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之中亞地區跨國犯罪形勢及其社會因素分析

張 杰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北京 100038）

一、中亞地區恐怖主義犯罪與社會貧困問題

近年中亞地區跨國犯罪發展形勢整體呈現復雜性特征，對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構成了危害。這既有外在的原因，也有內生性的根源。其中，與該地區貧困不無關系。

（一）貧困社會中求得生存的非理性選擇

貧困是一切不安之源。中亞國家經濟發展水平大都在世界平均水平下，有些地區甚至不能滿足基本的生活條件和工作①。中亞許多看似復雜的問題有時表現得很簡單——貧窮、貧窮、再貧窮。人們處于追求溫飽階段，行為上出現非理智的選擇。有人因饑餓在騷亂中拋棄了道德底線開始參與暴力搶劫活動，有人在養家糊口的壓力中不明真相地選擇了招募者為其設好的飯羹——參與恐怖活動。甚至已經參與恐怖活動的人并不清楚那些地下的秘密活動、極端宗教宣傳活動背后有什么、是什么。 被訊問的犯罪嫌疑人表示自己以為有渺茫的“希望”：“也許新政權能多給我一片面包、使我擺脫貧苦……”。吉爾吉斯斯坦2005、2010年兩次發生政權更迭事件，尤其2010年的暴亂中，他國給吉爾吉斯斯坦運去的人道主義物資在機場曾被一度冷落，連機場工作人員都投身到自認為可能改變命運的“革命”中去了。

2006年哈薩克斯坦破獲一起跨國恐怖案件，犯罪嫌疑人當庭表示悔改，并坦白自己曾幻想通過參加活動解決溫飽問題。直到他們被捕還不清楚自己觸犯了刑法。貧窮不僅是促進恐怖主義發展的客觀因素，也是導致民族矛盾爆發的重要因素。與中亞臨近的阿富汗斯坦境況亦如此：一些塔利班士兵自20世紀90年代以后開始懂得不再為意識形態而戰，而為擺脫貧窮而戰。阿富汗重建乏力的情況下，塔利班的金錢誘惑對處于饑餓與貧窮狀態的青年人來說相當具有吸引力，當地不少加入的人是為擺脫貧困與失業[1]。貧民恐怖分子的出現促使犯罪形勢走向不利方向，也是推動中亞地區恐怖主義發展的最根本原因之一，也是其它跨國犯罪發展的的根本動因。

渴望走出貧困的主要群體青年人受沖擊最深重，他們成為恐怖主義意識形態滲透的重要目標，且年齡集中在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不等的群體中，該年齡段的人正處于思想飄忽不定，人生觀、價值觀處于形成期、可塑性較強的階段，他們的思想更易被滲透。恐怖主義的“洗腦”加上金錢誘惑，青年人迅速地進入“狂熱”狀態，投身于自以為值得的、實則是破壞社會的運動中。總之，貧窮加深了人們改變處境的渴望，從而作出非理性的選擇。一些國際犯罪組織也從中亞國家購買“貧困”勞動力。哈薩克斯坦媒體報道，“伊斯蘭國”②組織2015年用7000萬美元在中亞費爾干納地區發展恐怖主義的活動。類似情況在失業率達到40%的阿富汗也存在，當地一些青年人參加暴恐活動并非源于信仰極端思想的需要，而是為了生活下去，伊斯蘭國也因此在此發展起來③。

貧困與貧富差距使一些人為財而走上犯罪的道路。一些普通的刑事犯罪也具有很強的侵財動機。吉爾吉斯斯坦刑事案件中暴力侵財犯罪比較典型，50%的刑事案和販賣兒童、販毒、盜竊、暴力搶劫、殺人等有關。失業嚴重情形下，人們擺脫貧窮的愿望強烈，刑事犯罪的侵財性和暴力程度更加嚴重，因經濟數額不大的搶劫、侵財而實施暴力殺人的案件多發。吉爾吉斯斯坦爆發的兩次大的騷亂事件中，大批無違法犯罪前科的人走上街頭變身暴力分子、趁機打砸搶。其中，一些人還走上販毒、暴恐的道路。這反應出社會矛盾之深重和急于擺脫貧困的失重的心理。

