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鈴 王偉
摘 要:“兩山論”的提出旨在破解西方以生態環境為代價換取經濟社會發展的兩難現代化模式,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原創性理論和推進新時代生態文明建設必須堅持的基本原則。共同體思想不僅包含社會維度,更具有其生態層面和經濟層面的重要意蘊,是實現“兩山論”的理論支撐和現實出路。正是基于聯合勞動共同體、生態經濟共同體、社會生態共同體以及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四個層面,我們得以發現實現“兩山論”的前提和中介、基礎和支柱、調控和保障以及目標和路徑。在此,“兩山論”不僅僅有利于解決生態(“綠水青山”)和經濟(“金山銀山”)的矛盾,而且將推動社會發展形態的深層次轉換,最終實現人與人、人(社會)與自然的雙重和解。
關鍵詞: “兩山論”;共同體;聯合勞動;生態文明;社會主義
DOI:10.15938/j.cnki.iper.2019.05.009
中圖分類號:X321;F124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9749(2019)05-0044-05
“綠水青山”(生態)與“金山銀山”(經濟)的雙贏,不僅是我國解決環發問題的重要訴求,而且具有世界意義。“建設生態文明關乎人類未來。國際社會應該攜手同行,共謀全球生態文明建設之路,牢固樹立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意識,堅持走綠色、低碳、循環、可持續發展之路。”[1]可見,確立共同體思想已然成為實現“兩山論”(生態與經濟雙贏)的重要向度。在此,我們通過將經濟發展定位在社會系統和生態系統的相互協調上,力求推動人類社會的發展成為一個整體的歷史進步過程。
一、聯合勞動共同體:“兩山論”的前提和中介
作為人(社會)與自然進行物質、能量、信息等變換的基礎和中介,抽象的、一般意義上的人類勞動同時也為具體的、特殊意義上的聯合勞動。正是在從勞動到聯合勞動的普遍性轉化中,聯合勞動共同體得以形成,為實現“兩山論”提供了重要的前提和中介。
在一般意義上,滿足人類生存發展需要的生產過程首先是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能量、信息等的變換過程,即基于生產勞動實踐基礎上,并發生在一定社會關系當中的生態過程。在此,勞動實踐活動“是為了人類的需要而對自然物的占有,是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一般條件,是人類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條件”[2]。由于人類社會組織形式的出現和完善,這種生產勞動實踐活動產生疊加力量,并從單個個體的生產勞動實踐(勞動)轉化為社會群體的生產勞動實踐(聯合勞動)。通過這種群體性生產勞動實踐,人(社會)與自然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復雜關聯得以展開,在現實生活中形成以人的群體性生產勞動實踐為基礎和中介的“自然-生產-人”的復合型關系。聯合勞動共同體即為這種復合型關系的現實載體,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中介在現實的生產活動中表現為聯合勞動生產實踐。這樣,人類通過社會組織形式(共同體)的聯合勞動生產實踐極大增強了其利用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人們在生產中不僅僅影響自然界,而且也互相影響。他們只有以一定方式的共同活動和互相交換其活動,才能進行生產。為了進行生產,人們相互之間便發生一定的聯系和關系;只有在這些社會聯系和社會關系的范圍內,才會有他們對自然界的影響,才會有生產。”[3]這樣,自然生態關系被納入人類的社會生態關系當中。最終,勞動表現為聯合勞動的具體形式,人表現為共同體的社會形式。
聯合勞動首先實現了對生產力的重構。在歷史唯物主義看來,生產力是人們實現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物質、信息、能量變換的現實能力,是人們利用、改造和征服自然的能力與人類保護、養育和修復自然的能力的具體的歷史的統一。通過對“異化勞動”中勞動同自然相分離的批判,馬克思充分肯定了將勞動的社會生產力和勞動的自然生產力統一起來的生態化生產力在人類社會歷史發展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在此,生態化生產力具有多重維度:“從生產力的前提來看,需要定位在生態化的發展上來。……從生產力的尺度來看,需要定位在生態化的發展上來。……從生產力的運行來看,需要定位在生態化的發展上來。從生產力的效益來看,需要定位在生態化的發展上來。”[4]生態化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概念當中的天然屬性和內在維度,在這一概念中,包含著構成生產力的實體性要素(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和滲透性要素(教育、科技、管理等)的全面生態化。通過聯合勞動所實現的對生產力的重構,實際上是將人類共同體置于自然生態系統的整體當中,從而將人與自然之間的有機聯系置于更高生產力的基礎之上。
