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學視域下如何提升學生高考小說閱讀關鍵能力

許志東

（漳浦第一中學 福建 漳浦 363200）

1.高三小說閱讀復習現狀

當前，高三小說閱讀復習依然停留在傳統的模式，教輔材料、教師教案、專題訓練以及專項測試題等，將小說閱讀的核心內容固守在對小說內容理解和對主題的把握層面，停留在小說情節、人物、環境、主題等知識的機械重復狀態，圍繞著小說三要素“情節、人物、環境”以及小說的主題來設置題目、梳理答案，歸納人物形象題、情節結構題、環境作用題、主題思想題、表現手法題、標題類題型等六大題類統治整個小說閱讀復習流程。教師從題目設置、答題思路、答題模式進行指導與強化訓練，高度重視答題套路，對新興的小說閱讀理論以特別是敘事學理論知識涉及太少，甚至根本不沾邊；要么拿幾道題目練練手，零敲碎打，不成系統。大多數師生對敘事學理論體系相當陌生，更談不上借助敘事學理論解答小說文本深度閱讀的問題。

很顯然，傳統的小說閱讀鑒賞模式已經無法滿足現當下高考小說閱讀的要求，當面對重視敘事技巧，講究敘事方式的革命文學作品，或者當面對淡化情節，反對塑造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喜歡運用象征手法、意識流手法以及荒誕的手法的現代派小說、先鋒小說、后現代小說，傳統的小說閱讀鑒賞方法將面臨尷尬與無奈。“這不合時代發展需要，也不符合我們語文教育的教學目標。”[1]這明顯跟不上新課標和《中國高考評價體系》背景下的高考綜合改革的步伐。

2.高考小說閱讀命題趨勢

縱觀近八年高考，多份全國卷，尤其是全國卷Ⅰ在小說閱讀的題目設計上，命題者特別熱衷于從敘事學的角度命題或者設置答案。“命題均關涉思想情感、人物形象、敘事藝術、語言風格等小說閱讀的核心要素，在全面檢閱考生文學素養的基礎上，突出審美鑒賞能力的考查。”[3]例如：2014年全國卷Ⅰ小說文本《古渡頭》，問題是“作品是怎樣敘述渡夫的故事的？”從敘事人稱、 視角、順序以及敘事安排技巧作用命題；2014年高考湖北卷的小說閱讀《六指猴》，問題是“這篇微型小說的段落都很短小，甚至大量使用一句一段的形式。作者為什么要采用這種寫法？”參考答案中出現了“敘事內容”、“敘事節奏”、“敘事場景”以及“電影分鏡頭”等與敘事學相關的術語。2015年全國卷Ⅰ小說文本《馬蘭花》，問題是“小說有明暗兩條線索，分別是什么？這樣處理有什么好處？請簡要分析。”從敘事安排技巧和作用命題；2016年全國卷Ⅲ小說文本《玻璃》，問題是“‘我’在小說中的主要作用是什么？請簡要分析。”從敘事人稱、 視角、作用命題；2017年全國卷Ⅰ小說文本《天囂》，問題是“小說以一個沒有謎底的‘美好的謎’結尾，這樣處理有怎樣的藝術效果？”從敘事安排技巧、特別是有限視角和作用命題；2018年全國卷Ⅰ小說文本《趙一曼》，問題是“小說中歷史與現實交織穿插，這種敘述方式有哪些好處？”從敘事人稱和視角命題。2019全國卷I《理水》（節選）“請從‘故事’與‘新編’的角度簡析本文的基本特征。”涉及到敘事的虛構與史實的關系。2019年浙江卷第12題，要求考生分析蕭紅的作品《呼蘭河傳（節選）》的敘述特征。要想做好這道題，學生需具備敘述視角、敘述時間、敘述方式等敘事學知識。2021新高考Ⅰ卷《石門陣》“王木匠講石門陣時，多處使用反復手法，這種講述方法有什么效果？ ”涉及到敘事的節奏的話題，考查學生對敘事延宕效果分析與把握能力。綜上所述，高考命題思路已不再局限于簡單的小說情節、人物、環境、主題等內容，而是更加注重對小說的敘事視角、敘事方式、敘事結構和敘事技巧的分析與探究，將小說閱讀新理論與高考有效對接，更加重視學生運用敘事學原理解讀文本的能力考查，為高中小說閱讀教學改革指明了方向。

高考指揮棒對高中語文教學具有非常強烈的導向性作用，高考命題方向的轉變必然帶來高中教學內容與方向的變化，就像朱羽和倪文尖兩位教師所說，“語文課程與教學改革的關鍵之一在于語文知識的創新”“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語文知識‘開發’主要依托于高校文學專業知識的‘下放’”。[2]由此可見，改變當前高中小說閱讀教學內容，引入敘事學理論，借此突破小說閱讀教學瓶頸，是當前小說閱讀教學改革的必然要求。

