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蕾
(延安大學,陜西 延安 716000)
《水滸傳》以宋徽宗時期為背景,描寫了梁山好漢為反抗欺壓而起義,但最終失敗的故事,情節曲折,人物性格鮮明,具有高度的藝術成就。文章以賽珍珠和沙博理的英譯本為研究對象,從物質文化負載詞、語言文化負載詞和社會文化負載詞三方面對文化負載詞翻譯進行分析比較。
語言是文化的重要載體之一,每個民族的文化各不相同。英語和中文都有不少具有文化特色的詞語,這些詞語一般稱之為文化負載詞?!拔幕撦d詞(cultural-loaded)是指標志某種文化中特有事物的詞、詞組和習語。這些詞匯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逐漸積累的,有別于其他民族的、獨特的活動方式?!?廖七一,2000)
美國翻譯理論家尤金·奈達將文化分為“生態文化、物質文化、社會文化、宗教文化、語言文化”(Nida,1964)。因此文化負載詞可分為生態文化負載詞、物質文化負載詞、社會文化負載詞、宗教文化負載和語言文化負載詞。
生態文化負載詞是與動植物和地理環境相關的詞匯。
物質文化負載詞是與人們衣食住行有關的詞匯。
宗教文化負載詞指表現信仰、儀式等詞匯。
語言文化負載詞指國家或民族獨特的語言詞匯,如習語、典故等。
譯者在讓西方讀者讀懂《水滸傳》的同時,還要清晰呈現文化詞匯。書中含有很多獨具中國古代文化的詞匯,如“江湖”“本處機密”等。
不同國家有著不一樣的事物,即便有相同事物,但語言表達不同,人們就會有不同的聯想
原文1:武松穿了一領新納紅綢襖,戴著個白范陽氈笠兒,背上包裹,提了桿棒,相辭了便行。
賽譯:And Ch'ai Chin gave him a parting feast,and Wu Sung wore a new red silk, quilted, padded coat and he wore a hat of sheepskin and he shouldered his bundle and took up his club and thought to say farewell and go on his way.
沙譯:Wu Song was wearing a new red silk robe and a broad-brimmed hat of white felt.He shouldered his pack, took up his staff, and bid his friends goodbye.
然而在NDD體系下,軟件版本、服務端口等屬性的動態變化可能導致入侵路徑上的脆弱性發生動態變換,從而改變入侵者“當前”狀態和“過去”入侵結果,進而影響“將來”入侵過程,本文將此現象稱為NDD體系下入侵過程的非馬爾可夫特性.如,在圖1所示的入侵場景中,假定入侵者計劃的入侵路徑為“A→B→C→D”,在t0時刻已經實現“A→B→C”的入侵,并準備在t1時刻發起“C→D”的滲透.如果節點B在t0到t1中間某個時刻動態變換了IP地址,導致入侵者失去對B和C的控制,進而無法在原有入侵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實施針對D的入侵.
“襖”有兩層基本含義,有襯里的中式上衣和泛指上衣。第一個含義的“襖”可分為三類:一面一里兩層的夾襖,里面加絮料的棉襖,以鞣制的動物皮制作的皮襖?!耙\”又分長襖和短襖。宋朝的襖是一般比大褂短,比馬褂長。賽譯是參照第二層分類,用增譯法譯出“襖”,其“coat”長外套和短外套。沙博理將“紅綢襖”處理為“silk robe”,未譯出“襖”。賽譯雖不太符合目的語讀者的閱讀習慣,但能讓讀者對“襖”有清晰直觀的了解。沙博理采取了“襖”的泛指含義,將其譯為“robe”,未體現出“襖”的特色,但基本內容傳達正確,能減輕讀者閱讀負擔。
“白范陽氈笠兒”中“白”指帽子的顏色,“范陽”是地名,“氈笠”是用羊毛等動物毛做成的有寬檐的帽子。從該特點來看,賽珍珠未譯出“寬大帽檐”這一特色,沙譯增譯出“broad-brimmed”。從制作材料來看,沙博理的“felt”選詞比賽珍珠的“sheepskin”更為貼切,且更加符合目的語習慣。
原文2:武松只得拜受了,收放纏袋里。
賽珍珠譯文:So...,and he thrust it into his bosom.
沙博理譯文:Wu Song had no choice but to accept with thanks.He put the money in his purse.
