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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全面振興視域下鄉村治理模式選擇及其運用

2024-01-01 00:00:00李牧梅鈺博
學習論壇 2024年6期

[摘要]以鄉村善治為目標、提高鄉村治理水平是推進鄉村全面振興的重要抓手。高效能的鄉村治理模式可以為鄉村治理水平的提升提供深刻的分析框架和行動范本。鄉村治理模式的歷史演變主要包括改革開放后的“自治主導”、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后的“自治為基,德治為輔”、進入新時代后的“三治融合”和黨的二十大以來的“多治融合”四個階段。當前,我國鄉村進入多元共治時期,形成了以“三治融合”為基礎,政治引領為統領,其他多種治理元素為支持和補充的“3+N”鄉村治理模式。進一步推進鄉村治理改革的實踐探索,需要強化黨建引領,優化鄉村治理共治格局;堅持法治軌道,加強鄉村治理制度化建設;孕育文化軟實力,助推鄉風文明建設;夯實科技支撐,推進鄉村數字治理建設。

[關鍵詞]鄉村治理;模式選擇;鄉村全面振興;農業農村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D42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608(2024)06-0078-12

一、問題的提出

鄉村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所在。2023年3月,習近平指出,要完善黨組織領導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2024年,中央一號文件強調要提升鄉村產業發展水平、鄉村建設水平、鄉村治理水平。以鄉村善治為目標,加強和改進鄉村治理,提高鄉村治理水平是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基礎和堅實支撐,是推動中國式農業農村現代化的戰略支點和驅動引擎,也是推進鄉村全面振興的核心任務和重要途徑。隨著經濟轉型和城鎮化的加速,我國鄉村建設取得了一系列矚目成就,但是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二元結構問題還長期存在,衍生出一系列以農村空心化、農業邊緣化、農民老齡化為主要表征的新“三農”問題,對鄉村治理提出了各種挑戰。

良好的治理模式是鄉村治理有效的基礎。當前,我國鄉村治理相關難題尚存,亟待優化創新高效能的鄉村治理模式。一方面,由于當代中國已經邁入高度流動的社會階段,市場化、工業化、城鎮化加劇了人口、信息、物資的大范圍、跨區域流動,現有的鄉村治理體制越來越難以適應急劇變化的鄉村社會發展需求;另一方面,由于我國廣大鄉村發展不均衡,地域差異大,各個村莊的歷史文化、個性和特點均有所不同,現行的鄉村治理模式難以適用于廣大鄉村實際。鄉村只有根據本土治理資源,選擇適合本村的鄉村治理模式,才能有效解決鄉村治理中的實際問題,提升治理實效,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戰略的實現。

雖然不少鄉村對治理模式進行了積極探索,形成了具有示范性的治理模式,理論上也有相關研究,但如何因地制宜地有效選擇治理模式仍是一道復雜的難題。通過梳理鄉村治理模式的歷史變遷,厘清鄉村治理模式的構成元素和類型,明晰類型化的鄉村識別特征,并系統化地理論證成,為鄉村治理模式的選擇提供理論指引,這也是本文研究的要旨所在。

二、鄉村治理模式變遷

習近平強調:“治理和管理一字之差,體現的是系統治理、依法治理、源頭治理、綜合施策。”[1]新中國成立后,隨著農業合作化運動的發展,鄉村實行“政社合一”體制,村級管理高度行政化。直到改革開放后,開始向“政社分離”方向改革,單一治理主體結構被打破,逐步形成“鄉政村治”的治理格局。以黨的政策文件和國家重要法律文件為依據,改革開放后我國鄉村治理模式的變遷可以分為以下四個階段。

(一)1982—1995年:“自治主導”模式

改革開放后,國家以農業為中心環節,以帶動經濟、政治、社會形勢的好轉,社會主義法制也逐步恢復發展。出于新的社會變革形勢和管理需要,啟動了鄉村民主化進程,自治村民自發組建村民委員會,取得了不錯的效果。此時,鄉村治理的自治空間開始擴展,村規民約發揮的作用逐步凸顯。

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了村委會為農村基層自治組織的法律地位,賦予了村民選舉村民委員會的權利,筑牢了鄉村自治的制度基礎。此時,中國社會主義法制正在經歷艱難的重建階段,鄉村治理制度化、法律化進程在實踐中提速。1983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關于實行政社分開建立鄉政府的通知》,對建立政社分離的鄉鎮政權體制做出部署安排。截至1985年,全國農村政社分開改革全部完成,原有的生產大隊和生產小隊被撤銷,全地域性的鄉(鎮)政府得以確立,建立村民委員會82萬多個,自治權全面回歸鄉村[2]。198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試行)》出臺,“鄉政村治”下“村治”實踐開始以更大力度推行,自治逐步成為鄉村治理主導力量。村民自治法律層面的確定,激發了鄉村社會自治制度的建立。在實踐探索中,村民委員會換屆選舉中有法定投票權的村民參選人數與比例也大幅提升。

(二)1996—2011年:“自治為基,德治為輔”模式

進入21世紀,我國鄉村治理進入社區改革與鄉村自治制度化快速發展階段。1997年,黨的十五大提出保障基層群眾直接行使民主權利,同時強調城鄉基層群眾自治性組織依法進行自我管理。199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村民委員會組織法》修訂通過,并規定村民委員會為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隨后各地方陸續出臺了村民委員會選舉辦法,規范了村民委員會選舉工作,鄉村基層自治制度化迅速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城鄉一體化建設、鄉村社區建設政策共同著眼于“三農”問題,助力鄉村社區治理與城市社區治理協同發展、一體化融合。

