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語法隱喻在高中英語概要寫作中的應用

胡云

摘? ? 要：概念語法隱喻是語篇中極為重要和普遍的語言現象，其用名詞體現過程、特征等，使得詞匯語法層所表達的表層意義和話語意義層所表達的深層意義變得不一致。概念語法隱喻在高中英語概要寫作中可以起到凝練主題、增加語篇的信息密度、提升語言質量、推進語篇銜接連貫的作用。

關鍵詞：概要寫作;概念語法隱喻;名詞化

一、引言

《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以下簡稱“《課標》”）在“高中英語學業質量水平二”中要求學生能概述所讀語篇的主要內容[1]，并指出水平二主要用于檢測選擇性必修課程的學習結果，是英語高考命題的主要依據[2]。據此可知，概要寫作應該是高考寫作的備選題型。

目前，概要寫作題型僅在普通高等學校全國統一招生考試（浙江卷）英語（以下簡稱“浙江卷”）和普通高等學校全國統一招生考試（上海卷）英語（以下簡稱“上海卷”）中出現過。但從一線教師和學生的普遍反映來看，相較于讀后續寫，概要寫作的難度更大、評分標準更難把握。

概要寫作不僅是《課標》中明確提出的水平要求，而且也是學生英語學習中的必備技能、學生可持續發展能力的關鍵要素。基于此，本文將結合概念語法隱喻對概要寫作教學進行討論，以期切實提升學生的概要寫作能力。

二、概念語法隱喻

韓禮德于1985年提出語法隱喻理論，并將其分為概念語法隱喻和人際語法隱喻。其中，概念語法隱喻是指及物系統的每個過程都可以隱喻化為另一個過程[3]，即在語言表達過程中，打破了用名詞體現事件過程的參與者，用動詞體現過程本身，用形容詞體現事物的特征，用副詞或介詞短語體現時間、地點、工具、方式等環境意義，用連詞體現邏輯意義等常規方式，用名詞體現過程、特征等，使得詞匯語法層所表達的表層意義和話語意義層所表達的深層意義變得不一致[4]。嚴世清在分析韓禮德對于語法隱喻的重新歸類的基礎上提出，概念語法隱喻不僅僅指名詞化現象，同時也包括動詞到形容詞（包括分詞），介詞到名詞、介詞詞組或連接詞到動詞以及其他多種轉換[5]。試看例（1）：

（1a） The girl had prepared hard for the examination for a whole month， and she was tired out.

（1b） The girl’s month-long hard preparation for the examination led to her exhaustion.

在例（1a）中，事件過程的參與者是用名詞詞組the girl、the examination和指代the girl的人稱代詞she體現的，兩個事件過程分別是用動詞had prepared for和was tired out體現的，表示程度的環境意義由副詞hard體現，表示時間的環境意義由介詞詞組for a whole month體現，表示因果關系的邏輯意義由連詞and體現，這種方式使得詞匯語法層所表達的表層意義和話語意義層所表達的深層意義彼此相同。在例（1b）中，事件過程的參與者the girl和the examination以及表示環境意義的hard和for a whole month都變成了名詞詞組的修飾成分，而表示事件過程的prepared for和be tired out則通過名詞化的使用變成了參與者。

概念語法隱喻是語篇中極為重要和普遍的語言現象，其語篇功能主要有以下三點：

其一，信息高密度性功能。由例（1b）可知，名詞化了的語句，濃縮了相當大的信息量，實現了句法的簡化，極大地提升了語句的信息密度。

其二，語篇銜接功能。名詞化的使用可以使語篇以主述位推進的形式實現篇章的語義連貫，即第一句話的述位部分通過名詞化變為第二句話的主位部分。例如，“The company appointed Smith as the general manager in 1990. This appointment led to the rapid expansion of the company in the next five years.”。上例中的appointment即為動詞appoint的名詞化，通過這一轉化，兩個句子之間的連貫變得順暢自然。

其三，提升語言質量功能。名詞化、動詞化和形容詞化后的句子更具簡練性、正式性、連貫性和客觀性，提升了語言質量。例如：

（2a）My father had inquired about the major before I was admitted to the college.

