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標視閾下詞鑒賞要抓好“四性”

摘 要：詞的鑒賞也是一門學問，必須潛心研究方有所得。對詞的鑒賞教學也是如此，特別是新課標強調(diào)文學作品的鑒賞要注意作品的整體性、多義性和模糊性以后，本文作者通過認真學習，覺得必須圍繞詞的整體性、概括性、聯(lián)想性和含蓄性來進行詞的鑒賞教學，方能取得實效。

關(guān)鍵詞：詞鑒賞 詞教學 詞“四性”

一、高中詞的鑒賞亂象叢生，要在抓好詞內(nèi)“四性”鑒賞

高中宋詞教學的現(xiàn)狀令人擔憂：或大而無當，成了文學作品欣賞課；或太過瑣屑，成了文學作品“元素”的展覽課。而必修教材的教師用書仍采用的是文章學式的賞析方式：先從整體上解析，說背景，析結(jié)構(gòu)，串內(nèi)容，羅列寫作特點，然后拎出幾個所謂的重點詞和名句一一剖析，再附上若干專家的賞析文章。至多再列幾條教學建議，也是老生常談。以為這樣就可以包醫(yī)百病，學生賞詞的能力就會自然提高。一些高考復(fù)習資料卻從詞牌說到詞的背景、內(nèi)容、典故、名句，這樣重點突破，那樣難點指津，云里霧里，“吾未見其明也”。實踐證明：這些方法不僅于學生賞詞能力的提高毫無助益，還徒增厭詞情緒；具體到他們賞詞時，如霧里看花，或昂首望天，無從下筆，或敷衍塞責，信筆涂鴉。筆者通過新課標的學習后認為，中學語文教學對詞的鑒賞應(yīng)圍繞下列四個方面進行：詞的整體性、概括性、聯(lián)想性和含蓄性，如此才能走出困境，如此方能 取得實效。

二、詞的鑒賞只有抓好“四性”落實，才談得上教學效果

1.知人論世，彰顯詞的鑒賞整體性

新課標認為，對文學作品的鑒賞應(yīng)注重作品的整體性。這里講的整體性是指賞析一篇作品的整體性，我謂之的整體性則是指“作家的創(chuàng)作動力或想象能源，是發(fā)軔于他的社會閱歷及其精神探索的深遠視野，而不是一時一事的素材格局所能限定的”。也就是說，鑒賞某些作家的作品，不能只盯著被鑒賞的那個作品本身，應(yīng)當明白“某些足以標志作家的精神風貌的總體傾向，早在他未獻身藝術(shù)甚至未成年之前就作為某種定勢積淀在心底”。欣賞蘇軾的《定風波》一詞，就不能認為此詞寫的只是蘇軾對某次遇雨而晴經(jīng)歷的感悟。其實，要鑒賞得法，真正入門，似應(yīng)從蘇軾整個人生經(jīng)歷的角度去理解這次經(jīng)歷及由此產(chǎn)生的哲理：從“也無風雨也無晴”“一蓑煙雨任平生”的重點語句中去理解；從他三年一貶官，官越做越小，一直被放逐到天涯海角的宦海沉浮中去理解；從他為官之前在蜀地時與僧道往來，頭腦中夾雜著儒、道、釋的復(fù)雜思想上去理解；或者甚至還可以從他的“一肚皮的不合時宜”去理解。這樣才會明白：蘇軾面對異黨、同黨的雙重打擊，何以能在坎坷的人生中如此曠達樂觀。如僅從這整首詞上理解，只能得其皮毛，不得個中三昧。要之，此次經(jīng)歷，是蘇軾未做官時的世界觀在他遭受打擊的特定環(huán)境中的反映罷了。如果按教師用書的整體性的辦法去教學，至多只能認為這首詞寫的是蘇軾如何面對這次有驚無險的經(jīng)歷。而對于蘇軾的人生經(jīng)歷、人生態(tài)度、人生況味、性格特點和哲學思想均無了解，不能說做到了知人論世，鑒賞也只能處于淺層次。

