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療法在高血壓疾病管理中的研究進展

【摘要】 醫學的發展日新月異，但諸多慢性病的控制和管理仍然存在非常棘手的現狀。我國高血壓患病率持續升高，高血壓的早期發現、預防和管理至關重要。數字療法利用互聯網技術幫助高血壓患者提高自我健康管理能力、增強健康管理意識、促進高血壓藥物的正確使用及加強對高血壓病的認知，這種管理新模式將會促進我國高血壓信息化健康管理進程。本文旨在為整理總結數字療法在醫學界應用現況，探討其在高血壓管理中的可行性與適用性，并展望未來基于數字療法的高血壓管理治療發展方向。未來數字療法可聯合中醫健康管理知識，最大化地發揮中西醫結合數字化在高血壓診療中的優勢，建立專業的數字療法團隊，保護患者的隱私和數據安全，為患者提供更加方便、高效、安全的防治服務。

【關鍵詞】 高血壓；數字療法；互聯網；中醫健康管理；綜述

【中圖分類號】 R 544.1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767

Research Progress of Digital Therapy in Hypertension Disease Management

HE Qing1，LI Lin2，WANG Zihan1，DAI Tiangu1，ZHANG Gaoyu1，FAN Jiarong1，XIAO Xiang2*

1.Beijing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

2.Department of Integrative Cardiology，China-Japan Friendship Hospital，Beijing 100029，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XIAO Xiang，Attending physician；E-mail：zryhyyxx@163.com

【Abstract】 Although medicine is developing rapidly，many chronic diseases are still extremely challenging to manage and control at the moment. In China，the prevalence rates of hypertension are still on the rise，making early identification，therapy，and prevention of the condition crucial. Digital therapy makes use of the Internet to assist patients with hypertension in strengthening their understanding of hypertension，encouraging the proper administration of hypertension medication，and improving their ability to manage their own health. This paper aims to provide an overview of the current state of digital therapy application in the medical field，investigate the viability and suitability of these therapies for the treatment of hypertension，and anticipate the advancement of digital therapy-based hypertension management and treatment in the future. Future developments in digital therapy involve bringing together the knowledge of Chinese medicine health management，optimizing the benefits of digitizing both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hypertension，forming a professional team for digital therapy，safeguarding patient privacy and data security，and offering patients more convenient，effective，and secure preventive and treatment options.

【Key words】 Hypertension；Digital therapy；Internet；Chinese health management；Review

近年我國高血壓患病率逐年增加，成年人中超過1/4的人患有高血壓［1］，高血壓已成為臨床常見且多發的慢性病，盡早對高血壓患者進行干預，將患者的早期血壓控制在理想水平將能減少大量心腦血管病、慢性腎臟病等并發癥事件的發生［2］。高血壓首選治療方法是長期規律服藥，患者的用藥依從性決定控制血壓的有效性［3］，配合非藥物治療亦是降低血壓水平的有效方法［4］，但大多數患者無法長期依從藥物及非藥物治療，導致血壓控制率較低［5］。

我國傳統的高血壓管理實施分層分級管理，以社區管理為主，定期開展健康教育和隨訪服務［6］，但在實施過程中仍面臨著諸多困難，如實施狀況與規劃脫節、管理不規范、防治工作人力資源欠缺等問題［7］?，F今高血壓存在發病率持續升高、年輕化趨勢明顯、長期規范化管理缺失等問題，對高血壓患者采取健康有效的管理愈加重要。

1 諸多舉措實施干預后我國高血壓患者管理現狀仍不佳

WHO指南建議血壓管理目標控制為血壓lt;140/90 mmHg（1 mmHg=0.133 kPa）［8］，然而全球范圍內，僅不到20%的高血壓患者實現了血壓控制［9］。血壓水平處于收縮壓（SBP）130～139 mmHg和/或舒張壓（DBP）80～89 mmHg的正常高值人群中，約65%的患者15年內血壓可升高≥140/90 mmHg［10］。盡管降壓藥物的使用提高了高血壓人群的生活質量，在高血壓的認識、治療和控制方面取得了顯著改善，但我國的血壓控制率仍不理想。近年來，我國人群中高血壓患病率從1959年的5.1%增長到2018年的27.5%［11］，且隨年齡增加顯著升高［12］。一項全國性調查顯示，我國僅有15.3%患者的血壓能得到有效控制［13］。由此可知，高血壓的發病率和患病率在逐年上升，需采取有效措施早期預防和控制高血壓。

