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朋,劉姍姍,張 禹,馮 悅
(1.河南科技大學 經濟學院,河南 洛陽 471000;2.焦作師范高等專科學校 文學院,河南 焦作 454000)
2021中央農村工作會議全面分析了“三農”工作面臨的形勢,指出穩住農業基本盤,做好“三農”工作,確保農業農村穩定發展,奮力開創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工作新局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強調要通過加強消費對農村經濟的刺激作用。在新的經濟情況下,我國消費和經濟發展的正向關聯變得愈發明顯,更加注重消費、投資、出口三者的配合,經濟轉向高質量發展。2019年黨的文件提出了要從各方面加大對農村的幫助力度;2021年官媒文件也提出要高度關注消費的發展趨勢,推動消費結構升級,對于開發農村市場要改變原有的保守態度。
駐馬店作為中部欠發達城市,其農村居民消費缺乏活力,消費方面的畸形長久以來阻礙著全市經濟的發展。駐馬店市的工業以重工業為主,環境問題和資源緊張問題突出,經濟在轉型中受到較大阻力。由于農民消費欲望低、觀念保守以及受產業結構等因素影響,消費表現出偏向物質消費的情況。基于此,本文通過研究地區的消費結構,以駐馬店市的農村居民作為樣本,分析農村居民生活需求的相關數據,并從中挖掘出其在城市和鄉鎮居民中的生活和消費潛力分析影響因素,提出相關建議。
馬斯洛認為,人類自進化以來就會自帶一些需求,人類的需求越是基礎、越是低端,就越與非人類的動物相似,越是高級的需求才是人類特有的,比如語言交流等等[1]。并且所出現的需求是有一定的順序的,一個人只有在滿足較低的需求之后才會出現相對較高的需求。基礎需求的出現,一般是自身所需要的身體需求、安全需求、與他人交流等方面的需求、實現自尊心等方面的需求和實現自我價值的需求的順序。
邊際消費傾向是指消費增減量與可支配收入增減量的比值,表示每增加或減少一個單位的可支配收入時消費的變動情況。
需求量是指消費者在一定時期和價格水平下,愿意并且能夠購買的某種商品的數量,即有效的需求。
需求價格彈性是指需求量對價格變動的反應程度,是需求量變化的百分比與價格變化的百分比的比值。
2.1.1 農村人群收入和支出逐年增長,消費支出占比上升
駐馬店市正在逐步邁向現代化工業城市,城鎮化、工業化發展迅速,得益于此,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逐漸增長,如圖1所示,為農民消費的提高打下了良好的基礎。2010—2019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從4 861元增加到13 020元,近10年增加了8 159元,增長了1.6倍。同時駐馬店市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表現出平穩的增長趨勢,由3 670元增長到10 372元,增長了近兩倍。由此可見,駐馬店市的農村消費市場變得越來越好。人均消費支出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比重整體呈上升趨勢,從75.49%上升至79.66%,上漲了4.17%。從我國經濟發展經驗來看,全國各省份的居民達到3 000元的收入后,用于維持衣食住行的開銷就會停滯不前,多余的錢就會用于其他類型,比如享受型的消費。

圖1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近10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及消費支出變化圖
2.1.2 農村居民消費類型分析
2010—2019年,駐馬店市農民在生存型消費方面的開銷穩步提升,如表1所示,從2 398元增加到6 070元,其中食品消費開銷從1 371元增加到3 002元,增加了153%;衣著支出從262元增加到了748元,增加了185%;居住支出從765元增加到2 320元,增加了203%。以上數據表明,食品消費開支是生存型消費的主體部分。農民在滿足食物消費的需求后,開始加大對居住的投入,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質。從增速來看,居住消費支出的增長率變動較為明顯,并且2016年后,農民在居住方面的消費的增長率要略高于在食物方面的增長率,說明農民在關注食物之外,也開始關注居住的舒適程度。

