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主動結構表示被動意義的探究

被動意義通常用被動結構表示，然而為數(shù)不少的不及物動詞的主動結構也能表示被動意義；這主要包括少量古英語的殘存用法和不少由及物動詞轉化而來的不及物動詞。主動結構的被動意義與相應的被動結構可能相似，也可能大不相同；其謂語表示的動作概念往往受主語的內(nèi)在因素影響，但有時與主語關系不大。

主動結構被動結構被動意義不及物動詞哪些動詞的主動結構可以表示被動意義呢？這些主動結構的被動意義是否與相應的被動結構相同？對此，當今流行的語法論著或沒有提及，或論及甚少，或說法不一。本文就此試作探析。

一、主動結構含有被劫意義的動詞

一般說來，構成被動語態(tài)的動詞是及物動詞，不及物動詞是沒有被動語態(tài)的。張道真在《實用英語語法》的有關章節(jié)的注釋中提到，有些動詞形式上是主動結構，意思上卻接近被動結構：

Thiskind of cloth washes well.這種布料很經(jīng)洗。

Your pen writes quite smoothly.你的筆寫起來很滑。另外少數(shù)動詞（如do，owe，cook，bind，print）的進行時有時有被動意思：

The meat is cooking.肉正在燉。

The book is binding（printing）.這本書正在裝訂（印）。

He paid all that was owing.欠的錢他都還了。

“有些動詞”“少量動詞”，究竟是及物動詞還是不及物動詞？作者沒有提及，數(shù)量上也含糊其詞。然而，他關于某些動詞的進行體有時有被動意思這一說法卻有獨到之處，這一點夸克（R.Quirk）的《英語語法大全》和章振邦等的《新編穎語語法》這兩部語法巨著中尚沒提到，不過這些巨著所列的例子印證了張道真的說法，夸克對不及物動詞主動結構表示被動意義沒有專門論述，不過在關于主語的受事（affected）作用的論述中所舉的例子中說明了這一現(xiàn)象，例如：

The fish is frying．[主語作受事]

章振邦等認為，英語里有些不及物動詞在SV（A）結構中含有被動意義，主要有兩種情況，其中一種情況是早期英語的殘余，例如：

The house is building． 這房正在建。

Ihe book printing．這本書正在印。

這一點和張道真的“少數(shù)動詞的進行時有被動意思”的說法及例子是一致的。章振邦還進一步指出在現(xiàn)代英語中則要求用通常的被動語態(tài)表示。經(jīng)查對，用于這一用法的動詞有： do，owe，cook，bind，print，fry，bake，build等。二、主動結構被動意義與相應的被動結構的異同

對上述不及物動詞的主動結構所含的被動意義與相應的被動結構是否相似，說法不一。通常認為這些動詞是及物動詞的不及物用法。夸克認為，它們是由及物動詞轉化而來的不及物動詞。也有人認為，像His books don’t sell這種句子的動詞在形式上是主動的，意義上是被動的，其意思是His books are not sold.對于這一說法荷蘭學者依拉德斯（P．A．Erades）提出了反對意見，他指出，與這種主動結構相對應的被動結構是存在的，但其含義不同。他說His novels are not sold僅僅說明一個事實，而His books don’t sell卻意味著這些書有某種內(nèi)在品質(zhì)在影響其銷路。依拉德斯的結論是：“只有當主語具有某種內(nèi)在品質(zhì)，可以促進、妨礙或者阻止謂語表示的概念得以實現(xiàn)時，才能用這類結構（即前面所說的主動語態(tài)表示被動意義的結構）。”章振邦等認為這種解釋頗有道理，可以適用于以上—切例子，并得出結論：上述結構不僅與不及物動詞有關，而且與主語有關。這些不及物動詞的主語通常指物，并且兼起動作執(zhí)行者的作用，這種“主動”結構與其相對應的“被動”結構所表示的是兩種不同的意思。我認為這一結論很有創(chuàng)見，但又覺得這一說法略嫌不足，似乎有點以偏概全。確實，這一看法對于上述許多例子作了精辟的解釋，但有時都難自圓其說。例如，adjourn作及物動詞時用于被動語態(tài)：

The meeting will be adjourned till next Monday.

會議暫停，下星期一繼續(xù)。（摘自《新英漢詞典》）

The meeting was adjourned for a week。

休會一周。（摘自《新英漢詞典》）

當它轉化為不及物動詞時，可以用于主動語態(tài)：

The meeting adjourned at five o’clock．

我們很難想象，這一結構中meeting本身具有某種內(nèi)在的品質(zhì)可以影響到謂語adjourned所表示的概念得以實現(xiàn)。這就是說，會議于五時休會不可能與會議的意義、性質(zhì)、規(guī)模、重要性或其他什么因素有關，它僅僅說明休會這一事實而已。

其實，我們可以把含有被動意義的主動結構歸納為三種類型：

1.進行體主動結構

少量不及物動詞保留了早期英語中以進行體主動結構表示被動意義的用法，其意義與相應的被動結構相近。例如：

The rice is cooking．飯正在煮。

The tower is building．塔正在建。

The egg is frying．蛋正在煎。

A new type of camera is developing．一種新型的照相機正在開發(fā)。

The cake is baking．餅正在烤。

這些句子都可以改為被動結構：

The rice is being cooked．

The tower is being huilt.

The egg is being fried．

A new type of camera is being developed.

The cake is being baked．

這兩種結構譯成漢語是一樣的。盡管如此，它們之間還是有差異的：主動結構強調(diào)動作的過程，并不象被動結構那樣含有人力施事的意思。

2.受主語自身因素影響的主動結構

相當多的不及物動詞，其主動結構所含的被動意義與相應的被動結構大不相同，這類結構一般需要帶有狀語，這類狀語使主語所表示的對象具有某種特征，也就是如依拉德斯所說的“某種內(nèi)在品質(zhì)，可以促進或阻止謂語表現(xiàn)的概念得以實現(xiàn)”的特征。例如：

Her books translates well．她的書好翻譯。

The sheets washed easily.這些被單容易洗。

The sentence reads clearly.這句子讀起來很清楚。

My teapot pours without spi11ing．這茶壺斟茶不外濺。

My shirts have dried quickly.我的襯衣很快就干了。

3.不受主語內(nèi)在因素影響的主動結構

某些不及物動詞的主動結構與相應的被動結構相似。很難看得出這些結構的主語所表示的對象具有什么品質(zhì)而影響到謂語所表示的概念得以實現(xiàn)。例如：

The door closed behind him．門在他的后面被關上了。

The door opened and a man came in．門開了，接著走進了一個人。

Ihe train stopped suddenly．火車突然停了下來。

這類例子不同于第2類。雖然The door won’t lock（門關不上）可以說明門本身有毛病，但The door closed behind him不能說明門的質(zhì)量上乘，即門之所以關上與門本身的質(zhì)量無關，其意義相當于The door was closed behind him，不同的是主動結構說明的是關這一事實，而被動結構對施事者有所反映而己。

關于不及物動詞的主動結構表示被動意義的問題，說法頗多。本文試略作綜述，提出管見，以期得到更為科學的解釋。

參考文獻：

[1]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

[2]夸克（R·Quirk）.英語語法大全.上海：華東師大出版社.

[3]C．E.Eckersley and J.M.Eckersley．A Comprehensive Enslish Grammar.London：Longnan Group Limited．

[4]張道真.實用英語語法.北京：商務印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