2005年,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農村發展方向。2006年,“十一五”規劃綱要指出,要著重抓好村黨組織建設,同步推進村民自治組織配套建設,并強調要健全村黨組織領導的充滿活力的村民自治機制。2007年,黨的十七大把村民自治制度與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并列為中國特色的四大政治制度。2009年,《民政部關于進一步推進和諧社區建設工作的意見》提出,要拓展村民自治范圍,探索農村社區建設與村民自治銜接配套的有效方法。由此,鄉村自治獲得了更穩固的制度化支撐。

德治是鄉村自治的重要基礎,涵養了鄉村自治的實現[3]。德治通過傳承和弘揚鄉村傳統美德和文化底蘊,為自治提供了村民參與治理的共同價值觀和行為準則,從而有利于自治的實施和推進。1996年,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以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設工作為重點,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若干重要問題的決議》,其中提出要以提高農民素質、奔小康和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為目標,開展創建文明村鎮活動,強調道德文明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中的重要性。2001年1月,江澤民在全國宣傳部長會議上提出“以德治國”重要治國方略,強調在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過程中要加強社會主義道德建設。2001年9月,中共中央印發《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提出農村基層組織在公民道德教育中責無旁貸,明確了鄉村基層組織的道德教化職能。

(三)2012—2021年:“三治融合”模式

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鄉村社會的發展,鄉村社會系統各要素互動頻繁,各鄉村社會力量也通過各種鄉村自治形式融入鄉村治理活動,公共權力在政府和社會之間呈現雙向互動,肇始于此,鄉村治理開始進入多元共治時期。

隨著鄉村治理的不斷推進,鄉村法治建設全面展開。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城鄉社區治理”,強調加強城鄉一體化建設。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提出“社會治理”,強調要促進群眾在城鄉社區治理中依法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督。2014年,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強調,把法治作為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發揮鄉規民約在鄉村治理中的積極作用。習近平指出堅持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一體建設,推動多層次多領域依法治理,提高社會治理法治化水平。作為社會治理的末梢,鄉村社會法治化也在有序推進。

在鄉村社會發展變遷和鄉村治理的深入過程中,我國鄉村治理工作取得了豐厚成果。2013年,浙江省桐鄉市提出了“三治融合”的基層治理模式[4]。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報告在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時強調,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以夯實自治基礎、強化法治保障、著力德治引領為抓手。2019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和改進鄉村治理的指導意見》,指出要建立健全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現代鄉村社會治理體制。2019年,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首次明確要健全黨組織領導的“三治融合”的基層治理體系,其中明確強調黨的領導在鄉村治理體系中的統領地位。“三治融合”模式作為“楓橋經驗”創新發展的重要成果,已成為全國鄉村基層治理的重要模式。

(四)2022年至今:“多治融合”模式

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進一步提出要“健全城鄉社區治理體系”。“多治融合”模式是在“三治融合”基礎上對鄉村治理體系的進一步完善和發展,包括“四治融合”“五治融合”等類型。“多治融合”模式是一個動態發展的治理模式,即在黨的領導下,通過對治理方式的優化創新,不斷完善對三種根本治理方式即自治、法治、德治的支持和補充,實現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需要指出的是,在當前部分關于“多治融合”的研究表述中,把政治引領置于各種治理方式的平行地位,并納入作為“多治融合”模式中的治理方式之一,從而忽視了其主導性和必然性。為避免將政治引領的統領性地位模糊化,本文以下進一步明確其為最高政治領導力量,突出黨總攬鄉村治理全局的核心地位,與各種治理方式區分開來。當前,“五治融合”模式是具有探索性和示范性的“多治融合”模式之一,它是指在堅持黨引領鄉村治理的基礎上,以“自治強基、法治保障、德治教化、智治支撐、文治鑄魂”為抓手,進一步鞏固完善了鄉村治理體系的一種治理模式。其突出的特點是相較“三治”進一步強化了政治引領,增加了智治支撐、文治鑄魂,其中,堅持黨建引領是鄉村治理的長久政治支撐,科技賦能提升了鄉村治理的效能,文化傳承為鄉村治理凝心聚力,整體完善和發展了鄉村治理體系,與自治、法治、德治形成良性互動。從具體實踐層面來看,在全國范圍內還不斷出現了“心治”“美治”“才治”等新的治理方式,其都是“多治融合”的實踐創新成果。

三、鄉村治理模式的構成元素和類型

模式通常被定義為可識別的重復性形式或規律。鄉村治理模式是鄉村治理體制的元素結構和運行機理的統合[5]。厘清鄉村治理模式的構成元素和類型,可以有力解釋鄉村社會治理中出現的各種現象和問題,為分析其深層次原因和應對舉措起到理論支撐作用。

(一)鄉村治理模式的構成元素

鄉村治理模式的構成元素是鄉村治理模式的基本單位。單一治理元素或者多重治理元素都可以構成某一種鄉村治理模式。不同的治理元素配置形式呈現為不同類型的鄉村治理模式,但當前單一元素化的鄉村治理模式已難以適應復雜多變的鄉村治理環境和需要。面對當下鄉村治理形勢,我國鄉村治理已經進入多元共治階段,形成了以“三治融合”為基礎,政治引領為統領,其他治理元素為支持和補充的多元化鄉村治理模式。

多元素的鄉村治理模式具有動態性,可以根據村莊本地治理資源和具體的治理需要靈活配置。由于在鄉村治理實踐中創新型治理元素不斷涌現,如“心治”“美治”“才治”等,為了便于明確鄉村治理模式內在架構和機理,以下先以“五治融合”模式中的構成元素為基本考察對象展開分析。