2 數字療法與醫療服務相結合是新的趨勢

數字療法是指以循證醫學為基礎，借助互聯網和無線通信這2項技術手段，依托應用軟件為患者提供個性化健康指導的醫學干預方案。其極大地縮短了方案從確立到傳播干預措施的時間，為醫生和患者搭建起了一個更安全、更便捷、更低成本、更易于訪問的交流平臺［14-15］。數字療法的主要特點有［16］：（1）通過軟件驅動。由高質量的軟件程序搭建的線上平臺，實現患者和醫療服務的交互；（2）基于明確的臨床證據。用于干預疾病的軟件需要經過臨床評估并獲得臨床證據，軟件應用要嚴格按照臨床試驗的要求實施；（3）針對某一具體疾病進行干預，又不局限于預防、治療和管理該疾病。數字療法可以單獨使用，也可聯合藥物、醫療器械或其他療法一起使用?，F今無線通信技術及互聯網的飛速發展，以及各種移動設備醫療監測功能的不斷精進［17］，均有助于數字療法的開展，為實現高血壓遠程管理提供技術支持。

當前，在高血壓領域，數字療法的作用通常包括知識科普、血壓監測、服藥提醒、運動和飲食計劃、健康記錄等［18］，絕大多數通過智能手機應用程序來實現［19］，便捷的智能手機應用程序可作為數字療法的平臺，促進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提高患者自我管理疾病的能力。人們對智能手機的依賴性也有助于數字療法的開展，數字療法為高血壓患者管理提供了新的契機。且有研究表明，在高血壓患病的早期階段進行健康生活方式的改變，優于藥物治療［20］，通過數字技術和數據分析對患者進行干預在改善生活方式和控制血壓方面突顯其優越性和可行性。

3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管理中應用及研究現狀

以“高血壓”“數字療法”“智能手機”“應用程序”“互聯網”為主題詞，計算機檢索PubMed、Web of Science、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等數據庫，檢索時間設定為2016年1月—2023年6月。納入全文公開發表的數字療法干預高血壓病的相關研究。排除會議論文、學位論文、專家經驗、綜述等，最終納入22篇文獻［21-42］。

7個入組設計的隨機對照試驗［22-25，27-28，32］，使用數字療法對高血壓患者進行干預，最常見的功能是血壓監測、用藥提醒、異常值警告、健康教育及生活方式干預，隨訪周期為3～12個月。其中大多以SBP作為主要療效指標［21-25，28］，通過與基線值相比血壓的下降程度來體現療效，與常規護理組相比，數字療法控制血壓效果更顯著，使用數字療法對高血壓患者進行干預在控制血壓方面突顯其優勢性與可行性。

CASTELA FORTE等［21］通過臨床觀察發現未使用降壓藥物，僅通過遠程指導生活方式，10個月后干預組的SBP和DBP較基線值平均下降了7.2 mmHg和5.4 mmHg。而CHANDLER等［25］主要對高血壓患者的情緒進行干預，針對性提供不同的呼吸冥想計劃，和僅對生活干預的對照組相比，調節情緒的試驗組降壓水平更顯著。KARIO等［22］根據患者的個人情況生成個性化的生活方式調整計劃，主要對睡眠、鈉鹽攝入、酒精攝入、體質量、運動和抗壓能力6個方面進行干預，以動態血壓、診室血壓、辦公室血壓和家庭血壓評估干預效果，在24周干預后，使用智能手機干預的數字治療組血壓下降了2.4～4.3 mmHg，明顯優于對照組。KIM等［27］證實使用遠程自我監測程序進行疾病管理能顯著提高患者的自我健康管理能力。劉政等［35］發現進行線上管理的觀察組在血壓監測、藥物依從性、飲食、運動等評分均高于對照組，每日飲酒量、吸煙量也較基線前明顯降低。1項單中心臨床觀察研究以干預3個月后患者血壓控制的比例作為主要療效指標，血壓lt;140/90 mmHg或如果有糖尿病或慢性腎病的患者則血壓lt;130/80 mmHg為實現血壓控制，其中數字治療組有71%的患者實現了血壓控制，而常規護理組為31%［26］。李倩等［39］通過“互聯網+”醫療團隊服務對老年高血壓患者進行血壓監測、用藥及生活指導、定期隨訪提醒等，以60歲以上老年人血壓lt;150 mmHg即為達標，6個月后患者的血壓達標率從35%上升至85%。僅通過微信對出院患者進行針對性教育，也能提高患者的自我管理能力［40］。王朋朋等［42］設計了一款由多學科專家組成的“名醫問診”APP，根據患者的健康報告提供個性化指導，通過APP遠程健康指導不僅能降低血壓，對同型半胱氨酸（Hcy）的控制也起積極的意義。徐琢等［41］還設置了高血壓知識競答活動，有利于激勵患者儲備高血壓相關知識，允許成員間進行學習討論，有助于增強患者的治療信心和管理能力。

