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亮
(1.黑龍江省紀檢監察干部學院辦公室,哈爾濱150027;2.黑龍江大學哲學學院,哈爾濱150080)
理學,又稱道學,是傳統儒學在新時期的一種歷史表態,是吸收整合了儒、道、釋三家的思想精華而建立起來的具有思辨性的哲學體系。理學的產生有著深厚的社會原因,唐朝末年爆發的社會動亂使倫理失序、禮崩樂壞、道德理想缺失,從而造成了價值危機。為解決當時社會的信仰危機和道德危機,理學家們擔負起重建人倫綱常、價值理想等形而上信仰系統與形而下的政治實踐系統的責任。經過重新構建的傳統儒學就是理學,理學使傳統儒學獲得了哲學本體論的邏輯支撐。由于理學思想有利于鞏固封建統治,所以,理學一經誕生便被統治者確立為官方的統治思想。理學作為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影響宋元明清社會數百年之久,它是封建社會的統治思想和精神支撐,對封建社會后半期的廉政思想亦產生了深遠影響。
理學家把標志事物規律和人類社會生活準則的理看成是宇宙間的最高本體,理是事物生成的根據或本原,而氣只是構成事物的具體材料,世界上的萬物都是由氣變化而成的,但氣化萬物有其所以然之理,氣是由理所主宰的。理學家認為,兩者的關系是理本氣末,“先有是理,后有是氣”、“理生氣”,把觀念性的理作為世界的本原和本體。理在人形成之時便附于人體,成為先驗稟賦于人心的仁、義、禮、智等封建道德,人人皆有,是先天的善性所在。同時,人體在形成之時由于所稟氣之精粗、厚薄、清濁的不同,就產生了善惡、賢愚、貧富的差異。
由此,理學家認為,人性有兩重性:一重是先驗的理所形成的“天命之性”,即孟子所謂的善;另一重是由于所稟氣之不同而形成的“氣質之性”,即荀子所謂的惡。每個人都存在善惡轉換的兩重性。只有依靠道德的教化,才能除去人的“為惡之心”。道德教化有利于喚起人的羞恥之心,這樣人才可能對自己的行為自覺地加以節制而改過遷善。人性二元論反映了統治者十分重視從思想和道德修養上控制官吏的傾向。
循著二元人性論的邏輯出發,人的二元人性產生了兩種心,即人心和道心。人心是人的生理需要和物質欲望,道心是使人的需求、欲望符合道德的心,即道德理性。人心是“人欲之萌”,其特點是“危殆而難安”;道心體現了“天理之奧”,其特點是“微妙而難見”。人心中善的部分與道心合一,即為天理;人心中惡的部分即為人欲。人欲是萬惡的根源,是受過度的物欲引誘而發的不善行為。為使人的欲望嚴格限定在天理允許的界限內,人人皆要循禮(理)而行,不得逾越。這就是理欲觀的根本宗旨。理欲觀對于抑制官吏的窮奢極欲有積極意義。
理學誕生之前的廉政思想主要是困于倫理道德說教而缺乏哲學高度。理學被確立為官方意識形態后,就從學術思想上升為治國依據,對當時的廉政思想影響深遠,理學使廉政思想獲得了哲學本體論的邏輯支撐。理學對當時廉政思想最重要的影響有以下幾方面:
首先,理學思想中的理欲觀、義利觀和公私觀對官吏的思想具有控制作用,樹立正確的理欲觀、義利觀和公私觀對于做到清正廉潔至關重要。
理學家認為天理是人性至善至美的一面,人欲是人心中為惡的一面。對于天理與人欲的關系,理學家認為“天理”與“人欲”是二元對立且不能并存的,正如王陽明強調:“減得一分人欲,便是復得一分天理”(《王陽明全集》卷一《傳習錄上》),因此,必須“革盡人欲”,才能“復盡天理”。人欲會使人追求享樂奢靡的物質生活,理學家程頤說:“人欲之無窮也,茍非節以制度,則侈肆,至于傷財害民矣。”(《周易程氏傳》卷四)清廉與奢靡享樂之間彼此是二元對立的,不能同時并存。要想做到清廉,就必須做到戒奢尚儉。因此,反奢倡儉是做到清廉的根本要求。中國自古以來就有儉以養廉的古訓,古語云:“儉則無貪淫之累,故能成其廉”(石成金:《傳家寶·群珠》)。理欲觀所要求的“去人欲,存天理”就是要使人的一切思想和行為受到道德意識的支配,使個人過度的、不合理的私欲受到道德理性的指導和控制。對于“去人欲,存天理”的要求,王陽明主張:“靜時念念去人欲存天理,動時念念去人欲存天理”,達到“其心純乎天理而無人欲之雜”(《王陽明全集》卷一《傳習錄上》)的境界,時時刻刻不忘做“去人欲,存天理”的工夫。在宋明時代,隨著社會經濟的復蘇和繁榮以及商品經濟的發展,士大夫公卿階層在一些富庶商賈的影響下開始在生活上追求奢靡享受,奢華漸漸成為一種社會風氣,并且愈演愈烈。如果任憑奢華享樂的風氣長期發展下去,勢必會導致貪腐現象難以遏制,進而影響到封建統治秩序的穩定。因此,統治階級特別重視理欲觀,希望從政者能處理好理欲關系,能安于既得的等級地位,不要過分追求享樂、奢華的生活,將物質奢望、生理需求限定在一定范圍內,以維護封建統治秩序的穩定。
