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芳
摘 要: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推進,中國煤炭進口依賴性逐漸增大。澳大利亞作為中國煤炭主要的進口國,具有豐富的煤炭資源以及先進的煤炭開采技術,兩國之間的煤炭產業合作具有較強的互補性。本文在綜合分析中澳煤炭產業合作現狀的基礎上,進一步剖析了雙方合作面臨的障礙,由此提出了優化雙方合作的推進策略,以期促進中澳煤炭產業健康良好的發展。
關鍵詞:中澳;煤炭產業;障礙;煤炭貿易;優化策略
中澳兩國在資源稟賦和產業結構上具有高度的互補性。在2015年6月落定的中澳自貿協定談判,為中澳煤炭產業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契機。根據協定內容,中澳煤炭關稅自協定日開始逐步下降至零,為兩國煤炭產業合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礎。隨后,在2017年3月,李克強總理正式訪問了澳大利亞,并與澳方達成了一系列協議,旨在推動兩國經貿合作向“多領域、深層次、全方位”發展,進一步為中澳煤炭產業合作提供健康的政治環境。所以,在“一帶一路”戰略和自貿協定的新形勢下,探討中澳兩國之間煤炭產業合作走勢及前景具有重要意義。
一、中澳煤炭產業合作現狀
(一)合作規模進一步擴大
隨著中澳煤炭合作方式的演進,雙方煤炭產業合作規模不斷擴大。中澳雙方通過合并和擴大生產等方法,加快雙邊煤炭產業合作步伐。2012年,兗煤澳大利亞分公司與澳大利亞格羅斯特公司合并。通過此次合并,兗煤在澳大利亞的開采范圍進一步擴大,獲得了澳大利亞9個生產礦區,6個勘探項目,煤炭總產能每年約為4680萬噸,煤炭總資源為53億噸。通過此次合并和開采范圍的擴大,擴大了中澳煤炭產業合作規模。此外,2016年7月,兗煤澳大利亞分公司的產莫拉本煤礦二期擴產項目竣工投產,將原有年產900萬噸的產能提升至1300萬噸,中澳雙方煤炭產業開采量進一步擴大,推動了中澳煤炭產業合作。在中澳煤炭產業開采量逐漸增加的同時,中澳煤炭貿易額也在逐漸增加。據海關數據顯示,2015年中國與澳大利亞煤炭進出口額為91.8億美元,2016年雙邊煤炭貿易金額為118.7億美元,同比增長29.3%。同時,據前瞻網數據顯示,2016年來自澳大利亞的煉焦煤占我國煉焦煤總進口的45%,比上年增長24.5%。2017年1月份,我國進口澳大利亞煉焦煤0.28億噸,占總比45.2%,同比增長21.4%。可見,中國對澳大利亞煤炭需求量逐漸增加,中澳雙方煤炭合作規模有望進一步擴大。
(二)煤炭產業供需呈現較強的互補性
中國一直對煤炭的需求量較大,而澳大利亞具有豐富的煤炭資源,能夠滿足我國對煤炭進口的需求,使雙邊煤炭進出口貿易合作呈現出互補性。目前澳大利亞煤炭產量和出口量均居世界前列,據澳大利亞聯邦產業部發布的數據顯示, 2016年澳大利亞煤炭總產量為5.7億噸,出口3.9億噸。相較而言,由于中國近年來煤炭產量持續下降,耗煤產業需求回暖,對進口煤炭的依賴性逐漸增大。據中國海關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中國市場煤炭總需求為30億噸左右,進口煤炭2億噸。其中,自澳大利亞進口0.7億噸,占中國煤炭總進口量的35%。2016年中國進口煤炭為2.56億噸,其中0.86億噸來自澳大利亞,占進口總量的33%。可見,在中澳目前的發展形勢下,雙方煤炭產業的合作將呈現出較強的互補性。
(三)煤炭產業合作方式逐漸多樣化
