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回報率所有制差異對農商行績效的影響研究

■龍海明，王 松

一、引言

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做出了“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深化國有企業改革，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支持民營企業發展，激發各類市場主體活力”的重要決策，為解決目前存在的金融資源分配受所有制結構影響的難題指明了道路。目前，金融機構仍然偏向于向國有企業投放資金，民營企業更多的是依靠留存收益、民間資本投資等渠道為企業發展和經營提供資金。農村商業銀行（以下簡稱“農商銀行”）作為農村地區主要的金融機構，網點機構數量多、融資覆蓋面廣，是支農惠農政策實施的主要生力軍。目前農商銀行的業務范圍已不局限于涉農貸款，還涉及小微企業貸款、個體工商經營戶融資等。盡管如此，大多數農商銀行仍然沒有形成有效的風險防控機制，面對典型二元經濟結構及非國有企業信息不對稱困境，很難做出最優的信貸決策。因此，加強農商銀行經營績效影響因素的研究和實證分析，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于農商銀行經營績效的影響因素的研究文獻，近年來逐漸增多。黃惠春和楊軍（2011）以江蘇省37家農村信用社為研究對象，借助差分GMM動態面板模型，探討了縣域農村金融市場結構對農村信用社經營績效的影響，并驗證為正向影響。葉斌和秦超（2015）從所獲取的17家農商銀行的截面數據出發，利用非參數前沿效率DEA方法，研究了其規模效率的影響因素，認為農商銀行的管理水平、要素投入水平等方面亟需提高。周再清和楊鶴皋（2015）在計算我國12家農商銀行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基礎上，發現省級農商銀行的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普遍低于縣級農商銀行，同時在微觀層面驗證了股東占比、資本充足率等對農商銀行績效影響顯著。

關于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對農商銀行績效的影響研究，現有文獻大多與所有制歧視和金融錯配現象進行關聯分析。邵挺（2010）利用1999～2007年工業企業數據研究發現，企業資本收益率與金融錯配程度存在顯著正相關，可以用資本回報率水平的差異來衡量金融錯配程度。羅德明等（2012）研究表明，所有制歧視造成的金融資源錯配對中國TFPCH產生了較為嚴重的抑制。曹玉書和樓東瑋（2012）研究發現，如果消除了資源錯配，中國的實際TFPCH水平要比現有水平提升很多。李成等（2014）發現，在政府隱性擔保存在的情況下，銀行對國有企業的貸款回報率較高，非國有企業超額的信貸需求加劇了資源配置的低效率。隨著利率市場化的推進，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單位貸款回報差距縮小。張慶君等（2015）運用面板數據，從省際不同所有制回報率差異出發，考察了所有制歧視導致的金融錯配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抑制作用，發現改善金融錯配現象對促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且實現區域經濟發展作用明顯。董曉紅（2016）探討了金融錯配與農商銀行貸款違約率之間的關系。

綜上所述，目前對農商銀行績效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局限于終端，忽略了融資環境的影響，沒有從根本上分析信貸決策的影響因素。針對資本回報率所有制差異的研究則主要著眼于整體經濟效率或企業內部部門效率，較少涉及金融機構績效，關于農商銀行績效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也無法驗證不同所有制企業之間資本回報率差異對銀行機構的績效影響。鑒于此，本文從區域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視角出發，結合宏觀和微觀控制變量和地域差異，考察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的改變對農商銀行績效的影響。

二、理論分析及研究假設

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是我國二元經濟結構的典型特征，其導致金融資源的錯配。關于資本回報率和金融錯配之間的關系，本文借鑒邵挺（2010）的分析框架，給出二者關系式。

ARPKi表示企業i資本邊際產量，也即資本回報率；r代表行業資金使用平均成本；α表示資本對企業的貢獻份額；分別表示企業i的產出錯配程度和金融錯配程度。由式（1）可知，產出錯配和金融錯配會影響單個企業的資本回報率，在均衡條件下民營企業必須以更高的資本回報率才能覆蓋融資成本。由此可以看出，企業要素回報率的高低可以用來衡量資本市場上的資本錯配程度。本文基于整體性思維，可以認為企業的所有制資本回報率差異也代表了區域金融錯配程度的大小。而金融錯配對農商銀行績效的影響主要反映在財務數據上，具體可表現為農商銀行利潤指標和信貸數量指標。

