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末,互聯網成為繼報刊、廣播、電視之后的“第四媒體”,人類社會正式步入了“網絡時代”。自1994年互聯網進入我國,迄今已有近20年的歷史。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2012年1月16日發布的《第2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目前我國網民規模已突破5億。在這一背景下,作為網民上網交際的重要媒介,網絡語言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但是由于網絡語言的誕生、發展和傳播時間只有短短十數年,對于究竟什么是網絡語言,許多學者提出了很多不同的理解和看法。筆者選取了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幾種觀點加以介紹。
一、“廣義狹義”說
對于網絡語言的概念的界定有很多,但筆者認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廣義狹義”說。“廣義狹義”說從范圍的角度對網絡語言進行闡釋。它認為網絡語言可以分為廣義的和狹義的,廣義的就是指所有在網絡環境里存在的語言,而狹義的則大多指其中的某一種或某幾種成分。
英國語言學家David Crystal在他的文章《語言與互聯網》中認為網絡語言是出現在所有網絡環境中的、能體現網絡獨特面貌的媒介,它具有電子性、全球性、交互性的特征。可以看出,Crystal認為網絡語言的概念是十分廣泛的,他界定的網絡語言就屬于廣義的網絡語言。同時,張潤娟的《網絡語言的發展趨勢和立法規范研究》中把廣義的網絡語言大體上分為三類:一是與網絡有關的專業術語,如硬件、軟件、病毒、寬帶、在線、聊天室、防火墻、瀏覽器等;二是與網絡有關的特別用語,如網民、網吧、黑客、電子商務、虛擬空間、信息高速公路等;三是網民在聊天室和BBS上的常用詞語和符號,如美眉、大蝦、斑竹、恐龍、菜鳥、東東、醬紫等。常見的網絡語言大多數是指狹義的網絡語言,就是活躍于網上論壇、網上聊天室的一些比較有特點的網絡用詞。劉海燕研究的的網絡語言包括三類:技術專用語;網絡文化詞語;聊天室用語。兩人的觀點比較類似。而張云輝則將網絡語言分成四大部分:與互聯網有關的專業術語;網絡新聞使用的語言;網絡文學使用的語言;網絡聊天室以及論壇中使用的語言。眾多學者對網絡語言的分類可能不盡相同,但是他們的分類都是建立在廣義的網絡語言基礎上的。
學者于根元認為,網絡語言起初多指網絡的計算機語言,也指網絡上使用的有自己特點的自然語言。現在一般指后者。同時,在勁松,麒珂的《網絡語言是什么語言》中指出“網絡語言有廣義狹義之分,廣義的網絡語言指的是在網絡時代、e時代出現的與網絡和電子技術有關的‘另類語言’;狹義的網絡語言指的是自稱網民、特稱網蟲的語言。”
眾多學者對于網絡語言的概念雖然表述不同,分類程度也不同,但他們的整體傾向是一致的,就是把網絡語言進行了廣義和狹義的區分。廣義的網絡語言就是指網絡環境中的所有語言成分,而狹義的網絡語言大多指其中的某一種或幾種成分。就筆者目前整合的資料來看,很多學者在自己的論文中采用了張潤娟、劉海燕的定義,把計算機專業術語、網絡文化用語、網絡交際(BBS、網絡聊天等)用語統稱為廣義的網絡語言,把網絡交際(BBS、網絡聊天等)用語稱為狹義的網絡語言。
二、“社會方言”說
社會方言說就是認為網絡語言是一種社會方言,是眾多網民在網絡這個特定的環境中使用的特定的語言,是隨著互聯網的產生而產生的一種語言的社會變體,而不是一種全新的語言概念。
語言一般是以一種具體的形式——變體存在的。語言的變體主要包括地域變體和社會變體兩種。語言的地域變體就是指地域方言,語言的社會變體就是指社會方言。社會方言是由社會群體的不同性質而形成的語言變體。它是指由不同的職業、社會地位、政治信仰、受教育程度等因素或由這些因素構成的社區交際習慣所形成語言差異。主要差別是語言風格和表達方式,以及一些特殊詞匯的在語言學中的使用。
在文章《網絡語言是一種社會方言》中認為,網絡語言具備社會方言的兩個特征:一個是語言使用者的社會特征,另一個則是特定的交際場合。其中的社會特征,就是指人的職業、年齡、性別、階級或階層以及文化程度等。而對于網絡語言來說,一方面,網絡語言的使用者是一個具有鮮明社會特征的人群即青年網民;另一方面,網絡語言使用的環境主要是網絡上QQ聊天、BBS、論壇等特定的網絡環境。
三、“符號論”
一些學者從語言符號系統的角度出發,認為網絡語言是一種特殊的符號系統,其所包含的內容非常復雜。
于根元(2001)認為網絡語言具有口語化、符號化、時尚化的特點。他在《中國網絡語言詞典》中特別指出,“網絡語言=漢字+數字+符號+其它”。在游雨欣的《網絡語言—虛擬符號傳播》一文中,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提出:“網絡語言主要是指網民在互動交流,傳播信息中所使用的一些特殊的信息傳播符號,并且由于是在虛擬的網絡空間中使用,所以這種符號具有虛擬性”。紀麗宏(2006)則進一步深化上述觀點,認為現存的網絡語言是是一種特殊的混合符號系,包括了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而非符號系統則主要包括表情符號和實物圖像符號等。
同時,也有學者將網絡符號系統進行了進一步的細分。朱立志和王巖松(2006)認為網絡符號系統由三個可讀符號系統和一個副語言符號系統組成。可讀符號系統包括漢字、拉丁字母、阿拉伯數字。而副語言符號則是指由于在網上溝通時無法見到對方的表情,網民們為了省時、經濟和幽默,特意創造的一系列的具有感情意義和形象色彩的符號。樂耀(2006)則將網絡語言符號分為以下幾類:一是字母符號類,二是漢字符號類,三是數字符號類,四是鍵盤符號類,五是混合類。不同的學者基于自己的觀點,對網絡語言的符號系統的分類不盡相同,但是都建立在網絡語言符號論的基礎上的,認可了網絡語言的符號論觀點。
筆者認為,從網絡語言的符號論這一角度來分析網絡語言,不僅能夠充分發揮出作為載體的網絡語言的作用,同時也顯示出網絡語言作為標記符號的作用。作為網民在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間互動的媒介,網絡語言能夠在互動過程中充分滿足網民的一些需求。因此,我們用符號論來闡釋網絡語言的概念,充分顯示了網絡語言符號的本質和互動媒介的特點。
四、結語
上述的“廣義狹義”說、“社會方言”說、“符號論”,分別從范圍、性質、結構、傳播等不同的角度對網絡語言的概念進行了闡釋,給了筆者很大的幫助和啟迪,開拓了筆者的視野,進一步深化了筆者對網絡語言的理解。但是,由于不同專家學者所處的立場和研究的視角不同,所以他們對網絡語言概念的界定各有側重,各有各的觀點和看法。因此,現有的網絡語言概念的界定類型較多,范圍也比較廣,但也存在一定的缺陷和不足需要我們進一步商榷。
總體而言,通過對網絡語言概念的分析和探索,界定網絡語言的概念對于今后我們的研究具有深刻的學術意義和較為廣泛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