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高校自主招生聯盟的學生選擇與影響因素

摘 要： 自主招生聯盟是我國考試招生制度改革的內在要求，也是現階段自主招生規模擴大的現實選擇。目前，我國高校自主招生聯盟的制度設計存在諸多限制學生選擇的失當規定。由此，為了實現自主招生選拔優秀人才的目的，使自主招生聯盟運作步入科學化、規范化的道路，應該強化自主招生聯盟的必然因素，實現聯考和面試成績的共享互認，盡量分散考試時間和多設考點，取消有關優惠錄取政策的不合理限制，推進考試的社會化和聯盟高校的培養機制改革。

關鍵詞：自主招生聯盟；學生選擇；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G473.2 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3-8381(2012)02-0051-06

自主招生聯盟這一招考形式，從形成、聯考、面試到錄取，一直處在社會各界的爭議、質疑甚至詰難之中。“更有媒體報道稱，教育部對自主招生聯盟的方式不認可，今年可能取消自主招生。”[1]但是， 2011年11月，教育部在官網發布《關于做好2012年高等學校自主選拔錄取試點工作的通知》，明確了“繼續探索部分試點高校聯考”。這說明，自主招生聯盟的招考形式還是受到教育部總體肯定的。“取消自主招生甚至招考聯盟”的說法不攻自破。雖然自主招生聯盟得到了肯定，但也受到了一些沖擊，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最大的變化來自“北約”聯盟①，復旦大學和南開大學退出聯盟，選擇獨立[2]。此外，“北約”和“華約”②的筆試時間同為2012年2月11日，使得考生無法兼顧，只能提前“站隊”，選擇其一。復旦和南開的退出，個中原因難以道明。但筆者以為這一變化至少折射出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從整體上看，自主招生聯盟的運作存有不足；二是從高校自身看，復旦和南開從“北約”聯盟招生中并未實現自主招生目標，至少沒有招到符合其教育和辦學理念、人才培養目標的優秀學生。復旦和南開的官方態度實際上也說明了這一點，如“希望能夠通過今年（2012年）的改變招到真正符合復旦教育理念的學生”、“今年（2012年）的自主招生方式改革只是一種探索，‘參加聯考與不參加聯考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能夠通過這樣的探索，發現一種更好的育人方式”[3]。

因此，高校自主招生聯盟問題值得進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以便科學推進自主招生改革，使高校能夠選拔到自己需要的優秀學生。自主招生聯盟的形成及招生運作，實際上是高校的管理工作，其主體是高校，也就是說它是高校自身的行為選擇和招生政策手段，是高校選拔優秀人才的重要途徑，它首先是高校對學生的選擇。對此，筆者不予詳述。本文擬從學生主體的視角，談談自主招生聯盟中的學生選擇及影響因素。

一、 強化學生選擇是現代高等教育的應有之義

目前，學生對教育的選擇與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存有關聯。隨著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教育的實踐領域正在發生某種實質性的變化，那就是教育與市場的關系愈發緊密，市場因素和市場力量的強化逐漸成為教育實踐領域的突出標志，新的辦學體制也逐漸形成。在這類新的辦學體制中，教育資源和教育機會的配置或不完全由政府來決定，或完全不由政府來決定，而是通過一種新的機制，即市場機制來決定[4]。總之，教育中的市場因素在我國已是一種客觀存在并逐步導致教育市場的形成。從經濟學的角度看，市場在一定意義上就是賦予生產者和消費者選擇的權利，教育市場同樣賦予學校和學生（或學生家長）選擇教育的權利。當教育中的市場因素逐漸增強和教育市場日趨成熟時，教育的選擇空間就會越來越大。具體而言：其一，教育供給增多，愿意出錢辦教育的人和教育服務項目越來越多；其二，教育需求膨脹，愿意花錢上學、愿意出錢接受各種教育的人也隨之增多。這樣一來，辦學者和學生之間便形成一種類似于市場運作的自由交易關系。學生只要符合基本的準入條件并支付規定的學費和其他相關費用，便可受到相應的教育。從這種類似于市場交易的教育選擇結果來看，學生獲得了受教育的機會和人力資本增長，辦學者則獲取了一定的合理市場收益，即辦學理應得到的回報。這種類似于市場交易關系的教育選擇的存在使我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將教育看成是一種服務，一種可以進行市場交易的服務產品，那么學生接受教育則相應地看成是一種消費[5]。

