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用墨的研究

摘 要：水墨的革命是一場翻天覆地的革命，雖非一日之功，但我們尊重每一位革命者的貢獻。石濤認為：“墨非蒙養不靈，筆與墨會，是為氤氳?！彼髌酚媚杂煽v恣但不失自然貼切。水墨是我們民族的東西，要讓它在歷史中沉淀，在新時代

關鍵詞：蒙養；自由；貼切

[中圖分類號]：J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0-0-01

筆、墨、紙、研乃中國畫必備的四絕，除了紙、研這兩個具體物體以外，我們講的中國畫里的筆、墨即用筆、用墨并非實實在在的筆和墨。筆墨是傳統的中國畫最主要的表現和造型手段，通常把勾、皴、點等叫“用筆”，把濃、淡、重、輕、枯、濕等叫做“用墨”。

石濤對于用墨的問題有其獨特的觀點，他認為“用墨”是表現“蒙養”。他說：“以墨運觀之，則受蒙養之任。”（《話語錄 資任章第十八》）“墨非蒙養不靈，筆非生活不神。能受蒙養之靈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無筆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解蒙養之靈，是有筆無墨也?！保ā对捳Z錄 筆墨章第五》）石濤的觀點我們要冷靜分析不能使己囿于其中。所謂“蒙養”指審美對象的“內在生命力”即內在精神。石濤認為墨的主要任務就是為了體現所畫物象的生命活力。筆的主要目的是描繪物象的形狀還有性質。所以就會出現兩種分歧即“有筆無墨”、“有墨無筆”。其實我認為他把筆墨的作用區分的過于絕對了。不過單獨看待墨非蒙養不靈，筆非生活不神還是很有道理的。

石濤曾經說過：“筆與墨會，是為氤氳?！薄吨芤住吩疲骸疤斓仉硽瑁f物化醇?！彪硽柚?，本意為陰陽二氣互為作用，難分難解的膠著狀態。石濤以此來形容筆與墨渾然一體，雖然表面看上去粗枝大葉，有的或許還沒有粗枝大葉只是混沌一片，但卻層次分明；雖然感覺拖泥帶水不利索，但卻有筆觸醒目，墨氣淋漓的畫面效果?！盎欢呻硽瑁煜轮苁庐呉印薄?/p>

在石濤的《春雨圖》中，前面的景色是兩株剛剛發新的老樹，至于是什么樹也說不清楚，他的畫法是前無古人的，雖不敢說后無來者但也是很 ，既沒有中國畫程式的勾皴也沒有點染，完全是用大筆蘸滿了墨汁畫出來的。那么的淋漓盡致、沆瀣一氣，給觀者釋懷，看了它就深深印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我想這樣的用墨應該是他完全深刻地理解了古代繪畫積累下來的墨法，但這種傳統的墨法在歷代畫家中沒見過用在畫老樹干的，在我的印象當中，老樹干都是用渴筆枯墨畫出來才有滄桑感，沒想到的是酣暢淋漓的墨色畫老樹干竟然把它逢春發新的景象都讓我們觀者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和石濤認真觀察并找到合適的表現方法有很大的關系，這讓我們從中感到石濤用墨的恰到好處。在這兩株老樹的背后是環繞有雨霧的朦朧的山，被雨洗禮的山被霧環繞的山還有墨氣淋漓發新的老樹，這種意境美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真正畫出來，但不是每個身臨其境的人都能畫出來，而這個人就是石濤。

石濤的《桃花錦浪圖》上的題詩是唐詩仙李青蓮《鸚鵡洲》的一句詩：“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边@是怎樣的畫面被石濤表現出來呢？從圖上可以看出整幅畫面分為兩部分，而且是近平行狀態，前景是紅點還有墨點交織的混沌狀態，密密麻麻，煞費苦心，在這片墨點的中間露出兩個帶有桅桿還有風帆的小船，遠處就是用墨帶少些花青的顏色應該是筆尖深色筆肚稍淡的畫出來遠山被霧氣環繞的景象。這種大面積的墨色也是很少見的，中間大片空白表示江水，這種近似平行的構圖方式也是別處心裁的。岸邊的桃樹沒有用線條勾勒出樹枝、樹干、也沒有嬌嫩的片片桃花，他的這種大膽用墨的表現方法卻給了我們郁郁蔥蔥的感覺，加上畫中題詩中所提到的岸夾桃花錦浪生，畫面不需要有具象的一株株桃樹，開得粉嫩嬌羞的桃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畫面所表現的就是極俗的。

以上是我介紹石濤用墨的精神所舉的兩個小例子，用自由縱恣來總結石濤的用墨的特點和其一貫追求的畫風確是一語中的了，但這種自由縱恣中又不乏自然貼切。石濤對于水墨的應用，還在于他能夠不惜一切手法，利用水墨的多種漬象來表達自己的內心感受。他對于水與墨，水與色及水、色、墨之間的干、濕、濃、淡的實驗是從多方面進行的；例如他畫山、石、水、樹、草、 等，石濤總是用不同的水墨的方法來表現。像《淮揚潔秋圖》、《山水清音圖》等畫，環境變了，心情變了，感悟自然也就隨之改變。于是他不停地變換手法，為了達到“筆墨當隨時代”的目的。在石濤后期的作品中，有許多沒有畫完的，這些“半成品”多是手法多變，畫面中帶有很明顯的實驗性，流露出清晰的思考跡象，同樣我們從畫中也能夠窺探出他的內心想法和其思維痕跡。石濤在他的這些實驗性作品中，充分地展示了對于筆墨形式美感的深度探索和實驗，這種實驗帶有明顯的原創性。

在水墨革命的新時代，實踐告訴我們歷史上的每一次的解構與建構筆墨，都只能是局部微薄的力量，要創立一個新的樣式，樹立一種全新的審美觀念，絕不是一年乃至一百年的功夫。拋掉那些陳俗鄙瑣的筆墨老調，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為了使傳統的水墨煥發活力，我們繪畫者應該從筆墨程序、繪畫材質和形式因素等多方面進行實驗和探討，慢慢實現自身的嬗變。水墨是我們民族藝術靈魂的物質表現，是戰勝一切偽民族藝術的真理，是我們敢于站在任何一個至高點上和任何民族對話的根本。所以筆墨是我們永遠的筆墨。

參考文獻：

[1]、章東磐.《石濤書畫集》，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1983年版。

[2]、楊成寅.《石濤》，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3]、吳冠中.《我讀石濤話語錄》，北京：榮寶齋出版社，1996年版。

[4]、袁承志：《從石濤看中國畫的筆墨精神》（西南師范大學學報，2001年）；

[5]、蘇薈敏：石濤《話語錄》研究（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