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套曲《蝴蝶》演奏技巧研究

莊藝

【摘 要】舒曼是浪漫主義鋼琴曲的代表人物，這與他早年的愛情經歷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因為在戀愛方面的坎坷經歷，使得他在形成音樂態度時受影響很大。舒曼創作的鋼琴作品帶有濃郁的個人特征，擁有豐富的情感以及多樣的變化。《蝴蝶》是舒曼創作的極具代表性的鋼琴套曲作品，帶有非凡藝術性特征，要對這一作品進行有效演奏，必須了解作品的創作背景和風格，同時需要把關注點放在把握演奏技巧方面，以便把這部作品的音樂情感與音樂形象表達出來，也讓我們更加深入了解舒曼的音樂態度和音樂情感。

【關鍵詞】鋼琴套曲；《蝴蝶》；演奏技巧

中圖分類號：J62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14-0047-03

舒曼是19世紀的浪漫主義音樂代表人，所以他創作出來的音樂作品具備濃郁的浪漫主義精神。這樣的浪漫精神和浪漫情懷和他個人的經歷以及所處的時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他所處時代流行的是浪漫主義文學和音樂風格，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受到熏陶和感染，也自然而然把浪漫主義情懷融入到音樂作品當中。舒曼創作出了很多經典的鋼琴演奏作品，而在眾多的作品當中，鋼琴套曲《蝴蝶》屬于早期代表性作品，可以淋漓盡致地展現舒曼創作音樂的風格以及浪漫的情感。接下來我們走進鋼琴套曲《蝴蝶》，分析和把握作品的背景與風格，同時研究作品的演奏技巧，進入舒曼的創作精神世界。

一、鋼琴套曲《蝴蝶》的創作背景

（一）鋼琴套曲《蝴蝶》的音樂特點。在舒曼的一生當中創作了大量的鋼琴音樂作品，而《蝴蝶》這部作品是他最開始階段的杰出音樂作品，非常明顯的特征就是柔美像詩歌一樣的散文形式。標題來源于舒曼早年閱讀的小說，也正是因為舒曼從這部小說作品當中獲得了豐富的情感感悟而創作了《蝴蝶》這部作品。這部作品非常靈活生動，同時還扣人心弦，也引導著我們對其進行深層次分析。《蝴蝶》是舒曼代表作，從1828年著手創作，歷時兩年多的時間在1831年完成。這部鋼琴套曲作品的素材來自李赫特自傳體小說當中的一處景象。將標題確定為《蝴蝶》有兩個方面的含義，一是真實意義上的蝴蝶；二是狂歡節舞會上蝴蝶面具。鋼琴套曲《蝴蝶》由六小節引子與12段小曲構成，用散文方法完成演奏，帶有浪漫主義的想象力，同時也極具個性化特征。從整體上看是要渲染假面舞會的愉悅氛圍，而不同小曲在主題表現方面各不相同。靈活多變的音樂調性、節奏、旋律等把不同音樂形象的思想情緒進行了體現，把舒曼的文學素養與音樂素養展現得淋漓盡致。在舒曼創作的整個作品體系當中，歌曲和鋼琴曲所占比重最大，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其創作出的鋼琴曲作品，顯現出了非常深厚的文學功底，在表達人與事方面能夠引起人的共鳴，有效發展了浪漫主義的鋼琴風格。舒曼常常會把多首歌曲形成套曲，用浪漫主義詩人創作的詩歌作為歌詞，用來傳達詩的意境。可以說舒曼是浪漫主義音樂發展道路上的重要助推力量。

（二）鋼琴套曲《蝴蝶》的文學性。音樂和詩歌存在著非常密切的關系，而且是有著密切關聯的共同體。人們在點評優秀詩歌作品時常常會用詩歌擁有音樂美來給予高度贊賞。而人們在點評優秀音樂作品時，又會常常說音樂如同詩歌一樣動人心弦。舒曼所創作的鋼琴套曲《蝴蝶》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浪漫主義詩歌，詩歌音樂的潛能得到了最大體現。《蝴蝶》當中12首小曲的人名都來自于《少不更事的年代》這部小說作品當中。音樂節奏大部分是三拍，有圓舞曲與波蘭舞曲風格。《蝴蝶》這部作品不管是在文學性還是在音樂性方面都是有突出表現的。19世紀30年代是舒曼鋼琴創作的鼎盛時期，而在這一時期他創作出了大量的鋼琴曲集與小曲，本文研究的《蝴蝶》這部鋼琴套曲作品同樣也來自于這個時期。《蝴蝶》創造了整個音樂歷史上的重要流派，從標題概念到設計再到整體創作，不管是哪個部分的音樂技術均是獨一無二的。該作品顯現出來的文學性、音樂構思等均有時代內涵。