恐怖主義活動較集中的地區都具有經濟發展水平低有一定關系。與中亞地理相鄰的中國與俄羅斯國家也有類似特點。例如，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貧窮和恐怖主義問題相伴而生，該地人均GDP不足全俄二分之一，失業率卻遠高于全國的指標。

從這一點看，以發展地區經濟為重要內涵的“一帶一路”倡議，從戰略上、根源上直面地區的核心癥結——跨國犯罪形成的根源性因素——貧窮問題；同時，該倡議推行的過程勢必面臨應對地區非傳統安全威脅的挑戰。因此既要分析和密切掌握中亞地區的跨國犯罪形勢，一邊解決地區的內生性、根源性因素，一邊加強打擊犯罪的國際警務合作。

（二）貧困的社會背景給恐怖陣營的招募提供了條件，中亞地區恐怖主義活動變得更加職業化

暴恐分子已跨越受到法律懲罰、親人譴責的心理壓力。俄羅斯反恐問題專家尼基塔·蒙卡維奇（Никита Мендкович）2017年6月7日在《消息報》撰文認為，以色列采取的將恐怖分子驅逐出境的方法，并不能對其行為構成阻止。2017年圣彼得堡地鐵暴恐活動案犯為吉爾吉斯斯坦國籍，他深知家鄉的奧什州生活著的親人們有正當工作并可能因自己行為受到影響，依然無視親人、家庭的利益、不顧個人生活可能遭的變故，選擇從事暴恐活動。他的思想已經被滲透了。

可見，反恐不能僅靠施壓和嚴懲，應采取更加前置性的預防措施，除了截斷他們走私武器、毒品，武力倒賣石油的行徑，從根本上斷掉暴恐分子的融資渠道和資金鏈外，更重要的是盡早地發現和打擊招募者，招募作為恐怖活動最核心的宣傳鏈條應引起反恐者的足夠重視。

20世紀60年代的拉美恐怖主義理論家卡洛斯·馬里格拉提到“以行動宣傳”暴恐理念。今天它發展為“武裝宣傳理論”，以宣傳來吸引發現和調動潛在的武裝分子現身。宣傳、招募活動煽動不明所以的人們用恐怖主義、極端主義的方式表達對社會的不滿，刺激他們用報復社會的手段表達不滿情緒。招募者暗中觀察陷入各種困擾或艱難處境的人們，以抓住其弱點借機改變他們的想法，甚至不惜采用威嚇恫嚇的手段。因此招募活動的細節、方式應該被挖掘、預防、監控[2]。

中亞極端分子的招募活動這些年在加劇。伊斯蘭國自2014年出現在中亞后得到“烏伊運”支持，此后借助恐怖主義網絡的發展，招募活動、訓練活動呈現積極化。2016年塔什干的一個橋上懸掛伊斯蘭國旗幟來向過路人招募宣傳[3]。這說明社會防恐面還存在較大疏漏。哈薩克斯坦形勢也令人堪憂，伊斯蘭國主要活躍在哈北部，國安委的人員不無擔憂地表示，伴隨著招募活動加劇，思想滲透活動逐年嚴峻起來。

哈薩克斯坦已將塔利班、伊扎布特、基地組織等定性為恐怖組織。這些組織在哈國內的滲透活動一直存在，國家面臨的較為棘手的問題是如何應對以吸引年輕人為目標的網絡恐怖主義的宣傳活動。中亞國家都視阿富汗塔利班、基地組織為威脅自身安全最大的敵人，國家政權認識到，這些組織不僅想控制阿富汗，還將其影響擴展到中亞地區，給國家安全帶來的威脅上升。

二、中亞地區跨國毒品犯罪形勢

蘇聯解體后中亞地區的非傳統安全形勢變得前所未有的復雜和脆弱。最突出的問題除恐怖主義犯罪外，就是毒品犯罪。跨國毒品犯罪問題一直是中亞國家比較關注且難以解決的問題，中亞國家毒品工業隨著蘇聯解體逐漸發展起來，其形成主要受到阿富汗的影響，該地區的動蕩沒有停止，自塔利班垮臺后毒品走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鴉片的跨國走私活動不僅戕害本國，還危害著運輸通道中亞國家，社會上吸毒、艾滋病感染的現象嚴峻，嚴重影響著社會穩定。

