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質量對勞動力遷移的影響研究進展評述

黃永賢 李婷

【摘 要】 經濟學的理論認為經濟因素是影響勞動力遷移的主要因素，環境因素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勞動力的遷移決策?，F有文獻較多的是研究影響勞動力遷移的經濟因素，研究空氣質量對勞動力遷移的影響的文獻很少。正是基于這一點，本文梳理了勞動力遷移的理論，以及研究影響勞動力遷移因素的文獻，為后續進一步的實證研究做理論鋪墊。

【關鍵詞】 空氣質量 勞動力遷移 遷移決策 影響因素

引 言

勞動力流動方向不僅包括從農村流向城市，還包括城市間的流動。傳統理論認為經濟因素是影響勞動力流動的主要因素。但近些年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也開始重視環境質量，環境因素對勞動力遷移決策的影響也越來越突出，學者們也開始研究空氣質量對勞動力遷移決策的影響。本文通過對文獻的梳理，希望為學者們進一步的研究奠定理論基礎。

（一）勞動力遷移理論

勞動力遷移理論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二元經濟結構理論，該理論認為，城市現代工業部門和農村傳統農業部門之間的收入差距使得農村剩余勞動力不斷向城市現代工業部門遷移。也有學者從勞動者個體角度出發來研究勞動力遷移，其中代表人物有舒爾茨和夏斯達，他們從遷移的成本和收益出發來解釋人們的遷移行為；也有學者如伊斯特林（Richard Easterlin），提出了相對收入差距遷移動機學說，認為相對經濟地位變化也決定著勞動力的遷移行為。

通過對勞動力遷移理論的梳理，我們可以發現，在資本主義工業化時期，農村存在勞動力剩余，機器生產能夠吸納勞動力，因而勞動力由農業部門向工業部門轉移，而收入是影響遷移的主要因素。

（二）空氣污染對勞動力的影響

除了工資水平，環境因素也會影響勞動力遷移決策。Kodrzychi（2001）利用美國國家青年追蹤調查的數據進行研究，發現一些環境因素，如是否靠近海邊、平均最大風速、晴朗日數等對大學生遷移決策的影響具有統計意義上的顯著性。Hanna和Oliva（2011）通過墨西哥一個大型煉油廠的關閉，采用類似自然實驗的方法研究二氧化硫對勞動力供給的影響，結果顯示，二氧化硫排放上升1%將導致勞動者的勞動時間減少0.61%。

國內方面，李曉春（2005）在哈里斯—托達羅模型的二元經濟結構下建立了兼顧戶籍制度的模型，分析勞動力遷移與工業污染。結果表明工業部門的資本量增長的同時，對勞動力的需求和工業污染也會增長，最終使得農村勞動力向受污染地區遷移。李佳（2014）通過構建局部均衡模型分析了空氣污染對勞動力供給的影響。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二氧化硫排放量上升1%將導致勞動力供給減少0.028%。肖挺（2016）基于2004-2012年的面板數據的實證研究發現，空氣污染會導致城市人口流失，并且這種驅趕效應會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而增強，但是這種效應主要體現在我國經濟較發達的直轄市、東部沿海城市和內地中心城市。徐鴻翔，張文彬（2017）通過構建局部均衡模型進行理論分析，然后利用2000-2012年國內省級面板數據進行實證分析，他們的研究發現，空氣污染除直接降低勞動力供給外，還會通過影響工資水平和勞動生產率間接降低勞動力供給。

從國外學者的研究來看，他們主要研究地域環境特征對勞動者遷移的影響，所以這也給我們一個研究的方向，可以考慮空氣質量對勞動者遷移的影響。國內早期的研究表明勞動者會遷往受污染的地區。而近些年來的研究表明空氣污染對勞動者的影響不再是正向的，而是負向的。

（三）展望

根據上面的評述，未來的研究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進行深入分析。

在測量指標方面，大多數學者都使用空氣質量的某一單項指標作為空氣質量的測度指標，例如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每平方公里二氧化硫濃度，或者粉塵煙塵排放量。事實上，這些都只是空氣污染的部分污染源。并且，這些污染物都有特定的源頭，如二氧化硫主要是工業活動產生的，而氮氧化物主要是汽車尾氣排放產生的。使用這些單項指標只能評價空氣質量的一方面，因而研究具有局限性。未來的研究可以考慮使用AQI指數作為空氣質量的測量指標，或者加入多項空氣質量的測量指標，要注意的是，加入多項指標時必須考慮指標之間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在數據來源方面，大部分關于勞動力遷移的實證研究采用的是抽樣調查的微觀數據集，通過分析大量個體的遷移情況得出結論。未來的研究可以嘗試將宏觀數據與微觀數據結合，對特定區域的遷移情況進行研究。另外，由于特定的歷史事件，我國人民從2012年開始密切關注PM2.5數值，官方也開始在天氣預報中公布PM2.5數值，加上后來的全國范圍內的霧霾現象，人們的環保意識不斷提高，這是否會影響勞動力的遷移決策，仍有待驗證。

【參考文獻】

[1] HANNA R， OLIVA P. The effect of pollution on labor supply： Evidence from a natural experiment in Mexico City[J].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2015， 122（Supplement C）： 68 - 79.

[2] Kodrzychi YK. Migration of recent college graduates： Evidence from the national longitudinal survey of youth[J]. New England Economic Review， 2001（1）：13-22.

[3] 何仲禹， 翟國方. 我國大學生就業城市選擇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分析[J].人文地理， 2015， 30（02）： 37-42+102.

[4] 李佳. 空氣污染對勞動力供給的影響研究——來自中國的經驗證據[J]. 中國經濟問題， 2014（05）： 67-77.

[5] 李曉春. 勞動力轉移和工業污染——在現行戶籍制度下的經濟分析[J]. 管理世界， 2005（06）： 27-33.

[6] 肖挺. 環境質量是勞動人口流動的主導因素嗎？——“逃離北上廣”現象的一種解讀[J]. 經濟評論， 2016（02）： 3-17.

[7] 徐鴻翔， 張文彬. 空氣污染對勞動力供給的影響效應研究——理論分析與實證檢驗[J]. 軟科學， 2017（03）： 99-102+144.

基金項目：2017年下半年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空氣質量對勞動力遷移的影響——基于市級面板數據的分析（項目編號2017112118）。本文系部分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黃永賢（1994-），男，廣東茂名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組織與人力資源管理專業2017級碩士研究生。

李婷（1993-），女，湖北孝感人，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勞動經濟學專業2017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