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美國和德國的合憲性解釋理論兩個方面分析了合憲性解釋理論的起源,明確了合憲性解釋的內涵;從全國人大常委會是否享有專屬的憲法解釋權和人民法院能否進行合憲性解釋兩個方面探討了合憲性解釋的可行性。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合憲性解釋的實踐分析,即法院的合憲性解釋和違憲審查機關的合憲性解釋,進一步闡明了合憲性解釋在我國的適用前景。
關鍵詞:合憲性解釋;可行性分析;法院的合憲性解釋
中圖分類號:D921? ?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CN61-1487-(2019)12-0063-04
1993年,梁慧星教授首次在研究法律解釋理論時提出“合憲性解釋”概念,自此,合憲性解釋正式進入法學界。有學者將合憲性解釋稱為憲法實施的另一條道路[1],是憲法影響司法的可能性方式[2],它可以解決憲法權力虛置問題,在我國具有適用前景。有學者認為,現行憲法體制并未建立有效的違憲審查機制,違憲審查權和憲法解釋權均由全國人大和全國人大常委會享有,合憲性解釋在我國不具有可行性。針對這些疑問,本文從合憲性解釋理論的起源、合憲性解釋的理論分析以及合憲性解釋的實踐分析入手,探討合憲性解釋在我國的適用前景。
一、合憲性解釋理論的起源
對于合憲性解釋理論的起源,蘇永欽教授認為其源于瑞士聯邦法院的判例,但大多數學者認為其起源于美國,并經德國法發展、完善。[3]韓大元教授指出合憲性解釋起源于美國,并且與合憲性推定原則相關聯。[4]通過對美國法律解釋史分析,合憲性解釋可以追溯至美國的憲法司法化運動——馬伯里訴麥迪遜案,涉及合憲性推定與憲法回避制度。
(一)美國的合憲性解釋理論
理論界普遍認為合憲性解釋起源于美國,雖然在美國的相關著作中并不存在與其相對應的術語,但在美國司法實踐中,法院已經使用合憲性解釋方法進行裁判。美國大法官斯托里在帕森斯訴貝德福德案中,已經運用合憲性解釋方法裁判。[5]美國憲法解釋采用普通法院解釋模式,不存在獨立于憲法審查以外的憲法解釋。美國的合憲性審查制度實際上就是合憲性推定原則的運用,德國將合憲性審查稱為“合憲的法律解釋”“法律的憲法一致解釋”。[6]25在普通法院享有憲法審查權與憲法解釋權的憲法體制下,普通法院完全可以成為合憲性解釋的主體,合憲性解釋適用的前提條件得以完備。
(二)德國的合憲性解釋理論
德國的合憲性解釋可以追溯至“呂特案”,德國魏瑪時期的國家法學者魯道夫·斯門德提出“融合學說”,認為憲法不僅僅是法院適用的一項法律規則,還是一個價值體系,特別是其中的基本權利,指引著所有國家機關的行為。融合學說對德國聯邦憲法法院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從而支持了呂特的訴求。德國合憲性解釋的核心內容為法律解釋必須符合基本權利所體現的價值,法律解釋應當符合憲法。[7]德國的合憲性解釋指在對爭議法律規范進行解釋時,若既存在合憲的解釋結果,又存在違憲的解釋結果,應當選擇符合憲法的解釋[8]。與美國的憲法解釋不同,德國采用的是專門憲法法院解釋憲法模式。憲法法院享有憲法解釋權,自然能成為合憲性解釋的主體。
綜合美國和德國的合憲性解釋理論,發現兩國的合憲性解釋都是以法院同時享有違憲審查權與憲法解釋權為前提。由此,有學者認為,合憲性解釋的適用需要與違憲審查制度相結合。但在我國現行憲法體制下,法院并不享有憲法解釋權,也沒有違憲審查權,適用合憲性解釋缺乏制度上的正當性基礎[9]。那么,合憲性解釋在我國是否具有適用的可行性?
