必須完成的任務之一。正是因為商家利用大眾媒體將能穿上BM風格衣服的女孩定義為“青春美少女”，所以一些女孩將能夠穿進BM的衣服為炫耀的資本，這些都引發了大眾尤其是女性對于身材和臉蛋的焦慮。

鮑德里亞在《消費社會》一書中表示，每個商品的存在都不僅限于它本身，都是具有連鎖性的，引誘和榨取消費者從一個商品身上轉到對其他商品的消費。消費者所消費的產生只是消費圈中的一部分，當這些女孩因穿不上BM的衣服而深感憂慮時，減肥和健身領域便自然成為她們因改變身材的需要而轉向的另一個消費領域。在消費社會中，消費文化定義“美”，借助大眾傳媒反復大量地宣傳著近乎相同的美，社會所認同的美貌標準是由長期的消費觀念所定義的，以至于宣傳和打造同一的外貌模式成為了商家推廣商品謀取利潤的慣用手段。

（二）社交媒體時代下的“體象障礙”

傳統醫學領域定義的心理疾病范疇不包括社交媒體影響下的“體象障礙”，這里所講的“體象障礙”是大眾容貌焦慮心理的一種表現形式，是一種普遍的焦慮現象，主要體現在個體過分地關注身體細節部位。按道理，追求健康的體象是符合人類自身發展需要的。而在現代消費社會，他人的關注在社交媒體的浸染下成為一種稀缺性資源，女性群體為提高自身的社會認同度利用自身體象在網絡時代獲得他人的關注。在小紅書、抖音等社交軟件上“挑戰一個月瘦20斤”“每天8分鐘練出直角尖”“無痕高顱頂”等成為爆款話題，引起大量女性對于“體象”的片面追求，這種追求會導致女性產生錯誤的認知，將自身的失敗總結為體象的不完美，從而導致女性廣泛的容貌焦慮現象。

居伊·德波在《景觀社會》中說：“景觀就是少數人的表演，大多數人的默默欣賞。”“越是凝視，看到的便越少；越是接受承認自己處于需求的主導圖像中，就越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存在和自己的欲望。”隨著現代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入，尤其是互聯網與生活的深度融合，人們從對商品的崇拜，轉變為對“景觀”的崇拜，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被異化為景觀，失去了原有的實用價值，女性的身體作為一種景觀，被資本和商家不斷包裝和運作，始終處于“他人凝視”的視角下。身體本身作為一種景觀，是社交媒體中個人傳播的主角，由于社交媒體的時效性與交互性，他人對于身體的評價和欣賞變得直接，在此基礎上，他人對于女性身體的凝視也更為直觀和顯著。女性群體被動地接受社交媒體傳遞的信息，不自覺地將自身容貌與“完美網紅”形象對比，引起對于自身身體的不自信，從而導致容貌焦慮。

另外，在大眾傳播媒介構建的超級擬態環境中，人們被賦予重塑自我媒介形象的權利。人們開始模仿社交媒體上的“網紅體象”，大眾審美標準出現了單一化和模式化。女性在大眾傳播媒介的規訓下喪失了自主選擇的能力，成為了符號消費的機器，審美的底線漸漸模糊，一味追求同質化的“網紅臉”，也正是向消費社會中消費資本以及消費符號妥協的表現。

（三）女性個體對于容貌的認知和追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以來，女性對于美的追求就沒有停止過。古有“女為悅己者容”，而在現代生活中，女性的容貌逐漸被賦予了一項指標性特征，“顏值”這個用來表達人們容貌好看程度的詞，從開始就帶著強烈的指標屬性。顏值高代表容貌優越，會獲得別人的注意和贊美，而顏值低就代表容貌普通甚至丑陋，自然得不到大眾的注意。美國社會學家庫利在其“鏡中我”理論中就認為：“一個人的自我觀念是在與其他人的交往中形成的，一個人對自己的認識是其他人對于自己看法的反映，他所具有的這種自我感覺，是由別人的思想、別人對于自己的態度所決定的。”