隨著中國和澳大利亞煤炭產業合作的不斷推進,雙邊在煤炭產業的合作方式呈現出多元化態勢。除了煤炭進出口貿易外,雙方還采取融資、投標、收購等合作方式進行煤炭產業合作。例如,2015年6月,澳大利亞上市公司Atrum與中國煤炭科工集團有限公司簽訂設備融資協議,獲得中國價值1億美元的采礦設備供應融資支持,用以開發Groundhog北高品質無煙煤項目。2015年7月,中國神華集團以12.36億美元巨資,成功中標澳大利亞沃特馬克項目,并且通過了澳大利亞政府的審批,項目建設工作已逐步展開。此外, 2017年4月,兗煤澳大利亞公司宣布,通過了澳大利亞外商投資審查委員會的審查,獲準斥資24.5億美元收購力拓公司100%的股份,收購計劃將于2017年第三季完成。通過此次收購,兗煤將接管力拓澳大利亞南部的三個煤礦,并在這些礦區進行煤炭勘察、開采等生產活動。同時,此次收購,使兗州煤業澳洲公司成為澳大利亞最大的獨立運營商,煤炭儲量、產量將提升到澳大利亞第三位。
(四)煤炭產業合作領域不斷拓寬
現階段,中國與澳大利亞在煤炭產業領域的合作發展迅速,兩國合作領域也在不斷拓寬。中澳雙方從以單純的煤炭進出口貿易合作,逐漸擴展到煤炭開采、碳封存(CS)、節能減排等技術領域的合作。2013年,澳大利亞CarbonEnergy正式成為鄭煤浩沁煤田的獨家地下煤氣化技術合作方,在煤層氣項目上進行技術合作,雙方煤炭產業合作領域不斷延伸。此后,2016年9月,在北京召開的“利用中國碳市場推動CCUS技術機會與挑戰”研討會中,中澳兩國達成共識,把碳捕獲與封存(CCS)和碳市場作為中澳在能源和氣候變化政策方面的重要合作領域。并且,中澳雙方發表聲明稱,將在碳封存(CS)領域開展進一步緊密合作,加大兩國在煤炭產業技術領域的研究合作。此外,2017年1月24日在悉尼舉行的中澳經貿合作論壇上,雙方達成共識,在高效清潔能源和煤炭資源利用技術方面加強合作,為中澳共同應對氣候變化和降低碳排放等領域提供強大的助推力。同時澳大利亞計劃到2030年,溫室氣體排放將比2015年水平降低26%到28%。這為中國致力于減排技術創新的企業,提供了良好的合作契機。
二、中澳煤炭產業合作面臨的障礙
(一)中澳煤炭合作海運效率較低
中澳煤炭產業合作中,煤炭運輸以集裝箱船海運運輸為主。但近年來,由于澳大利亞海運企業經營不善,導致許多海運企業破產,造成澳大利亞海運船只減少,嚴重影響煤炭進出口運輸效率。例如,2016年12月23日,澳大利亞大南航運公司(GSS)申請破產。導致澳大利亞大南航運公司通過海運運往中國的煤炭滯留在2564TEU的“Imara”輪和2526TEU的“Wehr Trave”輪上,不僅對澳大利亞煤炭企業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響,也進一步導致了中國對澳大利亞煤炭進口量的減少,阻礙了兩國煤炭產業的合作進程。與此同時,中國海運企業在經營過程中,也面臨艙位利用率與運費收入減少及運營能力下降等局面。根據搜航網數據顯示,2016年第一季度,煤炭運輸企業景氣指數僅為62.28點,較前一季度下降6.39點,這對中澳煤炭產業合作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受此影響,煤炭海運效率逐漸較低,給兩國煤炭產業合作帶來不利影響。
(二)煤炭企業存在償債風險
近年來,全球煤炭市場形式嚴峻,中澳煤炭相關合作產業由于債務負擔過重,出現了短期現金支持乏力的現象,使兩國煤炭產業合作進程逐步放緩。據《澳華財經在線》報道,兗煤澳大利亞公司因資金營運緊張,在2016年2月9日以煤資產抵押,向中國金融機構融資9.5億美元。但是債務融資交易受澳外資委FIRB、中國發改委、與外匯管理局等監管部門管理的限制,到2016年4月30日才能獲得首批援助資金,而第二批資金在9月30日才完成支付,這就表示該企業與中國相關合作企業的合作項目將暫且擱置。從時間較長的審批過程來看,兗煤企業融資不僅影響企業內部的運營,還使中澳煤炭產業的合作進程放緩。與此同時,在中國本土經營的煤炭企業同樣面臨著償債危機。據新世紀評級對川煤集團的跟蹤評級報告數據顯示,2015年川煤集團的債務總額為339.46億元,較上年增長11.03%,資產負債率為87.94%,同比上升4.09%,負債經營進一步加劇。截至2016年3月,川煤資產負債率已升至88.48%。負債率的升高,加重企業資金運轉的困難,導致企業以“借債、償債、再次借債、還更多債務”的惡性循環運營模式,嚴重阻礙中澳兩國煤炭產業的合作進程。