二、我國合憲性解釋的理論分析
在我國,合憲性解釋最初由梁慧星教授提出,而探究合憲性解釋理論在我國是否具有適用的前景,首先需要明晰其內涵。
(一)合憲性解釋的內涵
美國與德國對合憲性解釋的概念雖在表述方法上存在差異,但均認同若同時存在合憲與違憲多種解釋結果,應當選擇符合合憲的解釋,只有窮盡所有解釋方法仍無法得出合憲的可能,才能作出違憲認定[10]。我國大多數學者亦繼承該主張,認為“合憲性解釋是一個選擇的過程,是當法律存在多種合理解釋方案,應當選擇不與憲法沖突或最符合憲法精神、原則等的方案作為正解。”[11]267而黃卉和張翔教授認為,合憲性解釋是一個解釋的過程,是指“按照憲法的基本精神對爭議法律規范所蘊含的真意進行解釋”。[12][13]梁慧星教授認為“合憲解釋是依據憲法以及其他位階較高的法律規范解釋位階較低的法律規范的一種法律解釋方法”。[14]230本文認為,合憲性解釋不僅是解釋選擇的過程,還是解釋的過程。對爭議法律規范首先應運用各種解釋方法對其解釋,只有存在不同的解釋結果才有解釋選擇的問題。故合憲性解釋應當是按照憲法的規則、原則和基本精神進行解釋,然后對所有相互沖突的合理解釋方案進行合憲性選擇的過程。
(二)合憲性解釋的可行性分析
合憲性解釋理論在德國、美國等國家具有可行性,但由于我國的現行憲法體制與它們存在較大差異,需要對合憲性解釋理論進行可行性分析。
1.全國人大常委會是否享有專屬的憲法解釋權
有學者根據《憲法》第67條第1款規定,主張全國人大常委會享有專屬的憲法解釋權,合憲性解釋過程必然涉及憲法解釋,而法院不享有憲法解釋權,法院適用合憲性解釋道路在我國行不通。從憲法條文來看,全國人大常委會確實享有專屬的憲法解釋權,但是合憲性解釋中的“憲法解釋”與全國人大常委會專屬的“憲法解釋權”不同。合憲性解釋中的憲法解釋是輔助性、附帶性的,是為法律解釋服務的,只有在法律解釋存在沖突時才予以考慮。同時合憲性解釋中的憲法解釋僅具有個案效力,而憲法解釋權產生的是普遍效力,二者具有本質區別。憲法禁止的是對憲法解釋權的僭越,而不是合憲性解釋中的憲法解釋。因此,憲法解釋權確實專屬于全國人大常委會,但是并不影響法院及其他有權主體適用合憲性解釋。
2.人民法院能否進行合憲性解釋
根據《憲法》第67條第4款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法院組織法》第32條規定,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可以就具體的法律適用問題進行解釋[15]。合憲性解釋是將憲法精神、基本原則等適用于個案中的過程,是憲法適用的過程。為了避免普通法院及法官由于缺乏對憲法精神的理解與運用,從而導致憲法意識的缺失,以及提升法官團隊的憲法素養和增強司法機關的公信力,也應當授予法院及法官一定的憲法適用權[16]。同時,根據《憲法》第5條第4款以及《憲法》序言,人民法院負有維護憲法尊嚴、保證憲法實施以及適用憲法的義務。人民法院適用憲法的主要方式是將憲法基本精神融入審判中,保證審判全過程不違反憲法的規定,即合憲性解釋的過程。因此,按照憲法的規則、原則以及基本精神進行解釋,然后對所有合理解釋進行合憲性選擇的合憲性解釋理論可以促進憲法實施,是人民法院履行憲法義務的有效方式,具有適用的可行性。
三、合憲性解釋的實踐分析
有學者認為,合憲性解釋包括:法律適用中的合憲性解釋,又稱合憲解釋,即將憲法的精神貫徹到法律解釋過程中;違憲審查中的合憲性解釋,又稱為合憲推定,即通過解釋認定法律合憲。[17]另有學者認為,合憲性解釋應當分為合憲性法律解釋和合憲性限定解釋,前者是在普通司法過程中,地方法院運用的合憲性解釋;后者是違憲審查機關在違憲審查過程中適用的合憲性解釋。[18]我們在對合憲性解釋進行實踐分析時,可以按照解釋主體的不同,區分為法院的合憲性解釋與違憲審查機關的合憲性解釋兩部分。
(一)法院的合憲性解釋
由于人民法院不具有憲法解釋權與違憲審查權,其只能在普通司法過程中通過合憲性解釋貫徹憲法精神,加強憲法實施,鞏固憲法的最高法律效力。
1.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困境