我國高等教育同樣深受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影響，高等教育的運行帶有很強的市場調節性質,而且市場的特征還很明顯。例如，高校專業設置、課程設置受勞動力市場結構變化的影響，以就業需求為導向，畢業生交由勞動力市場配置，高等教育規模受到教育需求的制約等。此外，筆者要強調的是，大眾化教育導致高等教育規模擴大，高等教育開始實行收費上學的制度。收費上學實際上是成本分攤的思想，即將高等教育成本在政府和受教育者之間進行分攤，這也是教育經濟學的觀點。高等教育的收費制度實質上將學生主體市場即高等教育“消費者”市場規范化了，學生演化為“消費者”角色，同時意味著學校成為了高等教育服務者的角色。也就是說，高等教育收費制度強化了學校和學生之間類市場的自由交易關系[5]。

根據如上分析，在現代高等教育中，學生本身就應該具有選擇教育的權利，高校必須通過制度設計保證其權利的實現。自主招生聯盟理應將拓寬學生選擇范圍作為其運作的重要價值取向。

二、 自主招生聯盟擴大了學生的選擇空間

與原來各高校單獨組織自主招生相比，自主招生聯盟為學生提供了更多的選擇機會，擴大了學生的選擇權，這在各高校的自主招生簡章中都有體現。首先，學生可以選擇多所高校。如“北約”規定學生報名時可申請3所；“華約”可申請2所，如果達不到申請學校的初試要求，還可以申請第三所高校，“理工聯盟”[注：“理工聯盟”是指由同濟大學、北京理工大學、大連理工大學、東南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華南理工大學、天津大學、西北工業大學、重慶大學9所高校組成的自主招生聯盟。]可申請2所。這是學生可選擇的一個聯盟內的高校數量。如果多個聯盟的聯考時間錯開，則學生在參加聯考時可以選擇多個聯盟，當然就可以選擇到更多的高校。實際上，2011年各聯盟的聯考時間分別為：“華約”2月19日，“北約”2月20日，“理工聯盟”2月26日，“北京聯盟”[注：“北京聯盟”是指由北京化工大學、北京林業大學、北京郵電大學、北京交通大學、北京科技大學5所高校組成的自主招生聯盟。]2月20日[6]。因為這些聯盟在全國各大中城市都設有考點，因此學生在一地就可以選擇多個聯盟，只是說參加考試的強度稍大而已，但也無需專門準備。而且，各高校的面試時間也盡量錯開，雖然很難完全做到，但這也為學生選擇更多的學校參加面試提供了可能。這是原來各高校單獨組織自主招生考試不能實現的。其次，聯考成績共享互認。“北約”、“華約”和“理工聯盟”的聯考成績都是共享的。因此，如果達不到報名時申請的學校的考核要求，學生還可申請聯盟的其他高校。再次，聯盟自主招考還降低了學生的平均學業負擔和經濟成本。從經濟學的角度看，這會使學生在此過程中獲得的各種利益增加，即“規模報酬”遞增。因此，只要制度設計得當，學生必然會選擇多個聯盟參加考試。

自主招生聯盟擴大了學生的選擇權，這符合現代高等教育實現學生選擇的應有之義。高校自主招生聯盟應當以拓寬學生選擇為根基，這樣才有利于優秀學生選擇到符合自身特點的高校，高校才可能選擇到自己需要的人才。正如專家所言：“有聯考，（就有）學生充分選擇權，（就有）學生和學校雙向選擇，考生可以拿多張錄取通知書，是大學‘被選擇，讓大學有競爭的氛圍，不是扼殺選擇權利來搶生源”[7]，“聯考應給予學生充分選擇的權利，包括選擇考試的權利以及根據聯考成績申請學校的權利。……高校搶生源本身并沒有錯，但搶生源不能通過限制學生的選擇、給學生的選擇權設置障礙來實現，而應該光明正大地以教育質量和教育服務吸引學生”[8]。高校自主聯盟的運作應該強化學生的選擇，為學生提供更多選擇機會，并通過具體的制度設計和工作安排來保證學生選擇權利的實現。

