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筆者參加了一次同課異構的語文教研活動,教材為《螞蟻和蟈蟈》,這是蘇教版實驗教科書第二冊第七單元的一篇童話故事,講的是螞蟻由于辛勤勞動而得以安然過冬,蟈蟈由于懶惰而又冷又餓,再也神氣不起來。課文中既有螞蟻和蟈蟈之間的對比,也有蟈蟈自身前后情況的對比,兩種昆蟲,兩種結局,說明了只有勤勞的人才能擁有幸福。執教老師們在對教材重難點的處理方式上大同小異,但就在這“小異”之中,足以看出執教者對教育理念把握的深淺,這也引發了筆者的一些思考。試舉一例,文中有一段描寫夏天螞蟻搬糧食時蟈蟈的表現:“他們躲到大樹下乘涼,有的唱歌,有的睡覺,個個自由自在。”對于這段話,兩位老師的處理同中有異,如下所示。
師:他們是怎樣享受自由自在的?
生:他們有的唱歌,有的睡覺。
師:對呀,他們還會怎樣享受他們的自由呢?
生:還會跳舞。
生:還會聊天。
生:還會……
接著這位老師就進入了下一個環節。而另一位老師在讓學生了解了蟈蟈在唱歌睡覺之后,進行了如下處理。
師:他們還會干什么?
生:還會跳舞。
生:還會聊天。
生:還會……
師:是呀,蟈蟈們想唱就唱,想跳就跳,想玩就玩,想睡就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就叫“自由自在”(出示“自由自在”卡片)。同學們,再看這個“由”字,寫的時候要注意什么呀?
生:可以這樣記——“田”字出頭“由由由”。
很顯然,兩位老師在同一個問題上進行了發散,所不同的是前者的發散所達到的效果只是停留YOqdN5r5AgoB89CWhJ3XYnUUm+aZWMzH9zjTLIDvj9g=在文本的內容上,到底為何要設置這樣一個發散環節似乎也沒有明確的目標或者目的。而后者目標非常清晰,之所以在這里設置發散思維,是為了讓孩子們在這一過程中水到渠成地達成對“自由自在”意思的理解,同時引發對“由”字字形的關注。這位老師設計這一環節的用意在于引領學生去觸摸、感知語言文字,這正是語文課姓“語”的基本特點。這也說明這位老師很好地把握住了語文教學的目標要求,并落實到了每一個具體的教學環節,這也正是當前追求有效課堂、高效課堂的理想體現。
然而,平時走進一線普通教師的課堂聽課、觀課,似乎像后者這樣能明明白白解讀教材、設計環節、達成目標的老師總顯得鳳毛麟角,更多的是像前者那樣對某些環節甚至一堂課的整體設計意圖不是很清晰的老師。課堂上不缺乏形式,缺的是對形式背后實質性的教學目標及其達成度的思考,這也就不難解釋好多老師照搬特級教師的優質課,而只能走個形式卻達不到同樣效果。這不由得讓筆者想起上海市教委郭景揚教授在作關于“有效課堂教學”報告時說過的一句話:“不要忙于培養名師,而要著力培養明師”。這句話不僅道出了教師培訓工作人員所要思考的問題,更是一語道破了廣大一線普通教師所需要的修煉和提升。試問,以其昏昏,如何使人昭昭?郭教授對這一點談得很是通俗明了。他說,老師上一堂課,一定要很清楚明白你要帶領學生到哪里去,然后考慮怎么去,最后結果是否到達目的地,能夠做到這一點,這位老師就是一位“明師”。教師的水平就表現在你能否用最適合的方法達成你的教學目標。一個完整的教學活動,應該包括三個互相關聯的不可缺少的環節:教學目標的研究與細化、教學過程的設計與實施、教學目標的達成與評價,而最重要的就是目標的確定。這個目標并不是我們教師平時備課本上的1、2、3,而是需要高度分解細化的。雖然我們在平時工作中不可能那么精細地去做,但至少我們上一堂課必須考慮清楚,我到底要依托教材文本引領學生掌握哪些知識、技能,訓練哪些能力,接受哪些熏陶等等。總之,哪些是學生該聽、該說、該讀、該想、該寫的內容,每一處聽說讀寫訓練要達到一個什么程度,教師應當是個明白人。明白的就是明師。我們每一位教師不妨問一問自己:我是一位“明”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