在顏值時代，當一些女性群體因為容貌普通而得不到大眾的關注，尤其是當其他女性群體因容貌出眾而獲得他人關注和社會資本時，必然會對自己的容貌感到焦慮，并試圖通過技術手段去改變自己的五官和外形。根據相關機構的研究數據表明，2023年中國醫美行業不斷擴容，市場規模從2017年的993億元增長至2021年的1，891億元，CAGR為17.5%，是全球第二大醫美市場且增速遠高于全球增速（3.0%）。預計2030年市場規模有望達6，382億元，是2021年的3倍，其中20-35歲年輕消費者占74%。隨著年輕一代對保養的接受度不斷提高。根據預測，2021—2026年25歲以下消費人群預計以16.5%的年均復合增長率增長。女性群體對于自身美的追求，和消費所塑造的單一同質化的審美標準，讓大量女性產生嚴重的容貌焦慮，促使廣大女性對自己的鼻子、耳朵、眼睛等各個部位進行精細化“修整”，只為身體迎合社會同質的審美標準，廣大女性最終落入消費主義的陷阱。

另外，容貌成為個人形象的表征。通常來講，個人形象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內在品質，另一方面是外在容貌，隨著社會發展以及顏值經濟的迅速崛起，越來越多人將外在容貌等同于個人形象。現代社會更注重競爭和時速，直觀地通過容貌和外形往往能夠更加迅速地形成對個人的印象。而通過與個人長期交往來了解個人的內在品質，耗時耗力，因此從這個意義上外貌被賦予了資本意義。身材的塑造受到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很多女孩將化妝打扮視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們普遍認為自己如果沒有化妝會很沒有安全感，將自己的皮膚、皺紋、痘痘暴露在大眾面前會讓她們非常焦慮、不自信，她們接受了社會對于女性“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的評價標準，用厚厚的粉底液和妝照掩蓋真實的容貌。外在形象相對于內在品質更容易改變，但只有將內在和外在結合在一起才是女性群體獲得長久吸引力的關鍵所在。

四、女性容貌焦慮現象的社會學思考

（一）接納自身，培養多元審美，追求內在品質

女性身體被社會各種因素影響，不同時期對于女性的美有著不同的模板，現代女性以“紙片”般的身材，瓜子臉和有著雙眼皮的大眼睛為美的標準。眾多女性以這種標準改造自己，強行將自己劃入“美”的行列，所以倡導多元化女性審美培養是非常有必要的。無論是誰都有選擇美的權利，更有美的自由，我們既要能夠欣賞女性郊寒島瘦之美，也要有能夠欣賞女性豐腴婀娜之美，我們既可以擇選大眾尺標所刻度的“美”，也可以選擇大眾尺標所界定的“丑”，這便是最少束縛、最少羈絆的一種態度。現代消費社會的多元化也賦予女性更多的選擇，勉強符合一個審美體系也是不成熟的表現。因此要突破傳統且單一的審美模式，擁有多元化的審美觀念就顯得尤為重要，讓女性形成一種符合其特征的選擇習慣。女性的美不是單調的，接納豐富多樣的美，不僅能夠使女性心境沉穩，也能讓社會更加豐富多元。

北京中醫藥大學郭蓉娟教授認為，“容貌焦慮”不是焦慮自己的外表好不好看，而是焦慮別人如何看待你的外表。就像鏡像理論一樣，人們對自己的態度是通過這面鏡子形成的，但如果你太關心他人的意見，就會產生一種消極的比較意識，比較的意識是一種自發的情緒感受，本身沒有好壞之分，但放大他人意見的重要性會使比較進入一個向下的惡性循環，從而產生負面影響，以及不必要的情緒內耗。在網絡發達的現代社會，個人的缺點和優點會在無形中被放大。因此，容貌只是個體生命的眾多特征之一，女性不應在容貌的對比中否定自己，而應該坦然接受自己的外貌并不完美的事實。找到自己的興趣點，做自己快樂的事，接納自己的情緒，學會釋然，努力讓自己更加完美。個人真正的資本應該是優秀的學習能力、知識文化和思維才能。

（二）加強監管，凈化營銷環境，重拳出擊醫美亂象

“美”的標準從來不是固定不變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多元化的審美是社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審美體系多樣性的發源也可追溯到這一特征，也是社會審美體系多元化發展的基礎。“網紅臉”的審美實際上是一種病態的審美，這種審美的單調性引導對于女性群體來說也是一種誤導。