其中有2項研究取得陰性結果［24，32］，PERSELL等［24］通過智能手機教練應用程序與家庭跟蹤應用程序進行對比，發現干預6個月后兩組的SBP并無差異，考慮是智能手機教練程序并未增加患者與醫生的聯系，也未予患者更多的指令信息去強化治療，且該試驗組和對照組均是通過遠程的方式監測患者的血壓，一定程度上也能說明數字療法的可行性。ZHANG等［32］在中國重慶6個社區為高血壓患者提供個性化管理和常規健康管理，干預組的平均SBP更低，但無組間差異，缺乏統計學意義，考慮是沒有探索依從性和飲食的差異、缺乏數據收集、高流失率和沒有對研究評估者實行盲法導致的偏倚。相關文獻見表1、2。

4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管理中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4.1 我國高血壓患者管理現狀仍不佳

20世紀80年代，為了提升基層醫療機構醫師對高血壓患者的診療及管理水平，我國開始逐步開展高血壓患者的社區管理，以醫務人員為主體對高血壓患者進行健康宣教，主要有自我管理模式、分級管理模式、家庭管理模式、契約管理模式等［43-44］，90年代由天津市開展了高血壓病相關的“四病”防治工作［45］，建立社區慢病綜合防治示范點，制定慢性病防治指南，2005年起，衛生部心血管病防治中心組織實施了《全國高血壓社區規范化管理》項目［46］，從傳統單一社區管理模式過渡到醫院-社區高血壓綜合管理模式［47］，直到2015年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關于推進分級診療制度建設的指導意見》，正式提出建立適合我國國情的慢性病分級診療制度等。此外，隨著社會生活習慣的改變，除傳統生物學危險因素，精神心理因素成了影響高血壓發病的重要危險因素［48］，現今生活和工作壓力增加，人們的緊張、焦慮程度也急劇增加，致高血壓的發病率不斷上升。為應對這種精神壓力相關高血壓［49］，我國心血管病專家在2021年發布了《成年人精神壓力相關高血壓診療專家共識》，諸多舉措的實施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高血壓防治工作的開展，但我國高血壓患病率仍持續增長，這與患者較差的依從性和貧瘠的自我疾病管理意識密切相關。同時，我國醫療資源分布不均，部分地區高血壓患者無法接受充分的健康教育，缺乏對高血壓的認識，常在出現明顯癥狀后才就醫［50］，患者管理起來難度更大。在目前已有的分級診療體系中，傳統的社區隨訪管理方式不連續、失訪率高，復診時間短，無法獲取患者執行自我管理的真實情況［51］。

2022年《中國高血壓臨床實踐指南》中推薦所有高血壓患者進行生活方式干預，強調了生活方式對血壓控制的重要性，而日常生活患者很難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改變和維持健康的生活習慣［52］，且我國高血壓患者的自我管理能力較差，缺乏健康的自我管理意識［53］，為了實現血壓控制目標，自我監控是目前最常用的管理方法［54］，因此增強高血壓管理意識是整個醫療保健團隊，包括患者和家屬亟須努力解決的問題。針對高血壓患者依從性、生活方式、運動及中醫藥治療等多方面的管理內容，現代化的數字管理方式突顯其優越性?；谝苿俞t療技術的數字管理模式逐步運用于我國高血壓患者的健康管理［55］，通過智能手機進行高血壓知識宣教及用藥、測壓提醒等服務可以提高患者的依從性，讓患者進行常規的自我監測血壓可以早期發現高血壓，根據患者的情況制訂個性化的管理計劃并給予專業指導，可提升健康管理效果，同時也減輕臨床醫生的工作負擔［56-57］。但這種基于智能手機的數字管理方式目前在我國還未廣泛普及，相關管理軟件還未完善。而對高血壓的早期發現、及時控制是非常迫切且重要的，利用互聯網進行高血壓患者健康管理是當今的發展趨勢。