(三)中國煤炭產業采礦技術存在局限性
中國因科學研究的局限性,使本國開采技術與澳大利亞開采技術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中國采礦可分為人工開采和機械開采兩種,存在土地破壞嚴重、采礦強度低、運輸距離長等缺點。根據采礦工程數據顯示,中國大冶鐵礦在40年的開采過程中,共采礦8000萬噸,采剝總量達3.9億噸,因為開采挖損、塌陷、壓占土地多達16815畝,土地破壞十分嚴重。另據神東公司數據顯示,該公司平均每年以660公里速度掘進煤巷道,損失煤柱高達1000多萬噸,在煤炭開采中,破壞大量的煤柱,極大的降低煤炭開采效率。而澳大利亞煤炭產業具有先進技術和高效的采礦工藝。在礦井中設置采礦遠程控制中心,井下采礦和運輸。并都實現智能化操作,進而縮短輸運距離。同時地表一名人員便可控制3-5臺鏟運機,工作效率極高。根據MountIsa礦數據顯示,該煤炭產業礦石開采深度約為2300米,年產量為800萬噸,煤炭開采效率較高。此外,礦體結構采用空間式構造,平均尺寸約為40*40平方米,在土地集約利用基礎上實現高效開采。可見,中國落后的采礦技術,在面臨源緊缺和生態環境惡化的多重壓力下,采礦效率不斷降低,會進一步阻礙兩國煤炭產業合作順利開展。
(四)澳元波動為中國企業帶來結算損失
當前,在中澳貿易中,澳元是其主要結算方式。而隨著世界經濟不穩定性和投機性的風險存在,澳元匯率也在持續波動,使中國煤炭貿易企業收付匯,存在結算風險。根據匯通網數據得知,2016年4月15日,澳元對美元的匯率創2015年7月以來新高,升至1澳元兌換0.7735美元。在此之后,澳元匯率不斷下降,至2016年11月30日,降至1澳元兌0.7482美元。在此基礎上,澳元匯率持續波動。2017年3月22日,澳元匯率再次上升為1澳元可兌0.7664美元。由此可知,澳元匯率在短短一年之內,多次波動,這對中澳煤炭企業結算帶來了很大的風險性。例如,2016年4月1日,1澳元對人民幣4.9547元,2017年4月12日,1澳元對5.0403人民幣。那么同樣用100000澳元來購買同樣的產品,在這兩個不同的時期,中國企業將減少8560元人民幣的收入。同理,如果采用美元進行兩國煤炭產業合作的中間結算方式,中國企業同樣也有一定的經濟損失。這種結算損失,使中國在與澳大利亞進行煤炭投資貿易合作中,存在不平等交易現象,不利于兩國煤炭產業合作。
三、優化中澳雙方煤炭產業合作的推進策略
自中澳自貿協定開始實施以來,在中澳雙方的共同努力下,兩國煤炭產業合作逐漸成為了雙邊貿易合作的重點和亮點。并且,在兩國政府的鼓勵下,企業投資合作的領域不斷壯大,雙方煤炭產業合作發展迅速。雖然兩國煤炭產業合作受國家政策和自然環境變化的影響,合作進程放緩,但從總體而言,中澳煤炭產業合作具有廣闊發展空間。為此,在雙方合力為煤炭產業合作營造良好環境的同時,提出以下幾方面優化途徑,進一步推進中澳煤炭產業合作進程。
第一,構建產能合作示范區,完善煤炭產業鏈條布局。中澳煤炭產能急劇擴張,為產能合作示范區構建提供了契機。我國應鼓勵煤炭企業創建新型的運作模式,例如煤炭企業可通過建立海外工業園區、產業集聚區等產業鏈走出去的方式,促進產業鏈條由獲取資源向產能輸出轉變,提升煤炭產業鏈整體布局,進而提升煤炭企業的經營效益。與企業分散式投資相比,煤炭產能合作示范區可有效規避中澳煤炭產能合作的風險,進一步完善了兩國煤炭產業鏈條布局。同時,應積極鼓勵并引導企業借助煤炭開采基地建廠,對就近豐富的煤炭資源,進行開發與深加工,延長煤炭產業的加工鏈條,從而實現煤炭產業鏈條的合理布局。
