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層黨建中的形式主義及其整治

謝忠平

（中共天津市委黨校黨建教研部，天津 300191)

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全面從嚴治黨的深入推進，黨的基層組織建設在整體上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和提升，但從當前基層黨建的實際看，形式主義頑疾不僅遠未根除，而且在一些地方和部門還比較突出，黨員群眾反映都比較強烈，尤其是那些知行不一、弄虛作假、投機取巧、花拳繡腿、不求實效等行為在基層黨建工作中釋放出了不容小覷的負能量，成為黨組織提升組織力和自身建設質量的絆腳石，亟需重視并切實加以整治。

一、形式主義在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具體表現

可以說，當前基層黨建工作在內容與方法、部署與推動、落實與考核等方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形式主義，而且出現了新的隱形變種。概況起來，主要表現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是唱功好、做功差。一些基層對上級關于黨建方面的決策部署表態多、調門高，而行動少、落實差，奉行“干得好不如說得好”，把黨建工作當成單純的文字材料工作，不重實踐重包裝，做表面工夫，搞花架子，玩假把式，所謂的“事事有總結、次次有經驗、月月有亮點、年年有創新”全靠雕刻文字和編造材料來實現。一些單位抓黨建堅持“材料出政績”，明明有的黨建任務剛下達，成效和數據就匯報上來了，明明有的黨建工作剛啟動，做法和經驗就總結出來了；有的說起來頭頭是道、夸夸其談，做起來磨磨蹭蹭、不推不動，個別部門系統黨組織負責人對中央及上級黨組織黨建決策部署表態多調門高，但是行動少落實差，甚至把工作重點放在“吸眼球”“搏版面”“拼流量”上，組織寫作班子為自己在黨報黨刊上“發聲”和新聞媒體上“露臉”，以此展現自己的政治站位、理論水平和工作能力；有的單位黨組織列出了書記履行黨建主體責任的詳細清單，但如何落實則語焉不詳，實際上打包交給了副職與分管領導，書記對黨建工作是“掛名不掛帥”，將履責變為推責；一些城市社區與農村的專職黨務工作者、大學生村官以及駐村干部反映自己70%的工作時間用在撰寫各種匯報總結材料和表冊臺賬，真正用在群眾工作及中心任務上的時間只占30%。不少單位黨組織熱衷于與所屬基層黨組織簽訂黨建責任書，一股腦把黨建工作全部推給基層支部書記；有的基層抓黨建推行的是“上面發文我也發文、上面開會我也開會”，各種“依葫蘆畫瓢”的文件材料滿天飛，對于這種以文字落實精神、以說代替做的不良作風，黨員不認可，群眾更不買賬。

二是痕跡全、實績缺。“留痕管理”作為一種制度設計本身并無問題，將其引入黨建工作考核也不失為一種切實可行的制度與方法，但切不可加以機械化和片面化，否則它就可能淪為一種新的形式主義。在實際中，“工作留痕”成為一些基層黨組織“積極主動”“貫徹落實”“擔當作為”的代名詞，出現了多開會議、多發文件、多做記錄、多留痕跡等形式主義歪風，表面上從黨組織學習、黨日活動到民主生活會等各項活動一樣不少、各種痕跡都很齊全，但實際上都是流于形式、走過場，于實事無補，可謂重“痕”不重“績”、留“跡”不留“心”。一切黨組織活動不求實效，只求有圖片、文字和視頻等有據可查的痕跡，把時間精力主要放在應付檢查考核上。如有的社區黨支部的黨建資料文件夾就有幾十個，裝了滿滿一柜子，翻開具體一看大多是所謂社區黨員的學習筆記與組織活動資料記錄；有的黨員每天上黨建APP 學習平臺只是機械地點贊，或者為了獲積分從學習內容中隨意復制一段文字作為評論推送出去，甚至還專門研究了一套在黨建云平臺如何省時省力獲積分的招法技巧； 有的機關與事業單位基層黨組織每次組織學習，只要人一來齊落座就開始擺拍留痕，一開始就拍照上傳黨建云平臺，甚至讓支部黨員調換座位拍下多種照片以備后用，學習的目的在于有圖有記錄，至于學習內容和學習成效則無關緊要。在調研中，曾有某個基層監獄黨組織明明只有幾個黨員，但每次開會支部書記都預先準備一套完整的主持詞以備查閱考核，令人匪夷所思。

