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現狀與熱點分析

管燕秋，蘇曉云，黃天壬

（1.廣西醫科大學信息與管理學院，廣西 南寧 530021；2.廣西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廣西 南寧 530021）

近年來，隨著醫學教育改革的深入推進，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也得以快速發展。王玲玲等[1]從崗位勝任力視角分析了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存在的問題及原因，從政府宏觀調控角度提出解決措施。萬輝等[2]通過分析某醫院臨床帶教工作，探討解決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中面臨的困難和存在的問題。李紅星等[3]建立的“三個平臺”+“兩個不間斷”培養模式，為提升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質量提供了新的模式。張俊俊等[4]利用德爾菲專家咨詢法從生源、導師、課程、臨床實踐、論文和社會實踐6 方面構建了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質量評價指標體系，為高校提高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質量提供參考。樊國康等[5]為完善“5+3”人才培養體系、保證“卓越醫師”培養計劃的實施，從招生、培養方案、師資隊伍、論文質量等方面針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構建了質量保障體系。以上學者在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的研究以綜述性分析為主，較少從整體出發，利用定性分析的方法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現狀及發展趨勢進行可視化分析。鑒于此，本文運用CiteSpaceV（5.8.R3）軟件對近20 年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可視化圖譜明確研究熱點，為推動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為數據來源，檢索條件：“主題=臨床醫學”and“主題=專業學位”and“主題=研究生教育”，對近20 年（2002 年1 月1 日至2021 年12 月31 日）發表的文獻進行檢索，獲得822 篇文獻。根據《中國高校學科分類》，臨床醫學（1002）、口腔醫學（1003）、中醫學（1005）、護理學（1011）均為一級學科，因此剔除與口腔醫學、中醫學和護理學相關的文獻，同時剔除報道、大事記、學位點簡介等與研究主題無關的文獻，最終得到有效文獻651 篇。

1.2 分析方法

利用CiteSpaceV（5.8.R3）軟件對651 篇文獻進行分析。參數設置：時間選擇2002 年1 月1 日至2021 年12 月31 日，時間切片選擇1 年，網絡裁剪方式（Pruning）選擇Pathfinder，其他選擇默認值。對文獻的作者、機構和關鍵詞等進行分析，探索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研究趨勢。

2 結果與分析

2.1 國內研究趨勢概況（見圖1）

分析文獻年度數量變化對評價該領域研究現狀、預測未來發展趨勢具有重要意義[6]。由圖1 可知，2010 年以前，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處于緩慢發展階段，相關文獻數量較少，年均發文量不足10 篇。2010—2016 年，該領域研究進入活躍期，隨著2014 年醫教協同政策的出臺，相關論文發表數量呈快速增長趨勢，并于2016 年達到峰值。雖然2017—2018 年論文發表數量有所下降，但2018 年以后趨于平穩。

2.2 發表期刊分布情況

651 篇文獻刊發于178 種期刊，其中刊文量≥20 篇的期刊7 種，共刊發288 篇，占總文獻數的44.24%。僅《學位與研究生教育》是中文核心期刊、CSSCI 來源期刊，但其刊文量較少，僅占總文獻數的3.99%（見表1）。

表1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文獻來源期刊（≥20 篇）Table 1 Source journals of research literature on postgraduate education of clinical medicine master（≥20）

2.3 研究力量分布情況

2.3.1 高影響力作者群 651 篇文獻中，以第一作者發文的共505 位。發文量10 篇以上的作者有汪玲、段麗萍、陳地龍、胡偉力等，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的汪玲參與發表的論文較多，共16篇。根據普賴斯定律，當作者發文量達到篇時，即可將該作者納入核心作者候選人[7]。利用該公式計算得知M=2.996，即發文量M≥3 篇的第一作者為核心作者候選人。然而，505 位作者中僅有44 位符合核心作者候選人標準，共發文184 篇，占總文獻數的28.26%，這與其他研究中核心作者群的發文量（50%）相差甚遠[8]，表明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