國際販毒線路也不斷發生重大變化，而金新月的販毒路線還未能被各國強力部門破解。就現狀而言，一般認為，經過烏茲別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邊境上有一個所謂的北部運送毒品的路線，是專門從阿富汗斯坦到達俄羅斯、歐洲的毒品販運線路，每年運送高達100噸的硬毒品[4]從阿富汗運出的毒品輸出方向之一是北上至脆弱的中亞地區后，沉淀一部分量腐蝕中亞人民，然后通過吉爾吉斯斯坦的賈拉拉巴德州、巴特肯州、奧什州等費爾干納盆地再運出，大部分銷往俄羅斯，從北線進入美國等地。該販毒路線途徑的恰巧是重要的恐怖主義策源地，此地占據了巨大的金融資源和人力資源，以及推翻現行政治制度的政治野心[5]④。

過去，中亞國家和阿富汗境內有大量極端組織和分裂組織與本拉登有合作關系，有的在擴散他的思想，其中包括販毒組織。這使當地的販毒組織和恐怖組織一樣擁有了豐富的政治斗爭經驗[6]。

也就是說恐怖主義和其它有組織犯罪團伙存在互助關系，犯罪主體的角色根據現實需要不斷地轉換。

從阿富汗北部路線運送的毒品，除進入中亞再到俄羅斯和美國之外，還有一部分運到新疆[7]。對于大部分叛亂分子而言，最需要這種利潤豐厚、積累財富迅速的毒品走私的斂財渠道[8]。在一些中央權力不夠強大的中亞國家，販毒形勢發展就更加嚴峻了。以烏茲別克伊斯蘭運動為例，從事毒品走私活動異常活躍，這意味著，東突厥斯坦運動也可能在從事毒品貿易。販毒資金每年為中亞地區的三股勢力活動搜集的資金大約470-500億美元。

阿富汗、伊朗和巴基斯坦三國交匯之處被稱為販毒形勢嚴峻的“金新月”，世界上販毒軌跡正在發生由“金三角”地區向“金新月”地區轉變的跡象。中亞正處于金新月覆蓋的地緣上。金新月地區也被稱作“三不管”之地，該地平民無收入來源，大麻產量和質量卻是上稱的。阿富汗西北邊境的“部落地區”更復雜的，民族眾多，俾陸之人數較大，且不同民族通婚現象十分多，加劇了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各國公民在此的聚集，人員交流密切，同時也擴大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大麻輸出通道的形成。

從2001年起至2010年阿富汗鴉片產量增加了39倍[5]。最近10年阿富汗至少有100多萬人死于吸毒，年均10萬人喪生于此。2001至2010年阿富汗境內約有350萬鴉片種植者，產量在10年間增加了39倍[9]。2011年上合組織秘書長伊馬納利耶夫曾指出，阿富汗緊張局勢仍在升級。從阿富汗傳播恐怖主義、毒品走私以及跨國犯罪的威脅與日俱增[9]。2011年俄羅斯聯邦禁毒總局局長維克多·伊萬諾夫指出，現在每年經中亞國家販運的毒品價值達200億美元，這些資金被用于資助該地區的有組織犯罪，破壞著本地區的穩定局勢[10]。2011年塔吉克斯坦破獲中亞國家歷史上最大宗毒品走私案，一次性繳獲了560公斤的毒品[11]。縱觀全局，當今販毒對上合組織地區的非傳統安全之威脅不是減弱，而是增強了。

“金新月”地區毒品泛濫對中國威脅程度是要遠遠高于來自“金三角”的威脅。恐毒合流、政權斗爭等問題的交織使中亞地區的販毒形勢遠比金三角販毒形勢復雜得多，“金新月”的販毒不是單一的刑事犯罪，毒品犯罪與恐怖活動交織，這是它比“金三角”更值得世界和各國政權關注的原因之一，這里與中國西北接壤，尤其值得中國關注。

