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019年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
——基于CiteSpace軟件的可視化分析

張 健

(喀什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新疆喀什，844006)

《2017年教育統計數據》顯示，全國高職專任教師已超過48萬人。[1]可見，我國高等職業技術教育已從單純擴張式發展邁向內涵式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這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提出了新要求。因此，運用CiteSpace軟件對2000—2019年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研究主題、演進路徑及發展趨勢進行梳理與展望，有助于專家學者更好地把握該領域的研究動態和發展趨勢。[2]

一、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研究文獻來源于中國知網(以下簡稱CNKI)，在CNKI期刊分類下的高級檢索中，以“教師專業發展”并含“高職教師”為主題，將論文發表年限設置為2000—2019年(文獻檢索至2019年3月)，共檢索到891篇文獻，去除報紙、會議等非學術性文獻資料，最終篩選出有效文獻885篇，作為研究樣本。

(二)研究方法

1.文獻計量法

該方法主要是對文獻數量、空間分布、時間順序進行定量統計，采用Excel和SATI 3.2等軟件，對高職教師研究的相關文獻進行統計匯總，主要從文獻數量、期刊來源以及作者和機構共現等方面進行分析。

2.可視化分析法

該方法運用陳超美博士開發的CiteSpace 5.3.R8(32-bit)可視化軟件對時間跨度(Time Slicing)為2000—2019年的885篇文獻題錄數據進行分析。本次分析將時間切片(Years Per Slice)設置為1年，使用聚類分析、時區聚類等操作，進一步對可視化圖譜深入分析，繪制出共現網絡、時區演變等可視化圖譜，直觀地展示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主題、發展趨勢以及演進路徑。

二、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動態

本研究從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數量、期刊來源、研究機構與合作情況進行分析，結合可視化分析技術和文獻計量學知識，展現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整體概況。

(一)文獻量分析

文獻量的時序變化是反映該領域研究歷史軌跡、動態趨勢、受關注程度的重要指標。國內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研究始于21世紀初，并且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量呈穩步增長趨勢，如圖1所示，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萌芽期(2000—2005年)。由圖1可知，這段時期研究文獻數量不多，每年發文量僅有數篇，反映出該領域的研究不受關注。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單軌制學制類型注重普通高等教育發展，而對高職教育有所忽視，導致我國高職教育發展起步較晚。[3]第二階段為繁榮發展期(2006—2014年)。這一階段的文獻數量穩步增長，并首次突破100篇。這與2006年教育部頒布的《教育部關于全面提高高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密不可分。《意見》明確提出要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進程，使得高職教師專業發展備受重視。[4]第三階段為穩定發展期(2015年至今)。這一階段文獻量保持在較高水平的穩定狀態，年均發文量80余篇，反映學界在持續穩定關注高職教師專業發展問題。究其原因，我國自十八大以來重視職業教育的發展，出臺一系列的相關政策舉措，包含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職業教育工作的重要指示(201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2016年)等，這些重要的政策舉措極大地促進了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研究。[5]

圖1 2002—2018年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年度趨勢

(二)研究機構與文獻來源分布

1.研究機構分布

統計發現，針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問題，國內有40家機構各自發文量在5篇以上，其中有12家研究機構各自發文量在8篇以上，如表1所示。其中，華東師范大學發文量最高，占總發文量的2.2%。發文機構前四名中，師范類大學有3所，職業技術學院僅有1所。這說明在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領域，師范類大學是研究的重要基地。

表1 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機構分布(發文量≥5)

2.文獻來源分布

通過中國知網出版源檢索發現，發文量最高期刊分別是《教育與職業》《職教論壇》《中國職業技術教育》，三者發文量之和占總發文量的11.6%。其中，《教育與職業》占總發文量的4.6%，占比最高如圖2所示。這說明職教類刊物相比其他綜合性刊物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問題關注度高。

圖2 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期刊分布(發文量≥9)

(三)高產作者與合作情況

表2 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作者分布(發文量≥3)

為更好地呈現作者發文量和作者間合作關系，筆者運用CiteSpace 5.3軟件繪制了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者的共現圖，如圖3所示，從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根據各節點之間的連線可以看出，節點越大則表明發文的數量越多。

從圖3可以看出，目前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形成若干個作者合作群，如劉楚佳、趙小段、莊麗麗、李志雄等人的合作群，此外，還有數量和規模較少、合作程度不是很明顯的兩人組成的合作。從整體來看，大多數作者間連線不多，各個節點較分散，這說明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作者相互之間合作很少，不利于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理論的傳播與創新，也反映出該領域學者和機構之間的研究體系尚未成熟。

圖3 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作者共現圖

(一)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分析

從CNKI導出885篇文獻，導出格式為Refwoorks并重新命名，將全部文獻導入CiteSpace 5.3. R8(32-bit)生成可視化圖譜。關鍵詞在文獻中共同出現的概率及在共現網絡中的影響力越大，說明關鍵詞的中心度越高，一般認為研究熱點話題的詞頻和中心度都比較高。