（2b）My father’s inquiry about the major preceded my admission to the college.

（3a）If the item is produced in large amount， its price will be decreased.

（3b）Abundant production of the item will cause the decrease of its price.

在例（2a）中，事件過程是用相對應的動詞inquired和was admitted來實現的;而在例（2b）中，事件過程是用名詞inquiry和admission 予以實現的。例（3a）中，事件過程是用相對應的動詞is produced和will be decreased來實現的;而在例（3b）中，事件過程是用名詞production和decrease予以實現的。諸如例（2b）和（3b）的轉述，使得語句更加簡練、正式、連貫和客觀。

三、概念語法隱喻在概要寫作中的應用

本文基于人教版普通高中教科書《英語》必修一第一單元Workbook的Reading “The Face-down Generation”（以下簡稱“例文”），結合浙江卷和上海卷中的概要寫作語篇，探討概念語法隱喻在概要寫作中的應用。

（一）凝練主題

例文共有五個段落，先呈現了很多成年人對零零后或低頭族的擔憂，之后作者針對這種擔憂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認為當今青少年的未來會更加美好。例文的主題在第一段即以問句 “But what do other people think about your generation？”呈現，后面的四個段落圍繞這個主題展開討論。

在閱讀例文后，學生基本上都能快速提取例文的主題，即感悟“But what do other people think about your generation？”表達主題的功能。在課堂教學中，教師可以讓學生將這個問句轉換為一個名詞化短語，以凝練主題。具體而言，教師可以有意識地引導學生由動詞think聯系到thinking，進而聯想到關于“想法”的相關名詞，得到名詞化短語“the opinions of other people about the young generation”。

在概要寫作教學中，筆者通常會引導學生將名詞化后的主題短語作為概要寫作首句的主語，如例文概要寫作的首句可以呈現為“Current opinions about the young generation varies from person to person.”。這種表達形式不僅可以清晰地呈現文本的主題，幫助學生明確主題內容，而且也可以從全局上引領段落，確保學生概要寫作內容的整體連貫。

概要寫作可以通過對主題的核心動詞和形容詞進行名詞化改寫，以達到準確呈現主題的目的。例如，在2019年上海卷概要寫作中，其主題“Being among the first to try out a new piece of technology is cool. But Don’t join the first wave of consumers who invest in the latest media-hyped hardware.”可以先概寫為“Although it may seem cool to adopt a new piece of technology early， it is actually not worth trying.”，進而將其中的“adopt a new piece of technology early”通過名詞化改寫為“early adoption of technology devices”，最終呈現概括度高、邏輯關系清晰的主題句“Early adoption of technology devices， despite being seemingly fascinating， is actually not worth trying.”。

（二）增加語篇的信息密度

浙江卷和上海卷都對概要寫作有明確的詞數限制。前者要求在60詞左右，不到40詞或超過80詞均要扣分;后者則是要求不超過60詞。詞數的限制對學生的概要寫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名詞化短語具有濃縮語篇信息量、增強語篇信息密度的作用，可以有效地控制詞數。

例文第二段講述了一些成年人擔心青少年因過度使用手機而不能處理好學習、友情和家庭的關系，因而難以在真實生活中取得成功。在概要寫作中，筆者引導學生先對段落大意進行歸納，得到“Some adults worry that today’s young generation will use their phone too much so that they may have difficulty in dealing with school， friends and family and that they will be unsuccessful in real life.”。但這一句子共有35個單詞，顯然不符合概要寫作的詞數限制要求。因此，筆者引導學生通過名詞化對上述句子進行凝練，即將“today’s young generation will use their phone too much”通過名詞化改寫為“today’s young generation’s overuse of phone”，“they may have difficulty in dealing with school， friends and family and that they will be unsuccessful in real life”通過名詞化改寫為“their possible problem in handling study and social life and failure in real life”，最終形成具有高信息密度的語句“Some adults worry about today’s young generation’s overuse of phone， which may cause their problem in handling study and social life and failure in real life.”，縮減了9個單詞。