聯合勞動還實現了對生產關系的重構,即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全面綠色化。按照辯證唯物主義方法,馬克思主義確立了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的辯證統一過程。“生產直接是消費,消費直接是生產。每一方直接是它的對方。可是同時在兩者之間存在著一種中介運動。”[5]在消費從兩方面生產著生產的同時,生產也為消費提供材料和對象,并給予消費以消費的規定性和消費的性質,使消費得以完成。在生產與消費的辯證關系的基礎上,生產與分配、生產與交換同樣有著辯證統一的復雜關系。聯合勞動以及通過這種勞動形式實現的人與人之間的社會組織形式正是在由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組成的廣義生產過程當中運行的。這樣,聯合勞動確保了這種廣泛的生產關系是基于人與人、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攜手并進。人類通過主體能動作用對社會關系的調節,實現了基于聯合勞動實踐基礎上的生產、分配、交換以及消費的全面轉變。因此,作為勞動的社會關系和勞動的自然關系相統一的生產關系,在本質上是生態化的生產關系。這種生態化的生產關系為聯合勞動提供了存在和發展的社會母體。
可見,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視域當中,人的勞動總是具體的歷史的勞動,而人(社會)與自然之間關系也總是具體的歷史的關系。在現實性上,以聯合生產勞動實踐為中介的物質變換內在地包含著生態關系、經濟關系與社會關系的有機統一。
二、生態經濟共同體:“兩山論”的基礎和支柱
在生產勞動實踐基礎上,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能力、信息變換的生態關系同人類的經濟活動交織在一起,人(社會)與自然之間形成緊密的生態經濟共同體,構成實現“兩山論”的基礎和支柱。
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視域中,生態經濟共同體的總體性范疇由自然、勞動和社會等具體性范疇演化和生成。自然即自然生態環境概念貫穿于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當中,成為人類社會生產實踐活動的先在性存在、基礎性條件和內在性要素,即自然與人類具有同一性,是人類的無機身體。早在誕生之初,馬克思便通過林木盜竊法案的辯護,表達了其反對將自然的經濟價值和自然財富私有化的強烈訴求,“馬克思發現,撿拾枯枝現在已經被歸于偷竊的范疇之中,并將同砍伐和偷盜木材一樣受到嚴厲指控。通過這種方式,森林所有者試圖使枯木成為有‘價值(私有財產的一種來源)的,雖然以前從未被賣過也從未有個市場價值”[6]。在這一包含經濟關系、政治關系以及諸多社會關系在內的復合型關系中,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生態關系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生產關系構成了最具基礎和決定作用的生態經濟關系。在這種生態經濟關系中,人本身的自然(如人種等等)也成為自然一部分,而自然同時也作為人的無機身體而存在。可見,以人的生產勞動實踐為中介,自然生態過程和社會經濟過程(二者同屬于人的生產勞動實踐的同一過程,是同一過程內的雙重結構)在人類社會共同體當中得到統一。
物質變換在馬克思的理論體系尤其是其政治經濟學當中占據中心地位。以勞動實踐為基礎的物質變換概念是馬克思成熟作品當中的重要內容和線索,包含經濟循環和生態循環的雙重關系,其實質就是生產循環與生態循環的有機統一。“在馬克思的分析當中,經濟循環是與物質變換(生態循環)緊密聯系在一起的,而物質變換又與人類和自然之間新陳代謝的相互作用相聯系。”[7]物質變換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的斷裂首先表現在工人生產勞動本身發生異化,異化勞動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同不斷擴大的生產規模相糾纏,“效率并不等于相對于生態系統而言最優的經濟規模。甚至它也不等于生態上而言可持續經濟規模。……市場不會站在資源使用總量相對于生物圈而言最優(甚或僅僅是可持續的)的角度,去思考限制自身規模的增長”[8]。因此,在快速累積社會財富同時,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從根本上破壞了人與自然的物質變換,從而在破壞了自然生態環境的同時,一方面不斷榨取雇傭勞動者,另一方面又不斷對自然實行掠奪,最終造成對人和自然的雙重破壞。這種對人和自然的雙重破壞打破了人與自然之間基于勞動實踐基礎上形成的緊密的生態經濟共同體。在資本主義條件下,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生態經濟共同體表現為虛假和錯置。
