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金融視角下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探討

彭標 余國新

摘 要：拓展區域農戶金融需求的獲得渠道對提高農戶生活水平和改善農村金融服務質量具有積極意義。本文通過對新疆不同地區的調查發現，農村借貸存在利率季節性波動、信用體系不完善、期限較長等問題，純粹基于互聯網的P2P小額信貸模式不能很好地適用于農村地區。P2P助農平臺應與當地農村信用社、農村村委會、資金互助社、征信機構等合作，從而使農戶、出借者、小額貸款機構以及P2P平臺實現多贏均衡。

關鍵詞：普惠金融；網絡借貸；問卷調查；區域農戶； 模式

中圖分類號：F830.5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4-2265（2015）10-0066-07

一、引言

普惠金融于2005年在聯合國大會上率先提出，它是小額信貸及微型金融的延伸和擴展（焦瑾璞，2009），是指能有效、全方位為社會所有階層和群體提供服務的金融體系。其本質是發展問題，是對傳統金融體系的發展和深化，可以提高社會資源的配置效率，促進社會公平的實現。2013年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正式提出了“發展普惠金融，鼓勵金融創新”，將普惠金融作為我國金融發展的重要方向。

P2P網絡借貸平臺是P2P借貸與互聯網借貸相結合的、新型的、小規模的金融服務平臺。在網絡借貸過程中，資料認證與資金清算、合同簽訂、交割手續等流程全部通過互聯網完成，它是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和民間信貸的興起而形成的一種創新型的金融服務模式，也是未來金融服務的發展方向。相對于傳統的信貸交易，P2P交易方式具有借貸金額小額化、交易方式網絡化、借貸手續簡便、門檻低等優勢，網絡借貸平臺逐漸由純粹的線下模式演化為線下與線上相結合的模式。

普惠金融體系的核心內容是小額信貸，小額信貸與普惠金融理念相輔相成，都是將窮人和低收入群體作為服務發展的目標。小額信貸可以幫助農戶發展生產，提高農戶的經營收入，是一種保證信貸資金到貧困農戶手中的有效工具，其減貧效果顯著（張立軍，2006）。普惠金融和小額信貸相結合的P2P助農平臺雖在國內出現但并不成熟，提出適合本國國情的P2P助農模式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 文獻綜述

國內對P2P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平臺模式、標的特征、信用風險等方面。平臺運作模式研究的主要代表有：王艷、陳小輝、邢增藝（2009）將平臺運行模式分為面向個人貸款、面向學生貸款、面向貧困地區貧困人群貸款三種類型，這三類是依據P2P平臺服務人群的不同來劃分的，并且將“拍拍網”、“齊放網”、“Wokai網”分別對應于上述三種類型。陳初（2010）區別于王艷等人的分類思路，從網絡借貸角度出發，進一步將平臺運行模式細化為四種類型。而鈕明（2012）則從國內外角度出發，通過對國內外平臺運行模式的比較，分析得出了平臺模式發展的新趨勢，即更加趨向于服務對象精細化、網絡交易安全化等。在標的特征方面，王艷等（2009）以放貸資金、利率水平為平臺運行標的，并結合目前監管空白的現狀，指出借出人的資金安全難以保障，容易引發社會問題。艾金娣（2012）主要從P2P融資成本的角度分析目前存在的問題，在改革利率定價方式、完善監管、防止投機等方面提出了政策建議。吳小英等（2012）以2007年以來的數據為支撐，對影響Prosper網站運行的相關因素進行實證分析，認為貸款資金、利率水平與借款行為正相關。陳冬宇等（2014）主要分析了影響交易信任的因素，在不同維度的社會資本分析后得出放貸人信任傾向、借款請求信息質量、借款人社會資本以及借貸平臺安全保障水平是關鍵因素。在信用風險方面，張玉梅（2010）認為P2P網絡借貸平臺對我國目前的貨幣政策是一種挑戰，認為其面臨個人信用風險、借貸成本高、監管不完善等問題。黃葉苨、齊曉雯（2012）在分析了當前P2P網絡借貸平臺存在的風險之后，認為建立統一的借款人信用評級體系和引入保險制度是有效的解決方式。李愛君（2012）從法律方面分析了民間借貸平臺的產生原因和相應的保障措施，認為借貸市場供需失衡和民間投資渠道受限是民間借貸網絡平臺產生的現實原因。王振（2012）認為P2P網絡平臺存在監管不足、資金運作審核不規范的問題，這些問題容易導致洗錢風險，并就如何避免洗錢進行了相應的探討。