農商銀行具有企業屬性，追求利潤最大化是經營績效提升的源動力。由于所有制偏好的存在，不同所有制企業在融資待遇上存在差異，非價格配置導致的金融錯配也客觀存在。從邊際報酬理論出發，金融錯配會妨礙邊際報酬在資本配置中的作用，難以實現帕累托改進。

根據信貸配給的JR模型，違約風險與貸款額度同向增加，因此，即便民營企業存在信貸超額需求，農商銀行依然會從風險控制角度出發限制放貸，或只發放小額信貸。信貸資源需求與供給的不匹配不僅會降低行業產出效率，還會約束農商銀行的信貸供給，限制績效提升。

圖1 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對銀行績效的影響機制

由于信貸具有期限屬性，發放信貸時的融資環境和信貸收回時不一定相同，從而產生滯后性。該滯后性通過金融機構不良貸款率和資本金利潤率等指標表現出來，最終反映在全要素增長率的變動上。因此，全面考量所有制回報率的差異對金融機構的績效影響，動態考察必不可少。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縮小區域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有助于提高金融資源配置效率，從而提高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而且這種影響存在滯后性。

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相比，其所有制差異普遍較低，所有制回報率差異的變動也維持在較小的范圍。就東部地區農商銀行而言，金融資源較為豐富，全要素績效的增長更多體現為內部經營管理的持續改進。東部企業對農商銀行資金的需求彈性大于中西部地區企業，東部地區金融錯配的改善不僅會顯著降低民營企業的融資成本，也會顯著降低農商銀行不良貸款率，進而提升全要素績效。

假設2：縮小區域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對農商銀行績效的改善效果存在區域差異，這種影響在東部地區更為顯著。

三、實證分析

（一）樣本選擇

由于很多農商銀行尚未建立穩定公開的信息披露機制，完整的數據收集存在一定難度。本文充分利用同花順、bankscope等信息收集分析軟件，最終獲得2010～2016年全國19家農商銀行的比較齊全的財務數據。具體如表1所示。

樣本農商銀行覆蓋我國東中西部，同時兼顧縣域農商銀行和省級農商銀行，綜合考慮改制的影響，有6家農商銀行在考察期內完成改制。綜上，所選農商銀行樣本覆蓋了不同的區域類型及所有制形式，且經營表現均較為穩定，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表1 樣本農商銀行一覽表

（二）指標選取及數據測度

各地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與農業比重在宏觀層面決定著各農商銀行的發展環境,農商銀行內部經營指標則直接影響著其經營績效。出于對農商銀行運營環境、規模、結構和配置方面的綜合考慮，將所在地區農業比重、農商銀行資產增長率、貸款總額與存款總額之比、運營費用率作為控制變量一起納入模型。

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DEV）：即目標變量，參考邵挺（2010）等做法，用資本效率偏離度來表示資產回報率所有制差異。DE=（CE-MV）/MV，CE、MV分別代表各省市工業企業國有經濟資本效率和國有、民營、三資經濟資本效率均值，其中資本效率由利潤與成本費用的比值表示。為了與被解釋變量的數據屬性保持一致，本文將DEV定義為當期DE值與上期DE值之比；農業比重（ADE），即農業對當地經濟的貢獻程度，表示為當地農林牧漁總產值與GDP之比；總資產增長率（ASSG），即目標農商銀行資產規模的增長情況，表示為期末總資產與期初總資產之比；貸款總額與存款總額之比（LD），即目標農商銀行存貸結構的變動情況，表示為當期發放貸款與吸收存款之比；運營費用率（EAS），即目標農商銀行經營效益的變動，表示為當期成本費用與總資產之比。以上數據中，DEV和ADE由統計年鑒數據計算得到；ASSG、LD以及EAS由同花順軟件及bankscope網站整理得到。