盡管有著深刻的制度根源,但在具體表現形態當中,對人(社會)與自然之間的生態經濟共同體的破壞是由異化了的主體進行的。在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經濟人假設同資本對利益的無止境需求高度切合,經濟人的合理性和合法性也就此大行其道。“這里所描繪的經濟人的主要特征就是極端的個人主義。其他人那里發生了什么情況不會影響經濟人,除非他或她通過贈送禮物導致了這種情況。甚至經濟人與其他人的外在關系,比如在共同體中的相對地位,也沒有影響。”[9]可見,經濟人概念具有極大的局限性,這一概念通過對人的社會性本質的顛覆,試圖將人分裂為單個的原子,從而在根本上瓦解和破壞了人類共同體乃至生態共同體。商品價值和使用價值的分離和對立造成人與人之間的分離與對立以及人與物之間的割裂和疏離。全球化和社會分工看似使世界之間的聯系加強、密不可分,似乎分散的個體只有連接在一起才能形成功能效益最大化的整體。而實際上,這種看似密不可分的“整體”,是在使分散的個體在喪失自主性的基礎上變得更加疏離,這種疏離不僅表現在人與人以及物與物之間,而且表現人(社會)與自然之間。“在資本主義社會,‘不是經濟被置于社會關系中,而是社會關系被置于經濟體系中。共同體經濟學不能容忍的正是這種顛倒。”[10]在此,馬克思把“社會經濟形態的發展”當做一種“自然歷史過程”來對待,并呼喚全面發展的生態經濟人、生態社會人的出現。
生態經濟共同體試圖通過恢復重建自然和生產之間的有機關聯來恢復人類社會的有機整體性。在此,生態經濟有機整體是人類社會有機體的重要組成部分,自然資源構成經濟社會發展的內在要素,全面發展的人成為構建生態經濟共同體的歷史主體。
三、社會生態共同體:“兩山論”的調控和保障
人與自然的關系在實質上是一種社會性關系。生態經濟有機整體的正常運行,需要外部條件的調控和保障,即自由的人,聯合起來的生產者所形成的社會生態共同體。
人與自然之間的社會性關系即社會生態關系的和諧是馬克思主義實現人的解放和自然的解放的重要出路和最終目標。馬克思在青年時期就充分關注社會關系在自然的發展、人的發展和社會發展中的重要性,并將社會關系的總和作為人的本質屬性規定。“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11]人與自然的社會關聯成為馬克思主義關于人與自然的總體性關系的有機組成。這一觀點和視角在唯物史觀這一馬克思主義理論制高點當中得到充分展現,自然的本質和人的本質得到高度統一。馬克思通過“魚的‘本質是它的‘存在,即水。河魚的‘本質是河水”[12]的論證,充分揭示出人與自然的生態關系的社會性。所有這些都指向這樣一種事實:魚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被人類實踐的結果所異化。在此,存在與本質之間的這些矛盾,需要用純粹的實踐來解決。作為一種從整體上把握人類社會發展的總體性理論體系,實踐成為最終確立人(社會)與自然之間合理關系的現實落腳,而理論和實踐也就此得到高度的統一。
社會生態關系是一種存在于社會整體性結構當中的具體關系,發生和展現在人類社會的有機整體當中。唯物史觀看到了社會有機體與生物有機體之間的不同以及社會有機體作為社會自身生命存在方式,社會要素之間以及社會結構同外部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系統性)。在此,社會基本矛盾在推動社會發展時,就是在推動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社會系統的基本結構。社會共同體不僅體現了人與人的統一,更確保了人(社會)與自然的統一。社會與自然統一不僅具有生態學意義,更具有社會學的意義,體現了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所包含的社會生態世界觀。“對費爾巴哈自然主義的關注反過來進一步加強了馬克思逐漸增長的對政治經濟學的關注,繼他的關于林木盜竊問題的文章之后,他意識到,政治經濟學是解決人類對自然的物質占有問題的鑰匙。”[13]在此,“共同利益不是僅僅作為一種‘普遍的東西存在于觀念之中,而首先是作為彼此有了分工的個人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存在于現實之中”[14]。因此,真正的共同體人的本質是內在統一的,它從單個現實的個人出發,那個脫離了個人就引起個人反抗的共同體,是人的真正的共同體,是人的真正本質所在。
社會生態共同體具有經濟、文化、社會以及生態等多方面需求和價值,是一個具有多重具體規定性的豐富總體。可以看到,“不同的社會和不同的國家當然會有結構十分不同的社會領域。但每個發達的國家為了提供必要的共同體服務,尤其是為了重建共同體的各種紐帶和一種積極的公民身份意識,都需要一個由各種共同體組織構成的、自主的、自我治理的社會領域”[15]。在此,“和平與文明的未來都取決于世界各大文明的政治、精神和知識領袖之間的理解和合作。……。在文明和野蠻之間的更大的沖突,即全球性的‘真正的沖突中,已經在宗教、藝術、文學、哲學、科學、技術、道德和情感上取得了豐碩成果的世界各偉大文明也將彼此攜手或彼此分離。在正在來臨的時代,文明的沖突是對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而建立在多文明基礎上的國際秩序是防止世界大戰的最可靠保障”[16]。可見,社會生態共同體同樣是統一性和多樣性的有機統一,而文明的未來更是取決于文明之間的理解和合作。
盡管東西方基于不同的自然條件而產生不同的文明和文化形態,但隨著生產的不斷發展和交往的日益加深,人類不同文明和文化之間的交流和合作將成為連接社會生態有機整體的重要精神紐帶。
四、人類命運共同體:“兩山論”的目標和路徑
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由山水林田湖形成的生命共同體(自然生態系統)、人與自然形成的生態共同體(社會生態系統)組成的系統性構成,是實現“兩山論”的目標和路徑,并最終實現社會形態的轉換。