三、 學生選擇聯盟內高校的影響因素

1. 聯盟內高校的層次、性質及學科專業類型的趨同程度。如果同一聯盟中各高校在層次、性質、辦學理念及學科專業類型方面趨同程度高，則學生對該聯盟所屬高校的可選擇性就相對更強，反之，則更弱。學生填報哪所院校以及什么專業都是根據高校的這些內在因素來決定的。如果聯盟內的高校在這些因素方面的反差太大，學生就不容易根據自己的意愿和學科專業興趣選擇更多的學校。“華約”中的高校都是研究型大學，在我國都是頂尖層次的高校，水平相近，理念相通，這都不會影響學生的選擇。但是它們在學科專業類型方面存在較大差異。清華大學、中國科技大學、上海交通大學、西安交通大學和浙江大學以理工為主，南京大學以文理為主，中國人民大學則以文為主。當然這些大學都是綜合性的。如果學生選擇填報中國人民大學，但沒有通過初試要求，再向聯盟內其他高校申請面試資格時，就難以獲得更多的認可和青睞。“北約”當中的大部分高校都以文理為主，只有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和華中科技大學以理工為主，因此學生的可選擇性較大。“理工聯盟”和“京派聯盟”應該說在層次、水平、性質和學科專業類型方面最為趨同，學生的可選擇性最大。總體來說，這4個聯盟在層次、性質、辦學理念及學科專業類型方面還是具有較高的趨同度，對學生的可選擇性影響不大，只有一兩所高校會產生些許影響。

2. 學生可申請學校的數量。“北約”規定學生報名時可申請3所，“華約”可申請2所，如果達不到申請學校的初試要求，還可以申請第三所高校。“理工聯盟”可申請2所，“北京聯盟”可申請1所。其實，既然是聯考招生，學生就有選擇聯盟內所有高校的權利。

3. 考點在全國的分布密度。聯盟考點的分布情況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考生是否參加自主招生聯盟的考試以及選擇哪個聯盟的自主招考，尤其是縣城及農村中學的考生，這一點更為重要。2011年，“華約”七校在全國30個省（區、市）的33個城市設立考點，考生可就近自由選擇[9]。“北約”初試在各省同時進行（考生可就近選擇考點）[7]。“理工聯盟”即卓越人才培養合作高校聯合自主選拔錄取在全國25個省的25個城市設立了考點，考生報名時可自由選擇任何一個考點參加考試[10]。“北京聯盟”中有的高校規定：“2011年我校自主選拔錄取考試統一在校本部舉行，不在京外另設考點。”[11]所以，從實際情況看，除“北京聯盟”僅在北京設立考點外，其他聯盟都在全國主要省份有考點分布，但主要是直轄市及省會城市，這對縣城及農村中學的考生極為不利，有些甚至會迫使學生完全放棄對聯盟的選擇，更不要說選擇多個聯盟了。

4. 聯考成績的共享程度。聯考成績應該在聯盟內高校完全共享。如果聯考成績不在聯盟內高校共享，等于學生就只能選擇報名申請的學校。如果學生沒有達到申請學校的基本要求，則不共享初試成績就意味著學生的成績得不到聯盟內其他高校的承認。“北約”、“華約”和“理工聯盟”的聯考成績都是共享的，只有“北京聯盟”的聯考成績不共享。如北京科技大學規定“成績不互相承認”[11]，北京林業大學也規定“考試成績不互認”[12]。學生聯考成績是學生選擇學校和學校選擇學生的重要依據，沒有聯考成績的共享和互認，就談不上以后的各校特色測試和面試、錄取環節。這些限制學生選擇其他高校的規定都是對聯盟招考這一制度安排本質的違背。

5. 聯盟內各高校面試時間和地點的分散程度。除了“北京聯盟”之外，其他3個聯盟所屬高校分布在不同省（市），而學生必須到學校所在地參加面試。因此，對考生來說，聯盟內各高校面試時間的安排關系到他向高校申請面試的選擇。同時，如果其聯考成績達不到申請學校的要求，他還可能要選擇聯盟內其他高校。如果面試時間集中在一段時間甚至一兩天，那學生實際上就沒有了選擇，只能到申請的學校參加面試。這還只是從時間上考慮，如果加上四處奔走的心理付出和經濟成本，學生選擇的余地更是狹小。所以，從結果來看，學生參加面試的學校或許就是申請中的那么一所，如果所申請的多所學校正好地理位置較近，則才有可能參加兩到三所學校的面試。除了只能申請一所學校外，“北京聯盟”還規定，學生只能在申請的高校參加面試，加上前已述及的聯考成績不共享的規定，因此注定了學生只能選擇報名時申請的高校。這種制度設計完全限制了學生的選擇。其他3個聯盟表示基本上都會錯開面試時間。此外，上海交大和清華大學等還推出了派遣專家到外地進行復試或遠程復試的模式，這就是將面試地點分散，為學生的更多選擇提供了機會和保障。

6. 面試成績的共享程度。從目前各聯盟的制度設計來看，面試成績基本上是不共享、不互認的。也就是說，學生獲得所申請高校的面試資格并取得面試成績，一旦未獲得優惠錄取資格，他的面試成績對聯盟內其他高校就是無效的。如果高校的面試時間又較為集中，學生則不可能再參加其他高校的面試，這就失去了選擇其他高校的機會。