（三）鋼琴套曲《蝴蝶》的浪漫主義色彩。舒曼不僅是著名的作曲家，還是偉大的音樂評論家，被稱作19世紀上半葉德國音樂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和浪漫主義音樂中期的代表人物。舒曼在創作音樂時把側重點放在了人物內心情感方面，特別推崇標題音樂，也樂于用音樂刻畫夢幻世界，最終使得他創作的作品帶有濃郁浪漫主義色彩，《蝴蝶》這部作品就是浪漫主義音樂的代表作，有劃時代意義，同時也可以讓我們窺得當時那個時代浪漫主義音樂的大致面貌。《蝴蝶》憑借散文形式演繹出了表現個性化色彩和浪漫情懷的樂章，總共包括12首小曲，每一首都有差異化的曲式、主題、藝術手法，表現出各不相同的情感與思想。從整體角度看，《蝴蝶》這部作品營造的整體氣氛是熱鬧非凡的假面舞會，但是不同的小曲在主題和情感表現方面各不相同，比如有的給人輕盈飄動之感，有的傳達出濃烈奔放的情感。可以說《蝴蝶》這部作品是舒曼這一偉大音樂家幻想和浪漫的集合體。

二、鋼琴套曲《蝴蝶》的音樂風格

舒曼是一個喜歡探索研究和細細品味音樂的作曲家，對貝多芬、舒伯特、巴赫等著名音樂家的作品都開展過分層次和細致化的研究工作，他的研究成果也在他創作出的作品當中有所反映。比方說他的作品當中擁有巴赫式的多聲部音樂特征，擁有貝多芬風格的強烈情緒沖突，還有舒伯特發自肺腑的歌唱方法。舒曼特別注意吸納前輩作曲家的優勢和精華，并在學習借鑒當中達到了熟練掌握的程度，使得這些內容服務于個人在音樂作品當中的情感表達，最終形成了帶有個性化特征同時又極富深度的音樂風格。鋼琴套曲《蝴蝶》就是了解浪漫主義演奏手法的絕佳素材，可以從音色音樂形象表現、觸鍵等多個方面給人以深刻啟發。舒曼所創作出來的音樂作品雖不存在巨大和能夠壓倒所有事物的力量，但是有著高度細膩性，用心雕刻每一個音符，用夢幻般的演唱感染聽眾，給人以無限遐想。舒曼音樂的幻想與浪漫風格是其生活的寫照，同時還與他的性格特點以及個人思想具備高度一致性。舒曼創作出來的作品豐富多樣并感人至深，也是由此而來的。

三、鋼琴套曲《蝴蝶》的浪漫主義文學特點

（一）個人浪漫主義特點。《蝴蝶》這部鋼琴套曲是舒曼在閱讀完讓·保爾小說《幼蟲之舞》這一章節之后引起了個人深層次的感受而創作出的，極富詩意。整部作品要敘述的是舞會當中的巴爾特與布爾特為爭奪維娜而展開的一個故事。巴爾特是擁有詩人氣質的男士，但是瓦爾特是一個獨立性強的現實主義者，二人因為一個共同喜愛的姑娘維娜而進行對抗。讓·保爾創作出來的小說作品在整體形式上比較散漫，結構也比較松散，但是運用的語言非常考究并且富有魅力，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創新風格。舒曼受他的影響非常深刻，使得舒曼在創作《蝴蝶》這一作品時，也突破了傳統體裁的限制和約束，最終形成了鋼琴套曲這樣的形式，而且還運用脫離樂曲的標題給聽眾以聯想和想象空間。舒曼完成這部作品時只有21歲，雖然年齡較小，但還是能夠從中感受到濃郁浪漫主義風格。而通過分析《蝴蝶》這部作品，我們也能夠看到舒曼把文學家創作內容融入音樂，讓《蝴蝶》帶有更加深厚的文學韻味，增加了作品的表現張力與深度。

