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
[摘? 要]在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的大背景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是將黨的領導嵌入和融入社區治理實踐的一種新探索,是我國當前和未來基層社會治理的一個重要方向。黨建引領社區治理背后有其重要的歷史邏輯、價值邏輯,及在實踐探索中形成的實踐邏輯,并在時代背景下隨著基層黨建重心的變化而變化,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價值取向,并且已經形成了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社區共同體建設的實踐。
[關鍵詞]新時代;黨建引領;社區治理
黨的十九大首次明確指出,街道社區等基層黨組織作為黨在社會治理中的重要“根據地”,應發揮其在基層治理、服務群眾等方面功能。當前,社區擔任著打通基層社會治理“終點站”的重大任務。在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生變化和社會結構發生變革等現實問題的倒逼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逐漸走進人們的視線。本文將從歷史邏輯、價值邏輯、實踐邏輯等三個層面探究黨建和社區治理兩者結合的內在機理。
一、歷史邏輯:時代變遷背景下基層黨建重心的變化
1949年新中國成立,計劃經濟時期特有的產物——“單位制”成為我國基層黨建的主要形式。隨著1978年改革開放序幕的拉開,基層黨建重心逐漸完成由“單位制”到“街居制”的轉變。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和現代化的不斷發展,“社區制”這一組織形式日益占據主要地位。黨的十六大明確,社區正式加入我國基層黨組織的隊伍,十八大強調建設基層服務黨組織,十九大首次賦予其領導基層治理的重要使命。這反映出黨建根據社會發展變化不斷作出新的調整,以期實現黨建的引領作用。
(一)“單位制”“街居制”到“社區制”的轉變。1949年新中國建立后,基于當時實行公有制和計劃經濟的國情,我國基層黨建主要以“單位制”這一組織形式開展工作。“單位制”作為計劃經濟時期“特有產品”,是國家組織城市生產、調配資源、凝聚人心的一種方式。這在當時既是經濟利益的集合,又是社會和政治力量的集合。這樣一來,單位不僅成為人們工作的地點,也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地點,單位變成了一個小社會。計劃經濟時期,“街居制”補充“單位制”空缺,負責城市內閑散人員和退休工人的管理,城市街道辦和居委會的黨組織作用發揮不明顯,甚至處于城市基層社會管理的邊緣地帶。
自1978年以來,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單位制”社會管理方式日漸式微。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使得社會結構發生變革,人們的就業、生產、價值觀念等都在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人們對單位的依附逐漸減弱,各類新組織出現并發展起來。國家無法再依賴單位這一組織形式進行基層社會管理,黨組織的核心地位在社會層面受到沖擊和挑戰。在此背景下,“街居制”開始發揮作用并迅速成長。隨著《城市街道辦事處條例》《居民委員會組織條例》的出臺,街道辦、居委會的作用得以恢復和發展,“居民委員會”一詞寫入1982年憲法。自此,街道辦和居委會日益彌補了“單位制”式微后帶來的功能缺位,以城市基層黨組織的身份,填補了黨建空白。
隨著市場經濟的深入和現代化進程的加快,社會流動性不斷增強,“街居制”也出現了新的情況。作為上級人民政府的派出機關,街道辦自身并無獨立的行政權和財政權,囿于上級部門約束;而居委會歸街道辦管理,財政大權完全掌握在街道辦手里,工作處于被動局面。職責與權力的不對等,讓街道辦成為執行政府命令的行政機關,居委會也成為模糊了自身職能的街道辦的下屬部門。在“街區制”無法滿足社會發展變革新形勢的情況下,隨著社區這一概念的引入,政府開始嘗試用它來建構基層社會,管理社會基本事務。黨的十六大將社區黨組織列為基層黨組織,“基層社會治理中心從單位轉向社區”[1],社區成為基層黨建的基本單元,日益成為我國社會基層黨組織不可或缺的構成。
(二)構建基層社會治理新格局的需要。從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提出的“20字社會管理體制”建設,到2013年強調“創新社會治理體制”,從“管”至“治”,一字之差的轉變是黨和國家對新時代背景下社會治理作出的最新研判,從被動的接受管理到主動的參與治理,是對人民群眾提出的新要求。
政黨本質上是一定階級利益的集合,大多為奪取或鞏固政權而建立。[2]中國共產黨在社區中的重要作用不同于西方的選舉型政黨,它不以奪取政權為目標,而以實現民族復興和人民幸福為己任,其在城市社區治理中處于領導核心地位,具有引領社區治理的關鍵作用,并在時代變化中不斷明確和澄清在社區中的定位。
黨的十八大明確提出要“建設基層服務黨組織”,十九大報告強調要“加強黨的基層組織建設,發揮基層黨組織在領導基層治理、服務人民中的堡壘作用”[3]。黨組織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就是為人民服務,同時這也是發揮基層“戰斗堡壘”作用的社區黨組織的職責所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豐富了社會治理體系的內涵,增加了“民主協商”和“科技支撐”,在這個豐富后的治理體系中,黨組織仍發揮領導核心作用,政府、社會和公眾是重要的參與主體,民主協商、法治保障、科技支撐能更好地支持治理體系的運作。同時構建社區治理新格局,健全黨組織領導的自治、法治、德治——“三治”相結合的城鄉基層治理體系,推動“三治”更好地融合和發展,進而促進社區發揮打通國家治理“終點站”的作用。
二、價值邏輯:中國共產黨為中國人民
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
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并根據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調整黨建工作的布局。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建設社會治理共同體,黨建引領下的社區治理必將有力推進社會治理共同體的構建。基層黨組織在領導社區治理的同時也在提升著執政能力和治理能力。
(一)中國共產黨堅持人民性的現實擔當。政黨作為特定階級利益的集中代表者,其執政基礎決定政黨的價值選擇。中國共產黨的階級本性是人民性,其日益發展壯大與人民群眾的支持和參與是不可分割的。當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轉變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其變化反映出人民群眾需求的變化,新時代背景下我國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使人民群眾的需求更多地從物質層面向精神層面傾斜,從數量的滿足轉變為質量的提高,這對當前形勢下開展黨建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