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學家用文學語言創(chuàng)作了詩學性的作品,但是文學翻譯卻要用另一種語言再現(xiàn)原有作品的文學性,最大限度地踐行“審美忠實”原則。本文以《德伯家的苔絲》(哈代著),分別從相關理論來分析相關譯者在翻譯作品過程中的漢語敘事風格,審視漢語譯文能否切實理解以及重現(xiàn)原著的寫作意圖,希望能夠為相關研究者提供有益的參考。
關鍵詞:《德伯家的苔絲》 漢語翻譯 敘事風格
引言
哈代是英國著名小說家,《苔絲》是其經(jīng)典作品之一,它堪稱是文學作品中的經(jīng)典作品,在塑造文學形象以及運用語言形式等方面較好地體現(xiàn)出了文學作品特有的“文學性”。本文選擇了張若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簡稱“張譯本”)的漢語譯本作為本文的研究對象,用相關理論來分析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漢語敘事風格,從而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和把握這一部經(jīng)典作品。張譯本在國內(nèi)翻譯此作品中出現(xiàn)較早,而且廣受讀者的喜愛,從張譯本來看,作者的漢語水平地道、而且極富文采,如實地再現(xiàn)了《哈代》英文版的風格、神韻以及藝術意境。
一、功能對等角度下《德伯家的苔絲》中的四字詞語漢譯
自從張譯本誕生后,諸多文章重在研究它的語言以及文化層面,本文從功能對等理論來分析該譯本在四字詞語方面的成功運用,可以更好地領悟該作品的譯敘風格。譯者在翻譯過程中,不再運用對偶式特有的拖沓繁瑣分割,而是運用了漢語四字詞語,顯得簡潔明了。例如出現(xiàn)了“白璧無瑕、陷淖沾泥、旗鼓重整、蘭因絮果、癡心女子、冤家路狹、功成愿滿”等。從我國文化傳統(tǒng)來看,“白璧”與“沾泥”是在隱晦地表達少女失身,這樣就可以展示出譯者所表達的惋惜之情,蘭因絮果用來表達男女之間先合后分的情感緣分。在《苔絲》中,苔絲曾要將婚姻與愛情交給克萊,但是卻由于克萊不能理解接受她失身的事實而破滅了。
在張譯本中,譯者將結局進一步引申,重點彰顯了苔絲可憐和悲劇性的遭遇;在第六部皈依者中,譯者將其處理為“冤家路狹”,這種看似不當?shù)奶幚砥鋵嵤亲g者在深入理解《苔絲》原文后所精心設計的,苔絲又一次遇到了亞雷·德伯,后者想要和苔絲重修舊好,這種皈依恰恰反映出亞雷的虛假和下作,從此處可以看出譯者所譯成的“冤家路狹”恰如其分地表達了此種含義,這也提醒讀者將會出現(xiàn)沖突的高潮。從此可以看出張譯本將標題翻譯為這些短小精悍的四字詞語,不僅實現(xiàn)了語義基本對等,功能上也達到了交代情節(jié)以及提領下文的重要作用。在整部《苔絲》的原有作品中,作者哈代生動形象地塑造了書中的人物形象:苔絲的善良、亞雷的虛偽以及克萊的怯懦,這些栩栩如生、飽滿豐富的人物形象都和作者的功底有密切關系。
從張譯本來看,譯者也不遺余力地刻畫相關人物形象,從所刻畫的亞雷形象就可以看出來,尤其是張譯本在翻譯《苔絲》的過程中最大限度地光大了四字詞語的優(yōu)點,不僅做到了譯詞和譯意,而且還做到了譯味,堪稱“佳譯”。此時的亞雷與其說是洗心革面,不如說是改頭換面而出現(xiàn)的。從前臉上的曲線如今已呈現(xiàn)出色欲之氣,而且顯得貌是神非,尚且?guī)в序\之心,過去的嘴唇和姿態(tài)都是巧言令色的神氣,如今此種姿態(tài)卻明顯地帶有懇求勸導的神情。臉蛋上過去是紅光,都是狂暴放縱的火氣在作怪,如今臉蛋上的紅光,好似傳道雄辯的紅光;之前僅是獸性,如今已變得瘋狂不堪了;過去那兩只滴溜溜轉(zhuǎn)的眼睛透射出逼人的光芒,如今卻顯得炯炯有神,在講道過程中卻顯得狂熱可怕。之前他臉上經(jīng)常帶有棱角顯露和陰沉橫厲的模樣,可以看出他經(jīng)常事不順心、未能如愿的憤怒,如今臉上仍舊有這種模樣,卻日益顯得不可救藥以及甘入下流了。
二、譯本中漢語言選擇過程中的動態(tài)順應
“那位年輕的母親在小孩吃足奶之后就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讓他坐直后逗弄他,自己卻不停地張望著遠方,而且臉上也帶有沉悶、陰郁的神情、顯得非常冷淡,而且好像是嫌憎的態(tài)度。因此忽然又沒輕沒重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十幾口,好似怎么也親不夠一樣;這個孩子被這一陣不但痛愛,而且怪異地附帶著鄙夷的迅猛動作嚇得哭起來了。”