此外，由于中亞經濟落后，貧困人口多，使得人們更易成為恐怖組織頭目候選對象，更易進入販毒集團的招募視野。長期嚴重的販毒形勢使中亞社會陷入了較大的困境。中亞國家中每10萬人中就有720個吸毒者；聯合國09年數據顯示，中亞有32萬人吸毒，有56500人感染艾滋病毒。但各國統計不完整。吉爾吉斯斯坦2013年在冊吸毒人數9024名[12]。聯合國顯示2013年新增感染者7500病例，每年新增10%[13]。2014年1月吉爾吉斯斯坦公布艾滋病毒感染者達5272人，大部分人因吸毒而感染。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吸毒人群中感染艾滋病毒者達30-40%，其中，50%以上人員在30歲以下。而且女性吸毒現象尤為嚴重。很多女性，尤其年輕女性，成為毒品犯罪的“人質”，參加販毒，并被毒販控制，被迫從事各種犯罪活動。俄羅斯學者認為，女性參與販毒的原因之一是她們感到貧窮和擔心老無所依。尤其吉爾吉斯斯坦公民以穆斯林為主，雖然世俗的法律未允許一夫多妻，但許多家庭中的女性實際承受著一夫多妻的現實。男性結婚后便離開第一次婚姻中的妻子和孩子，開始接二連三地迎娶新妻。婚內單身母親成為吉爾吉斯斯坦心照不宣的社會現象，她們難以應付國家本來就不高的就業率和公民收入水平，最終走上了自認為能擺脫生存危機的犯罪道路。

三、中亞地區販賣人口犯罪的發展形勢

中亞地區除恐怖主義犯罪、毒品犯罪、有組織犯罪突出外，販賣人口犯罪也變得嚴峻起來。最近幾年中亞國家這一問題非常嚴重。哈薩克斯坦成為被販賣人員的中轉地，這里每年案件不少于400起。2015年，塔吉克斯坦登記在案的販賣人口案達59起，烏茲別克斯坦有696起案件進入調查程序、372起立為刑事案件、460起案有被判刑者，該國被販賣的受害公民2015年達924人，其中784人被遠販至國外[14]。國際移民組織數據顯示2016年上半年吉爾吉斯斯坦販賣人口案件175起。 塔吉克斯坦國家機關2015年發表聲明說，非政府組織和國際組織對56名被販賣人提供了援助。被販賣的中亞人口中，婦女和兒童主要被迫從事性活動，男性則作為戶外工作的苦力。他們一般都是國內無穩定工作收入、未受過高等教育、生活在偏遠地區而被迫去做苦力的人。從性別比例看，中亞國家的男性公民18-34歲的風險比較大。聯合國打擊有組織犯罪和販賣毒品局數據顯示，2016年中亞地區發現的被販賣的人口中63%是男性，31%為女性，男孩和女孩分別占4%和2%。他們一般會被送到哈薩克斯坦、俄羅斯和烏克蘭等國，在那里從事建筑、石油、農業、貿易和食品加工、森林作業、工業和紡織品等工作等。如，一個烏茲別克斯坦被販賣到哈薩克斯坦種瓜的人說道，每個月可得500美元的工資。

中亞國家目前在積極打擊跨國犯罪。首先，行動部門加強了對此類犯罪的治理。2016年5月烏茲別克斯坦斯坦特種部隊懲處了販賣女性到土耳其從事賣淫活動的犯罪團伙，并通過與馬來西亞武裝警察力量的合作解救了17名被販賣的烏茲別克斯坦女性公民[15]。其次，在立法上，所有中亞國家在立法上都把販賣人口行為作為一種犯罪。同時，中亞國家均是聯合國公約反對跨國犯罪（2000年11月15日紐約）的參加國，除了哈薩克斯坦之外，其他中亞國家都批準參加了聯合國大會2000年通過的《聯合國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關于禁止和懲治販賣人口特別是婦女和兒童行為的補充議定書》。