為更好地了解該領域研究者的合作情況，我們進行了共線分析（見圖2）。圖2 中的連線代表不同作者間有合作關系，節點大小則代表作者在該領域的貢獻程度[9]。可以看出，盡管該領域作者分布較分散，但依然形成了幾個學術研究團隊，其中研究成果較突出的團隊有：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的汪玲團隊，重慶醫科大學研究生院的陳地龍團隊，北京大學醫學部的段麗萍團隊。

圖2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作者合作圖譜Figure 2 Author collaboration map of postgraduate education in clinical medicine master

2.3.2 核心機構 對第一作者所在單位進行統計，505 位作者共來自360 家單位。從發文數量來看，360 家單位中發文量≥10篇的一級機構僅10 家，共發表210 篇（32.26%），其中僅北京大學、復旦大學和重慶醫科大學這3 個一級機構的發文量≥20 篇（見表2）。而發文量≤10 篇的單位共350 家，其中發文量≤2 篇的單位334 家。從研究機構的類型來看，醫藥類大學及其二級機構是該研究領域的主力軍，但隨著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授權單位的增加，綜合類大學的相關研究也逐漸增多。

表2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核心機構分布（發文量≥10）Table 2 Distribution of core institutions for postgraduate education research of clinical medicine master（number of publications≥10）

2.4 高頻關鍵詞

關鍵詞能鮮明而直觀地表達論文主題，是作者研究內容的核心概括詞，也是讀者理解文獻內容、掌握學科動態的關鍵詞匯[10]。我們將同義詞或近義詞合并后得到13 個頻次較高的關鍵詞（見表3），頻次越高，表示研究人員對該方向的關注度越高。除去檢索詞，“培養模式”是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其次為“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醫教協同”“培養質量”“臨床能力”等。此外，中心性也能反映關鍵詞在某一研究領域的重要性，中心性≥0.1 時，表示該領域圍繞這一關鍵詞開展的研究較多，且關鍵詞的連接作用較強[11]。由表3 可知，“培養模式”“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醫教協同”“培養質量”“醫學教育”5 個關鍵詞的中心性≥0.1，說明其具有較強的連接作用，也是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研究的熱點話題。

表3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領域的高頻關鍵詞Table 3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 the field of postgraduate education research of clinical medicine master

2.5 關鍵詞聚類分析

為深入了解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研究的熱點，我們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見圖3），共形成12 個聚類群，每個聚類群涵蓋不同研究視角及層次的關鍵詞，但其難以直觀反映該領域的前沿。本文結合聚類分析結果及論文內容將研究主題分為以下4 類：（1）關于醫學教育改革的研究。該類研究中出現的“教學管理”“PBL 教學”“臨床教學”“教學質量”等關鍵詞均與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相關，可見通過實施不同教學方法保證培養質量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2）對培養模式的探索。該類研究中出現的“并軌培養”“5+3”“5+3+X”等新型醫學人才培養模式能體現研究者對繼續醫學教育和畢業后醫學教育的關注度。（3）對培養內容的研究。這類研究涉及的關鍵詞較多，如“課程改革”“導師”“臨床輪轉”“醫學素質教育”等，體現了研究者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輸入、培養、輸出過程的關注。（4）有關培養質量的研究。這類研究的主題是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的重點、難點問題，論文數量相對較少，涉及的關鍵詞有“培養質量”“臨床能力”“科研能力”“學位論文質量”“保障體系”等，體現了研究者側重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質量方面的研究。

圖3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領域關鍵詞的聚類圖譜Figure 3 Clustering map of keywords in the field of postgraduate education research of clinical medicine master

2.6 研究趨勢

關鍵詞突現分析可呈現研究者對某一領域不同階段的研究熱點，從而較好地反映該領域的研究趨勢[12]。利用CiteSpaceV（5.8.R3）軟件進行分析，將閾值Y 設為0.5，即可獲得關鍵詞時間突現圖譜（見圖4）。由圖4 可知，突現強度較強的關鍵詞為“醫教協同”，突現時間最長的關鍵詞為“課程設置”，突現時長為10 年。突現時間較晚的關鍵詞為“滿意度”“教育改革”“導師”。從突現時間看，關鍵詞突現時間與國家相關政策出臺時間保持較高一致性。如2009 年國內高校開始招收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臨床能力”這一關鍵詞開始突現；2014 年，隨著醫教協同及有關醫學教育政策的出臺，“住院醫師”“人才培養”“卓越醫生”“科研能力”“并軌培養”等關鍵詞逐漸成為研究的熱點。