表1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生存型消費演變 元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發展型消費支出穩步的增加,如表2所示,由655元增加到1 790元。從各部分來看,生活用品支出由254元增加到672元,增幅較小,增長約165%;交通通信支出從401元增加到1 118元,增幅較大,增長約179%。但與生存型消費支出相比,支出金額相對較低。并且可以看出交通通信支出是發展型消費支出中的主要部分,交通事業的繁榮使得居民可以更加便捷地交流來往。從整體來說,發展型消費支出低于生存型消費支出的增速,交通通信支出的增長率高于生活用品的增長率,說明農民在滿足基本生活的條件下開始注重對其他方面的投入來改變家庭的生活面貌。

表2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發展型消費演變 元
由表3可知,駐馬店市農村居民享受型消費支出從628元增加到2 512元,增加1 884元。從各組成來看,文教娛樂支出由250元增加到1 216元,增幅最大,說明農民也開始豐富自己的精神生活,熏陶自己,提高生活質量;醫療保健支出由288元增加到1 124元;其他生活用品支出由90元增加到172元,增幅最小。從增長趨勢來看,享受型消費支出總體呈上升趨勢,其中文教娛樂表現得最明顯,說明農村的消費氛圍正在變好,開始追求更高層次的消費樣式,享受型消費還有較多進步空間。

表3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享受型消費演變 元
2.2.1 收入因素對農村消費結構的影響
從邊際消費傾向的角度來考察收入因素對駐馬店市農村居民消費結構的影響。通過數據分析(見表4)表明,駐馬店市農村居民的各類消費的邊際消費傾向不高,并且差異明顯。以2019年為例,邊際消費傾向由高到低依次為:食品、居住、醫療保健、交通通信和文教娛樂(并列)、生活用品、其他生活用品、衣著。其中,可用于消費增加的收入中用在食物消費的份額最多(28%),這表明新增加的收入中大多會選擇用在食物消費上,收入越高,就會逐漸追求美味的食物和更舒適的就餐環境等等;此外,在新增收入中用于居住和醫療保健的支出份額也分別占了第二(26%)和第三(23%),說明收入越高的群體越傾向于對居住環境的高追求和醫療資源、水平的高追求;交通通信和文教娛樂位于第四(9%),說明農民收入增加的同時這兩類的消費開銷并未猛增,這是傳統消費理念導致的;第五為生活用品(5%),說明大家對生活用品的需求并沒有隨著收入的增加而增加。 而“衣著”和“其他”選項的邊際消費最小,分別為2%和3%,說明對于農村居民來說,在“衣著”和“其他”項目上的支出費用差額相比其他消費項目的差額要明顯小得多。即當收入增加時,除去滿足必要的食品居住之外的支出,農村居民對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的需求并沒有隨著收入的增加而增加,從農村的生活觀念和生活環境來看,可以理解[2]。