國內外罕有專門研究面向農戶的P2P網絡借貸的文獻。李曉健（2013）通過分析公司與農戶信貸模式、保險與農戶信貸模式、P2P網絡借貸與農戶信貸模式等三種模式的基本情況，提出為更好地發展面向農戶的小額信貸，促進農村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完善，要優化我國農戶小額貸款的現有模式。朱建芳（2010）從互聯網技術日益完善的現狀出發，認為P2P助農模式前景廣闊，助農平臺的經驗被復制與推廣的可行性高，是弱勢群體、貧困農戶獲得金融服務，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本文通過探討普惠金融視角下面向農戶的P2P網絡借貸的結合模式，為建立適應農戶生產發展的新型金融結合模式提供參考。

三、 我國P2P網絡借貸發展現狀

（一）P2P平臺數量迅速增加，影響不斷擴大

2007年6月，國內首家獲工商局批準的P2P網絡借貸平臺拍拍貸在上海成立，此后P2P網絡借貸平臺相繼出現，數量迅速增加，影響力不斷擴大。截至2014年末，我國P2P網貸運營平臺達1575家，較2013年末上漲96.88℅，月均復合增長率為5.43%。中國P2P網貸行業累計成交量首次超過3829億元。2014年網貸行業成交量較2013年末增長138.94%，以月均10.99%的速度增加，全年累計成交量高達2528億元，是2013年的2.39倍。國內比較知名的網貸平臺有陸金所、紅嶺創投、人人貸、拍拍貸、安心貸等。

（二）經營模式精細化

國內引進網絡借貸平臺后，雖然在經營模式、制度建設和風險控制等方面不斷改進創新，但基本的經驗模式和業務流程大體相同（見圖1）。市場存在的主要經營模式有：（1）無抵押無擔保模式，如拍拍貸。它采用競標方式實現在線信貸交易，利率由借款人和投資人的供給和需求決定，網站僅為交易提供一個平臺。如有逾期未還的情況，拍拍貸只退還出借人的手續費，并不賠償出借人的經濟損失，出借人只能自行承擔資金回收存在的風險。（2）無抵押有擔保模式，如合拍在線。這種模式雖然采用面審與實地調查的方式，但在一定程度上小額出借人并不了解借款項目的真實情況，導致信息不透明。（3）房產抵押保障模式，如安心貸。借款人以房產作為抵押擔保，將自己名下的優質房產直接抵押至出資人名下，經公證處公證，具有強制執行效力。出資人能直接維護自己的權益，保證本息的安全。（4）FICO評分與小額貸款擔保模式，如有利網。對于項目的開發與初級審核，平臺全部外包給合作的小額貸款機構。小額貸款機構負責借款項目的初級審核，平臺對借款人的質量沒有直接把控，完全依靠小額貸款機構的方式，這種方式會使逾期率升高。而且FICO評分在中國征信系統并不完善的情況下，很難提供十分準確的征信信息。（5）金融機構信用與擔保機構擔保模式，如陸金所。由平臺提供中介服務，借款人申請借款，出借人進行投標，平臺代為辦理借款的發放和回收，同時引入擔保公司進行擔保，借款人一旦違約，擔保公司將提供全額代償。

（三）征信和信用等級建設逐步完善

目前我國征信市場秩序較為混亂，征信產業缺乏系統的規劃、必要的市場準入和資質認證條件，各征信機構沒有建立有效的信息共享和交換機制，加上央行征信系統主要面向金融機構開放，P2P網貸平臺沒有查詢個人征信信息的權利，只能依靠借款人自行提供的信息，如個人的身份信息、工作證明、銀行流水、資金用途、聯系方式等來粗略判斷其信用程度，這些信息具有局限性而且極易在網絡中被偽造，信息的審核者并不具備完全的辨識能力，容易造成借款者憑借偽造的信息騙取借款后卷款而逃。隨著行業的發展，市場各方越來越關注借款主體的信用審核環節，不論是從P2P行業的發展還是從監管角度來看，首要任務是建立一個有效的信用擔保評級系統。一些較大的P2P平臺已經通過不同的方式和手段來不斷地完善征信和評級，如房產抵押和實名認證、線下溝通、保險擔保、與國外征信公司合作等，以提高平臺的信譽度，盡量減少違約發生。

（四）發展速度迅猛，風險不斷加大

P2P網絡借貸在我國剛剛起步，政府監管不足，網絡借貸的合法性還有待論證。P2P網絡借貸游走于法律的邊緣，安全性及穩定性得不到保障，由于缺乏對其進行監管的依據，各地的監管分支機構都無法對其實施有效的監管，一旦發生糾紛將會無法可依，產生的影響巨大。近來P2P平臺數量迅速增加，影響不斷擴大，但由于行業監管不足，網絡借貸存在經營主體風險、法律合規風險、技術操作風險、市場流動風險、資金安全風險和貨幣政策風險等，P2P網絡借貸公司風險事件頻繁發生，目前累計出現問題的P2P平臺數量已達到367家，其中2014年全年問題平臺達275家。問題平臺一旦跑路，投資者資產便難以追回，不僅損害投資人的利益，危害行業的風氣，而且影響社會的穩定。