1.自治強基

鄉村自治是鄉村治理的重要基礎,沒有多方參與的鄉村治理將是無源之水。自治是一種基于自主權和自我管理原則的組織和治理方式。鄉村自治提升了對鄉村社會問題的治理效能,激活了政府、市場和社會等主體的多方參與動力,形成網絡式的協作機制,便于全方位解決鄉村治理中的公共問題。人民群眾是社會治理的主體力量。馬克思、恩格斯的農村公社自治思想認為,“未來世界是自由人的聯合體,這種聯合體實際上是人民自治,不需要任何強制的社會自治”,并鮮明提出“無產階級民主的實質就是自治”[6]。

鄉村自治是實現和維護鄉村社會超穩定結構的一個重要因素[7]。鄉村具有其獨特的地方性特征和社會文化背景,因此鄉村需要基于地方實際情況來進行。從歷史的視角來看,自治更能體現對本地利益和需求的直接反映,更有效地調動和配置本地資源,能夠更好地滿足鄉村居民的個性化和本土化需求。另外,鄉村自治通過促進村民的民主參與和集體決策,增強了鄉村成員的責任感和歸屬感。這種參與過程不僅使村民更有參與感和滿意度,還能夠增強鄉村基層的凝聚力和團結性,提升治理的效率和穩定性。由此,在鄉村治理中,各種新興治理力量的民主參與能夠更好地激發鄉村治理的活力,同時維護鄉村內生秩序,成為推進鄉村治理有效的不竭源泉和基石[8]。

2.法治保障

法治興則國家興,法治衰則國家亂。習近平強調法治是治國理政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是關系黨執政興國的根本性問題。鄉村作為基層社會治理的聚焦點,是國家治理的末梢,因此鄉村治理法治化成為我國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重要內容和關鍵突破口。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必然要求推進鄉村治理法治化,這是鄉村治理現代化的題中應有之義。在健全完備的制度體系、高效運行的實施體系、科學規范的監督體系、聯動銜接的保障體系下,各方治理主體才能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更好地解決鄉村治理中的問題。

法治是實現鄉村基層規范治理、有序治理的有力保證。只有通過構建完善的鄉村治理法治框架,加大鄉村基層制度供給,才能有效約束鄉村社會不同權力主體行為,調整鄉村社會關系,從而實現鄉村社會秩序的和諧穩定和公平正義,有效規制和保障鄉村治理的有序進行。同時,法治是維護鄉村基層群眾民主權利的基本前提,也是保障鄉村基層群眾自治空間的重要力量。多元共治時期以來,維護鄉村基層自治權利已成為鄉村治理現代化的重要表現。改革開放以后,農業農村相關法律法規陸續頒布實施和修訂,共同推動了鄉村民主參與治理的制度化和規范化,有力地保障了村民實行自治,為推進實施鄉村全面振興提供了戰略定力。

3.德治教化

習近平曾多次強調:“國無德不興,人無德不立。”[9]鄉村治理要加強鄉村道德建設,深入挖掘鄉村熟人社會蘊含的道德規范,融合新時代的要求守正創新,強化道德教化質效。2019年,中央農辦、農業農村部等11部委聯合印發《關于進一步推進移風易俗建設文明鄉風的指導意見》,強調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加強農村思想道德建設。同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提出要圍繞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培育文明鄉風、淳樸民風。

德為教之本,教為德之用。中華傳統美德是中華文化精髓,是鄉村宣傳教育的資源寶庫。在鄉村德治過程中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傳統美德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可以更好地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德治教化在鄉村治理中起到了預防和化解鄉村社會矛盾和糾紛的關鍵作用,提升了鄉村治理內力。德治作為構成鄉村治理的主要方式之一,可以通過教育引導鄉村居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念和道德觀念,提高村民的道德素養和道德水平,維護鄉村秩序穩定。此外,強調宣傳共同的道德信仰和行為準則,促進村民之間的相互理解、尊重和信任,增強集體意識和歸屬感,匯聚共同推進鄉村治理的合力。

4.智治支撐

鄉村智治是通過發揮數字技術對鄉村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優化能力,打破技術、信息、資源等要素流動的壁壘,擴展村民參與鄉村治理的數字空間,以提升鄉村治理效能的一種治理方式。通過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運用信息化管理和決策,創新驅動以“智”促“治”,提升了鄉村治理的協同性、精準性和民主性,實現了鄉村治理的智能化。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提出“數字鄉村”概念;2019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把數字鄉村作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的戰略方向。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完善網格化管理、精細化服務、信息化支撐的基層治理平臺。

在數字化的浪潮下,數字技術作為新質生產力和鄉村治理深度融合,在政府決策、民主參與、跨區域協作等方面起著重要支撐作用。一方面,數字技術賦能鄉村治理在促進政府與公民有效交互方面價值凸顯,提升了鄉村電子政務應用的便利性;另一方面,通過網絡治理平臺讓鄉村治理從物理空間延伸到數字空間,實現了基層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現代化。同時,數字技術還在智慧農業和農村產業升級、智能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有著重要支持作用。因此,鄉村智治以數字技術的嵌入為手段支撐,可以重構傳統鄉村治理格局,提升鄉村治理主體效能、創新治理方式和完成治理共同體再造,實現技術、組織、人才等資源要素的有效整合[10]。

5.文治鑄魂

中國社會是鄉土性的,鄉村文明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根脈。費孝通強調中國傳統文化對鄉村社會的塑造和影響。文治是通過加強鄉村文化認同、發展鄉村文化產業、挖掘鄉村文化資源、傳承和創新鄉村文化等方式,弘揚鄉村正能量,樹立村民正確三觀,凝心聚力,從而推進鄉村全面振興的治理方式。