對于義利之辯這一社會倫理價值,理學家強調利在義中,義為利之本,離開了義便沒有了利,不可以離開義而言利,更不能背離義而求利。對于如何處理好義利關系,理學家主張求利應以道義為原則,通過正當手段獲取應得的利益,反對見利忘義、唯利是圖、背義而求利,認為正確的態度是尚義而輕利。理學家之所以輕視利,是因為看到利會導致惡的一面,王陽明說:“流于功利機智,日墮于夷狄禽獸而不覺”(《王陽明全集》卷二《傳習錄中》)。對于功利,王陽明主張只有消除謀計之心才是正道,“一有謀計之心,則雖正誼明道亦功利耳”(《王陽明全集》卷四《與黃誠甫》)。理學思想所倡導的重義輕利原則不僅成為人們求利的有效制約機制,更重要的是在約束統治階級窮奢極欲,節制私欲、私利,防止與民爭利,做到服從道義,“義然后取”,從而實現政治清明方面有積極的促進作用。
與“去人欲,存天理”的理欲觀、重義輕利的義利觀相一致,理學家在公私觀上更為突出公的地位,崇尚以公滅私、大公無私,強調“非至公無以絕天下之私”(《王陽明全集》卷二十二《山東鄉試錄》)。為了突出公的重要性,理學家把作為“萬善之源”的仁與公相統一起來,理學家程頤說:“人能至公,便是仁。”(《河南程氏外書》卷十二)在理學家看來,公是仁的重要內容和要求,人如果能做到至公,便可以體會仁,同時,要想踐履仁,必須要做到大公無私,仁是容不得半點私心的,“仁者與天地萬物為一體,不能一體,只是己私未亡”(《王陽明全集》卷一《傳習錄下》)。總之,“至公無私,大同無我”(《河南程氏粹言》卷一)的境界與“以天地萬物為一體”的仁的境界是一致的、是相統一的。不僅如此,宋明理學家甚至還從天理的高度闡釋大公無私,天理是無私的,體現了天下的公理之義,至公無私是天理的內在要求和體現。對國家而言,理學家把從政者是否具有公心上升到國家治亂興衰的高度,他們認為,公心可以明天地萬物之理,能公正地處理問題,所以,從政者的公心是國家興盛的保障;反之,沒有公心,就無法循理而行,因此,從政者的私心必定會導致國家的衰敗、滅亡,到底是“興邦”還是“喪邦”完全取決于公心與私心的一念之差。
義利觀、理欲觀中所涉及的許多內容是公私關系,理欲之辯與義利之辯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公私之辯。理學家將理欲觀中的天理、義利觀中的義視作公、將理欲觀中的人欲與義利觀中的利解釋為私,他們認為,不仁、不善都是人的私心導致的惡果,私心可以說是萬惡之源。這樣,尚公抑私、實現大公之心就成為“去人欲,存天理”和明義利之辯的基本要求。理學家極力強調崇公去私,尚公這一價值取向就成了道德修養的重要內容和特征,也是道德修養的根本宗旨和目的。雖然統治階級大力倡導尚公抑私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維護封建等級制度和封建國家的根本利益,但同時也有要求從政者遏制私心、私欲的膨脹,做到秉公辦事,實現政治清明的目的在內。毋庸置疑,理學思想中的廢私立公、重義輕利對于官吏們廉潔奉公、秉公執政有重要意義。與理學誕生前的義利觀和公私觀相比,理學家將這三者統一起來并突破了倫理道德說教的層面,使之獲得了哲學本體論的依據。理學家強調明義利即是別公私,同時,理學家又將公視作天理,將私看成人欲。這樣,公私、義利與理欲之辨這三者就統一起來,輕利即是滅私,滅私即是去人欲;重義即是尚公,尚公即是存天理。天理在理學中具有本體論的高度,理作為理學思想中最高的哲學本體具有超時空的先驗性和神圣性,因此,理凌越于世俗的政治權威,成為官吏思想行為的唯一準則。
其次,強調官員自身的道德修養。理學思想中的二元人性論是修身的哲學基礎。理學家認為,人性分“天命之性”與“氣質之性”兩種,而“氣質之性”是可以通過修身來改變的。理學家認為,道德修養可以使人棄惡從善,從根本上控制人的貪欲,而刑罰固然可以約束人的行為,但卻無法杜絕人會萌生惡念,如果道德能夠深入人心,那么其所產生的作用要比刑罰更久遠、更完善、更徹底。此外,道德修養能提升人的精神境界,使人明義利、公私之分,做到重義輕利、尚公抑私。所以理學家強調德禮為主,政刑為輔的治國方針政策。可以說,理學思想把官吏應注重道德修養這一要求推崇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理學家認為,加強道德修養以實現內圣的理想人格是統治者為官的關鍵所在。理學注重的是心性修養和內圣的經世路線。理學思想中的內圣與外王是統一不可分割的整體,內圣的修煉是為了外王的實現,外王是建立在內圣基礎之上的,“外王”的崇高理想是以“內圣”為旨歸的,即“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理學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提出并發展了道德修養的理論和方法,教導人如何成為圣賢。