三是制度多、執行少。黨內法規制度的執行力在一些地方和部門出現了層層遞減、基層最弱的現象。一些社區、農村、學校、企業等基層黨組織活動室的墻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制度展板，內容包括中央頒布的一些黨內法規制度或其中某一制度的重要條文和原則規定，還有一些是基層自身制定的如聯系服務群眾制度等等，令人眼花繚亂，但不少制度只是寫在紙上掛在墻上，就是落實不到行動上，制度展板成了一種擺設。有的存在“選擇性執行”現象，簡便有利的就執行，費時費力的就慢執行或不執行，上級要求或領導重視時抓一抓、過后就放在一邊，制度剛出臺時抓一抓、時間一長就松下來。有的制度在執行中變形走樣，或者走過場。如全國不少大中城市的機關都推行了在職黨員到社區報到制度，表面上城市在職黨員基本上都按照要求到所在或所居社區報到了，但大多數在職黨員只是到社區報個到而已，并未真正發揮黨員作用，調研中某城市社區黨組織書記反映該社區91%的在職黨員實際上從未參與過社區黨組織活動。再如不少地方都建立了黨員學習考核制度，包括對黨員進行理論知識考試制度，可是有的單位在對黨員進行具體測試時，要么開卷，要么干脆將試題與答案同時發給黨員個人，致使檢驗黨員學習效果的考核制度在執行中被大打折扣。

四是有盆景、無風景。不可否認，“典型引路、以點帶面”是抓黨建的傳統方法和有效途徑之一，但有的地方只顧“點”不顧“面”，愿意在“樣板”上錦上添花，不愿在“短板”上雪中送炭，把以點“帶”面變成了以點“代”面，搞了不少“盆景黨建”，實際上只是打造幾個亮點、懸掛幾塊展板而已，而且往往這些刻意打造出來的黨建“示范點”的可復制性可推廣性并不強，而且實效性也勉為其難，僅能發揮供各級組織學習和各級領導調研的“參觀基地”作用，成為裝點門面、粉飾政績的“盆景”，沽名釣譽，名實不符，造成“經驗在點上、問題在面上”“點上很耀眼、面上沒法看”，可謂有“盆景”無“風景”。一些地方和基層黨組織像打造金牌旅游路線一樣精心設計“經典調研路線”，選擇一個或幾個黨組織做所謂的典型樣板，無論上面何種調研主題，來的是哪個部門，都是“走同一條路線、到同一個地方、訪同一批對象、講同一套說辭”。“黨建盆景”本質上是一種畸形的“病態美”，折射的是一種精致的利己主義，害處多，影響壞，實在不宜栽。

五是重硬件、輕軟件。有的基層抓黨建工作重視籌款子、建房子、搭架子、鋪攤子、立牌子，只在硬件建設上下工夫，不在軟件提升上花力氣，看起來設施齊全，實際效果虛無縹緲，甚至與中心工作“兩張皮”。如有的社區黨員服務中心建設得寬敞舒適，但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坐班人員遠多于前來辦事的群眾，因為其服務內容、水平和質量無法滿足居民的需要；有的單位對黨建網站和信息平臺等現代化信息化設備投入不少，但點擊率、更新率和利用率很低，網站只定期報道與更新領導活動，而政務黨務公開與便民服務欄目則成為事實上的僵尸欄目；有的農村黨員活動室、電教室、農家書屋等場地設施很齊全，但閑置浪費嚴重，整日大門緊閉，常年滿屋灰塵與霉味；還有的在抓非公黨建工作中認為只要黨組織成立了，有活動有陣地有黨員了，工作就到位了，實際上黨組織并沒有真正發揮作用，有組織覆蓋無工作覆蓋，甚至出現了“邊建立邊癱瘓”現象。近年來，一些依托科研院所和其他事業單位設立的學會組織紛紛按社團管理局的要求名義上建立了黨組織，表面上都選了書記、配了辦公場所、掛了牌、訂了制度，硬件形態上一應俱全，但實際上不少學會黨組織要么疊床架屋，往往同一名黨員隸屬于不同類型的黨組織，且各類組織之間隸屬關系理不清，往往是徒有其表、名存實亡，根本沒開展過組織活動，至于發揮組織功能則更是無從談起。

二、基層黨建工作產生形式主義的原因分析

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形式主義實質是主觀主義、功利主義，根源是政績觀錯位、責任心缺失，用轟轟烈烈的形式代替了扎扎實實的落實，用光鮮亮麗的外表掩蓋了矛盾和問題。”[1]75基層黨建中形形色色的形式主義，本質上也就是思想不純、作風不純的表現，是懶政怠政與不擔當不作為的典型，反映的是一種政策投機心理和僥幸心理，體現的不僅是作風問題、能力問題，更是黨性問題、政治問題、官德問題。對此，2017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針對新華社刊發的一篇《形式主義、官僚主義新表現值得警惕》的文章專門做出重要批示，強調糾正“四風”不能止步，作風建設永遠在路上。基層黨建工作中形式主義之所以痼疾難除，原因復雜多樣，但究其根源不外乎思想、能力與制度三個方面：