四、 我國主要P2P網絡借貸助農平臺現狀

（一）貸款利率高低不同

市場存在的主要助農模式有：（1）無息模式，如Wokai平臺，地區合作機構對當地需要貸款的貧困農戶展開借貸評估并挑選出合適的貸款申請者，資助人在Wokai網站上看到申請者的信息后出借無利息、無抵押的貸款，從2007年網站開始運營到2012年因募資困難停運，Wokai平臺向961名貧困農戶累計提供了300多萬無息貸款。（2）低息模式，如宜農貸平臺，與Wokai最大區別在于，宜農貸資金是低息出借，不是無息捐贈。出借人在宜農貸向貧困農戶借出資金的同時，還能得到2%的年化收益。

（二）開展業務對網絡的依賴程度不同

根據平臺開展業務對網絡依賴程度的不同，國內將網絡借貸平臺分為線下模式、線上模式及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模式。大多數國外P2P網絡借貸平臺僅作為中介機構存在，主營業務全部在網上實現。由于我國信用制度不完善，中央銀行的征信系統不對非金融機構開放，純線上的P2P網貸平臺問題頻發，線上線下相結合的運作模式成為我國P2P平臺的主要模式。

（三） 風險防范模式不同

我國主要的P2P助農平臺風險防范模式不同。開鑫貸采用金融機構信用與擔保機構擔保模式，合作機構利用其營業網點為開鑫貸開發優質的借款客戶，借款中發生的壞賬由合作機構償還本息。翼龍貸采用加盟模式，通過其在國內數百個城市、1000余個區縣設立的運營中心控制借貸風險。宜農貸通過提取貸款總額的2%作為風險補償資金，用來賠付壞賬。同時，通過開創P2P平臺債權合同轉讓模式將借款風險降到最低。

（四）現有助農平臺的不足及發展建議

目前由于征信難題和缺乏可抵押資產，占全國人口50.32%的農村居民貸款需求仍難以得到滿足，巨大的市場需求吸引了宜農貸、翼龍貸、貸幫網、開鑫貸等P2P爭相布局農村金融市場。但P2P平臺的信用審核機制不完善、監管主體不到位、組織結構存在缺陷、風險管理簡單化、信息安全無保障等因素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其發展，單純的捐贈模式沒有持續性，助農平臺應在一定程度上讓利于農戶，同時借助當地農村信用社、合作社、村委會等機構，降低P2P信貸風險。

五、 我國農村發展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可行性

（一）農村發展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需求分析

在我國，大約有2/3的土地資源在農村。土地資源是國民經濟發展的前提，發展現代農業，必須要讓農戶增收，讓農戶有更多的資金發展經濟。基于對新疆農戶的調查，可以把農戶對金融服務的需求程度分為強烈需要、需要、不需要、無所謂4個等級，調查結果顯示，有22%的農戶表示強烈需要，有63%的農戶表示需要，對金融需求表示無所謂和不需要的農戶分別占比6%和9%。可見農戶對金融服務的需求日益迫切。但農村金融品種單一、供給不足、信用調查難、缺乏抵押品、手續煩瑣、耗時太多及隱性成本太高等問題相當普遍，無法滿足農戶對資金時效性、多樣性的要求，占全國人口一半以上的農戶仍無法從傳統金融機構得到所需資金。P2P網絡借貸憑借其低門檻、低成本、手續簡單、無抵押等優勢成為農村地區資金來源的重要渠道。網絡平臺以中低收入人群為借貸對象，覆蓋到現有金融體系的盲區，可以有效提高廣大農村地區得到金融服務的可能性，對農戶有很大的吸引力。

（二）農村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供給分析

長久以來，農村地區金融機構網點總量偏少、自助銀行設備少、金融服務水平弱化、支農力度相對不足、結構不合理，與發展現代農業的要求仍有不少差距。首先，由于農村地區金融交易總量少、頻次低、貸款風險大、網點設置成本高、經營環境差、安全難保證等原因，大型金融機構在農村新設機構缺乏動力。商業化后的國有銀行為提高管理水平和利潤所得， 逐步調整和撤銷經營效益差的基層營業網點，向大中城市收縮，即便是仍保有網點，吸儲仍是該網點的主要目的。其次，自2007年第一家村鎮銀行成立以來、加上農村已有的專業合作組織、政策性銀行、農村信用社和商業銀行，表面上看政策性金融、商業性金融和合作性金融相輔相成的現代農村金融體系在我國已基本建立，但實際上真正能為農戶提供金融服務的機構卻非常稀少（劉海二等，2013）。