在概要寫作中，我們可以對句子（包括從句）進行名詞化改寫，以濃縮語篇信息量、增強語篇信息密度，達到縮減詞數的目的。例如，2018年上海卷概要寫作中的從句“a candidate who is capable of working in a variety of environments”可以通過名詞化改寫為“a candidate with various environment working capability”;又如，2018年11月浙江卷概要寫作中的從句“If campus visits aren’t going to happen before you apply”可以通過名詞化改寫為“the unlikelihood of campus visits before application”。

（三）提升語言質量

名詞化、動詞化和形容詞化短語是概要寫作中常用的表達形式。

例文第四、五段講述了作者認為當今青少年相較于他們的前輩們接受了更好的教育，因而他們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為此，這兩段的內容可以概括為“The writer thinks that today’s teenagers may have a bright future because they are better educated， more creative， willing to serve their communities and even brave enough to fight for equal rights.”。在教學過程中，筆者引導學生將其中的“because引導的原因狀語從句”通過動詞化改寫為“cause或lead to加上結果”的形式，即“The writer thinks that today’s teenagers’ better education， creativity， willingness to serve their communities and bravery to fight for equal rights will lead to the bright future.”，以使語句更具簡練性、正式性、連貫性和客觀性。

在概要寫作中，我們可以對某些狀語從句進行動詞化改寫，以提升語言表達質量。例如，2018年11月浙江卷概要寫作中的 “It can also be pricey if the schools you are applying to happen to be more than a car ride away.”可以通過動詞化改寫為“The long distance between home and schools can contribute to high cost.”。

另外，在概要寫作中，我們通常也會對一些介詞短語和連詞進行形容詞化改寫，以提升語言質量。例如，2018年11月浙江卷概要寫作中的“At the very least you should find some time between applying and getting your acceptance letters to visit the schools you’d like to attend.”可以通過形容詞化改寫為“Make sure to visit the schools subsequent to your application and prior to your admission.”。

（四）推進語篇銜接連貫

名詞化短語以主述位推進的形式來實現篇章的語義連貫，使得篇章從已知信息到新信息層層推進，環環相扣，渾然一體。

例文第二、三兩段呈現了成年人對當今青少年的兩種不同看法，第四、五兩段則是作者的觀點。他們的觀點截然不同。學生常常會采用but、however等連詞或副詞來呈現轉折關系。但名詞化短語則可以通過詞匯本身呈現出內容上的連貫，如例文在成年人表達了擔憂之后，可以用“the worries contradicts the writer’s positive points of view”來推進情節的發展，使得語篇信息層層遞進、環環相扣，更具連貫性。

在概要寫作中，我們可以采用主述位推進的形式，即以詞匯形式上的聯系來達成段落信息間的連貫。例如，2020年上海卷概要寫作的開頭部分可以呈現為“Bees， as is reported in 2006， have been lost rapidly. The loss of bees results from pesticides and their lifestyles today.”，have been lost和the loss的使用使得篇章的語義具有連貫性。

四、結語

綜上所述，概念語法隱喻在英語教學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不僅能夠幫助學生快速定位文本主題，而且可以幫助學生凝練語言表達，準確呈現信息之間的邏輯關系，以提升語言質量。這一過程有助于提升學生的閱讀與寫作水平，提高學生的綜合語言能力，發展學生的邏輯思維，實現培養學生核心素養的目的。

參考文獻：

[1][2]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普通高中英語課程標準（2017年版2020年修訂）[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49，51.

[3]孫巖梅，高江梅.概念語法隱喻在大學英語寫作教學中的優勢研究[J].山東外語教學，2011（2）：73-78.

[4]朱永生.名詞化、動詞化與語法隱喻[J].外語教學與研究，2006（2）：83-90，160.

[5]嚴世清.語法隱喻理論的發展及其理論意義[J].外國語，2003（3）：5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