理學家尤其重視修身,修身的關鍵是格物致知正心誠意,時刻不忘操存省察,要做到“克己復禮”。理學大師王陽明曾說:“能克己方能成己。”(《王陽明全集》卷一《傳習錄上》)只有正心誠意,才能真正做到克己。時刻不忘自我省察,做到“吾日三省吾身”,才能及時發現自身的過失,克治心過,將惡念“防于未萌之先,克于方萌之際”(《王陽明全集》卷二《傳習錄中·答陸原靜》)。“反求諸己”是自省的基本要求和根本精神,自省是自我的道德評判與道德選擇。此外,自省還應以他人為鑒,并引以為戒。以善者、賢者為鏡,自身可以向之看齊;以不賢、不善者為鏡,可以對自身起到預防作用。慎獨和主敬也是道德修養的重要途徑。慎獨的根本要求是堅守道義,這樣才能足道“表里內外,精粗隱微”,無論何時何地都始終如一。人如果能夠做到慎獨,就表明他已將外王的道德約束化為內在的道德品質,達到了至高的道德境界。持敬是一種警戒心理,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心存敬畏,不能放縱自己的私欲。同時,心存敬畏的修養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需要終身不懈。
道德修養的出發點和目標是服務于政治實踐的,通過個體的道德修養實現自身的完善,達到修身治國平天下的目的,在政治領域實現內圣外王。經過理學思想的洗禮與強化,中國封建社會的政治出現了政治倫理化傾向,而這一傾向反過來也會使倫理政治化,這也是德禮為主,政刑為輔的政治倫理理念在中國封建社會后半期占統治地位的原因。修身的目的是為了實現內圣的人格,這是理學家的終極關懷和精神境界,孔顏樂處就是這種精神境界的內心體認,即能獲得純粹之天理,達到人與天理的相合,最終感受孔顏之樂。孔顏樂處這種內在的精神境界的外在表現就是圣賢氣象。圣賢氣象能夠變現個體的精神境界,道德修養,氣質風范,這是理學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理學家之所以重視外在的氣象,是因為氣象關系到人的道德操守與境界高低,要想成就圣賢氣象須經過長期的道德修養及氣質涵養。只有真正體會到孔顏樂處,才能表現出圣賢氣象,圣賢氣象是一種強大的道德感召,是理學家追求的理想人格。這種理想人格和道德感召有助于士大夫養成廉潔自律的道德操守,促進了廣大官吏的廉潔從政。
最后,理學思想家都強調統治者及官吏都應重視民為國本,并且強調統治者應實行仁政,因為民心所向是政治統治和國家穩定的基礎。統治者治理好國家的首要政務,就是處理好有關民的各種問題,要視民如子、愛民、重民、恤民、安民、養民、富民、惠民、利民、保民,反對統治者橫征暴斂、傷民禍國。理學思想家程頤提出“民惟邦本”,程顥提出“視民如傷”,而且他們都是勤政愛民的典范。理學集大成者朱熹更是強調以民為本,他在從政期間推出了一系列利民的措施,真正從行動上實踐了理學重民的思想。重視民為國本的主要體現就是實行“仁政”,仁政首先要做到養民、富民,使百姓可以豐衣足食,以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其次是恤民,做到減輕百姓的賦稅。理學思想家張載提出的“民胞物與”思想,就是民本思想的體現與升華。張載認為,“氣”為世界的本源,人為物中一物,人與萬物一樣都源于“氣”,人的本性與天地萬物的本性是一致的,因此,人與人都是同胞,人與萬物是朋友,整個社會是一個大家庭。在這個社會大家庭里,人人都應尊老敬賢、慈愛孤幼,人與人之間應該保持溫情和諧。“民胞物與”思想使儒家倫理現實化為人們生活中的準則,表現了對人民深深的同情。與以往的重民思想相比,張載是從天地萬物同本于氣的哲學本體論高度論證“民胞物與”思想的,他以宇宙秩序為依據來論證社會秩序,使社會秩序具有了宇宙法則的普遍意義。此外,王陽明更是從“天下一家”的高度來闡釋“親民”。王陽明主張用仁愛之心構造世界秩序,認為做到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便可以達到“視天下猶一家,中國猶一人焉”(《王陽明全集》卷二十六《大學問》)的境界。對于“天下一家”的理想境界,王陽明描繪道:“視民之饑溺猶己之饑溺,而一夫不獲,若己推而納諸溝中者”(《王陽明全集》卷二《答聶文蔚》)。“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于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無是非之心也。”(《王陽明全集》卷二《傳習錄中》)對于實現“天下一家”理想的途徑,王陽明主張:“明明德者,立其天地萬物一體之體也。親民者,達其天地萬物一體之用也”(《王陽明全集》卷二十六)。王陽明認為,通過“親民”、推行吾心之仁,便可以實現修齊治平,“是故親吾之父以及人之父,而天下之父子莫不親矣;親吾之兄以及人之兄,而天下之兄弟莫不親矣。君臣也,夫婦也,朋友也,推而至于鳥獸草木也,而皆有以親之,無非求盡吾心焉以自明其明德也。是之謂明明德于天下,是之謂家齊國治天下平”(《王陽明全集·親民堂記》)。