本文基于DEA-Malmquist方法對樣本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值進行測量。

1.方法介紹

Malmquist指數于1953年被提出，目前已基本形成以距離函數之比構造生產率指數為主要方法，以非參數線性規劃法與數據包絡分析法（DEA）理論相結合為思想的理論架構。本文沿襲Subhash&Evangelia（1997）的做法，以t時期技術為參照，基于產出角度的M指數用式（2）表示，以t+1時期技術為參照則用式（3）表示。

其中，Dt（Xt，Yt）和Dt+1（Xt+1，Yt+1）分別表示根據生產點在相同時期內同前沿面技術相比較的投入距離函數；Dt（Xt+1，Yt+1）、Dt+1（Xt，Yt）分別表示當生產點在混合期時同前沿面技術相比較得到的投入距離函數。通常利用兩個時期的幾何平均數作為從T期到T+1期的生產率變化的malmquist指數，表示如下:

式（4）中，當M指數大于1，表明從T期到T+1期農商銀行的全要素生產率有所增長，而在M指數小于1和等于1的情況下，則分別表明從T期到T+1期農商銀行的全要素生產率下降和不變。將全要素生產率進一步拆分，如式（5）所示：

其中，TECH表示技術創新帶來的技術進步，該值大于1，表明農商銀行生產和運營技術取得進步；EFFCH（技術效率變化）是不同時期的實際產出水平與各自最優產出水平的距離之比，代表對生產前沿面的追趕程度，該值大于1，說明農商銀行綜合效率提升，反之則表示下降。EFFCH可繼續分解為PECH（純技術效率變化）和SECH（規模效率變化）的乘積，其中PECH是可變規模報酬條件下的純技術效率變化，SECH表示現有規模與最優規模之間的規模效率變化，當且僅當二者變化值同時為1，技術效率變化指數才為1，表示研究期內樣本銀行投入產出組合位于生產前沿面上，說明樣本農商銀行處于技術有效率的狀態。本文主要關注綜合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如何變化。

2.投入產出指標選擇

對農商銀行全要素效率進行測算時，生產法、中介法和資產法是比較常用的投入與產出指標選擇方法。考慮到農商銀行首先具有企業屬性，其次才作為金融中介行使職能，故本文將生產法和中介法相結合，將農商銀行存款、營業支出、固定資產和所有者權益作為投入變量，將發放貸款及利潤總額作為產出變量。

3.結果測量

本文利用DEAP2.1分析軟件，選擇BCC模型，對2010～2016年7年間上述19家農商銀行的全要素績效進行測度，得到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值，如圖2和圖3所示。

圖2 考察期內各農商銀行績效測度值比較圖數據來源：同花順及bankscope網站，下同。

圖3 樣本整體各年度績效測度值變化圖

七年間，樣本農商銀行的全要素生產率總體呈下降趨勢，平均每年降低0.22%，可見我國農商銀行總體上對資源開發利用的效率還不夠高。結合圖2，從地區層面看，東部地區農商銀行績效普遍呈下降趨勢，中部地區表現突出，這可能是由于東部地區農商銀行業務開展已漸趨穩定，與中部地區相比市場空間較小。技術效率值是在規模報酬不變的前提下測度農商銀行的相對效率。從樣本農商銀行各年均值來看，只有廣州農商銀行和江陰農商銀行出現技術效率下降，但下降幅度非常小，可見在不考慮技術進步的前提下，七年間我國農商銀行相對效率普遍提升。

圖3表明，2013年和2015年出現技術效率下降，主要原因是武漢農商銀行和江南農商銀行表現不佳，導致總體技術效率下滑幅度過大；同時，兩年間以技術進步為代表的外部因素總體表現不佳，拉低了全要素增長率。大多數農商銀行的純技術效率處于有效狀態，一線城市地區表現尤其穩定，表明我國農商銀行內部經營管理效率得到普遍改善。規模效率測度規模效率可變時的效率邊界與規模效率不變時的效率邊界之間的距離，用來判斷農商銀行是否處于規模經濟狀態。樣本農商銀行規模效率變動值基本上維持在大于或等于1的水平，說明我國大多數農商銀行還處于規模遞增的發展階段。