7. 錄取優惠政策的規定。各高校錄取優惠政策的規定也會限制學生對高校的選擇。首先，學生還須參加統一高考，如果統一高考的成績達不到申請學校的有關要求，即使通過了該校自主招生的聯考和面試也不被錄取。此外，學生在填報高考志愿時必須以第一志愿（或平行志愿A志愿）填報申請的學校，否則很難錄取。如南京大學規定：“取得優錄資格的考生必須參加2011年高考，且必須以第一志愿（或平行志愿A志愿）填報南京大學。”[9]上海交大也規定：“獲得我校自主選拔認定資格的考生，高考志愿須以我校（上海交通大學或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為第一志愿（平行志愿省市為A位置），方可以相應優惠政策錄取。”[13]“北約”和“理工聯盟”所屬高校大多也有類似的規定。有些學校是以與獲得自主選拔錄取資格的學生簽訂協議來限制學生選擇的。如東南大學規定：“確認具有自主選拔錄取資格的考生，均須與東南大學簽訂‘自主選拔錄取協議和‘誠信承諾書。”[14]實際上，諸多高校就是通過對學生填報高考志愿的限制和自主選拔錄取協議書來使學生做出選擇。這就談不上學生對聯盟內其他高校的選擇了，或者說學生根本不可能再選擇其他高校。當然，這也可能是高校無奈的選擇，因為它們希望留住優秀人才。

其實，上述諸多因素是相互交織在一起的，是相互作用的，每一個因素對其他因素都存在影響，有的甚至是決定性的。例如，就算考點設置極為分散，面試地點也分散，聯考和面試成績不互認，則其他方面都是徒勞的。

四、 自主招生聯盟的制度改進

根據上文的有關理論分析和目前高校自主招生聯盟中一些不合理的制度設計，筆者以為，要擴大學生對招生聯盟甚至高校的選擇性，首先，應當強化自主招考聯盟的必然因素。自主招考聯盟的形成不是“大躍進”，不是“一窩蜂”。它的形成應該以高校的層次、性質和學科專業類型為基礎，以辦學理念、辦學水平及實力為依據，這些因素是必須考慮的因素。當然這些聯盟都是聯合命題，統一考試，學生憑借聯考成績可以向任何一所學校提出申請，而不是只能申請一兩所。其次，要實現自主招考聯盟的共享互認。這包括聯考、學科專業特色測試和面試成績的共享互認，它是學生自由選擇高校的根本保證。再次，盡量分散考試時間和地點。各聯盟的聯考時間可以分布在1個月之內甚至兩個月之內，但不要和全國高考靠得太近，如可在2月和3月，而不是像目前那樣集中在1周之內。這樣，各科目的考試也可以分布在兩天之內完成，而不是像目前那樣高負荷、高強度地在1天之內完成。各聯盟的考試地點根據當地條件可設置到中小城市，為縣城及農村中學的學生提供參加自主招考的可能，尤其是中西部地區應該盡量多設考點。最后，取消優惠錄取政策的限制規定。高校不應通過優惠錄取協議書或其他辦法限制學生對其他高校的選擇，理應通過先進的辦學理念、濃厚的學術文化氛圍、優秀的教學質量和辦學特色等來吸引學生。