第二,設立煤炭交易專項資金,為中方煤炭企業提供金融支持。現階段,煤炭交易企業資金短缺是中澳煤炭產業合作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中國可通過設立煤炭交易專項資金,為中方煤炭企業提供金融支持。在政府方面,相關政府部門應支持煤炭交易專項資金的建立。例如,鼓勵中國進出口銀行與中國財富基金會合作,建立控股公司,并向相關金融機構募集資金,用作中澳煤炭產業合作企業的投資資金。在企業方面,煤炭企業可通過與金融機構合作,以合理化的融資方式,籌集煤炭企業運營儲備資金,為財務資金運營提供后備支持。
第三,完善貿易服務體系,縮減煤炭運轉周期。在中澳煤炭產業合作過程中,應提前進行實地考察,選擇適宜的煤炭儲藏基地,作為煤炭周轉服務點。該服務點的提前建設,可有效避免在煤炭流通時,因選擇周轉地點而增加煤炭運轉周期,使商品流通時間增加。在煤炭流通過程中,煤炭企業和物流企業應根據貨物運輸量,選擇最佳的運輸路徑,與合適的承運人,簽訂貨物運輸合同,約束雙方交易行為,避免因單方面原因,導致煤炭周轉時間過長,進而提高煤炭流通效率。并且,應增建兩國港口停泊位置,完善港口基礎設施建設,優化港口服務質量,提升海運效率,進而實現兩國煤炭便捷化運輸。
第四,建立煤炭開采技術研發中心,引入澳大利亞先進的智能開采設備。中國的煤炭開采技術和澳大利亞相比,還存在一定差距。因此,在中澳煤炭產業合作中,中國應加強煤炭開采技術創新力,組建煤炭開采技術研發中心,促進中國煤炭開采技術的升級。將國際化技術標準體系,以及數據處理方法投入到研發中心,開發煤炭開采技術運行新系統。同時,在煤炭開采過程中,鼓勵研發中心結合智能操作理念進行研發,加大機械化操作水平的應用,減少工人的數量,降低煤炭開采事故的發生。同時,中國可借鑒澳大利亞先進煤炭開采技術,采用環保節能新型煤炭勘探、流態化開采等先進技術,優化開采工藝和改善環境,提高我國煤炭產業的開采水平。此外,中國需要加大對高效開采較薄煤層、大型煤機、智能無軌輔助運輸裝備等開采設備的引入,進而提升我國煤炭開采技術水平。
第五,加大煤炭開采安全監管力度,保障開采的安全性。現階段,中國在煤炭開采過程中,安全事故頻發,對中澳兩國煤炭產業合作產生不利影響。因此,在煤炭開采過程中,應加大對煤炭開采安全監管力度,保障煤炭開采的安全性。一方面,應建立明確、健全的煤炭開采安全管理規章制度,要求相關開采人員嚴格按照要求實施,在規范操作的同時,保障其安全性。另一方面,煤炭企業應設立安全巡查小組,對煤礦進行定期巡查,避免因未及時發現開采環境中不安全因素,而造成安全事故。與此同時,巡查小組還應對開采設備進行不定期抽查,及時對有問題設備進行維修或者調換,排除安全隱患。此外,應督促煤炭企業構建良好的安全逃生通道,對開采人員進行逃生演練,預防或者減少安全事故的發生,為煤炭企業開采營造安全的開采環境。
第六,推行中澳人民幣計價結算,降低雙方貿易合作收付匯風險。在2016年10月,人民幣正式加入SDR,成為了世界主要儲備貨幣。因此,在中澳煤炭產業合作過程中,應推行人民幣計價結算,用以降低雙方貿易合作收付匯風險。具體而言,中國應加強與澳大利亞的貨幣合作,加大澳元的互換協議規模,增加澳大利亞人民幣的占比。與此同時,兩國應針對煤炭產業合作,構建人民幣跨境結算平臺,支持雙方使用人民幣進行結算,提高人民幣在兩國的使用率,增加人民幣的結算比例。中澳兩國還應加強雙邊銀行與相關企業合作,建立中澳金融分支機構,以人民幣作為雙方煤炭產業合作主要的結算方式,為兩國煤炭產業合作提供全面、便捷的金融服務。此外,中澳兩國也可通過借助雙方銀行風險控制機制,用以降低雙方煤炭產業合作的收付匯風險,進而推動雙方煤炭產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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