鄉村治理體系的選擇是歷史文化傳承的結果,深受當地文化習俗和價值觀念的影響。這些文化傳統構成了鄉村社會的精神基礎,影響著村民的行為方式和治理理念。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提出“兩個結合”,意味著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時,要充分挖掘和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資源,傳承和發展鄉村文化。其中,增強鄉村文化認同是文化治理的要義,以民族自豪感和文化認同感浸潤鄉村振興全領域,同時將鄉村精神文明建設貫穿鄉村振興全過程,可以為鄉村全面振興提供精神動力,激發發展活力。

(二)鄉村治理模式的類型

鄉村治理模式的類型由“自治”“法治”“德治”“智治”“文治”等不同治理元素間的組織配置形式決定,其中,各元素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共同推動了鄉村治理體系的完善和治理模式的動態發展。從鄉村治理模式的歷史演化來看,我國鄉村治理模式類型的演變經歷了由單一治理元素向多元治理元素轉化的過程。改革開放以來,具體表現為我國鄉村治理體系從單一治理元素開始,逐步完善發展構建了鄉村治理“三治”的基本模式類型,但由于鄉村社會治理面臨著日益復雜的社會矛盾和問題,要求鄉村治理體系更加系統化,從而逐步向“三治融合”深度發展。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進一步要求完善和發展鄉村治理體系,我國鄉村治理的模式類型開始呈現出“3+N”的特征,即是以“自治”“法治”“德治”為基礎核心,“政治”為統領,其他多種新型治理元素為補充的發展模式類型,其深刻揭示了現代鄉村社會治理的復雜性和多元性。

政治引領是鄉村治理工作的統領。當前,在部分研究表述中,往往把政治引領置于和其他治理元素的平行地位,實際上并未能突出其在鄉村治理工作中總攬全局的定位。政治引領是鄉村治理的必然要求和根本保障,任何一種鄉村治理模式都離不開黨的領導。習近平強調黨管農村工作是我們的傳統,這個傳統不能丟。提高鄉村治理效能,關鍵是增強政治引領即加強黨的全面領導。鄉村要振興,關鍵是把基層黨組織建好、建強。在鄉村治理中,基層黨組織就扮演著關鍵角色,承擔著引領、組織、服務和監督的重要職責,增強了鄉村治理的向心力。《中國共產黨章程》規定鄉、鎮基層黨組織,統一領導本地區基層各類組織和各項工作,加強基層社會治理,支持和保證其他組織充分行使職權。1999年,為了加強和改進黨的農村基層組織建設,加強和改善黨對農村工作的領導,中共中央印發了《中國共產黨農村基層組織工作條例》。2019年,中共中央印發了關于農村工作的黨內法規《中國共產黨農村工作條例》,把堅持黨對農村工作的全面領導作為首要原則。在探索中國式鄉村治理現代化道路的過程中,堅持黨的全面領導,能夠從根本上保障人民民主權利,凸顯集中力量辦大事、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政治優勢和制度優勢。因此,本文把鄉村治理中政治引領即黨的建設作為獨立的統領核心和必要條件,突出其必然性和重要性,以區別于其他的治理元素。

1.“三治”是鄉村治理模式的基本類型

“三治”即“自治”“法治”“德治”,是鄉村治理模式的基本類型。其中,“自治”體現了鄉村基層的自主意識和權利,“法治”作為基本準則和制度保障,“德治”則強調了道德建設和價值觀牽引的重要性。“三治”繼承了中國鄉村基層自治的歷史傳統,包含了鄉土社會軀體中的德治血脈,而且根植于新時代基層鄉村社會對法治的現實需求,是鄉村治理體系的必要部分。由于廣大鄉村發展的不平衡性,部分欠發達地區鄉村的經濟條件匱乏,治理資源有限,鄉村社會結構單一,還處于“三治”基本模式類型的建構階段,需要通過補齊短板,持續完善鄉村治理的基本體系,才能為“三治融合”打下堅實基礎。

“三治融合”是鄉村治理根本方式的有效融合。“三治融合”源于浙江省桐鄉市的鄉村治理體系創新實踐,并在廣大鄉村基層范圍成功示范推廣,后被寫入黨的十九大報告之中,在鄉村治理中具有很強的現實可行性。“三治融合”內部元素之間形成相互嵌入的穩定結構,相互融合,相互促進,已成為我國當前鄉村治理的一種主要治理框架,為鄉村社會穩定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生動的樣板示范。

2.“3+N”是鄉村治理模式的發展類型

“3+N”的模式類型與鄉村治理未來發展趨勢相互耦合。隨著數字化治理成為鄉村治理的新趨勢,同時鄉村治理面對來自更加復雜的多元化利益主體、多樣化社會需求的挑戰,鄉村治理模式需要在“三治融合”的基礎上進一步全面化、系統化、科學化,以適應多樣化的鄉村治理條件和需求。

“3+N”發展類型的鄉村治理模式并不是一個封閉靜止的系統,而是一個綜合性、動態化的鄉村治理體系。隨著社會的發展和鄉村治理的實際需求變化,在“3”即“三治”的必要基礎上,“N”作為治理元素的變量,會有新的元素加入,也會有原有元素的退出。例如,“心治”是以社會心理服務為抓手,將心理調適和疏導干預機制滲透進入鄉村信訪日常工作,提高村民自我心理調適能力,建立健康的鄉村信訪生態;“美治”將美育和鄉村治理深度融合,通過村容整治、藝術升級、綠色發展,配合美麗鄉村建設,發掘人民群眾對美的共鳴,吸引聚集更多治理力量和資源;“才治”大力培育鄉村治理人才隊伍,加強人才保障和人才關懷,壯大基層治理根系,提升鄉村治理基層戰斗力。這些新的治理元素,都是“三治”的重要補充力量。