從表3可以看出，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關注的焦點有“高職教師”“高職院校”“專業發展”“教師專業發展”，這些關鍵詞出現頻次較高，具有較高中心度。此外，“教師專業化”“‘雙師型’教師”等中心度也比較高。

表3 2000—2019年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文獻高頻關鍵詞(前15位)

(二)2000—2019年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歷時性分析

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經過十幾年，已取得豐碩的成果。對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成果的分析，離不開對其歷史演進過程的梳理。使用CiteSpace 5.3可視化分析軟件，選擇“TimeZone Tiew”功能，繪制出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關鍵詞時區共現圖，可以展現高職教師專業化發展研究的軌跡和發展趨勢。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研究不斷走向深入，從最初的“教師專業化”“高職院校”“高職教師”等宏觀層面的研究向“‘雙師型’教師”“教師專業發展”“工學結合”等中觀層面的研究轉變。近年來，隨著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也逐漸深入微觀，“青年教師”“實踐能力”“教學能力”及“校企合作”等領域都受到關注，使得研究內容逐漸豐富。[6]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視角在不斷交叉融合，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已經從理論層面逐步走向實踐層面。職業教育是介于學校和企業之間的人才培養環節，學生畢業后能否適應工作崗位，關鍵取決于高職教師的專業素質，教學環節實踐與理論相結合，高職教師教學能力發展將受到更多關注。[7]

四、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熱點圖譜分析

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5.3軟件，選擇突變詞檢測(burst detection)，繪制出關鍵詞共現的圖譜，從而更加全面地分析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熱點演變及未來趨勢。

圖5 2000—2019年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熱點主題圖譜

圖5的結果顯示，我國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熱點可以劃分為三階段。

2003—2011年為第一階段，這一階段工學結合、在職培訓研究熱點開始顯現，其中“雙師型”教師等為這一階段的研究熱點。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方面，自上而下的政策推動促進高職教師研究，國務院連續召開了三次職教會議，并且從擴大職教招生規模，加大高職教育財政投入等方面促進高職教育的發展。[8]另一方面，教師專業發展問題在國際范圍內日益受到重視。

2011—2015年為第二階段，由于對上一階段教師研究相對透徹，這一階段高職教師質量評價體系的研究受到更多的關注。其中，職業教育、評價體系、教師文化等領域開始成為這一階段的研究熱點。究其原因，自十八大以來出臺的相關政策，特別是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對職業教育做出的重要指示，要求更好地支持和幫助職業教育發展，建設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是職業教育發展的總目標。[3]

2015—2019年為第三階段，這個階段出現了很多新的研究熱點，如校企合作、教師發展中心等。該階段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高職教師的專業實踐能力與教學能力備受關注；另一方面是高職教師專業發展邁向教育信息化，結合現代科技走向信息化。這一時期，許多高職院校響應國家的號召，建立教師發展中心，使得高職教師的發展有專門的研究機構，促進高職教師相關研究成果的產出。

五、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未來展望

通過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文獻量統計、關鍵詞共現、演化路徑以及研究熱點分析，可以發現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的未來趨勢。

(一)高職教師專業發展路徑走向融合

要使教師有實質性的發展，就需要在教師身上發生積極的改變。有學者提出，教師個人教育哲學的發展路徑有常識取向、哲學取向和科學取向，要繪制出教師專業發展藍圖，就要有機融合這三種取向。[9]

實踐性知識與教育理論知識并不是此消彼長的關系，雙方在教師專業發展的道路上都有著不可或缺的地位。[10]因此，高職教師需要同時具備專業實踐能力與教學能力，高職教師要主動適應時代要求，走向帶有專業特色的發展之路。

(二)信息化教學能力將成為高職教師重要專業能力之一

隨著教育技術的快速發展和普及率的上升，現代教育技術在未來將與教師專業發展聯系加強。為適應時代的需要，信息化教學能力也將成為職業教師教育的一部分，高職教師將來也必然要將教育技術應用于課堂教學之中，這也會成為評定教師教學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同時，高職教師也應當加強自身信息素養，學會運用信息技術來提高自己的專業技能，利用現代信息化教育技術提高教學效果。

(三)研究主體之間形成多元合作的融合體

通過Citespace 5.3軟件對高職教師專業發展研究的機構和作者的圖譜及數據分析，發現在研究群體上，普通高校雖然單位發文量高，但是發文學校數量遠遠少于高職院校，并且普通高校與普通高校之間，高職院校與高職院校之間，高職院校與普通高校之間合作較少。而在研究者之間，幾乎都是獨立研究，缺乏合作。顯然，該研究領域尚未形成全面成熟的研究體系。因此，隨著國家對高職教育的重視與發展，研究者、研究機構等研究主體之間將形成多元合作的融合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