（二）標題性特點。舒曼創作出的鋼琴套曲在結構方面和過去的音樂體裁有著非常顯著的差別，他注重把小曲組合起來形成套曲，同時還會給各個小曲搭配上標題，最終形成標題音樂。而標題音樂提前指出全詩詩意以及最主要的內容，能夠避免音樂聆聽者任意解釋創作者的樂曲。《蝴蝶》就是舒曼利用鋼琴套曲這樣的新形式，展現12個不同風格、情節與音樂色彩，但是同樣生動的音樂作品。這部作品是從《幼蟲之舞》當中獲得靈感的，而這個標題是因為幼蟲破繭會形成《蝴蝶》而命名的。舒曼利用標題性的特征給予聽眾提示，而這些標題有些是舞會的情景，有些則是人名，可以引領聽眾進入特定的音樂情景，在自由遐想當中獲得深刻的音樂感受。

（三）文學性表現。浪漫主義時期的文學作品特別注重對人的個性與內在情感思想進行表現，而且在創作風格方面極為自由靈活。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也擁有這樣的特征，作曲家會用樂譜表達內心看法，用音樂承載并且傾訴情感。舒曼所創作出的音樂作品，能夠呼喚音樂外的詩情畫意，將文學和音樂融合起來。舒曼創作的作品和浪漫主義文學有著非常密切的關聯，而《蝴蝶》這部作品就是受浪漫主義文學影響創作出來的，當人們在欣賞這部作品音樂性的同時，就如同是在鑒賞文學作品。《蝴蝶》這首作品的題目設計帶有暗喻性，并不只是我們常規認為的生物蝴蝶，還暗示作者在創作作品過程當中的音樂思考與想象如同蝴蝶一般破繭而出，把舒曼音樂的文學風格進行了有效顯現。舒曼在創作作品時，把大小調結合起來，持續變換調式和調性，并在轉調后回到原調，這樣的自由轉換推動曲子前進，就如同故事情節推動文學作品繼續進行，綜合體現出作品的文學性特色。

四、鋼琴套曲《蝴蝶》的演奏技巧分析

（一）音樂調性和文學感知技巧。《蝴蝶》這部鋼琴套曲作品在整體音樂形式方面選用的是圓舞曲，演奏的個性化特征非常突出。這樣的個性化特點首先表現在《蝴蝶》擁有變化性的音樂調性上。這部作品的序幕以及12首鋼琴小曲，在音樂調性方面存在著很大的差別，而且正是因為調性多變，使得每部分傳達和呈現出來的音樂效果各不相同。在序幕當中，舒曼先是用質樸自然的D大調來表現，把分散和弦音型作為主要部分，用幾小節的簡短音型促使人開始聯想，想象舞會馬上開始。因此，序幕演奏旋律必須一氣呵成，把舒曼噴涌的靈感與內心的情感傾瀉而出。演奏者在弱奏演奏時需要屏住呼吸，抓住聽眾的注意力，而最后音符要調動聽眾好奇心。12首音樂小曲在實際演奏當中同樣也凸顯了調性的持續性變化。下面以第一首和第二首小曲為例進行展開性描述。

第一首小曲的音樂標題是《化妝舞會》，仍然選用的是質樸自然的D大調，其目的是展示小說作品最后章節的假面舞會情節。瓦爾特請求上帝讓自己再次感受到快樂；他就像英雄一般面對著爭奪愛情的首場戰役。利用這樣的文學情節把作品的音樂形象進行說明，而此處著重指出的是八度音階指法問題，強調要用第3、第4、第5指的連接完整演奏旋律，同時在演奏時必須貼鍵，適當放松大臂，以便突破這一演奏難點。

第二首鋼琴小曲的標題是《瓦爾特》。此時的調性發生改變，將E大調作為主要調性。這段音樂本人想象瓦爾特在迷途當中穿行，用一生光陰追求留下的軌跡。瓦爾特進入舞會大廳，并未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維娜。后來無意來到人數眾多的大廳，感覺到大廳當中有如鋸齒一般的東西在鋸來鋸去。這樣的文學情結想要表現的是追逐愛情道路上的艱辛。當然在接下來的部分同樣也在進行著調式的變化，這樣的多變調性把人的內心活動和情感變化進行了表現，也把作曲家的浪漫情懷與想象力演繹出來。

