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案”“意見”變成行動

何文明

【關鍵詞】職業教育;政策落實;實施方案;行動計劃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志碼】C? 【文章編號】1005-6009（2020）20-0068-02

2019年12月，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司長陳子季在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2019年學術年會上表示，為把工作重心轉移到提高質量上來，教育部正在研制職業教育提質培優三年行動計劃。

陳司長的話給筆者帶來的最大啟發是“行動計劃”，因為最先進的理念、最完美的政策都得通過具體的行動才能落實。而落實文件最好的方法是制訂實施方案或者行動計劃，譬如《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經過5—10年左右時間，職業教育基本完成由政府舉辦為主向政府統籌管理、社會多元辦學的格局轉變，由追求規模擴張向提高質量轉變，由參照普通教育辦學模式向企業社會參與、專業特色鮮明的類型教育轉變，大幅提升新時代職業教育現代化水平，為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和提高國家競爭力提供優質人才資源支撐”。比如“由追求規模擴張向提高質量轉變”，究竟如何轉？具體目標任務是什么？實施路徑是什么？諸如此類問題，《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作為宏觀政策不可能提出具體細致的實施方案，因此需要相關部門和地區制訂具體的配套實施方案加以落實。

筆者認為，相關部門和各省市不能簡單地重復國家文件的原話或者同一個意思換一種說法，而應該對照國家方案的目標任務，研究如何結合本部門、本地區實際完成這些任務。行動方案的文本除根據國家要求進一步明確指導思想、主要目標、工作重點和政策措施外，更重要的是制定具體、可執行、可監控、可考核的實施步驟，即通常所說的時間表、路線圖。當然，這個時間表、路線圖一定是有階段目標和階段任務的，并且還有具體承擔這些任務的部門。但綜觀當下一些地方出臺的方案，確實在這方面還做得不夠，有的只是籠統地說“到xx年將怎么樣”，至于中間做什么、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以及誰來做等，都省略了。這樣的方案看起來很美，執行起來卻很難，驗收起來更是很虛，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是真正的實施方案。

產教融合本是職業教育的重中之重，也是當前職業教育比較薄弱的一個環節。因此，國務院辦公廳制定了《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具體指導意見，需要各地各部門貫徹落實。但分析一些地方出臺的文件就會發現，有的雖然將文件改了兩個字，即將“若干意見”改成了“實施意見”，但是在具體如何實施方面還是粗線條的，甚至還是口號式的，操作性不強。譬如，第三方評價機制，從上到下都十分重視、反復強調，但是到了地方上恐怕不能只重復國家文件的內容，至少要明確本地的第三方機構是誰。如果連第三方機構都沒有，又如何實現“積極支持社會第三方機構開展產教融合效能評價”的目標？如果確實沒有，是不是要培育？如何培育？培育幾家？長遠目標是什么？近期目標是什么？培育后又如何發揮第三方機構對產教融合效能評價的作用？等等。這些問題是不是應該在地方的“實施意見”中明確并且有一個具體的規劃與要求？可見，并不是“實施意見”不行，而是有些“實施意見”確實不好實施。

看來，要落實國家頂層設計，還是要少些“意見”，多些行動計劃。即使是實施方案也應該更多的是行動方案，而不是只有目標任務和理念性的措施，更應該有實現目標的階段性計劃。總的來說，無論是實施方案還是行動計劃，目標、實施步驟及措施三要素必不可少。尤其是實施步驟這個環節更應具體，否則最后好的方案與計劃，都有可能成為空話。

關于如何落實好《關于深化產教融合的若干意見》和《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從行動方案的制訂角度來說，首先要分解好任務。無論產教融合還是職業教育改革，都是復雜的系統工程，往往一項大任務包含許多子任務。有的任務是一個部門能完成的，有的則需要幾個部門合作才能完成;有的任務是國家層面要做的，有的是省級、市級、縣級和學校層面要具體落實的。可見，對每個任務加以細致地切分，將任務明確到不同部門、不同層級的政府十分重要。否則看起來任務不少，實際上卻找不到落實主體，很有可能讓一些改革任務寫在紙上、飄在天上。

其次要制訂行動計劃。分解任務是明確職責、化整為零，更好地落實整體方案;制訂行動計劃是認領任務、執行任務、落實任務，這是總體方案落實落地的關鍵環節和重點。過去一些長期懸而未解并反復在職業教育文件中被提及的措施得不到落實，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個環節做虛了。因此，在落實國家政策文件時，相關部門要對照總體方案中的每項任務，制訂切實可行的專項行動計劃或實施方案，將各自的職責落到實處。理想的狀態是一個總體方案出臺以后，要以若干個配套實施方案或行動計劃做附件，唯此方可層層壓實責任，層層得到推進和落實。

最后要強化督查考核。再好的行動計劃，如果督查考核不力也很有可能流于形式。要明確考核具體由誰來做。有的文件只是籠統地說建立部門聯系機制，然后列舉一些相關部門名稱，就是沒有說明由誰來組織督查考核。看起來“和尚”很多，實際上很有可能沒有水喝。這樣的方案十有八九難以切實推進。我們不但要重視考核過程，更要重視考核結果的運用。要將考核結果緊密地納入部門、地方、企業和學校領導班子考核的重要指標，念好“關鍵少數”的緊箍咒，同時可以把考核結果作為相關單位獲取財政性資金和項目、表彰獎勵的重要條件。當然，督查考核要對照標準，抓住重點，突出績效，防止形式主義的檢查泛濫，特別要防止將督查考核變成“材料寫作”的比賽。

（作者單位：湖南省株洲市教育科學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