“纏袋”是指束腰的褲帶,上有口。(漢典,https:∥www.zdic.net/)賽珍珠選用釋義為“胸膛”的“bosom”,沙博理譯文中的“purse”多指手提包。兩種選詞都未做到忠實于原文內容,筆者建議將“纏袋”譯為“the little pocket in his belt”,可以讓內容傳達更為清晰。
語言與文化密不可分,是文化的載體之一,能夠反映一種語言的語法、形式等。
原文1:宋江道:“江湖上多聞說武二郎名字,不期今日卻在這里相會,多幸,多幸!”
賽譯:Then Sung Chiang said, “On rivers and lakes have I heard everywhere the great name of Wu The Second,but I did not hope to see you here this day.Great happiness-great happiness!”
沙譯:“I've heard his name many times in the gallant fraternity.I never thought I'd run into him today.How fortunate!”
“江湖”被近代武俠小說,引為豪杰俠客所闖蕩的社會。對此,賽譯有失偏頗,不僅未傳達原文內容,還會造成困惑。沙博理將其譯為“the gallant fraternity”,“gallant”為“英勇的”,“fraternity”為“有相同信仰的群體”,這一對比,賽譯更能讓讀者理解“江湖”含義。賽珍珠多選直譯翻譯,“武二郎”的翻譯,是不符合西方讀者閱讀習慣的。沙博理在前文已提到“武松在家排行第二”,因此在這里直接將其處理為“him”,既能讓譯文連貫,忠實于原文內容,又能減輕讀者閱讀負擔。
不同的歷史發展、風俗文化、社會制度等都會影響一個民族的文化詞匯,這些文化詞匯又反映著民族的文化特色。
原文1:次后在莊上,但吃醉了酒,性氣剛,莊客有些顧管不到處,因此,滿莊里莊客,沒一個道他好。
賽譯:But later a Wu Sung was in the village, he was often drunken and his temper then was troublesome so that if the villagers did not please him wholly in fulfilling his desires he would thrust his fist out to strike them.
沙譯:But he often got drunk, and he had a bad temper.When he didn't like the service,he would beat the vassals.None of them had a good word to say for him...
“莊客”意思為“鄉間大戶人家所雇傭的工役”。高敏(1993)指出,“莊客”本人及其家屬都屬于其主人的莊園所有,不能隨便離開各自所屬的地主莊園。 “villager”為“村民”,“vassal”指“中世紀為國王或其他權貴效忠的受封者”,與“莊客”身份基本相同,因此沙譯更能忠實于原文,且在傳播效果上與原文基本一致。
原文2:知縣隨即喚押司立了文案,當日便參武松做了步兵都頭。
賽譯:The magistrate at once commanded his scribe to come and make record of it and on that day Wu Sung was made an officer among the infantry.
沙譯:The magistrate instructed his clerk to draw up the appropriate documents that very day commissioning Wu Song a constable in the police force.
在古代,“知縣”是“職官名,掌管一縣政事的長官”。二人選用的“magistrate”都基本傳達了原文內容?!把核尽笔恰把瞄T里的書吏,也就是書寫文書的人員”(劉宇,2020),“scribe”和“clerk”分別有“文牘員”和“書記員”的含義,兩人譯文都忠實于原文?!岸碱^”指“唐朝時諸軍統帥之稱,后為一部軍隊為一都的長官之稱。宋各軍指揮使下設此官,屬低級軍官”。由此可見,“都頭”是統領軍隊的。《水滸傳》故事發生在北宋年間,因此“都頭”一詞在這里指的是低級軍官。原文是陽谷縣知縣任命武松為一“都頭”,但在縣一級沒有“都”這個軍事單位,人們借用“都頭”一詞來表示對縣役們尊重。由此可看出,賽珍珠是按照原文字面意思進行直譯。但沙譯有很大改動,“步兵”譯為“police force”(警力),對應縣衙的衙役,其次“都頭”被翻譯為“constable”(警員),與縣一級“都頭”實際官職相對應。與沙譯相比,賽譯更為忠實于原文,但從歷史和故事的合理性來分析,沙譯比較符合實際情況和宋朝背景。
在翻譯《水滸傳》文化負載詞時,賽珍珠多采用異化,沙博理在原文基礎上多用歸化。賽珍珠和沙博理對文化負載詞的翻譯都有自己的見解,但相比之下,賽珍珠譯文在一定程度上對某些詞存在理解不透徹的情況,會對西方讀者造成閱讀負擔。而沙博理的選詞能忠實于原文,并符合西方語言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