（二）音樂節奏和力度把握技巧。音樂節奏是音樂運動當中音的強弱與長短。節奏是音樂家的骨架，節拍是重拍與弱排周期有規律反復形成的。節奏是舒曼所創作音樂作品當中最為常用和主要的表現手法。《蝴蝶》這部鋼琴套曲作品，在音樂節奏方面帶有明快和變化性的突出特征。從整體上看，這部作品以舞曲三拍子為主導節奏，給人在舞會中起舞的感受。12首鋼琴小曲把節奏快慢不同、素材不一、體裁不等的三拍節奏運用得恰當靈活，形成了靈動流暢的音樂節奏，讓音樂時而活潑，時而溫柔，時而奔放。利用非常高超的音樂技巧塑造了風格不同的音樂形象，讓這些形象變得非常鮮活。而鮮活的形象是在舒曼獨創性音樂節奏的運用當中表現出來的。比方說第11首小曲《匆忙》是整部作品當中篇幅最長、在表現力方面最為輝煌的一部分。全曲的音樂節奏是由3/4拍和4/4拍整合運用形成的，是所有小曲當中節奏變化最多和最復雜的作品，把波蘭舞曲節奏貫穿全過程，讓節奏顯得非常華麗輝煌，帶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進行之感。舒曼在創作《蝴蝶》時運用了十分精巧的節奏設計與構思，特別注重結合情感與思想表達的需求，考慮到音樂形象塑造的實際需要，設計節奏，注意把控節奏力度，因而在演奏時需要分析舒曼的創作意圖，了解舒曼在表現音樂方面的個性化感受，讓音樂節奏更加豐富多樣，并在力度掌控方面更為恰當。

（三）音樂旋律歌唱性運用技巧。旋律指的是由大量樂音利用藝術構想形成的帶有組織與節奏的一個序列。旋律是音樂的重要要素，音樂旋律具備歌唱性的特征。舒曼受貝多芬、巴赫、舒伯特等作曲家的影響非常大，而且還特別注重從這些音樂家的創作技法當中學習和借鑒，以此成就了舒曼更加豐富完善的作品成果。

《蝴蝶》這部鋼琴套曲作品屬于19世紀歐洲浪漫主義音樂的代表作，在音樂旋律方面十分生動、簡潔，充滿詩意以及音樂情感，給人的感受也是非常獨特的。從整體上看，《蝴蝶》這部作品的旋律是溫和含蓄的，整體音色呈現得柔美溫和。比方說第四首《假面》小曲把三部曲風格表現得淋漓盡致，也展現出帶著假面具的兩兄弟另外一面的性格。小曲使用輕快急板，讓旋律顯得非常羞澀柔美，表現出柔和的音色。演奏者在實際演奏環節必須保證手臂松弛放松，用輕柔和較慢的速度完成彈奏，而且在這一過程當中要一直讓手指尖與鍵盤接觸，保證音色輕柔溫和。演奏者需要注意在弱奏演奏時避免聲音模糊，而要讓聲音清朗單純，突出亮點。第五首《維娜》小曲塑造的是女主人公舞會上的驚艷形象，整體風格仍然是三部曲風格。維娜在挑舞伴時選擇了瓦爾特。在樂曲的開始階段，需要從低音部奏出旋律，把良好的氛圍表現出來。中間的和弦要和歌唱性旋律進行強烈對比，表現出奔放和詭異之感。演奏者在和弦演奏時必須擁有爆發力與反彈力，呈現出激越飛揚的強大氣勢。第七首《交換假面》在旋律方面非常精彩。第一個樂句如同主題變奏，而第二個樂句需要把旋律落在高聲部之上，要求伴奏者把重心放在第4指和第5指上，注意指尖重量的彼此轉移。而在低音部分必須貼鍵演奏，把旋律的歌唱性展現出來。旋律的歌唱性正是舒曼音樂作品的顯著特征。而且舒曼創作出的很多作品都是由二小節、四小節、八小節樂句構成，在中間音域用平和殷實的態度完成鋼琴演奏，最終表現出熱情與含蓄的音樂線條，把作品的內涵揭露無遺，同時又讓作品如同詩歌一般給人以無限的回味與遐想。由方正樂句構成的旋律會讓整體線條不虛滑也不外顯，讓人感受到熱情內斂。

舒曼創作的鋼琴套曲《蝴蝶》把浪漫主義文學作品的精髓進行了積極吸收，最終使得鋼琴作品成為了擁有故事情節和巧妙構思的音樂作品。從結構布局的角度上進行分析，選取的每一段音樂均有標題一一對應。從音樂風格表現方面進行分析，圓舞曲的風格把浪漫主義的音樂內涵表現得淋漓盡致。可以說鋼琴套曲《蝴蝶》這部作品是舒曼內心詩意獨白，是靈魂聲音的傳遞，可以給欣賞者以及演奏者帶來思考和想象的空間，也引起人們在音樂方面的深刻探索。而我們在演奏這一鋼琴套曲作品時，必須把握各個部分的音樂和情感表現需要，突出變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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