這種多元化的治理模式類型為應對鄉村發展中的復雜問題提供了更為豐富的選擇和更靈活的應對方式,有利于充分調動各方治理資源的靈活性,促進鄉村治理體系的創新與發展。在鄉村治理實踐中,必須堅持以“三治”為基石,同時充分考慮到多種治理方式的動態相互作用和互補關系,在治理資源較為豐富的鄉村,通過合理組合,實現多元治理、協同治理的優化,以更高水平推動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四、鄉村治理模式的選擇

將鄉村作為研究對象進行類型化處理,有助于鄉村治理模式的識別,以便不同類型的鄉村更好地選擇切合本地治理條件的鄉村治理模式。由于地區經濟發展的不平衡,賀雪峰把鄉村類型劃分為東部沿海發達地區的農村和中西部一般農業型地區的農村[11]。從村莊社會結構的視角看,包括南方團結型村莊、北方分裂型村莊、中部分散型村莊[12]。以經濟發展水平和社會結構兩個有代表性的維度為切入點,有助于提升鄉村類型化的解釋性,以便因地制宜地進行比較分析。在參考以上學者觀點的基礎上,同時考慮到由于分裂型和分散型村莊宗族組織都有規模小且弱的特點,兩種類型的村莊內部組織力量都較為薄弱,為了便于分析,本文把這兩種類型村莊共同歸于離散型鄉村。以下從經濟發展程度和社會結構兩個維度,將鄉村劃分為四種類型進行差異化的選擇分析,其包括經濟欠發達離散型鄉村、經濟欠發達團結型鄉村、經濟發達離散型鄉村和經濟發達團結型鄉村。

鄉村治理的模式選擇是一個復雜的決策過程,需要根據不同地區的鄉村具體情況和需求來定制。地區特征、治理結構、治理目標等因素共同構成了鄉村類型的特征性表達,共同影響到鄉村治理模式的選擇[13]。本文選取經濟發展和社會結構兩個維度,劃分出四種鄉村的主要類型,以下針對這四種鄉村類型提出相對應的鄉村治理模式。

(一)漸進型“三治融合”模式

漸進型“三治融合”模式是一種強調以經濟發展為優先導向,堅持漸進發展的原則,通過不斷實踐和探索,逐步完善鄉村治理機制,促進鄉村社會各方面協同發展的一種“三治融合”治理模式。鄉村經濟高質量發展是鄉村治理有效的堅實基礎,其本身也是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表現。經濟欠發達離散型鄉村由于鄉村經濟基礎薄弱,產業結構單一,公共產品和服務供給不足,往往嚴重缺乏治理資源。此類型鄉村以中西部長江流域為代表,一般由于經濟結構單一、土地制度保障不力、政府經費有限、人才大量外流,導致治理能力嚴重不足,村級事務難以解決。同時,村莊內的宗族組織影響較小,以基于個人利益關系活動構成鄉村治理結構,對公共事務關注較低,僅以家庭為認同與行動的基本單位,導致對治理力量的整合失能。因此,根據發展的實際狀況,經濟欠發達離散型鄉村可優先選擇漸進型“三治融合”模式。

漸進型“三治融合”模式以發展經濟為切口,可以為鄉村提供有力的治理物質基礎,并以利益共同體的形式激發基層群眾對鄉村公共事務的共同關注。馬克思認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經濟狀況是社會歷史發展的現實基礎。在鄉村治理中,經濟基礎的穩固與否直接關系到政治制度、社會結構、文化觀念等的穩定與發展。鄉村治理離不開充足的物質供給,打造善治鄉村更需要堅實的經濟支撐。因此,要通過政府引導和扶持,鼓勵農村產業升級、技術改造和企業發展,優先增加農民收入和改善生活條件,構建新的利益共同體,培育新型農業主體,發展新型農業合作經濟組織,以提升鄉村經濟發展水平。

隨著經濟發展穩步推進,鄉村治理可以再以德治為抓手,激活自治,推進法治,推動“三治融合”向更高水平邁進。首先,可以選取軟性治理路徑,開展以鄉村善治為旨歸的德治教化。以優秀傳統鄉村文化中的德治資源為基本載體,將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道德內容和地方傳統民間習俗相結合,形成廣泛認同的鄉村社會基本規范,來維護和諧穩定的鄉村社會秩序,還可以通過健全監督和獎懲機制,采取鄉村治理積分制的“銀行”模式[14],運用輿論和道德力量促進鄉村軟性治理有效實施[15]。其次,激發自治活力,不斷增強鄉村治理主體公共參與、議事協商和民主監督等能力。發揮黨員干部、優秀鄉賢的先鋒引領作用,創新在外精英參與鄉村事務的方式,加強政府對外部資源的引薦功能,提升公共產品和服務供給質量,吸引優質企業進駐,打造共建共治共享格局。再次,推進鄉村法治建設。鄉村治理需要將具有強制力的法律和具有柔性約束力的道德結合起來,相輔相成地發揮法律的規范作用和道德的教化作用。同時,以堅持開展“送法下鄉”“律所進鄉村”幫扶結對,培養“法律明白人”,建設法治宣傳欄、文化長廊等活動形式,為鄉村全面振興提供充足法律服務供給。