其一，在思想上政績觀出現了錯位。衡量政績觀正確與否關鍵在于公、私二字，偏離了為黨為公為民的立場和初衷，政績觀必然錯位，而部分黨員干部在基層黨建中大搞形式主義的出發點就是為了個人撈資本、謀好處、騙政績。正是因為部分黨員干部的人生觀、價值觀、權力觀的錯位導致了政績觀的扭曲，偏離了以人民為中心的政治立場，在黨建工作中重面子輕里子、重當前輕長遠、重顯績輕潛績，只圖名不唯實、只唯上不顧下，一切工作只為了引起領導關注和肯定，于是在任期內為了早出多出黨建工作政績，追求轟動效應而不惜弄虛作假，為了個人名利而不計后果、不計成本、不計實效，致使形式主義在基層黨建中屢禁不止。

其二，在能力上出現了本領恐慌。在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形形色色的形式主義，無論是表現在工作內容上還是表現在工作方法上，本質上都是一種能力不足的表現。有的黨組織面對新形勢新任務缺乏敢拼敢干敢闖的意識，在貫徹落實黨的方針政策、領導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以及推動改革發展等方面拿不出新招法和真本領，習慣于上級布置什么就落實什么，開展工作缺少創新性、針對性和實效性，方式老套陳舊，工作停留在“迎檢查、掛條幅、喊口號”上，只能做表面文章，搞形式主義，根源就在黨組織書記缺乏抓黨建的本領。

其三，在制度上黨建工作考核出現了偏差。一段時期以來，針對基層的各種考核名目繁多、頻率過高且多頭重復，“一天接待好幾撥檢查”成為工作常態，“痕跡主義”層出不窮，使得基層干部疲于應付。如上級考核偏離了問題導向，單憑痕跡評價黨建進展與成效，只滿足于看展板、聽匯報、查記錄、驗硬件，不看實效，也不聽取黨員與群眾的意見，勢必造成下級投其所好，挖空心思閉門造車，一切工作留痕只為了考核獲好評。同時，基層黨建中出現的形式主義也與黨建工作責任制執行不力有關，基層黨建工作“水流不到頭”、落實不到底，問題可能源自“水塔”壓力不夠大、履職盡責不到位。[2]對于基層黨建工作而言，缺的不是制度，而是制度的落實不夠，形式主義泛濫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黨建責任制及基層黨建述職評議制度在執行中走了樣、變了形、打了折扣。

盡管形式主義歷來被黨內外所深惡痛絕，但因其頑固性和反復性導致難以根絕，甚至時而死灰復燃。正如有人所總結的那樣：無影無蹤，卻又無所不在；無憑無據，卻又不可動搖；無用無益，卻又暢通無阻。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形式主義由來已久且屢禁不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形式主義往往會打著“政治正確”的幌子，動輒就搬出“上級規定”“組織要求”，有很強的隱蔽性，讓心有不滿者擔心破壞了“大好形勢”或碰觸了“組織紀律”而不能直接批評，只好硬著頭皮附和隨大流。可以說，當前一些地方和部門基層黨建工作深受形式主義所困、所累、所苦和所害。其實這種“認認真真走過場”的做法才是最大的政治不正確，它不僅有名無實，而且勞民傷財，最終只能是實事泡湯、好事辦砸。[3]那些基層黨建中造出來的盆景、吹出來的經驗，事實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只能給人留下假、空、虛、浮的印象，對基層黨建實踐起不到任何正向推動作用。形式主義不但浪費了基層有限的黨建資源，干擾和破壞了基層黨建各項工作的正常運轉和有序推進，侵蝕了基層黨組織的凝聚力、戰斗力和號召力，弱化了黨組織的整體功能，阻礙了基層黨組織建設質量的提升，而且敗壞了黨風政風、帶壞了民風，損害了黨的執政根基和人民的根本利益。

三、堅持綜合治理，破除基層黨建工作的形式主義

整治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形式主義，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貫徹落實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和組織路線，按照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從基層延伸、向縱深發展的要求，堅持標本兼治、多管齊下、久久為功，緊緊抓住基層黨建責任制這個“牛鼻子”，以上率下，做到多用心、大用力、準用人、嚴用責、鐵用制，確保黨的基層組織建設全面過硬、全面提升。