山水林田湖草組成的生命共同體在本質上是自然生態系統。“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體”具有全面性、系統性和整體性的方法論特征,而全面性、系統性和整體性同唯物辯證法是高度統一的,對從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層面統籌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態文明建設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指導意義。方法論的屬性和要求是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體的題中之義,這一思想方法既看到自然是一個生態系統(生態是統一的自然系統,是相互依存、緊密聯系的有機鏈條),又認識到這一生態系統對人類生存發展的物質基礎作用,人通過其勞動實踐活動將其自身與田、水、山、土、草統籌為不可分割的生命共同體,這個生命共同體是人類生存發展的物質基礎)形成了以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體的方法論為指導的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文明建設的有機統一,由此確定了人與自然之間的系統關聯以及正確把握這種系統關聯的科學方法,明確了整體性、長遠性、立體化的發展訴求。
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是人與自然組成的生態共同體的發展目標。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本體論根基。中國共產黨人始終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思想和方法的指導下,堅持從人(社會)與自然的關系角度統領我國生態環境保護事業。人(社會)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原則有著深厚的中華傳統文化基因和馬克思主義理論根基,表達了習近平同志對人與自然之間關系的深刻認知。和諧本身即蘊含著豐富的唯物辯證法意蘊,是相互對立的事物在一定條件下具體的、歷史的、動態的統一,體現了矛盾雙方相輔相成和相反相成的共生共存。習近平同志將我國傳統文化當中對復雜事物同其內部構成要素以及同外部他物之間的辯證關系創造性轉化和運用到人與自然的關系當中,表達了其對二者復雜關系的系統性認知和統籌性理解。在此,只有“和而不同”才能達到“天人合一”。在處理人與自然之間的復雜關系時,只有通過以勞動實踐為中介的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能量和信息的變換,才能最終實現人與自然之間的共生。正是因為自然是人的無機身體,對自然的傷害就是對人自身的傷害;而保護自然就是在保護人自己的身體。只有人與自然之間真正形成緊密的“生命共同體”關系,才能讓自然生態美景永駐人間。
命運共同體是由聯合勞動者組成的。要想恢復世界(自然和社會)的有機性,必須通過制度構建,尋回和重塑共同體。“占有只有通過聯合才能實現,由于無產階級本身固有的本性,這種聯合又只能是普遍性的,而且占有也只有通過革命才能得到實現,在革命中,一方面迄今為止的生產方式和交往方式的權力以及社會結構的權力被打倒,另一方面無產階級的普遍性質以及無產階級為實現這種占有所必需的能力得到發展,同時無產階級將拋棄它迄今的社會地位遺留給它的一切東西。”[17]實踐是通往揚棄生態異化必由之路的橋梁,“只有在實踐的王國中,在人類歷史中,才能發現解決人類對自然異化的方案。人類對其自身的類存在和對自然的自我異化——構成了大部分的人類歷史——同樣在相同的人類歷史中找到了解決方案——通過努力而超越這種自我異化”[18]。實踐主體必須擁有自覺把握自然界的諸構成部分間的辯證法的能力和素質,使各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并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己的自由。“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9]最終,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實現人的解放和自然的解放。
可見,人(社會)與自然關系具有社會性、歷史性、協同性。在人(社會)與自然、人與人的關系的展開和豐富中,生態經濟關系和生態社會關系也不斷展開和豐富,并最終在生命共同體、人類共同體和生態共同體中表征和實現。
總之,生態關系、經濟關系與社會關系的有機統一從一開始就存在著人為了滿足自己需要而必須和自然進行斗爭的矛盾。“整體社會運動與發展就是在社會有機整體中進行的,以物質生活生產實踐為基礎的社會有機整體和諧與協調程度,則是社會發展的根本標尺。”[20]要想恢復世界(自然和社會)的有機性,必須尋回和重塑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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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