(二)引領型“三治融合”模式

引領型“三治融合”模式是通過發揮鄉村治理主體中權威人士的領導力和示范效應,推動多元治理主體之間的協同合作和鄉村治理資源的聚合,以提升鄉村公共產品供給能力的一種“三治融合”治理模式。在這一模式中,引領者通常是具有影響力和資源的組織、機構或個人,他們通過自身的示范作用和行動,激發其他主體的參與和合作,形成更強大的整體治理力量。經濟欠發達團結型鄉村以江西宗族村莊為代表,因為血緣與地緣的重合,村莊社會結構相當緊密,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宗族勢力影響較大,具備一定的集體行動能力,宗族內權威人士往往成為鄉村公共事務的代理人,但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產業發展環境較差,使得可支配的鄉村集體資源匱乏。而引領型“三治融合”模式可以通過吸納鄉村賢人、能人,共同參與鄉村治理,在推進經濟良好發展的同時,豐富鄉村治理本土資源,提升鄉村社會公共服務供給。因此,經濟欠發達團結型鄉村可以選擇引領型“三治融合”模式,充分發揮權威人士的積極影響,提升鄉村治理效能。

在經濟欠發達團結型鄉村治理中,權威代表具有兩重性。一方面,通過公共產品的自組織、自供給和宗族文化的規范功能,以資源引入、專業技能帶動的方式發揮對鄉村社會發展的積極影響;另一方面,可能帶來對鄉村自治的僭越和“人治大于法治”的弊端。因此,經濟欠發達團結型鄉村在采取引領型“三治融合”模式過程中要做到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既要利用好宗族作為治理的多元主體的文化動員優勢、公共產品供給能力和源頭解紛能力,也要大力打擊和規范宗族的違法行為,通過民主法治教育和建立村民自治督查機制,將其納入法治化的軌道。其次,以鄉土風俗、傳統節日、民間藝術等為載體,宣傳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優秀鄉土文化,同時宣傳國家法律法規和政策,提高村民的法律意識和法治觀念。再次,發揮新鄉賢的積極作用。鄉賢在鄉村治理中具有獨特的優勢和作用,新鄉賢文化是鄉村全面振興的重要軟實力。在鄉村治理中,新鄉賢是具有一定社會影響力和專業能力的優秀人才,其在鄉村發展中可以建立政府和村民之間的橋梁,對解決鄉村內生性治理能力不足問題發揮著重要作用[16]。通過鄉賢參事會、鄉賢理事會、非正式社會組織等模式在招商引資、鄉村慈善、基礎建設、文化傳承、道德教化等方面嵌入鄉賢這種內生性治理資源,將新鄉賢的資本、知識、經驗引入鄉村社會,提升鄉村公共產品供給能力,預防基層矛盾糾紛風險,完善鄉村自治體系。

(三)凝聚型“3+N”模式

凝聚型“3+N”模式是一種旨在通過整合政府、市場、社會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力量和資源,實現多方參與、協同合作,提升整體治理效能的一種“多治融合”治理模式。該模式在“三治”的基礎上,進一步強化“自治”,融入“文治”,旨在構建更加完善的治理主體參與體系,通過明確各方職責和權利,加強鄉村文化吸引,整合多方資源和力量,形成協同共治的局面。這種模式有助于更好地應對部分地區鄉村治理力量分散帶來的挑戰和問題。

凝聚型“3+N”模式可以提升經濟發達離散型鄉村的治理效能和水平。經濟發達離散型鄉村的主要特點是經濟水平發達、鄉村治理資源較多,但傳統家族觀念已經淡化,通常圍繞資源的獲取而構成基本的社會交往網絡,開始由“熟人社會”向“生人社會”過渡轉型,鄉村內部組織結構松散,缺乏一致行動能力,以蘇南地區為代表。蘇州、無錫和常州通過發展鄉鎮企業實現非農化發展的方式具備了良好的治理物質基礎,但村民之間的關系較為原子化,村莊內部缺乏結構性力量。而凝聚型“3+N”模式旨在加強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之間的合作共贏,通過新型鄉村經營主體創新、PPP公私合作等方式,以政府為主導,充分發揮市場、社會組織、居民等各方力量的作用,實現政府、市場和社會等治理主體的良性互動,深化資源整合和優化配置,以“文”促“治”增強鄉村社會凝聚力,從而打破經濟發達離散型鄉村內部關系的“原子化”狀態,強化社會內部的緊密聯系,形成強大的治理合力。

因此,經濟發達離散型鄉村選擇凝聚型“3+N”模式可以進一步強化“多元共治”對資源整合的“軟實力”。首先,創新參與模式。以會員合作、專業合作、股份合作等形式,創新發展農民合作社、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民合作經濟組織聯合體等新鄉村經營主體參與鄉村治理。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發展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社會化服務”[17],體現了通過構建和完善農村集體經濟治理體系來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的新理路。這些在市場經濟背景下鄉村地區由農民自主組織成立的,以合作、共享、互助為核心理念的經濟組織形式,基本原則與民主政治精神相互契合,其對鄉村治理的嵌入、嵌合再到融合是鄉村治理的未來趨勢[18]。農民群體從而實現了自主決定組織的運作方式、經營方向和決策事項,通過組織參與決策,更好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提升了參與感和自治意識。因此,新型鄉村經營主體在公共事業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基層糾紛化解、鄉村社會和諧穩定等方面具有積極作用,推動了鄉村治理的體制機制創新,加強了基層治理的有效性和透明度。其次,健全激勵機制。通過榜樣示范擴大德治教化效應,舉辦鄉村道德模范表彰活動,公開表彰和獎勵在鄉村振興建設、社會服務、產業發展等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個人或團體。再次,加強文化吸引。文化是鄉村治理體系的靈魂。通過加大對鄉村文化設施的投資力度,建設圖書館、文化中心、藝術館等公共文化設施,提供優質的文化體驗和交流平臺,利用傳統節日或特殊紀念日舉辦文化節慶活動,加強多媒體宣傳,提升其文化價值和文旅產業吸引力,以此吸引在外精英返鄉,提升其對本村莊的歷史認同感、文化認同感,凝聚鄉村文化共識,共同助力鄉村全面振興建設。