一是牢固樹立抓好黨建是最大政績的理念。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指出：“各級各部門黨委（黨組）必須樹立正確政績觀，堅持從鞏固黨的執政地位的大局看問題，把抓好黨建作為最大的政績。”[4]94防止和糾治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形式主義，各級黨組織要切實擔負起全面從嚴治黨的政治責任，樹立“一切工作到支部”的鮮明導向，樹立求真務實、擔當作為的良好作風，堅持黨建工作與中心工作一起謀劃、一齊部署、一同考核，堅持多察實情、多講實話、多出實招、多辦實事、多求實效，自覺遠離和抵制形式主義，抓實抓好黨建工作，進一步鞏固黨的十八大以來形成的“大抓基層、大抓支部”的良好態勢。 實踐證明，黨員干部樹立正確政績觀的關鍵在于錘煉黨性。 黨性薄弱必然會導致政德缺失與政績觀錯位。因為“作風問題根本上是黨性問題。作風反映的形象和素質，體現的是黨性，起決定性作用的也是黨性”[5]154，所以克服基層黨建工作中的形式主義，也就不能就事論事，而是要透過形式主義看黨性本質、解決好黨性問題。 基層黨建工作作為一項需要持之以恒、久久為功的長期任務，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可能一勞永逸。廣大基層黨組織負責人和黨務工作者要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頭腦，只有錘煉堅強黨性，樹立正確的政績觀，切實改進工作作風，勇當新時代的奮斗者和實干家，以“成功不必在我、成功必定有我”的義利觀，既要做好當前看得見、摸得著、得實惠的事，也要做好為以后作鋪墊、打基礎、利長遠的事；既要做顯功，也要做潛功，確保把抓好黨建作為最大政績落到實處。

二是堅持問題導向。抓好新時代基層黨建工作，必須增強問題意識、堅持問題導向，既要敢于正視問題、善于發現問題，又要能堅持用科學的方法去分析研究問題，更要有解決問題的責任擔當和方法智慧。一方面，堅持在基層黨建工作中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要依據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結合所在單位、部門和行業實際，傾聽群眾的呼聲和需求，從破除形式主義入手，開展自查自糾，不留空白、不打折扣，抓住影響和制約基層黨建的突出問題，在破解黨建難題上下工夫、求實效，真正做到有什么問題就解決什么問題，什么問題突出就重點解決什么問題，把各項黨建工作最終聚焦到“以提升組織力為重點、突出政治功能”上來，圍繞黨組織如何擔負好教育黨員、管理黨員、監督黨員和組織群眾、宣傳群眾、凝聚群眾、服務群眾的職責來謀劃和部署具體黨建工作。另一方面，應為基層黨組織聚焦黨建工作創造條件。很多村居組織是“兩塊牌子一套人馬”，書記主任“一肩挑”，在現行體制和多年行政慣性作用下，上面各個條塊部門的任務都以“漏斗效應”的形式最終落到了村居組織層面，因此很多村居組織日常都以完成上級攤派下來的各種工作任務為主，分散和侵蝕了黨組織抓自身的時間和精力。有鑒于此，應認真貫徹中央頒布的《關于解決形式主義突出問題為基層減負的通知》，開展好“基層減負年”（2019）活動，應從大幅度精簡會議和文件入手，確保發給縣處以下的文件、召開的會議減少30-50%，提倡“短實新”文風，防止冗長空洞與不必要的穿靴戴帽，各級文件原則上不得超過10 頁，堅持“少開會、開短會、開管用的會”，多“合并開會、套開會議”，多開“電視電話與網絡視頻會議”，堅決防止同一事項“重復開會或議而不決”，[6]切實清理、精減、撤銷與合并針對基層的各類檢查考核、評比表彰、數字統計及認定性項目，要嚴格控制各級開展監察監督和索要材料報表的總量和頻次，防止重復扎堆、層層加碼，防止主管部門和上級黨組織隨意向基層追加考核事項和下達各類臨時性任務，切實減輕基層負擔，堅決完成中央提出的“對鄉村和廠礦企業學校的督查檢查考核事項減少50%以上”的目標任務，堅決防止考核過多過頻的問題，把廣大基層黨員干部從疲于應付檢查考核評比等事務中解脫出來，讓他們有時間精力抓好黨建這個主業主課。