四、中亞地區跨國有組織犯罪的發展特點

中亞地區跨國犯罪形勢發展嚴峻。其重要的發展特點之一就是很多犯罪具有一定的有組織性。在中亞地區，跨國有組織犯罪比較突出的種類表現為走私、販賣人口、毒品犯罪、恐怖主義犯罪等，走私活動以走私毒品、武器等嚴重犯罪為主。反觀之，恐怖主義、毒品犯罪、販賣人口都是跨國有組織犯罪的重要表現形式。犯罪團伙為給武裝組織提供可隱藏起來的保護傘試圖打入政權內部，這是有組織犯罪的普遍性特征。此外，中亞地區的有組織犯罪還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中亞地區犯罪主體具有多重性，犯罪活動具有共生性，各種跨國犯罪復雜地交織在一起。多重性與共生性為中亞跨國犯罪的發展提供了可能。一個人參加不同種類的犯罪活動，即恐怖分子=販毒分子=因貧困種植大麻和販賣毒品的人；同一犯罪群體和組織可能即從事有組織犯罪活動、也從事極端主義活動，不同恐怖組織也會有其他極端主義組織參與進來；再有，這種多重性還體現在恐怖組織和販毒組織交織在一起，恐怖組織也從事販毒活動等。恐怖組織用走私來的武器武力控制石油產區，并通過販賣毒品獲得活動資金等。

不同組織或者不同的人在從事犯罪活動時，存在不同角色轉換的情況。中亞國家的恐毒合流的特征更加顯著，這與中亞人口數量不多有一定關系。一些恐怖組織的成員，同時也是販毒組織的成員，或者此時從事恐怖活動，彼時從事販賣毒品或走私毒品的活動。除個體在犯罪活動中的角色轉換外，犯罪組織的角色也存在發生轉換的情況，恐怖主義和毒品犯罪的轉換與互助關系不僅在中亞地區存在，在俄羅斯、阿富汗斯坦等許多國家和地區也存在[16]⑤。

五、跨國犯罪的治理空間

從上述的中亞地區跨國犯罪主體的多重性、活動的共生性和轉換性看，說明同一主體的犯罪行為泛化的發展傾向，在區分不同種類犯罪團體時，犯罪個體行為的個性化特征逐漸被其行為的多重性所取代；犯罪組織的活動也出現多元性，在時間、空間上發生多變，此時販毒、彼時暴恐；不同種類的犯罪組織、個人相互合作、聯系的密切性在加強。這給預防犯罪提出了一定的挑戰。在預防犯罪上，國家應考慮減少強力部門之間因部門利益之爭、權限的壁壘和限制、機構的獨立性等問題的矛盾和沖突，并加強國內、國際的合作、交流和互通，打破格局限制。

在打擊跨國犯罪問題上，中亞自身的力量是薄弱的。各國情況有別。

吉爾吉斯強力部門2013年破獲的毒品走私案和販毒案少于往年，而非法種植和非法持有毒品的案較上一年增加。這說明毒品案件偵破的效率趕不上毒品生產和制造的速度。塔吉克斯坦2013年進行了“古柯努爾”緝毒專項行動，并施行《塔吉克斯坦2013—2020年國家禁毒戰略》。

盡管中國和俄羅斯為維護中亞的非傳統安全做了很多努力，但是現實形勢和 對政權的威脅沒有減弱、且逐年遞增。

中亞積極打擊跨國犯罪的態度是鮮明的，他們不僅要應對現實問題，還要滿足該地區國家比以往更加積極地參與國際社會活動、希望在國際舞臺上展現自己、獲得更多的資源的愿望。我們注意到，中亞地區近年承接國際大型活動的案例增多，各國在國際舞臺上的聲音加大，如，2017年6-9月世博會、上合組織峰會都在哈薩克斯坦舉行。這說明中亞參與國際事務的意愿在加強，參與國際社會活動的實踐增多，而他們缺乏安全風險防恐的實踐經驗。因此，中亞國家為防范非傳統安全威脅的國際合作之態度越來越積極和開放，他們非常希望得到相應的經驗和幫助。