2010～2016年間19家農商銀行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表

（三）模型構建與計量結果

根據以上理論，本文針對所收集面板數據構建模型如下：

考慮到上述方程均為靜態方程，現實中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對金融機構績效的影響不限于當期，也會對后期的生產效率產生影響。

為此，將上述方程改造為：

針對EFFCH、PECH、SECH的方程依次類推。

其中，DEV、ADE分別表示所有制回報率差異變動值和農業比重；ASSG、LD、EAS分別表示農商銀行總資產增長率、農商銀行貸款與存款之比以及運營費用率。

由于橫截面維度為19，時間維度為7，屬于大N小T型，即短面板數據。本文以stata軟件為統計工具，分別從全要素增長率分解值和地區差異兩方面進行實證分析。

1.全要素增長率分解值方面。對以上各組進行隨機效應GLS回歸，并進行LM檢驗，結果表明各組隨機效應估計均表現顯著，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資本回報率所有制差異與經營績效靜態檢驗結果

從模型6可以看出，α1符號為負，表明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加劇會顯著降低農商銀行考察期的全要素績效，印證了假設1。另外，模型6顯示，農業比重提升會促進農商銀行全要素績效提升，這是由于樣本所在大部分地區二、三產業在GDP中占有較大比重，農業比重正不斷縮小，農商銀行在業務領域和產品線條方面和其他商業銀行無異，涉農貸款被非農貸款擠出，導致農商銀行網點社區優勢沒有得到充分發揮。模型7顯示，在95%置信水平下技術進步隨運營費用率的增加而降低，這表明農商銀行花費在技術維護、組織創新以及適應市場環境方面的費用會削弱技術進步，從而降低全要素增長率。模型9在99%的置信度下印證了所有制回報率差異加劇對規模效率的負面影響，認為金融錯配不利于規模效率提升，且從影響系數上看，規模效率是制約全要素績效的主要因素。

以上實證結果顯示，目標變量系數雖然顯著，但數值較小，無法說明目標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為了探究相關指標是否存在滯后期影響，本文運用差分GMM方法對樣本數據進行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資本回報率所有制差異與經營績效動態檢驗結果

基于模型10，本文主要關注各變量的滯后項系數符號以及是否顯著。表4顯示，針對TFPCH的模擬表現較好，TFPCH的一期、二期和三期滯后項均較為顯著，表明全要素生產率有很強的記憶性，但這種記憶效果是負面的，而且這種抑制性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弱。所有制回報率差異對全要素績效的影響也存在滯后性，但當期影響要稍大一些，這說明農商銀行全要素績效受到自身前期值和當期所有制回報率差異的綜合影響，驗證了假設1。考慮了滯后期影響之后，農業比重對農商銀行全要素績效的提升效果更加顯著。就SECH的回歸結果來看，規模效率除了受滯后項影響，與總資產增長率也成正比。純技術效率僅受自身滯后項影響且顯著，表明金融錯配和農業比重等宏觀環境對農商銀行內部經營管理績效影響不大。

2.從地區差異方面分析。從全國來看，農業比重對全要素生產率各分解值的影響并不統一，這可能與地區差異有關。由于中西部地區樣本農商銀行數量較少，將中部和西部合并研究。對以下各組進行隨機效應GLS回歸，回歸結果如表5、表6所示。

表5 不同區域全要素增長率與技術效率檢驗結果

表6 不同區域純技術效率與規模效率檢驗結果

就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來看，無論東部還是西部，其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都是負值，但對中西部地區影響不夠顯著；對比東部地區和全部地區樣本的DEV—TFPCH影響系數絕對值來看，東部地區稍高，這從側面說明改善金融錯配對全要素績效的提升效果在東部地區更加明顯。這也初步驗證了假設2。