受理學思想影響,宋、明時期出現了一些忠君愛國、以國事為重的名臣,如司馬光、呂端等。廉潔奉公、秉公執政、剛正不阿的有包拯、海瑞、呂蒙;敢于犯顏直諫的有寇準;極具社會責任感的有范仲淹、呂坤、張載、東林黨人等。據統計,中國歷史上的清官大多出現在宋、明時期,這一時期的吏治狀況也相對比較良好,清官的出現以及清官文化在民間的興起與理學是官方統治意識形態之間不無關系。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理學思想塑造了清官,清官身上所體現的普遍特征正是理學思想所倡導的理想人格模式。大多數清官都沒有過分的物質欲求,不追求享樂奢靡的生活,自然就不會貪污受賄,清官一般都生活儉樸、淡泊名利、廉潔自律。此外,清官都勤政愛民,視民如子,在公與私、義與利發生沖突時,清官會毫不猶豫地尚公重義。歷史上著名的清官于成龍即是如此,康熙曾評價道:“理學無取空言。如于某不言理學,而服官至廉,斯即理學之真者也。”[1]可見,康熙此言正好印證了理學與清官之間的聯系,即理學促進了清官的產生。
理學這種內省的道德哲學體系以及有關修身的思想對于當前的廉政建設也具有極大的借鑒意義。理學思想對于抵御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做到去奢崇儉具有重大意義。習近平指出,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要堅決反對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要著眼于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以“照鏡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為總要求。“照鏡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這四項要求實際上就是要求黨員干部以內省的方式進行自我反思,加強道德自律。以貪腐案例為鏡可以引起自己的警戒;以廉潔奉公的先進典型為鏡可以“見賢思齊”;以黨章黨紀為標準可以格去心中之非,革盡人心私欲。同時要加強道德內省及體察功夫以便清洗思想和行為上的灰塵,做到知過即改。修身是為了正己與得人。正己即端正自己,實現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保持共產黨人的良好形象,保持共產黨人的政治本色;得人即得民心,以便進一步密切干部與群眾之間的關系,做到堅持以人為本,人民至上。修身的最高境界就是達到內圣的理想人格,最終實現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成就一番“外王”事業。
不可否認的是,理學中的天理、道義含有封建倫理綱常等封建糟粕內容,他們所提出的重理、崇義、尚公,從根本上說是為了維護封建等級制度和封建國家的根本利益,對此,我們應堅決予以拋棄。但是,在當前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社會里,我們所強調的天理、義和公,自然不是指封建倫理道德,而是指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如果把人民群眾的利益看作天理,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么,存天理就是要求黨員干部做到一切以人民群眾的利益為出發點和歸宿點,在這一意義上,堅持以人為本、人民至上就是落實為民務實清廉的要求。其關鍵是要從思想和行動上站穩群眾立場、增強群眾感情,有強烈的為民情懷。
綜上所述,理學思想中的人性論、理欲觀、義利觀和公私觀,以及注重內圣的道德修養思想對于抵御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使官員保持清廉本色,樹立為民務實的清廉形象具有極大的借鑒意義。
[1] 于成龍.與清端公政書[M].臺北:文海出版社,1976: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