根據目前學界對自主招生聯盟研究的有關成果，筆者認為如下幾個方面可以借鑒，以便擴大學生在自主招生聯盟中的選擇范圍。

1. 增加1次聯考。有學者提出增加1次考試的制度設計，使聯考與高考脫鉤。“各試點高校公布自主招生的招生比例、計劃指標、基本條件，教育部將目前幾個自主招生聯盟分別實行的聯合考試統一起來，所有試行自主招生的高校都采用由教育部考試中心命題的聯合考試，考試時間可以安排在2月份的第3周的周末。考完后盡快公布考試成績，根據各校要求的聯考基本分數線，上線考生于3月上中旬到選擇報考的大學去參加自主招生的面試。面試決定錄取后便生效，不必再參加6月上旬的高考，未錄取者還可參加高考。”[15]這種考試即使被稱為“小高考”也無關緊要，因為它實現了自主招生的目標：“節省各校自主招生單獨筆試的人力和物力，提高考試的科學性；方便考生，參加1次筆試便可以選擇報考不同的大學，上線后參加面試；避免目前幾大結盟陣營聯考的互相較勁，將主要精力放到面試環節；因為統考在前，不會出現目前自主招生決定錄取后，相當部分考生參加高考獲得高分后毀約跳槽，或者根本就沒有上線而白費工夫的情況；最重要的是，能夠減輕高考的壓力，使高校招生真正走向多元化和多樣化，各大學院系能夠選拔到確實對該院系專業感興趣的學生，使學生適才適性。”[15]將幾大聯盟的聯考時間統一起來置于高考前并賦予聯考錄取功能，即將聯考與高考脫鉤，這不僅可減輕部分考生的考試負擔，提前完成部分優秀考生的入學分流，還可避免加分投檔給社會造成新的不公平，高校之間的惡性加分競爭也才可能得以避免。實際上，還有學者提出將聯考統一起來置于高考后的制度設計。“統一聯考時間，且在高考后舉行。一方面，統一考試時間，利于切實減輕考生由于不愿放棄任何考試機會而造成的考試負擔；另一方面，將聯考置于高考后， 利于消除聯考對中學正常教學秩序的沖擊以及消除未參加聯考考生的心理壓力。此外，若以高考成績為第一參照標準，不但可減少聯考高校組織初試的成本與風險，而且也不影響高校另外自行組織特色加試或其他測試招收特殊才能考生。”[16]聯盟招考可以考慮采取這兩種方式中的一種。

2. 建立考試服務機構，使自主招考步入社會化道路。自主招生聯盟也可走社會化的道路，由第三方組織實施。所有參加聯盟的高校都應認可學生經由該機構組織考試而取得的成績，學生憑這一成績可以申請多所學校，并根據自己的面試情況和學校的錄取意向自主選擇大學。這樣，一方面學校與聯考脫鉤，可以減少由組織聯考、命題、考試安排等帶來的招考成本，同時使高校可以將更多時間用于考慮如何選拔符合自己教育理念和培養目標的人才上。另一方面學生的選擇性也增加了。在這樣的基礎上，也才可能實現學校和學生之間的雙向選擇。不管聯考是在高考前，還是高考后，都可以考慮由社會化的考試服務機構承擔聯考筆試任務。當然，考試服務機構的建立是一個值得研究和認真考慮的問題。正如有的學者所言：“考試命題是一項復雜的、專業化程度極高的工作，其中涉及教育學、心理學和相關課程的知識。西方國家的一個重要變化趨勢是政府逐漸從考試中退出，而由獨立的中介機構來完成這項工作, 從而使考試成為一個產業化、市場化、民間化的活動。我們可以探索借鑒國外經驗，培育和組建專業化的考試中介機構，為最終實現‘考招分離創造必要的條件。”[17]

3. 將自主招生聯盟的學生選擇延伸至人才培養。目前，只有“理工聯盟”涉及了人才培養問題，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培養、科學研究和國際交流等方面的合作。其他聯盟僅僅是聯盟招考而已，考試招生完畢后也就不存在其他形式的合作了，是為了招生而聯盟，不是為了培養不同特點的優秀人才而聯盟。實際上，自主招生招到的人才更需要“因材施教”，這需要針對不同特點的偏才、怪才以及綜合素質高的學生制定不同的培養方案，這需要加強高校之間的合作，擴大學生對這些高校教學資源的選擇。不能互相承認選課和學分，實際上就涉及了聯盟內高校對優秀人才的培養問題，也是學生選擇聯盟內高校教學資源的自由度問題。聯盟內高校的學生應該可以自由流動，互轉學校，互選和互轉專業、課程、教師，互認學分，等等。這樣，學生的選擇性就從選擇學校擴大到了選擇專業及有關課程資源、教師資源、圖書、實驗室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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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朱漪云）

Choice of Students by the Self瞕etermined Admission Union and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Choice

玓HOU Ji瞝iang1, 2

（1. Office of Evaluation, 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 Nanjing University of Finanice & Economics, Nanjing 210046;

2. Institute of Education,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3, China）

Abstract: Self瞕etermined admission union of universities, a requirement of the reform in entrance examination and admission system in China, is a kind of practical choice in conformity with scale expansion of self瞕etermined admission during this present period. At present, some unreasonable regulations in the system design of the union limit students choices.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goal of singling out excellent students and make the union operate in a scientific and standardized manner,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necessary factors of the union, realize the sharing and mutual recognition of the scores on the united examination and the interview, decentralize the united examination time, set more examination places, abolish some unreasonable limitations in the preferential matriculating policies, promote socialization of the examination and deepen the reform in the talent瞤roducing mechanism of the union.

Key words: self瞕etermined admission union; choice of students; fac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