4.2 數字療法在解決高血壓健康管理問題上提供技術支撐

研究也表明遠程監測家庭血壓、配合生活方式的改變和藥物聯合干預有助于更好地控制血壓［58-59］。然而，醫生的時間和精力有限，無法針對每個患者提供多樣化的生活方式指導，因此在降血壓方面，生活方式的改變并未達到全部效果。早有研究發現遠程醫療干預高血壓患者可使其治療依從性提高22%［60］，而智能手機具有收集數據、傳遞信息、接收警報等功能，可作為遠程醫療的工具［61］，數字療法便可通過智能手機應用程序搭建起數字平臺實現遠程醫療。

數字療法干預對患者的益處有：（1）充分發揮改善患者生活方式的作用，提高藥物依從性；（2）獲取高血壓知識；（3）幫助患者增強自主管理意識，進行高血壓自我健康管理，形成自我監督系統［62］；（4）允許用戶進行遠程咨詢，預約掛號等，可促進醫患的良好溝通協作［63］；（5）可以隨時監測血壓狀況并獲取監督、提醒服務［64］。醫生也可以通過軟件后臺的數據對患者的基本情況進行跟蹤監測、評估并及時調整方案［65］。通過利用數字手段加強對患者的監督，從而提高高血壓的管理能力、管理質量和管理水平，真正實現高血壓的早發現、早干預、早治療。

5 數字療法聯合中醫藥防治高血壓的進一步應用探索

中醫“整體觀”“辨證施治”和“以人為本”的思想，在預防高血壓和促進健康方面具有獨特優勢［66］，高血壓患者初期由于癥狀不明顯，容易被忽視，通過中醫“治未病”理論可對高血壓前期或無癥狀的其他級別高血壓患者進行早期篩查和識別［67］?；凇罢w觀”的中醫健康管理從多個角度對疾病進行預防和診療，強調從飲食、起居以及情緒調節等方面對高血壓患者實施日常調控［68］，能使患者血壓得到全面性與時效性的控制，已有研究表明對高血壓患者采取中醫健康管理可提升患者對疾病的認識、增強自身健康素養、幫助患者主動運用中醫知識防治高血壓?。?9］。此外，中醫健康管理與人們的生活貼合更為密切，包括以下：（1）中醫體質辨識；（2）證型分析及個性化中藥調理方案；（3）中醫養生食譜；（4）中醫相關運動養生指導，太極拳、八段錦等［70］；（5）呼吸調節和情志調理；（6）應季養生知識科普［71］。基于“互聯網+”的中醫健康管理模式受到青睞［72］，中醫健康管理結合數字療法可以形成以“預防為主、中西醫并重、高效增進健康”的慢病管理平臺。此外，舌象是中醫診治疾病重要的臨床體征之一，近年眾多學者對中醫數字化舌象分析儀及相關技術的深入研究，推動了中醫舌診客觀化的發展，目前舌診已能識別舌色、苔色、苔質及紋理特征等［73-74］，已開發的舌象應用程序能根據舌色和舌苔分析出患者的中醫證型［75］。隨著數據分析能力的提升，未來可將舌診數據與高血壓數字療法甚至其他臨床數據相融合，患者自行采集舌象并上傳到數字療法的應用程序上，利用舌象辨識對高血壓風險進行評估，通過高血壓患者上傳的舌象可分析其證型、預后及轉歸。對于患者自身來說，使用移動設備拍攝舌象監測自己的健康狀況，方便快捷地獲取相關中醫藥防治高血壓的科普內容，能夠更好地發揮患者自我疾病管理作用。

6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患者應用中的影響因素和優化策略

6.1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患者應用中的影響因素

對患者來說日常改變生活方式實施非常困難，醫生也無法每日對患者進行隨訪追蹤、隨時給予指導，可作為私人醫生的數字療法應運而生。數字化應用程序在健康教育、飲食、運動、用藥等方面針對每位患者提供個性化的干預方案，方案執行期間可隨時進行咨詢與互動，患者可遠程獲得關于疾病的藥物使用建議、血壓監測及服藥提醒、運動和飲食計劃、健康知識的科普、中醫養生保健方法、電子健康記錄、血壓高危值的警報等。已證明數字療法在高血壓疾病的自我管理中是有效的，遠程教育、監測、提醒及回訪等方式可以改變高血壓患者的行為［76］，通過數字化消除醫患的時空限制，為高血壓患者提供了便捷且高效的治療方法，增強患者的參與感及管理能力，提高患者的執行力和依從性，最終獲得更好的治療效果［77］。此外，醫生能獲得更及時、更全面且可靠的真實治療信息數據，能夠及時根據患者的健康數據調整干預方案，比如針對血壓控制不佳的患者及時更改用藥方案并給予具體的運動、飲食計劃并再次進行低鹽低脂飲食、規律運動、舒緩情緒等健康知識的宣教，對高血壓頭暈、頭痛、嘔吐等癥狀推薦相應的穴位按壓、代茶飲、足浴等防治措施等，對患者進行全方位的健康指導。如果血壓異常高危也會反饋給醫生并及時提供專業的醫學指導，能掌握患者病情的預后轉歸并盡早進行干預，及時避免并發癥。