表4 駐馬店市農村居民各類消費邊際傾向演變
從縱向來看各類消費的邊際傾向還算平穩。依據生命周期假說,從整體來看,駐馬店市農村居民的消費較理性。2.2.2 物價水平對農村居民消費結構的影響
物價水平的波動將推動消費需求的變化,在居民的收入相對較低時,人們就會選擇同類商品中價格更加經濟的來滿足家用,這種情況在農村比較常見[3]。對農村居民來說,物美價廉的商品是首選并且需求量較大,需求彈性較小。而價格稍高、質量優越的商品卻不受農村居民的青睞,居民對這類商品的需求量很少,需求彈性也大。
近幾年,農村的經濟環境持續改善,農民的收入穩步增加,購買力逐步攀升,購買力的提升勢必會對消費品的價格有所影響。假設在收入不變的情況下,消費品的價格上漲,根據需求定律,這種變化就會引起消費需求的減少。反過來也是如此,由于農村價格缺乏監管力度,部分商品的價格波動較大,收入不高的農民就會對消費望而卻步,或者花較長時間去尋找并不中意的替代品,這樣的消費情況使得消費結構很難精進,更不利于消費環境的改善,所以說價格因素是農村消費結構優化道路上的一個絆腳石。
2.2.3 產業結構對農村居民消費結構的影響
產業結構和消費結構的變動呈正相關,產業結構變動會導致對應的消費結構的變化,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產業結構的好壞是消費結構合理的必要條件,同時也決定了商品結構和生產結構的合理與否[4]。產業結構的優化直接可以對消費結構的改良產生作用,而且對產業結構進行改革的時間長短也會對消費結構優化產生較大影響。
2019年,駐馬店市生產總值2 742.06億元,比上年增長7.4%。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467.92億元,增長2.5%,對生產總值增長的貢獻率為17.67%;第二產業增加值為1 101.90億元,增長9.2%,貢獻率為36.39%;第三產業增加值1 172.25億元,增長7.8%,貢獻率為45.95%[5]。由數據可知,近幾年第一產業的比重在逐漸減少,由于第一產業是三次產業中的基礎產業,產品生產依賴自然環境,加之居民自給自足的生活理念,農村居民對這種產品的首要需求并不是很大,農村居民對此類產品的消費量也在逐年遞減。居民的各類消費除食品外均與第二、第三產業聯系較為緊密,而且,第三產業的比重在不斷增大,占據主導地位。駐馬店市農村居民對此類消費品的消費量也在逐年遞增,因此發展型和享受型消費支出占總消費支出的比重不斷上升。
2.2.4 農民自身因素對農村消費結構的影響
農村居民在過去生活方式的影響下,觀念比較守舊,對花費看法相對落后。當總收入上升時,在不影響家庭基本支出的情況下,就會選擇把余下的錢存進銀行。農村居民的這種厭惡風險的想法導致閑余資金會被存放在銀行等機構,造成消費不積極的現象。同時還存在一種現象:農村居民的儲蓄量逐漸增大,手里的可用于即時消費的流動資金慢慢減少,這些畸形的消費習慣制約了農村消費市場的發展。另外,農村居民對信息了解不及時,對外界的新鮮觀念接受度不夠高。以衣服為例,人們的日常穿著就是普通換洗衣物,穿搭普遍單調。上述表明農村居民的消費習慣和消費觀念單一乏味,改變這種消費觀念需要加大對農村消費市場環境改善的力度,大力推廣新型的消費理念,拓寬農村居民的消費方式。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這種情況在河南農村地區尤為明顯。2019年駐馬店市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低于河南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表明,駐馬店市農民的收入還是處于較低的水平,同時也說明農民的收入渠道比較單一。因此,建立縮小農民收入差距的增長機制,有利于保證農民和城市居民收入的齊頭并進,同時繼續開發農民的掙錢渠道,從擁有的資源、營造的社會經商環境等來保證農民的收入平穩,推動實現鄉村振興。
2019年駐馬店市三次產業結構為17.1 : 40.2 : 42.7,駐馬店市城鎮化率為44.63%,由此可知駐馬店市第一產業在三次產業結構中的占比很低,農業占比更低,農民能夠并且愿意從事的第二、第三產業在產業結構中占比較高。河南省作為農業大省,農民仍是主要的關注對象。應以農村振興為切入點,在河南省或者是全國和駐馬店市農村情況相近的農村,把焦點放在示范區的建設上,讓城市和農村的生產要素可以互利互用,資源實現共享。
各國的發展軌跡表明,當人均GDP超過一定值之后,消費結構將向著發展型、享受型升級,從數據上來看,各種消費都在快速增加,傾向于“數字”消費。2019年駐馬店市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達到13 020元,雖然各國的數據不盡相同,但是上述數據表明駐馬店市正在往“數字”消費方向發展。可以看出:駐馬店市生存型消費開銷占總消費支出的比重正表現出下降趨勢,而發展型消費開支和享受型消費開支占總消費支出的比重穩步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