雖然人民法院的合憲性解釋在我國具有適用的前景,但仍有不少學者質疑合憲性解釋理論,導致適用合憲性解釋道路并非暢通無阻,仍存在較多困境,無法真正落實。一方面,有效的合憲性審查機制的缺位。合憲性解釋是合憲性審查的重要環節,合憲性審查是合憲性解釋的邏輯后果。當人民法院適用合憲性解釋后,發現存在違憲疑慮,由于人民法院不享有違憲審查權,無法做出違憲宣告,需要將該事實提交全國人大常委會,由其進行合憲性審查。因此,合憲性解釋制度的落實需要有效的合憲性審查機制的保障,但由于我國尚未建立有效的合憲性審查制度,導致合憲性解釋無法運用到實踐中。另一方面,法官憲法素養的缺乏。目前法官的主要任務是裁判案件,因而他們更加關注個案中的爭議焦點,而忽略了對公共政策的了解,缺乏法律與憲法關系的體系性思維,這樣的裁判可能會引發社會輿論,損害司法公信力。人民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主體不是審判庭,也不是審判委員會,而是法官。合憲性解釋制度有利于一切公民、法人培養憲法意識和樹立違憲糾正意識。一旦合憲性解釋機制缺位,法官審判時就會缺乏對裁判是否違反憲法的思考,缺乏憲法意識[19]。雖然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存在諸多困境,但合憲性解釋是憲法適用的必然選擇,是不可避免的發展趨勢。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首先需要進行制度設計,建立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法律機制。
2.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法律機制
我國采用的是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享有專屬憲法解釋權,地方法院享有個案憲法解釋權的模式。目前,憲法雖具有最高法效力,但很少適用憲法條文,憲法效力虛置。為了改變該現狀,需要通過憲法的具體化對法律施加影響,發揮憲法效力。同時,為了維護憲法權威,“違憲認定”具有法律上的嚴肅性,需要結合多種法律和多個法律部門綜合分析,方可認定。建立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法律機制需要堅持法院援引憲法作為裁判文書說理部分的基本原則,重點推進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框架建設,加強法官隊伍的憲法素養[20]。
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前提條件是:人民法院窮盡各種一般解釋方法對爭議法律規范或法律行為解釋后仍然存在爭議。同時,在合憲性解釋時應當遵循一個基本原則,即法院在審理案件的過程中可以進行合憲性解釋,但只能涉及合憲性解釋的基本精神,不能對憲法條文進行解釋,同時合憲性解釋只能出現在裁判文書的說理部分,不能將憲法條文作為裁判依據。[21]法院的合憲性解釋包括:運用憲法條文說理;根據憲法精神解釋爭議點;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進行合憲性審查方式。在實踐中,部分法官雖援引憲法條文說理論證,但并未遵循合憲性解釋理論的規范要求,沒有實現論證的充分性;還有部分法官為了避免因合憲性解釋引發爭議,隱藏合憲性解釋的論證過程,僅僅得出合憲的結論,限制了合憲性解釋憲法影響法律的功能。為了解決該問題,需要尋找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的規范路徑。有學者通過案例檢索將法院援引憲法條文進行說理總結為:公民附帶違憲方式;政府附帶違憲方式;基本權利限制方式以及單純合憲認定方式。這些方式存在不少問題,例如,公民附帶違憲方式是通過分析論證公民的法律行為違憲,從而論證另一當事人行為的合法性。此種方式涉及公民個人行為的違憲認定,但違憲認定在我國具有嚴肅性,法院無權做出違憲認定,因此我們應當探求更優方式。有學者提出“價值單向與價值沖突區分”的解決方式。即在援憲說理時,應當區分爭議法律規范是否與其所在的部門法的其他規定存在沖突,若不存在沖突,應當直接將該爭議條款作為裁判依據,也可以將相關的憲法條文作為裁判說理部分,通過論證裁判依據的合憲性證明裁判的正確性,這就是“價值單向”;若存在沖突,應當結合個案選擇相應的憲法規范對相互沖突的規范進行價值衡量,選擇裁判依據,并將該憲法原則或者憲法條文作為裁判理由證明裁判的正確性,這就是“價值沖突”。[22]同時,合憲性解釋無法落實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法官欠缺憲法素養與體系性思維能力。針對該問題,法官應當多關注法律背后的公共政策,裁判時注重憲法與法律的關系,注重是否合憲,一旦發現違憲行為,及時糾正或者上報上級。