緊跟時代趨勢引進并大力發展數字療法已成為大勢所趨。數字療法作為數字化的主動干預手段，充分發揮改善高血壓患者生活方式的作用，幫助患者控制血壓；通過數字手段加強對高血壓患者血壓的指導、監督及反饋，聯合藥物治療增強降壓效果，最終提高高血壓的控制率，降低醫療成本，減輕我國醫療負擔。

6.2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患者應用中的優化策略

由于數字療法會獲取患者的私人信息及數據，需要保護患者的隱私和數據安全［78］，未來開發程序中需首要考慮且重點關注其數據管理、信息安全性和隱私問題。未來的數字療法軟件可與局域醫療網絡銜接，比如患者的健康信息反饋至醫院的門診系統、HIS系統，以確保數據不外泄。

考慮到高血壓患者的不同年齡群，針對不同年齡設置不同的界面及字號；除了關注血壓也要關注患者的心理健康，與專業心理醫生合作，在應用程序中增加人工智能進行心理疏導［79］；對于自我管理能力較差的患者還可以設置親友互助一起監督改變生活習慣，除了醫療服務在線咨詢與互動，還可增加患者互動交流圈；建議設置虛擬獎勵，鼓勵用戶堅持使用應用程序，積極改變生活方式形成個人的健康習慣。

7 小結

在新型冠狀病毒感染大流行后，人們表示愿意接受常規治療可替代的方案，為自己的健康承擔更大的責任［80］，但數字療法的概念相對較新，我國數字療法仍處于探索階段，面臨很多挑戰，目前療效證據尚不充足，且臨床試驗的設計比較復雜，不斷涌現的互聯網技術使該方法的實行變得更加困難，已有的數字療法仍存在管理模式不完善、功能欠缺、推行不廣泛等缺點，需要采取更多行動改進這些不足，聯合專業計算機人員共同攻克難題。臨床還要重視數字療法在高血壓中的防治作用，擴大樣本量、普及各地區進行更深入的臨床隨機對照試驗以提高臨床證據等級。

此外，早期高血壓的發現、預防和管理至關重要，應采取相應措施或確立專家共識的評價標準，來考察患者的參與度，合理規范評價患者的自我管理知識及技能是否有所提高。使用數字療法也要關注患者的心理健康問題，提高患者行為能力的信心亦是實現自我管理的重要因素，以確保最佳的整體健康和依從性。未來，數字療法是提高高血壓等慢性病管理水平的必經之路，推動數字療法的應用和發展，建立專業的數字療法團隊，聯合中醫藥健康管理為患者提供更加方便、高效、安全的防治服務是重要的發展方向。

作者貢獻：何清、肖響進行文章的構思與設計；李琳進行文章的可行性分析；何清、王子涵進行文獻/資料收集；代天顧、張高鈺進行文獻/資料整理；何清撰寫論文；何清、代天顧進行論文的修訂；李琳、樊佳溶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肖響對文章整體負責，監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

何清：https：//orcid.org/0000-0002-1344-4108

肖響：https：//orcid.org/0000-0001-7823-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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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賈萌萌）

*通信作者：肖響，主治醫師；E-mail：zryhyyxx@163.com

基金項目：中央高水平醫院臨床科研業務費資助（2022-NHLHCRF-YXHZ-03）；北京市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7232320）；中日友好醫院“菁英計劃”人才培育工程（ZRJY2021-TD03）

引用本文：何清，李琳，王子涵，等. 數字療法在高血壓疾病管理中的研究進展［J］. 中國全科醫學，2024，27（26）：3204-3211，3226.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767. ［www.chinag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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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itorial Office of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 This is an open access article under the CC BY-NC-ND 4.0 licen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