就東部地區而言，所有制回報率差異縮小會首先提升農商銀行的規模效率，表現為農商銀行打破所有制偏好提高信貸供給，而我國大多數農商銀行又處于規模報酬遞增狀態，最終表現為全要素績效提升；對中西部地區而言，縮小所有制回報率差異對規模效率的提升效果更加明顯，這與中西部地區農商行風險管理水平較弱，資金投放對國有企業更加偏向有關。同時，提升總資產增長率將降低中西部地區農商行規模效率，規模報酬下降可能與農商行信貸結構單一和管理水平較低有關，資產的過快增長無法彌補中西部地區農商行內部經營管理能力的不足。農商行在規模擴張期，要適當加大運營費用支出，以免因總資產增加而拉低運營費用率，從而無法為規模擴張提供資金支持。

四、結論及建議

本文通過選取2010～2016年宏觀和微觀面板數據，以19家農村商業銀行為研究樣本，在運用DEA-malmquist指數分年度測度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值，運用隨機效應GLS回歸和差分GMM估計來檢驗區域資本回報率的所有制差異對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及其分解值的影響。結果表明：當期該差異縮小會顯著促進全要素生產率、規模效率的提升，而滯后一期的資本回報率所有制差異變動與全要素生產率仍然顯著負相關，其中主要體現在差異擴大會顯著降低全要素績效和技術進步指數。因為區域資金需求彈性的差異，所有制回報率差異擴大對東部地區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的抑制作用更大。

從全國范圍內來看，運營費用率的降低有助于提升中西部地區農商銀行全要素績效、技術進步和規模效率。貸存比對農商銀行全要素績效及其分解值的影響不顯著，而資產增長率則與中西部地區農商銀行規模效率呈同向變動，可見該地區農商銀行應持續增加資本和勞動力投入，從而輔助提升全要素生產率。

考慮到全要素生產率滯后期對自身的影響，當期農業比重提升對中西部地區農商銀行全要素生產率的促進影響更為顯著，這與中西部地區農商銀行成長模式單一，且涉農貸款為主要的業務內容有關。農業比重對中西部地區規模效率的促進作用比較明顯，主要由于該地區涉農貸款的發放還遠未達飽和狀態。

鑒于此，本文從以下幾個層面提出建議：

（1）地方政府層面。一是完善各類國有資產管理體制，改革國有資本授權經營體制，促進國有資產保值增值，提升國有企業資本回報率水平。二是加快推進國企混改，督促其改進管理體制和市場應對機制，努力做到國有資本和民間資本激勵相容，讓各方都有利可圖；推行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清除妨礙統一市場和公平競爭的各種規定和做法，為不同所有制企業的健康發展營造良好的市場競爭環境。另外，中西部地區政府要進一步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積極配合國家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信貸需求提供良好的溫床。

（2）監管者層面。一方面，應當促進農商銀行信貸資源配置的市場化，放松銀行業市場準入限制，給銀行提供獨立決策空間。另一方面，因地制宜地與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合作，對特殊地區農商銀行的涉農貸款提供“融資征信”，爭取讓當地農業發展與農商銀行實現雙贏。

（3）農商銀行層面。第一，農商銀行要努力提升信貸風險管理水平，切實疏通資本節約效益導向機制。通過加大經濟資本回報率等敏感性指標的權重，引導資產業務向資本占用少、回報率高的品種傾斜。第二，注意區域政策導向，做到信貸資產結構調整與區域產業發展協調同步、抓住產業轉型升級的契機，實現信貸資產的安全高效配置。第三，農商銀行要摒棄所有制偏好，明確董事會和高管人員的職責邊界，重視職業經理人制度。同時可以嘗試與其他商業銀行信息共享，做到精確決策，嚴控不良率。第四，東部地區農商銀行內部經營管理改進較為困難，可通過IPO尋求資本擴張，并調整運營費用率以發揮規模效率優勢。第五，加快推進技術創新，拓展電子銀行和互聯網業務，降低冗余費用。

（4）企業層面。國有企業要配合國企混改政策，形成有效制衡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和靈活高效的市場化經營機制，提升資本回報率。私營企業要加強內部審計工作，增強自身抗風險能力，同時加強企業信息服務，增強企業經營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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