大眾媒介是加劇女性容貌焦慮的另一大原因，當廣告語從“你本來就很美”變成鋪天蓋地的“用過這款產品，你會更白、更美”，美妝品牌和醫療美容機構通過不斷強化女性消費群體的消費觀念來制造需求，滿足自己的經濟利益，這在無形中向女性消費群體傳達了一種“美是有標準的”“容貌是可以測量和比較的”等觀念，誘導女性消費群體通過改造來讓自己符合美的標準。一些醫美類的軟件和市場上流行的AI顏值測試以及網絡平臺上的一些意見領袖對于個人顏值的鑒賞，全都是經過固定的程序和標準來識別用戶群體面部的不完美，用戶一旦接受了這些“科技”產品對自己容貌的客觀評價，就會對自身的容貌產生極大的不自信和自卑，而平臺順勢推出一整套容貌解決方案，“逼迫”用戶為美買單。除此之外，大眾傳播媒介又在悄無聲息中強化這種觀念。現如今，在各大社交平臺參與他人容貌評論的人越來越多，大眾在爭論和評價中將美的標準越抬越高，甚至在某些社交平臺和超話中出現了更為苛刻的“顏值標準”。從拍照“一鍵美顏”功能到美妝護膚，從日常服裝打扮到整形醫美，“顏值即正義”的顏值經濟近幾年快速發展。醫美作為顏值經濟中快速崛起的部分，在受到很多用戶青睞的同時，背后依舊存在諸多不為人知的灰色產業鏈，一些醫美亂象讓人觸目驚心，“黑機構”“黑醫生”“黑產品”“黑抽擁”比比皆是。所以要想減少容貌焦慮對于女性群體的侵害，必須要從打擊不良醫療整容行業入手。從2021年5月國家衛健委等八部門印發《打擊非法醫療美容服務專項整治工作方案》開始，醫美行業已進入新一輪嚴格整治期，國家先后頒布各種法律條文，將非法醫美廣告作為重點打擊對象，其中就包括給大眾制造“容貌焦慮”的醫美廣告，具有很強的針對性。政府除了要落實監管，還要健全社會引導機制，利用官媒的權威性在各類大眾媒介上引導大眾產生正確的價值觀和審美傾向，鼓勵女性尊重審美差異，勇敢地接納自己。

五、結語

當代女性容貌焦慮不是個案，而是普遍現象，是一種時代病，是被消費社會所裹挾的女性普遍心理。消費社會營造的消費文化使女性身體商品化，成為資本和商家掠奪財富的領地，他們一邊制造女性焦慮的心理，一邊享受著女性利用消費改造身體而帶來的財富。在消費社會中，大眾傳媒對女性產生容貌焦慮的心理也起到一定的推廣作用。在互聯網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更為簡單和直接，女性渴望從他人這面鏡子中獲得注意力。在“流量為王”的時代，女性群體很容易被各大社交媒體上“完美”網紅形象所吸引，并與這些“完美”形象產生比較，加劇了女性對于自身容貌的不自信心理。另外，女性容貌焦慮在一定程度上也源于女性自身對于外貌的追求，在快節奏的現代社會，醫療美容技術也日益發達，很多女性會普遍認為外在形象相對于內在品質更容易改變，因此寄希望于技術改變外貌，以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和社會認同感。

因此要想緩解女性容貌焦慮現象，可以從女性主體和外在客體兩個方面入手。女性群體要勇于接納自身容貌身材的不完美，重視內在品質，理性消費，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政府部門應當加強行業監管，凈化各類社交平臺的營銷環境，打擊非法不良醫美機構。希望本文可以幫助人們對消費社會中女性群體容貌焦慮現象有更清晰的認識，不斷提高女性群體的心理素養，建立積極健康的心態，以改善女性群體的容貌焦慮問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美。美是不被定義的，人生的價值也不在于容貌，不必焦慮他人擁有而自己沒有的事物，成為一個自信、積極向上的人才能更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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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沈昕，博士，安徽大學社會與政治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理論社會。

方寶燕，安徽大學社會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理論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