[注釋]：

①2005年、2010年吉爾吉斯斯坦兩次騷亂事件中，一向被認為和中國公民民間關系很友好的吉爾吉斯斯坦公民也對當地的中國商場及公民財物大肆搶劫。必須認識到，一個貧瘠之地的警察每日工資僅夠買午餐和當日路費的，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只能靠買牛奶來糊口的社會，道德降到了生理需求線是可能的。如此執法人員很難超越溫飽問題而兼顧執法的公正與水平。如此處境的公民如果聽到有人煽動：跟我去“鬧革命”吧，面包會有的，你媳婦的面包也會有的。那么愿意一試的人恐怕不難找到。

②目前世界上美國、加拿大、英國、澳大利亞、塔吉克斯坦、土耳其、埃及、引渡、印度尼西亞、阿聯酋，、俄羅斯（2014年12月9日）宣布它是恐怖組織。這些國家禁止其在本國活動。

③2017阿富汗安全委員會領導承認，伊斯蘭國已經在楠噶爾哈爾之外的地方活動，不僅在法拉省、己利門特、扎布里活動，也在東南部的伽茲尼和北部省的伐利亞普和空杜茲省活動。

④“經過北方路線的所有毒品交易都由阿富汗伊斯蘭原教旨主義運動控制著”——這一判斷目前基本上取得較廣泛認同。

⑤美國等國認為，阿富汗斯有30%的恐怖組織涉嫌販毒。參見：http：//m.e23.cn/content/2012-06-29/2012062900894。

[1]李 偉.國際恐怖主義反恐怖斗爭年鑒[M].時事出版社，2007：280.

[2]Никита Мендкович，Террор не остановит террористов，глава Евразийского аналитического клуба， эксперт Центра изучения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Афганистана（ЦИСА）?， 7 июня 2017， Известия.

[3]Марк Второй，СРЕДНЯЯ АЗИЯ МОЖЕТ СТАТЬ БЛИЖНИМ ВОСТОКОМ，Дата публикации：20 апреля 2016， 09：49http：//news-front.info/2016/04/20/srednyaya-aziya-mozhet-stat-blizhnim-vostokom/

[4]http：//ru.sputniknews-uz.com/incidents/20170208/4768536/narkodiler-28-kg-gashisha.html.

[5]曇 華.俄高官建議在吉爾吉斯新建軍事基地[EB/OL].http：//news.sina.com.cn/w/2010-06-22/134620522946.shtml.

[6]Шавкат Арифханов，Центральная Азия， 2010， Ташкент， стр.103.

[7]http：//media.itxinwen.com/2012/0715/426161.html.

[8]Hellrnan，Joel S.，Jones，Geraint and Kaufmann.Daniel，“Seize the State，Seize the Day：State Capture，Corruption and Influence in Transition”（September 2000）.World Bank Policy Research Working Paper No.2444.

[9]俄羅斯旅游中文網.上海合作組織秘書長：解決阿富汗問題不能只靠武力[EB/OL].https：//www.russia-online.cn/news/000_1_0_334 4.shtml.

[10]佚 名.俄官員：每年經中亞販運的毒品價值達200億美元[EB/OL].http：//rusnews.cn/eguoxinwen/eluosi_anquan/20110324/43014752.html.

[11]聯合國.塔吉克斯坦破獲中亞國家歷史上最大宗毒品走私案[EB/OL].http：//www.unmultimedia.org/radio/chinese/detail/113，2008-12-26.

[12]Программа для государств Центральной Азии Казахстан， Кыргызстан， Таджикистан， Туркменистан， Узбекистан2015-2019 гг.，24 апреля 2015 г

[13]史天昊，中亞各國打擊毒品犯罪效果顯著[M].法制日報，2014-06-24.

[14]зайнаб Дост，Проблемы и вызовы в борьбе с торговлей людьми в Центральной Азии， Диалог Иивилизация .2017.01.18.

[15]Зайнаб Дост，Проблемы и вызовы в борьбе с торговлей людьми в Центральной Азии， Диалог Иивилизация .18.01.2017 20：18.

[16]中新網.俄稱若不對抗毒品生產 打擊恐怖主義毫無意義[EB/OL].http：//news.cntv.cn/world/20120629/103665.shtml，2012-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