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市旅游城市化耦合協調性分析

文/張欣宇

[內容提要]文章在旅游城市化視角下從人口、經濟、空間角度合理選擇評價指標，利用面板數據綜合測度2011-2020年間濟南市各子系統的城市化水平，借助耦合協調度模型探索其演變規律和作用機理。評價結果表明：(1)濟南市城市化水平持續提高且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整體是一個由空間導向型城市化向人口導向型城市化演變的過程；(2)系統間的耦合度不斷提升并表現出與城市化水平劃分基本一致的階段性特征，但良性耦合度較差；(3)城市化水平及耦合協調性很大程度上受政府行為與政策調控的影響。對濟南市旅游城市化耦合協調性的分析與評價有利于明晰城市發展階段、檢驗規劃效果、制定對策建議，也能夠為相關城市的發展規劃提供一定借鑒。

引言

城市化本質是一個地區或國家在社會結構、經濟結構和空間結構上的轉變，準確分析城市化發展中的問題、總結規律有利于完善中國特色城市化道路。目前中國城市化模式已成為眾多學者關注的重點，如崔功豪等認為中國的城市化是具有本國特色的一種自下而上的模式；瀨戶凱倫（Karen C. Seto）認為中國的城市化造就了經濟的繁榮也重塑著物理環境與文化結構；喬恩·泰勒（Jon R. Taylor）指出“中國夢”即“都市夢”；肖倫斯坦亞太研究中心（APARC）提到“中國城市化的未來發展需借助制度層面的更新與創新”。

據相關研究，筆者認為城市化是資源的有限性與分布不平衡性、政策的導向性導致人類聚落的發展水平出現時空差異性，人類由于生存與個人發展需要向相對高水平區域集聚的過程。人是核心與主體，是政策規劃的制定實施者、城市構造的創造使用者；經濟是基礎與動力，經濟水平相對高的區域能夠在“交易”活動中取得優先權，保證對許多有限資源的“掌控能力”，這使得其城市化水平具備相對優勢；人是核心，經濟是基礎，這兩個要素需要在“空間”實體中實現，通俗講即土地，城市化最直觀的表現即城市邊緣的不斷外延，土地擴張是“城市生長”的依托與載體，為城市化的演變發展提供路徑。

城市化特征會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不斷演變，近年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旅游城市化現象涌現。旅游城市化的發展主要體現在以旅游人數飛速上漲為代表的人口城市化、以旅游產業為重要組成的經濟城市化、以提高居民生活質量為目標的空間城市化等。作為新型城市化的重要實現路徑，旅游城市化對促進城市生態保護和可持續發展具有積極推動作用。

一 濟南市旅游城市化的基本內涵

（一）指標選取及原則

城市特點是選取評價指標時的關鍵信息，作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國家級優秀旅游城市，濟南市城市化進程具有鮮明的城市特色與多途徑特征，工業城市化與旅游城市化相伴而行，“自然景觀+人文積淀”的綜合性旅游資源使得城市的文化景觀內涵與獨特性不斷發展，城市宜居性得到有效提升。綜合考慮濟南市發展現狀與屬性特點后選定如下指標：以國內外游客數、市區人口規模、市區人口比重、建成區人口密度、二三產業就業人口比重表征濟南市人口城市化水平，考慮到數據的穩定性與可得性，后四項數據口徑為戶籍人口；以旅游總收入、人均GDP、人均工業總產值、二三產業增加值比重、二三產業GDP密度表征濟南市經濟城市化水平；以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建成區面積、人均建成區面積、萬人擁有公共汽車數、人均道路鋪裝面積表征濟南市空間城市化水平（見圖1）。

圖1 濟南市城市化評測流程

（二） “人口-經濟-空間”旅游城市化評價對于濟南的意義

“南靠山，北臨河”的地理位置塑造了東西狹長、南北短促的帶狀格局，使得濟南市城市發展空間日益受限。作為山東省省會城市和政治文化中心，濟南擁有豐富的旅游資源，宜居的環境與開放的人才引進政策，然而人口、經濟、空間的協調發展一直是濟南市城市發展的痛點所在，需要通過細致規劃找到三者間的最佳平衡點，在旅游城市化的發展道路上體現城市特色。

二 濟南市旅游城市化測度

數據均直接或間接來源于《濟南統計年鑒》（2011-2020），部分指標經過原始數據計算或推算得到。

（一）評價方法

為保證指標權重客觀性，選用熵值法確定權重。利用SPSSAU生成變量功能將數據歸一化后用Excel輔助計算，所得數據向右平移一個單位以保證有效樣本數，利用SPSSAU熵值功能計算得到權重系數Wj并計算得到2011-2020年間濟南市人口、經濟、空間、綜合城市化得分Si。

（二）數據分析

1 指標權重分析

在人口城市化中市區人口比重起主導作用，建成區人口密度變化則影響較小。除去2019年行政區劃調整的影響，大量外來人口落戶是濟南人口城市化最主要的特征，側面反映了近年來濟南市人才引進政策完善帶來的政策紅利。

國內外游客數的權重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濟南市大環境對人口的吸引力，這與濟南市人口數量變化趨勢相呼應；人才引進政策的針對性與層次性使得濟南市就業人口結構改善，二三產業就業人口比重逐年上升，除二三產業增加值比重稍高外，其余指標權重大致相當。