(二)違憲審查機關的合憲性解釋
合憲性解釋還存在于違憲審查中,此時涉及合憲性解釋與合憲性審查的銜接問題。人民法院在普通司法過程中運用合憲性解釋仍然無法認定合憲時,應當將該情況告知全國人大常委會,由其決定是否啟動違憲審查。一旦啟動違憲審查程序,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憲法解釋的形式進行合憲性解釋,此時的合憲性解釋等同于憲法解釋。如果通過合憲性解釋可以做出合憲的解釋方案,應當認定爭議法律規范合憲,否則作出違憲宣告。同時在違憲審查機關的合憲性解釋中,憲法與法律委員會可以推動合憲性解釋的落實。在《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中正式將全國人大法律委員會更名為憲法和法律委員會,體現了國家對憲法與法律的關系問題的重視,憲法與法律委員會的地位得以提升。由于我國的違憲審查機關為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而這兩個機關工作任務繁重,忽略對合憲性解釋的應用,此時憲法與法律委員會在合憲性解釋中應充當重要角色。它可以向全國人大常委會提出憲法解釋的意見、草案等,成為憲法解釋的主要啟動機構,并審議憲法解釋草案,再將審議通過的草案交由全國人大常委會表決,這樣既可以減輕全國人大常委會的工作負擔,又與國家提升憲法與法律委員會的指導方向相契合[23]。法院的合憲性解釋與違憲審查機關之間存在一種法律對話的活動,法院進行合憲性解釋后對制定者發出立法可能存在問題,建議修改法律的信號,制定者收到這種信號后會及時給予回應,可以是積極回應的方式,也可以是沉默方式,此時的沉默更多的是制定者對修改法律建議的默示拒絕。那么法院收到制定者沉默回應后,針對此類案件應當如何處理?是否意味著法院針對此類案件不能再合憲性解釋?有學者主張,合憲性解釋存在“明確宣告規則”,只要立法者沒有在法律文本中明確說明不能進行合憲性解釋,法院仍然能夠在個案中適用合憲性解釋,法院應當根據個案中合憲性解釋的必要性考慮能否進行合憲性解釋[24]。合憲性解釋通過這種對話功能將法院與立法者之間聯結起來,實現憲法對法律的影響。
四、結語
合憲性解釋是憲法適用的可行路徑,促進憲法效力虛置問題的解決。合憲性解釋按照解釋環節可以區分為普通司法過程中的合憲性解釋與違憲審查層面的合憲性解釋,按照解釋主體可以區分為法院的合憲性解釋與違憲審查機關的合憲性解釋。它在理論上與實踐中均有適用的可行性,與全國人大常委會的專屬憲法解釋權并不沖突,我國法律也未禁止合憲性解釋,反而在《憲法》條文中鼓勵憲法的適用。憲法具有最高的法律效力,但其效力虛置、抽象,而部門法的條文具體化,同時憲法與部門法同屬于一個法律體系。而合憲性解釋是將憲法的內在價值以及基本原則融入法律解釋過程,在合憲性解釋過程中不可避免對部門法中的具體規定的考慮,通過交互影響理論,既可以促進憲法與部門法的體系融合,進而推進法律體系的一體化建設,又可以更好地運用合憲性解釋[25]。目前關于合憲性解釋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合憲性解釋的正當性以及理論框架等理論研究,缺乏個案中應用合憲性解釋的實證分析,雖有部分學者開始研究合憲性解釋的具體應用,但是缺乏整體性與系統性。今后我們應當將合憲性解釋的研究方向,逐步轉向結合部門法的實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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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龍淼(1994—),女,漢族,重慶人,單位為揚州大學法學院,主要研究方向為憲法、法理學。
(責任編輯:馮小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