圖4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領域的關鍵詞突現圖譜Figure 4 Keyword burst map in the field of postgraduate education research in clinical medical master

3 討論

3.1 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現狀

近20 年，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快速發展，相關研究成果也較豐厚。一方面，體現在論文發表數量不斷增加，學者對該領域的關注度不斷提高；另一方面，醫教協同為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帶來新的主題，如并軌培養模式研究，“5+3”“5+3+X”等新型醫學人才培養模式探索，滿意度調查等。但是，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人們健康需求的日益增長，醫學教育也面臨新的挑戰，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存在的問題也愈發明顯，主要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3.1.1 論文數量多，但質量不高 近20 年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領域從初步探索到逐漸發展壯大，論文數量不斷增多，尤其是2010 年以來，年均發文量以≥50 篇的速度增長，表明學者對該領域的關注度持續升高。盡管該領域論文數量整體呈上升趨勢，但與質量不呈正比，核心期刊分散且整體發文量較少，高質量論文少，研究質量有待提高。建議研究者在關注“量變”的同時注重“質變”，提高論文質量與核心期刊發文數量。

3.1.2 研究力量分散，沒有形成核心作者群 研究結果顯示，汪玲、段麗萍、陳地龍等是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領域的高產作者，也是該領域的專家，且已形成了較穩定的學術研究團隊。但從作者共線分析結果及研究機構合作情況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呈現“部分集中、整體分散”的特點。高產作者及其所在單位主要分布在北京、上海及東部發達地區，西部地區較少，作者間的合作密度較低，合作范圍較窄，沒有形成核心作者群，且缺乏跨機構合作。而相關研究表明，科研合作與學術研究成果數量呈正相關關系[13]，建議在“雙一流”學科建設及醫教協同背景下，充分發揮北京、上海等地區高水平醫學院校的輻射作用，增進不同學者及學術團隊間的合作，促進跨機構、跨地區項目合作與信息交流，從而提高不同區域的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科研創新能力及臨床實踐能力。

3.1.3 研究對象單一，缺少對博士層面的研究 進一步分析研究主題及內容發現，當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研究主要集中在碩士層面。651 篇文獻中，與碩士研究生教育相關的共223 篇（34.25%），而與博士研究生教育相關的僅24 篇（3.69%）。說明學者更關注碩士層面的研究，對博士層面的研究并不重視。臨床醫學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是新時期經濟社會和醫療衛生體系對高層次專業型醫學人才的需要，也是國家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重要目標[14]。建議在今后的研究中，以政策為導向，細化醫學人才培養模式，增加二級學科方向的研究，尤其是對兒科、全科、麻醉學等緊缺專業人才培養模式的探索。在深入開展碩士層面的相關研究時，關注臨床醫學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從而推動醫學教育體系科學、持續發展。

3.2 研究熱點分析

由分析結果可知，我國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以下幾方面：（1）從研究主題看，多數學者在臨床醫學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與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并軌的基礎上，探討如何建立專科醫師規范化培訓制度、完善繼續醫學教育與畢業后醫學教育銜接等問題。（2）根據關鍵詞出現的頻率可知，“培養模式”“醫教協同”“培養質量”等高頻關鍵詞的出現，表明學者在細化研究領域的同時，對培養模式的關注度也在不斷提高。（3）從“雙軌合一”“醫學教育”“住院醫師”等關鍵詞聚類分析結果可以看出，當前研究仍圍繞深化醫學教育改革、完善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制度展開。（4）從“對策”“銜接”“問題”“滿意度”等突現詞出現的時間可知，當前臨床醫學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與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并軌仍存在一些問題，相信未來，“并軌培養現狀”“‘5+3+X’醫學人才培養模式探索”“滿意度調查”“解決措施”等仍是該領域研究的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