3.敘事學視域下小說閱讀關鍵能力提升策略

眾所周知，敘事學是一套新興的理論體系，“敘事學是研究敘事的本質、形式、功能的學科，它研究的對象包括故事、敘事話語、敘述行為等，它的基本范圍是敘事文學作品。”[4]自1969年，茨維坦·托多洛夫第一次提出“敘事學”這個術語，也不過50年。但它是結構主義語言學在文學研究上，尤其是小說研究方面結出的碩果，它代表著當代小說解讀發展的新方向。因此，適當引入敘事學理論，為深度解讀小說文本提供足夠的理論支撐。

3.1 厘清概念，形成理論體系。

當代小說理論認為小說的核心是“敘事和虛構”。所謂“敘事”指的就是對一個或一個以上真實或虛構事件的敘述。敘事學理論在高考閱讀理解題中經常涉及的概念主要有敘事者、敘事視角、敘事人稱、敘事時序等，首先應該厘清相關的概念。所謂敘述者就是指說故事的人。敘事視角指敘述者或人物從什么角度來觀察問題、講述故事，也就是作品中對被敘述的事件進行觀察和講述的角度。敘事視角可分為全職視角、客觀視角、有限視角。

熱奈特提出了“聚焦”的概念來取代視點或視角的術語。他又把聚焦分為三種類型：“無聚焦”或“零聚焦”（敘述者比任何一個人物知道得都多。即全知的敘述者）、“內聚焦”（敘述者知道的同某個人物一樣多）、“外聚焦”（敘述者知道的不比任何一個人物多）。敘述行為發生的時間與所描述事件發生的時間之間的關系，歸納出4 種敘述類型:事后敘述、事前敘述、同時敘述和插入敘述。他把敘述層分為：外敘事層、內敘事層和元敘事層。敘述者則分為處于故事之外的“異敘事敘述者”和處于故事之內的“同敘事敘述者”。

在小說閱讀復習過程中，必須厘清敘事學的有關概念，準確把握概念的內涵、特點和作用，形成體系，才能在閱讀過程中準確判斷、分析、鑒賞。其實，在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選修本《外國小說欣賞》的第一單元，編者安排的話題就是“敘述”，教材就敘述角度、敘述人稱、敘述腔調、速度控制、情節的搖擺等做了相應介紹；第八單元就虛構的確認、意義、事實與真實進行闡述與分析，而且近幾年高考的小說閱讀理解題目設置大多與此有關，因此切實理厘清、解敘事學有關概念，運用敘事學理論建構新的小說文本解讀體系至關重要。

3.2 研究題型，掌握答題技巧。

俗話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高三復習備考必須強化針對性和有效性，提高課堂效率，必須將與敘事方式有關的內容作為重點來抓，在復習過程中引導學生深入準確解讀小說文本。首先，高三教師備課組必須抓緊整合資源，梳理《外國小說欣賞》、楊義的《中國敘事學》、胡亞敏的《敘事學原理》當中的主要概念、觀點，真正理解敘事視角、敘事人稱、敘事順序、敘事結構、敘事線索、敘述方式、敘述腔調、速度控制、情節搖擺、敘事延宕、結構、謀篇布局、結構的常與變、虛構、對虛構的確認、事實與真實的區別、人物形象、小說主題等敘事學概念，把握敘事學分析原理，形成一套敘事學視域下的小說文本解讀法，提升小說文本解讀的關鍵能力，讓學生們能自主拿著鑰匙開鎖。其次，要深入研究高考真題，分析高考試題的命題特點，準確把握命題趨勢，試題情境設置方式，仔細推究答題思路，快速明確答題方向，有效建立答題思維支架。要以高考真題為藍本，收集典型題例，印發《古渡頭》《六指猴》《馬蘭花》《玻璃》《天囂》和《趙一曼》《理水》《越野滑雪》《石門陣》等文本以及相關考題進行訓練，抓實考向分析，確定考查意圖，把握答題精要，手把手指導學生審題，探尋解題規律，掌握答題技巧，規范答題模式，提升答題關鍵能力。

3.3 突破重點，提高關鍵能力。

縱觀近八年高考試卷，對敘事方式的考查是高考命題的熱點，不管是《古渡頭》的“作品是怎樣敘述渡夫的故事的，這樣寫有什么好處”，還是湖北卷《六指猴》的“這篇微型小說的段落都很短小，甚至大量使用一句一段的形式。作者為什么要采用這種寫法”，還是《趙一曼》的“小說中歷史與現實交織穿插，這種敘述方式有哪些好處？請結合作品簡要分析”，還是《理水》（節選）“請從‘故事’與‘新編’的角度簡析本文的基本特征”，還是《越野滑雪》《石門陣》這些高考試題都指向敘述方式及其作用的判斷與分析。小說的敘述方式涵蓋面廣，涉及到敘事視角、人稱、順序、方法等，設題集中，有利于考查學生思維的廣度和深度，能真實反映學生對小說文本閱讀理解的水平。在復習備考時要重點突破，盡可能將敘述方式所涉及的點講深講透，如虛與實、隱與露、歷史于當下、夢境與現實、回憶與現實、虛構與真實、有限視角與全知視角等等，認真查找相關的文本以及各地的模擬試題來練手，全方位解讀分析，甚至讓學生下水命題，設計情景，擬寫參考答案，在不斷地解讀與訓練中提升小說閱讀關鍵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