我國農戶貸款覆蓋率僅為26.3%，處于較低水平（何廣文，2010）。且農村金融機構更注重覆蓋面而忽視金融服務質量，農戶切實得到的貸款數量大大低于有效貸款需求（韓俊，2009）。P2P網絡借貸突破了傳統金融機構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限制，向農戶提供更便捷的金融服務，可有效增加農村金融供給，是解決農村金融服務供給和需求之間矛盾的理想選擇。同時P2P網絡借貸憑借低成本、網絡化、手續簡單、不受時空限制等優勢，可以提高金融機構的經營效益和服務質量，激發金融機構開拓農村金融服務的動力，對于建立健全農村金融服務體系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三）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外部發展條件

1. 互聯網的普及與手機銀行的發展。截至2014年末，我國網民總人數達6.49億，較2013年新增3117萬人。手機網民5.57億，較2013年增加5672萬人，比例提升至85.8%。互聯網普及率穩步上升，從2013年末的45.8%上升至2014年末的47.9%，提升了2.1個百分點（見圖2、3）。農村互聯網普及率從2007年末的7.4%增長到2014年末的28.8%，增長近4倍。同時，我國網上支付的用戶規模從2013年末的2.60億增長到2014年末的3.04億，增長率為17.0% 。2014年我國網民使用網上支付的比例為46.9%，較2013年增加4.8個百分點。手機支付用戶規模從2013年末的1.25億增加到2014年末的2.17億，增長率為73.2%，比例由25.1%提升至39.0%。互聯網及手機支付的發展普及為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發展創造了良好的外部條件。

2. 國家政策支持。1999年中央扶貧開發工作大會明確提出：小額信貸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扶貧工具，要在總結經驗、規范操作的前提下，積極穩健地開展。2005年黨中央首次提出：培育競爭性的農村金融市場，有關部門要抓緊制定農村新辦多種所有制金融機構的準入條件和監管辦法，在有效防止金融風險出現的基礎上，盡快展開試點工作。2007年十七大報告明確提出：推進金融體制改革，發展各類金融市場、形成多種所有制和多種經營形式、結構合理、功能完善、高效安全的現代金融體系是非常符合我國金融業發展現狀的，對于開放信貸零售市場、提升信貸市場活力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中共中央關于推進農村改革發展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和《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2009年促進農業穩定發展農民持續增收的若干意見》中也都提出了“加強監管，大力發展小額信貸，鼓勵發展適合農村特點和需要的各種微型金融服務，允許有條件的農民專業合作社開展信用合作，規范和引導民間借貸健康發展，盡快建立健全農村金融體系”。2012年黨中央在中國農村10年扶貧開發綱要中重申：“積極穩妥地推廣扶貧到戶的小額信貸，支持貧困農戶發展生產”。

六、我國P2P網絡借貸助農模式的選擇

（一）P2P平臺與農村信用社結合模式

由于農村信貸環境不完善、農村信用社支農效用較差、風險控制不健全、利率機制不協調等障礙，現行小額信貸不能滿足農戶貸款需求。目前農村金融機構力量薄弱，在農村大多地方只有農村信用社，農戶貸款渠道單一，發生異地貸款的可能性很小，加上農村金融機構尤其是農村信用社貸款對象是長期生活在信貸員身邊的農戶，容易展開實地信用調查。P2P助農平臺與農村信用社結合模式（見圖4）可以充分利用信用社現有資源控制風險、節約成本、降低小額信貸利率，同時減少信用社在農戶信貸方面的弊端。實現信貸模式運行完全互聯網化，交易成本極少，供求雙方繞過銀行或券商等中介機構直接交易，標準化互聯網流程使借款人能更快獲得所需資金，實現各方共贏。

（二）P2P平臺與資金互助社結合模式

農村資金互助社在增加農戶信貸供應方面具有固有的制度優勢，它可充當金融機構向農戶提供微型貸款的載體，金融機構通過資金互助社并由其提供擔保向農戶提供貸款的方式，可以幫助信譽好的農戶貸到更多的款，提高農戶的貸款額度，有助于降低農戶的生產成本，提高經營效率，增加經營收入。P2P平臺與資金互助社結合模式（見圖5）可以充分發揮資金互助社信用聯合體的功能，改善互助社在農村經營狀況差的現狀，促進農戶微型信貸的發展。同時借助P2P平臺的網絡化、便捷化、低成本等優勢，可以實現各種資源的有機整合與有效利用，有效地改善農戶貸款難的現狀。