三是選準用好基層黨組織書記。“強不強看頭羊”，支部書記過硬，基層黨組織建設就過硬，形式主義也就遁于無形。為此，要選優配強基層黨組織書記，要把好政治觀，首關不過、余觀莫論。無論是哪個領域哪個系統的基層黨組織帶頭人，政治不合格的堅決不能用。特別是針對那些黨建比較薄弱的村居組織與非公組織，要進一步打開選人用人視野，拓寬選拔渠道，采用任命、下派、內選、兼職甚至是外聘的方式，打破地域身份與職業限制，把素質過硬本領高強的人選拔到黨組織書記這個重要崗位上來。要加強培訓，切實提高基層黨組織書記履職能力。組織部門應制定基層黨組織書記的教育培訓計劃，實施素質提升工程，科學設置培訓內容，創新培訓方式，采用集中培訓、學習考察、實地觀摩、交流研討、調查研究等方法，提高黨組織素質。特別是要把如何抓實抓好基層黨建納入教育培訓內容，引導他們在工作中理清思路、抓住重點、力求實效，自覺拒絕和遠離形式主義。要從嚴管理，督促基層黨組織書記履職盡責。 建立健全考核監督制度，通過完善述職考核、民主評議、黨務公開、離任審計、日常監督、重大事項報告等制度，對黨組織書記進行全方位的監督管理。要完善激勵制度，把管理監督與關懷激勵結合起來，制定完善基層黨務工作者的相關政策、待遇文件，特別關注那些農村貧困地區以及工作艱苦一線的黨支部書記，保護他們的工作積極性，從政治上關心、思想上引導、生活上關照、工作上激勵，解除他們的后顧之憂，多正面宣傳報道他們，防止基層黨務干部不擔當不作為，充分調動各領域各系統基層黨組織書記的工作積極性。

四是改進黨建考核方式。以落實中央《關于統籌規范督查檢查考核工作的通知》為契機，切實提高基層黨建工作考核的質量和效率。首先，科學設置不同類型基層黨建考核指標和各類指標之間的比例權重。基層黨建工作考評要充分考慮城市與鄉村、地方與部門、機關與企事業單位之間的差異性，防止“一刀切”，反對機械主義與教條主義，堅持過程與結果相結合、定性與定量相結合，重形式更要重內容，有過程更要有結果，查痕跡更要查實效，聽匯報更要聽群眾反映，看“門面”和“窗口”更要看“后院”和“角落”，要著重發現基層黨建工作存在的問題，及時了解有關政策與制度需要完善的地方，充分運用信息化手段，提高黨建工作考核的科學性，讓形式主義在基層黨建工作考核中失去土壤、通道與市場。要防止簡單地以開會發文、會議記錄、臺賬表冊、工作日記等作為考核評價標準的機械做法，慎重“一票否決”，也不能隨意簽訂各種黨建工作責任書，給基層減負松綁，著力解決以往過度留痕的陋習。其次，增強考核的嚴肅性。加大懲處力度，敢于動真碰硬，嚴格追責問責，拓寬監督渠道，對那些急功近利、弄虛作假、投機取巧、欺上瞞下、勞民傷財的做法，對那些上報的假數字、假典型和假情況，要發現一起查處一起，并要點名道姓地給予通報與曝光，堅決反對和遏制“口號黨建”“展板黨建”和“盆景黨建”等一切形式主義的東西。強化黨建工作考核結果運用，切實把考核結果作為選拔任用、評優評先的重要依據，對于成績突出的給予表彰和激勵，對于責任不到位、工作不力、問題較多或者出現黨組織嚴重弱化虛化等后果的則分別給予相應的組織處理，增強黨建工作考核的嚴肅性，使考核能真正起到指揮棒和風向標的作用。再次，壓實基層黨建工作責任。 堅持責任制傳導壓力、激發動力，將各級黨組織黨建責任具體化、明晰化，強化各領域基層黨組織抓黨建的主體意識、主業意識和主角意識，形成主體明確、層級清晰、崗位具體、連接無縫的黨建責任體系，形成黨委抓、書記抓、分管領導抓、一級抓一級、層層抓落實的黨建工作格局。還要狠抓黨建其他各項制度的貫徹落實，讓鐵規生效，讓制度生威，使制度成為基層黨建工作長效化、規范化和科學化的根本保障。最后，要做到科學問責。在黨建考核問責中，要堅持實事求是和依法依規，做到規范、精準和慎重，既要克服黨建問責不力的問題，也要解決濫用問責、問責泛化的問題，客觀分析并正確把握基層黨建工作者的付出、成效與失誤，正確評價和對待被問責的干部，為擔當者擔當，為負責者負責。總之，唯有在常和長、嚴和實、深和細、精和準上下工夫，基層黨建中的形式主義才能糾之有方、引之有道、治之有術、懲之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