2.刪繁就簡，凸顯詞的鑒賞概括性

詞是一種以表達人的內(nèi)在情感為基本特征的文學樣式。它或抒情言志，或達意寓理，情感、志向、愿望、理念均可以通過它去表達。而抒情言志卻是其本色行當。若要表現(xiàn)這些，作者不可能把所有的內(nèi)容都寫入詞中，只能選取有代表性的某幾個意象和典故、某一個細節(jié)來表現(xiàn)。因此，詞的表達形式是高度概括的。用趙樸初先生的話說就是“寓多于一”。柳永的《雨霖鈴》中的“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就是此類情形，此詞抒發(fā)的是一對戀人相送難舍的情愫和推想別后的相思之苦。柳永，我們知道此人被稱為“白衣卿相”，長期生活在歌妓中，對她們的音容笑貌、喜怒哀樂、悲歡離合、所思所想等日常生活非常熟悉。加之他又經(jīng)常出外求學求官，與歌妓們的聚散已成家常便飯，他要寫行役之詞可以說得天獨厚，得心應(yīng)手。在這首詞中他不必把一生經(jīng)歷的與眾多歌妓的離別都寫入，只能選取特定的幾個意象：寒蟬、長亭、蘭舟、楚天，楊柳岸、曉風、殘月。并將此濃縮為一個細節(jié)：執(zhí)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這就把戀人分手時的那種肝腸寸斷，悲痛欲絕的生離死別凝結(jié)成了傳頌一時的名句。試想，如果柳永沒有這樣多的經(jīng)歷并將它高度概括寫入詞中，能表達出這種細致入微、哀感頑艷的情感嗎？

3.由此及彼，體現(xiàn)詞的鑒賞聯(lián)想性

詞的鑒賞離不開讀者的想象和聯(lián)想，詞中選取的意象或典故有時需要讀者由此及彼地想，方能體會作者此處用它的深意。仍如蘇軾的《定風波》，當讀到“一蓑煙雨任平生”一句時，就需要聯(lián)想。想一想它在詞中有誰曾用過，陸游《題秀川驛》的“會買一蓑來釣雨”和《舟過小孤有感》的“商略人生為何事，一蓑從此入空蒙”，不是蘇軾的“一蓑煙雨任平生”“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馀生”那些句子的翻版嗎？蘇軾對張志和的《漁父詞》“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極為稱賞。因此，這里的意象和典故絕不是只寫了眼前景，而是說的心中事。由此可以看出陸游的歸隱之意、蘇軾的曠達之旨。再說，此處的“煙雨”也不能只作自然現(xiàn)象看，而應(yīng)聯(lián)系蘇軾的遭遇來理解，是政治上的風雨晦明，爵位上的起起落落的藝術(shù)表現(xiàn)。同時，也可以由此聯(lián)想到蘇軾在那個時代里的種種思想狀況。“蘇軾詩文中所表達出來的這種‘退隱’心緒，已不只是對政治的退避，而是一種對社會的退避；它不是對政治殺戮的恐懼哀傷，也不是‘一為黃雀哀，涕下誰能禁’（阮籍），‘榮華誠足貴，亦多可憐傷’（陶潛）那種具體的政治哀傷（盡管蘇軾也有這種哀傷），而是對整個人生、世上的紛紛擾擾究竟有何目的和意義這個根本問題的懷疑、厭倦和企求解脫與舍棄……正是這種對整體人生的空幻悔悟、淡漠感，求解脫而未能，欲排遣反戲謔，使蘇軾奉儒家而入佛老，談世事而頗作玄思；于是行云流水，初無定質(zhì)，嬉笑怒罵，皆成文章……蘇軾在美學上追求的是一種樸質(zhì)無華、平淡自然的情趣韻味，一種退避社會、厭棄世間的人生理想和生活態(tài)度，反對矯揉造作和裝飾雕琢，并把這一切提到某種透徹了悟的哲理高度。”這些解讀就需要在鑒別、理解意象和典故的基礎(chǔ)上通過聯(lián)想去獲得。