這段文字生動地描寫了苔絲的小寶寶在吃飽后的一系列動作,而且還刻畫了苔絲在此后對小寶寶所采取的諸多言行舉止,從中可以深刻地感覺到苔絲和她的寶寶有著親密無間的關系,但是也可以看出苔絲愛恨交加的內(nèi)心世界。從張譯本在處理此部分的內(nèi)容中就可以生動地看到這一部分,按照漢語既定的表述習慣,譯者先刻畫了苔絲如何溫柔地愛撫她的孩子:“那位年輕的母親在小孩吃足奶之后就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讓他坐直后逗弄他。”進而在后續(xù)描寫中刻畫了苔絲的眼神以及顯得冷漠不堪的表情和情感:“自己卻不停地張望著遠方,而且臉上也帶有沉悶、陰郁的神情、顯得非常冷淡,而且好像是嫌憎的態(tài)度。”從這些描寫中我們可以真實地體驗到這種巨大的反差,從而讓我們感受到苔絲有著非常復雜的心理活動和內(nèi)心世界,這樣的翻譯在很大程度上豐富和鮮活了人物形象,而沒有原原本本地對著原著進行生硬翻譯。譯本不僅可以體現(xiàn)出美感,而且詞義如“好像是嫌憎的態(tài)度”、“讓他坐直后逗弄他”,表達都非常符合漢語習慣,從而更好地讓譯文讀者感受苔絲復雜的心理活動。
三、譯本中漢語言結構順應
“時候還很早著呢,盡管日腳剛剛離開山頂,然而它自身的光芒依舊顯得凄涼、清冷,偷眼窺人,還不是非常刺眼,但卻不能讓身上暖和起來。”
這段話描寫了如下情境:天色還顯得非常早,盡管太陽已經(jīng)升上了山頭,但是,它的光芒還是顯得比較暗淡,而且還顯得不是很耀眼。在翻譯后半句方面,張譯本較好地將其處理為“凄涼清冷”,這樣不僅恰當?shù)乇憩F(xiàn)出了當時清晨是非常寒冷的,而且還恰如其分地揭示出了苔絲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心灰意冷,達到了情景交融的效果,也更好地翻譯出了原作者哈代要達到借景抒情的目的。
四、譯本中漢語言的文化補償
從《苔絲》原著來看,哈代運用了豐富的典故,有著深刻的文化蘊含,但是翻譯過程中的語言以及文化差異,可能會導致譯者在侵入以及吸收階段都會出現(xiàn)某種程度的損失。為了更好地補償這種損失,張譯本重點運用了直譯和注釋的方法來確保原文形式,而且還最大限度地表達和補充了源語言中的大量文化信息。
芙侖河清澈得就像那個福音教徒所見到的生命之河一樣,而且還像浮云的陰影那樣飄忽不定,在這條河里,鋪著石頭子的淺灘從早到晚都會對著藍天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作家在《苔絲》中真實細致地刻畫了相關的自然環(huán)境,讀者也就能夠充分地了解當?shù)氐娘L土人情以及自然風景,而且還將女主人公的命運和所描寫的自然環(huán)境緊密地糅合在一起。例如“苔絲是獨具天地靈秀而生長的村野女兒,她生長的故鄉(xiāng)有著群山的環(huán)抱,而且這個鄉(xiāng)村顯得水草豐腴、古樸淳厚。在幽谷之內(nèi)的綠草芊芊的舞場,就是這個潔白無瑕的純潔少年首次登臺的舞臺,而且讓她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故事,則是在這個顯得如此林深月晦的古苑林中,而且還有那個塔布籬牛奶廠,這是她重整旗鼓的地方,這個地方顯得如此大氣清新、春風和煦。塔布籬牛奶廠就是苔絲開始新生活的地方,而且在此處和安吉爾墜入愛河”。作者不僅詳細地描寫了塔布籬牛奶廠的自然環(huán)境,這樣可以展現(xiàn)苔絲的快樂和愉悅,而且還昭示著她的好運就要來到。
結語
張譯本很好地理解和領悟了原作者哈達在作品中的意圖,而且采用了大量的翻譯技巧和巧妙的漢語敘事風格來翻譯《苔絲》。本文側重從譯者所采用的四字詞語、語言結構順應以及補償?shù)热舾煞矫鎭黻U述譯者的敘事風格,希望能夠起到拋磚引玉的效果,也希望為研究譯者的敘事風格提供新的視角。
參考文獻
[1]何錫梗.從主位推進模式角度管窺文學翻譯——以《苔絲》三個中譯本為例[J].韶關學院學報·社會科學,2013,(07).
[2]孫迎春.張谷若翻譯藝術研究[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4.
[3]托馬斯哈代.苔絲[M].張谷若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
[4]劉卉,李佳穎.順應論視角下《苔絲》兩個中譯本的對比分析[J].理論觀察,20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