(四)開放型“3+N”模式

開放型“3+N”模式是為了適應新時代鄉村治理需求,強調治理主體的多元性、治理方式的開放性和治理過程的互動性,實現鄉村治理更高水平的資源共享、信息互通和優勢互補,以增強鄉村治理體系融合,整體推動鄉村社會治理的現代化和高效化的一種“多治融合”治理模式。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要全面提高城鄉融合治理水平,促進城鄉要素平等交換、雙向流動,這是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的必然選擇,也是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必由之路[19]。開放型“3+N”模式是在“三治”基礎上,融入“文治”和“智治”等其他多種治理元素,首先以鄉村文化治理提供精神滋養、塑造共同價值、提升人才素養為“軟吸引”,其次以現代信息技術為載體,推動鄉村產業智能化、城鄉治理融合化、公共服務一站式在線化等方面的多方整合,為鄉村治理體系開放一體化提供“硬支撐”,同時在治理資源充足的條件下,融合各種治理元素,集成多元治理力量,以形成更加健全的鄉村治理體系。

開放型“3+N”模式通過內外整合和機制創新,進一步提升經濟發達團結型鄉村治理的效能和水平。經濟發達團結型鄉村經濟基礎良好,以血緣關系基礎上的宗族組織形式為基本結構,熟人社會為基礎,隨著治理法治化進程的發展,宗族組織雖然不具備完全行動能力,但存在村莊認同和較強的號召力,村莊內部輿論可以發揮很大作用。這種類型的鄉村以廣東沿海工業化地區為典型代表,該地區鄉村經濟活力較強,同時積淀了悠久的鄉村歷史文化,自治化程度較高。一方面,從可行性視角來看,由于具有較好的經濟條件和廣泛參與,為開放型“3+N”鄉村治理模式提供了豐富的治理物質條件和自治基礎,鄉村能夠投入更多的資金、人才用于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技術研發或者文化創意產業開發等方面的治理領域,從而確保治理模式的全面有效落地和持續運行;另一方面,從必要性來看,經濟發達的鄉村往往面臨著更為復雜多樣的治理需求,包括經濟發展、社會治理、生態保護等多個方面,需要一種更加開放化綜合性的治理模式來全面應對。開放型“3+N”鄉村治理模式能夠針對這些復雜的治理需求進行系統化設計、整合和優化,在“三治融合”的基礎上,使用數字化、協同化、智慧化等手段實現鄉村治理的高效、精準和互聯發展。同時,注重鄉村文化的傳承與創新,通過挖掘鄉村文化資源,提升鄉村的內在活力和外部吸引力。在資源開放、信息開放、合作開放的條件下,可以根據治理領域實際需求,靈活配置更多豐富的治理資源,以增強鄉村治理的針對性和可擴展性。

開放型“3+N”鄉村治理模式是現代鄉村治理的重要發展方向。首先,通過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和管理理念,推動鄉村治理的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升級,加強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引入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智能技術,大幅提升鄉村治理的現代化水平。其次,鄉村文化治理要守正創新,特別是引導團結型鄉村中的宗族文化積極健康發展。在鄉村治理中,宗族文化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承載著豐富的歷史信息和深厚的文化底蘊,是深化鄉村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資源。再次,積極引入“才智”“美治”等其他治理元素,提升鄉村治理體系的靈活性和創新性,通過開放資源的共享和最大化利用,從而降低鄉村治理整體成本,提升治理效能。

五、鄉村治理模式的實踐面向

鄉村治理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對鄉村治理模式需要不斷堅持守正創新,堅持問題導向,堅持系統思維,因地制宜地選擇治理方式,強調協同互補,才能適應變化的鄉村治理需求和條件,從而保障鄉村治理工作的質效。雖然上文已對不同的鄉村類型針對性地提出了四種鄉村治理模式,但在具體的鄉村治理實踐中,這些模式還存在著治理體系零散、治理制度供給不足、治理環境劣化、治理技術薄弱等問題。為提升鄉村治理模式的適應性和實效性,針對面臨的現實問題,建議將以下四個方面作為夯實鄉村治理的重要抓手。

(一)強化黨建引領,優化鄉村治理共治格局

推進黨建引領鄉村基層治理是完善鄉村治理體系的堅強保證。做好抓黨建促鄉村振興工作,關系到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也關系到黨的執政根基[20]。只有在黨的領導下,多元治理主體才能構成良好共治格局,形成強大治理合力,推進鄉村治理邁上新臺階。

鄉村治理的關鍵是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在黨組織的領導下,政府部門負責提供政策支持和基礎設施建設,社會組織提供社會服務和組織管理,企業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村民自治組織做好基層治理和社區建設等,各方共同協作,形成合力推動鄉村治理的良性循環[21]。在鄉村共治過程中,多元主體之間也可能存在新的沖突和競爭。不同主體之間可能存在權責不清、利益分歧、資源爭奪等問題,導致合作難度增加甚至合作失敗。這些沖突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協調和解決,可能影響鄉村治理工作的正常開展。因此,首先,堅持黨建引領,推動黨組織向基層延伸,健全基層黨組織工作體系。其次,明確權責邊界,不斷優化黨領導下的鄉村治理共治格局,重構多方利益相關者組成的治理網絡。再次,發揮黨在基層的人才工作優勢,提升基層干部的能力水平,增強責任意識和合作意識。最后,建立健全合作機制和沖突調解機制,共同推動黨領導下的鄉村參與式治理的順利進行,實現鄉村治理體系的現代化。