（三）P2P平臺與農村村委會結合模式

村委會的主要職責是制定全村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規劃，引導當地民眾依法發展多種形式的經濟組織，承擔本地區的生產服務工作，促進農村生產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但經濟基礎較差且沒有合適抵押品的農戶很難從銀行等金融機構獲得貸款，限制了農戶的生產發展。P2P平臺與農村村委會結合模式（見圖6）可以提高村委會在社會中發揮的作用、改善農戶借貸難的現狀、將農戶與P2P平臺合作進一步延伸到微型貸款領域，但由于農戶分散、人數眾多、教育程度差異等因素，網絡借貸平臺如果直接將貸款發放給農戶，則面臨風險高、成本大、手續繁雜等困擾，采用村委會提供擔保的方式，平臺只需加強對村委會資信水平的考察和追蹤，可以節約大量的征信成本，快速幫助農戶獲得貸款。

（四）P2P平臺與個人征信系統結合模式

P2P助農信貸的一大特點是完全依靠借款人的信用，在助農信貸行業引入個人征信系統可以有效降低借貸風險。然而，我國個人征信體系還不健全，借款人異議糾紛時有發生，借款人的信用難以得到“信用評級報告”的有力支持，欠款不還、拖延還款事件屢禁不止，損害了部分投資人利益甚至產生大量壞賬。建立完善的農戶征信體系和評級機制對防范和降低農戶的違約風險尤為重要。可由國家主要金融監管機構出面，與國內其他金融機構一同制定符合中國國情的“農戶信用評級制度”。同時建立統一的征信機構，專門從事農戶的信用信息征集工作，在符合法律規定的前提下，有償共享農戶信用評級狀況。

七、政策建議

（一）宣傳普惠金融理念，加強P2P助農產品的推廣

當前，P2P助農產品的普及程度低，人們的公益意識相對缺乏，但P2P助農產品仍有廣闊的發展空間。生命周期理論將產品發展過程分為開發期、引進期、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這5個階段。在我國，以翼龍貸為代表的P2P助農產品正處于引進期和成長期兩個階段之間，與傳統的金融理財方式相比，P2P助農產品理財仍然面臨著市場規模較小、借貸金額少、利率偏低、風險大等問題，因此需要政府強化宣傳和推廣，讓普通民眾了解P2P助農信貸對農村發展的重大意義，同時與相關非盈利性機構加強合作，提高民眾的公益和互助意識。

（二）防范借貸風險，提高P2P助農平臺透明性

貧困農戶的普遍特點是生產工藝落后，營銷渠道有限，成本高，風險承擔能力較差，無合適抵押品，農業生產受天氣、蟲災的影響比較大。與金融機構對資金安全性、流動性和盈利性的現實要求相違背，這為P2P助農產品帶來了信用風險。因此需要P2P助農平臺建立健全信貸風險防范機制，采取當地農村信用社、資金互助社、農村村委會等機構為農戶借貸資金提供擔保的方式。同時P2P助農平臺需要進一步加強與農戶的溝通交流，構建完善的借貸信息公示平臺，提高P2P助農平臺透明性，及時將貧困農戶的貸款使用情況反饋給公益出借人，切實做到防范P2P助農業務風險。

（三）建立合理的利率機制，構建完善的農戶信用評價體系，踐行P2P助農平臺低成本優勢

利率是借款人取得資金所支付的代價，亦是放款人借給借款人所獲得的回報，是資金的價格。利率作為重要的國民經濟杠桿，它可以調節資金的供給與需求，在改善金融服務行業和中小企業生存環境以及資金配置效率等方面具有顯著效率。對P2P小額信貸中信用級別高的農戶采取優惠的利率政策，一方面有利于解決農戶借款難的現狀，促進農村產業結構調整升級，實現農戶增收，彌補我國金融系統的不足；另一方面借助于農戶信用評價體系，可以降低農戶信貸風險，有利于P2P助農平臺的可持續發展。

（四）國家在政策方面給予P2P助農更多的支持

為了實現P2P助農信貸的推廣普及， P2P助農平臺應該積極穩健地做好其主營業務—深耕農戶小額信貸，在稅收減免等方面爭取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同時，當地政府機構應當積極輔助P2P助農平臺建立完善的信用評級機制和執行標準，對惡意拖欠P2P助農平臺信貸資金的農戶依法進行立案、審理和催收，為P2P助農信貸業務提供牢靠的法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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