旅游總收入權重略高于人均工業總產值，是對濟南市旅游城市化水平的客觀量化表現，也證明了旅游業在濟南市經濟發展中的重要作用，結合2011-2020年間濟南市二三產業產值比重的演變趨勢，說明濟南市經濟城市化目前處于非農產值比重城市化過程，現階段主要依靠非農產業的產值增長帶動經濟發展，旅游業對經濟發展的作用不可忽視。

建成區面積的權重在空間城市化中具有絕對優勢，這符合國家統計部門用建成區面積來表示某市城市化區域的方法，側面印證了該指標的正確性，說明2011-2020年間濟南市空間城市化以土地擴張為主導。

其余指標除人均建成區面積權重偏低外，均比較接近，說明10年間人-地層面的大幅度波動未能為城市化進程提供充足動力。

總體來看濟南市空間城市化兼顧了土地資源開發與城市配套建設，公共環境建設與城市發展速度基本相符，有利于全面提高城市宜居性，空間城市化是一個整體向好的過程，這與旅游城市化的優點相契合。

2 城市化進程特征

城市化水平的絕對數值表現出較明顯的上升趨勢，增幅具有人口城市化＞綜合城市化＞經濟城市化＞空間城市化的特征，總量水平由2011年綜合城市化＞空間城市化＞經濟城市化＞人口城市化的結構逐漸演變為2020年綜合城市化＞人口城市化＞經濟城市化＞空間城市化，據此判定濟南市城市化是一個由空間導向型城市化向人口導向型城市化逐漸演變的過程，人口城市化在城市化進程中的作用凸顯。從單純的土地擴張到漸進的人地協調性提高，勞動力的積聚為經濟增長奠定了基礎，整個城市化進程日趨合理。時間序列上以2012-2015與2017-2020為代表，呈現明顯的階段性特征并與城市化水平增幅及總量水平變化的演變方向一致，說明這兩個階段是濟南城市化水平演進過程中的關鍵年份、人口城市化發展的核心時期，有必要對其發展背景進行細致分析。

3 耦合協調性計算

本文引進耦合協調模型分析人口、經濟、空間子系統間的協調發展水平。前期耦合協調模型在城市化研究中已有所運用，如張浩等從時空維度對耕地保護、建設用地集約利用與城鎮化之間的耦合協調性進行研究；許恒周等利用中國省際面板數據分析耕地非農化與區域經濟增長的耦合協調性；張明斗，莫冬燕以東北三省34個地級市為例研究了城市土地利用效益與城市化的耦合協調性。本文將利用SPSSAU測度各要素間的協調性及動態關聯度，從科學直觀的角度揭示一定序列下不同影響因素及其相互作用對于城市化進程的影響程度，為城市規劃提出可行性建議。

三 耦合協調性評價

據耦合協調等級劃分標準：人口-經濟城市化評價值由0.273到0.340，二者耦合協調性在波動中發展。隨著省會城市群經濟圈政策落地，2014年起濟南市東部CBD項目逐漸落成，人口增長與經濟發展相輔相成；2017-2018年《濟南城市發展戰略規劃（2018-2050年）》《濟南市人才引進落戶實施細則》等接連出臺，政府在制度層面為人口-經濟城市化發展提供完備保障。從耦合協調程度來看2014-2015年向輕度失調階段轉變；作為全國較早一批探索“放開落戶限制”的省會城市，十年間濟南市戶籍人口數呈穩定增長的趨勢，建成區面積與配套設施的完善使得人口-空間協調關系不斷發展，由0.281到0.342向輕度失調階段轉變。

2013年省會城市群經濟圈政策初步推進，以大范圍土地擴張為特征，短時間內人口的集聚未能與城市空間結構匹配，人地協調性相對較低。

2019-2020年由于行政區劃調整、“北跨黃河”等戰略落實推進，人口-空間耦合協調水平出現小幅度波動；經濟-空間城市化耦合系統評價值由0.283到0.331，耦合協調性不斷完善，空間擴張與經濟發展是相伴而行的良性過程，旅游城市化特征明顯。

階段性區域政策促進產業集聚與經濟發展，也使得建成區面積及配套建設得以快速完善，耦合協調關系2013年起處于輕度失調階段；人口-經濟-空間城市化耦合系統的評價值由0.279到0.338，耦合協調性穩步上升，與上述城市化評價的階段劃分一致，與濟南市實際相符，耦合協調關系2014年起處于輕度失調階段。

四 結語

濟南旅游城市化整體水平10年間穩步提升，耦合性尚可但子系統間良性耦合程度始終維持在較低水平，城市發展質量有待提升。針對區域中心旅游城市化發展，以下問題值得重視：

第一，注重產業結構的調整，認真考慮勞動密集型產業布局，緊握政策機遇發揮旅游城市化的比較優勢，實現經濟的良性循環，為實現充分就業、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提供堅實基礎。

第二，注重空間生態協調性發展，合理布局城市發展空間，重點探尋城市特色的高質量旅游城市化發展之路。

筆者認為，在可持續發展與生態保護并行的今天，后續對旅游城市化水平進行測度分析時，應綜合城市化、城市旅游特性、生態環境構建綜合體系，注重城市的生態服務價值，避免將“生態環境”邊緣化、片面化，實現旅游城市化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