(二)堅持法治軌道,加強鄉村治理制度化建設

治理制度化是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題中應有之義。加強鄉村治理制度供給,建立健全鄉村治理機制和工作體系,提升鄉村治理的效率和質量。制度可以被視為一種規則、規范和期望的集合,塑造了人們的行為和互動方式。馬奇和奧爾森認為,制度不僅是對行為的限制,也是對行為的引導和激勵。制度可以影響人們的決策和行為,塑造人們的偏好和價值觀,并影響資源的分配和利用[22]。更通俗地講,制度就是社會成員的行為規矩。

將鄉村治理納入法治軌道是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的價值旨歸。首先,通過推進法律法規體系的完善和執行,規范村民行為,防止和解決社會矛盾和糾紛,維護鄉村社會的和諧與安定,為鄉村治理提供法律保障。其次,繼續健全農村土地、產權保護等制度,保障農民的土地權、勞動權、財產權等合法權益。再次,持續推進村民自治和民主決策制度建設,加強村民的參與和監督,實現村務公開、村政透明,推動村民自治和民主治理[23]。最后,完善村級組織建設制度,提升基建、教育、醫療衛生等公共產品和服務供給質量。鄉村治理的制度安排可以是正式的,也可以是非正式的。正式的制度如憲法、法律與規定等,價值、意識形態和習慣等則是非正式的制度安排。在鄉村治理中,由于鄉村傳統道德教化的慣性以及宗族、新鄉賢、新鄉紳等權威代言人的進一步影響,非正式制度在鄉村秩序中主導性很強,給鄉村治理主體的權威性帶來了一定壓力。因此,需要進一步創新發展村規民約等非正式制度嵌入鄉村自治制度的新進路,以更好地平衡鄉村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的相互力量。

(三)孕育文化軟實力,助推鄉風文明建設

鄉村振興,鄉風文明不可忽視。傳承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和民俗風情,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鄉村社會形成良好的道德風尚和文明鄉風的關鍵[24]。在鄉村治理實踐中,加強鄉村文化建設,提升鄉村文化軟實力,培育健康向上的文化氛圍,可以優化鄉村治理環境,凝聚鄉村治理內生力量。

因此,充分利用和挖掘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是促進鄉村全面振興,實現鄉村有效治理的重要抓手。要涵育農村新風新貌,加強鄉風文明建設。首先,注重挖掘和傳承鄉村文化遺產。鄉村擁有豐富的本土歷史文化底蘊和傳統文化資源,要加強對本土治理文化資源的挖掘、保護和傳承。通過建立鄉村文化檔案館、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統技藝傳承等方式,弘揚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提升鄉村的文化軟實力。其次,加強基層文化設施建設,打造本土鄉村文化品牌。提升鄉村文化治理質效需要在基層建設中給予更多關注,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建立鄉村文化互鑒機制。運用現代數字化傳播手段,賦能圖書館、文化活動中心、藝術館等鄉村文化基礎設施,使村民更加便利地浸潤到先進的鄉村文化氛圍之中。再次,發揮文化產業的引領作用。文化產業具有治理性,是文化的治理性的延伸與發展[25]。同時,文化產業是鄉村經濟的重要支撐,可以帶動鄉村產業升級和經濟發展。應大力出臺相關政策,鼓勵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支持鄉村文化企業守正創新,與生態旅游業、休閑農業協同發展,提升鄉村經濟的文化含量和附加值。總之,推動鄉風文明建設,傳承鄉村文脈,是延續優秀華夏文明基因,完善“多治融合”鄉村治理體系的重要內容。

(四)夯實科技支撐,推進鄉村數字治理建設

鄉村數字治理建設可以提升鄉村治理的效率和精準度。推動鄉村數字化治理需要在注重實效的前提下,合理配置數字基礎設施,加強村民數智化技能教育,強化數據安全管理和技術保障。首先,通過數據分析、智能化決策等手段,實現對鄉村發展的精準監測和管理,在此基礎上,構建智慧鄉村生態系統,實現鄉村治理的智能化、生態化和可持續化。其次,建立數字化平臺和信息系統,通過移動應用、網頁端等多種渠道,為村民提供便捷、高效的服務體驗。利用大數據分析技術,對鄉村居民的需求進行精準識別,實現公共服務的精準投放和資源的合理利用,提升鄉村公共服務水平。再次,采用數字化農業、智能制造等技術,提升農村產業的技術含量和附加值,推動鄉村經濟的轉型升級創新。只有產業興旺有活力,才能實現農業強、農村美、農民富。最后,推進數字化文化資源的保護和傳播,挖掘和賦能鄉村文化產業,促進鄉村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此外,應因地制宜地加強信息化建設,在鄉村治理中運用先進的信息技術、互聯網技術等,降低鄉村治理協商成本,提升監督機制和矛盾糾紛解決機制的運行效率,增強嵌套組織運行能力,提供交流平臺等軟硬件支撐,最終提升鄉村治理信息共享能力和管理效率,推動鄉村治理工作的現代化、智能化、精準化[26]。

六、結語

提高鄉村治理效能是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抓手。從鄉村治理的歷史演變來看,我國鄉村治理的發展呈現多元共治的典型特征。在這樣的背景下,鄉村治理要實現善治,就需要在政府引導下,鄉村自主根據本土治理資源,選擇適合本村的鄉村治理模式。本文因地制宜地提出了漸進型“三治融合”、引領型“三治融合”、凝聚型“3+N”、開放型“3+N”四種鄉村治理模式,對于鄉村治理模式的識別和選擇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是,鄉村治理是一個動態發展的過程,未來會進一步出現多重治理方式間出現協調不暢、資源分散、信息不對稱等問題,對鄉村治理模式的實踐探索沒有完成時,只有進行時。應在黨的領導下,根據鄉村本地治理基礎和實際需求,科學選取最適合的治理路徑,合理配置治理資源,不斷優化創新治理模式,推進鄉村全面振興,更好地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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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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