4.“冰山原則”，顯露詞的鑒賞含蓄性

海明威說：“我總是按照冰山的原則來寫作，那就是浮出水面的只有八分之一，還有八分之七藏在水下。……略去不寫的就是含而不露……”這里雖然談的是小說創(chuàng)作，但同樣適用于詞的寫作和鑒賞。詞是用它來抒發(fā)蘊藉的情懷的。“詞的每一語，純?yōu)榘l(fā)抒某種情懷而存在，并且它常含著說不出來的‘言外之意’，留給人家去想。”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寫出了作者對“千古英雄人物”中的周瑜的仰慕和自己早生華發(fā)、功業(yè)無成的感喟。但千古英雄人物在三國可謂不勝枚舉，為什么蘇軾只鐘情于周瑜？孫權(quán)、劉備、曹操、諸葛亮為什么不入他的法眼呢？究其原因，所謂“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周瑜年輕有為、風流儒雅，功勛卓著，事業(yè)、婚姻均美滿，成為國之重器。而蘇軾自己未老先衰，功業(yè)無成，被貶黃州，英雄無用武之地，內(nèi)心極其痛苦，只能心儀周瑜，在仰慕、欷歔中排遣自己心中的不快，以求解脫。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雖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但不被朝廷重用，建功立業(yè)無望，只能困守黃州，老死山野。英雄落魄的嗟嘆，懷才不遇的委屈，年老無功的悔恨，種種情懷，只有江月能懂。詞的含蓄性由此可見一斑。

三、詞的鑒賞“四性”間的關(guān)系與“新課標”的聯(lián)系

新課標強調(diào)，文學作品的鑒賞要注意三性：作品的整體性，作品意義的多義性和模糊性。它之整體性，引導學生從所學作品的背景介紹、詞的上下片內(nèi)容的解讀到對寫作特色的剖析，對名句的賞析等方面入手，有利于學生的學習、理解，也有利于形成學生賞析某篇作品小的整體觀。但篇篇如此，課課如此，就顯得僵化了，模式化了。久而久之，學生就會對此生厭。不僅如此，學生無論怎樣學習，充其量也是“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不能從作家的“深遠視野”的大整體上去觀照人物和作品，所見較窄，理解也較膚淺，我之整體觀就是替新課標拾遺補缺的。鑒賞詞的概括性，是被教學忽視了的。因為某一個意象，某一個細節(jié)，一定得用作者的全部生活、全部的經(jīng)歷去解讀，才所得較多，使概括的東西更加豐富，使學生對文學作品的表現(xiàn)力折服，也深得鑒賞的個中三昧。聯(lián)想性，是鑒賞詞必須培養(yǎng)的能力。如果我們讀文學作品不會聯(lián)想，就只能得到拘虛之見，不能全面理解、詮釋詞的內(nèi)涵，所得有限，也沒真正讀懂詞。含蓄性就是“言外之意”，是文學作品的共性，詞更是如此。只有含蓄的東西能明白，作者、作品的匠心和妙處才會被你窺破，所得就不限于某個細節(jié)和典故了。為什么不談抒情性和其他技巧呢？因為這些東西別人談得太多，且有的只是純知識性的，于詞的鑒賞，實際作用不大，此處從略。“四性”之關(guān)系是：整體性體現(xiàn)整體觀，即鑒賞詞應(yīng)知人論世，才能看出作者的思想脈絡(luò)，具有統(tǒng)攝作用。概括性，由言及象，體會作者用典、寫細節(jié)的意旨，屬于具體操作技巧的層面。善于聯(lián)想可以拓展詞的意境，它貫穿整個詞的鑒賞全過程。含蓄性包含詞的言外之意，是理解作品的重要方面，既有個別性，又有全局性。“四性”統(tǒng)一于新課標的整體性、多義性和模糊性；它們密切相關(guān)，缺一不可。如果教師切實按照詞的“四性”的教學理念和方法去教學，學生也按照這樣的理念和方法去學習，教和考都會有時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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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