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招背景下高等教育層次結構變化對大學生就業的影響

摘 要： 高等教育包括專科教育、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3個層次，通過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變化考察大學生實際就業情況，發現擴招后3個層次的結構發生了一定變化。現有的高等教育層次結構顯現出一定的問題：高等教育比例失衡，各層次教育定位不清，層次結構間銜接性差，從而也對就業造成了一定的消極影響：誤導了大學生的就業預期，并會減少了大學生的就業機會。通過教育反思，發現精英教育情結，對專科層次教育認識不清；盲目攀比心理，貪大求全從而導致了層次結構失衡。為此，準確定位，保持各層次高等教育的辦學特色；調整各層次比例，增加高職人才的招生數量和比例；加強各層次間的課程銜接，做到層層相銜接且不重復，從而調整層次結構，真正有效緩解高校畢業生就業難問題。

關鍵詞： 擴招；高等教育；層次結構；就業

中圖分類號： G647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8381(2011)06-0081-05

1999年高校大規模擴招以來，高校招生數量逐年大幅增長。眾所周知，高校擴招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廣大考生和家長對接受高等教育的需求，促進了高等教育自身改革，并且擴大了消費，拉動了內需，促進了經濟持續增長。但與此同時，逐年增加的大學畢業生人數也給就業市場增加了不小的壓力，就業形勢每況愈下，畢業生的“就業難”問題逐漸浮出水面并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沒人懷疑高校擴招對大學畢業生就業產生的負面影響，但大學畢業生“就業難”的原因是復雜的，絕不僅僅是源于高校擴招本身，更深層次的影響因素則來自于教育結構的失衡。因為在供求形勢日益嚴峻的狀況下，一方面是大學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另一方面則是工作崗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顯示摩擦性失業問題或結構性就業矛盾相當突出。要提升大學生的就業率，外部要依賴經濟形勢的好轉并創設有利于大學生自主創業的政策環境，內部則需要認真反思高校擴招中的結構失調與培養模式問題。

層次結構問題，雖然只是高等教育結構中的一個要素，但對于畢業生就業的影響也是至關重要的。因以往對這方面的研究甚少，本文擬從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變化角度來考察大學生的實際就業情況。高等教育的層次結構，又稱水平結構或梯次結構，指程度不同和要求不同的高等教育的構成狀態，是高等教育各層次間的組合比例關系[1]。高等教育層次一般包括專科教育、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3個層次，形成了由低到高的梯次結構。

一、 高校擴招：高等教育層次結構調整對就業的影響

（一） 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變化

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使東亞和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受到很大的沖擊。這場金融風暴同樣波及我國，我國外貿出口增長速度下滑，經濟增長的重要力量受挫。人們開始將目光轉向國內市場，瞄向了高等教育事業。所以很多學者認為1999年高校擴招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拉動內需，減緩就業壓力，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不論動機如何，造成的事實是：高校招生規模和在校生規模迅速膨脹，使大學畢業生的數量急劇增加。

從1999年開始，隨著擴招政策的實行，高校招生規模逐年上升。1998年高校招生總人數為115.61萬人，1999年為164.08萬人，到2010年迅速增加到710.4萬人，增長了6倍多。從圖1中可以清楚看到，3個層次的招生人數都在逐年遞增，其中專科生和本科生的招生人數增幅較大，研究生的招生人數增長比較平緩。表1是近年高等教育各層次招生人數的比例，研究生招生人數在每年招生總人數中所占比例很小，本科生與專科生的招生人數占絕對優勢。但本科生的招生人數比從1998年的56.49%下降到2008年的45.54%，專科生的招生人數比從37.24%增加到47.62%，并從2002年開始超過本科生。但值得注意的是，2009年和2010年本科招生人數又開始反超專科招生人數，再次成為3個層次中招生人數所占比例最大的層次。

以上數據分析可知，自1999年實施擴招以來，專科教育的學生人數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數中的比例呈上升趨勢，這不能不說是得益于擴招政策的實施。但從在校生人數方面來看，由于本科生原有基數較大，而每年仍保持較高水平的擴招速度，導致本科生在校生規模仍然遠大于專科生。發展到2010年，高校在校生人數各層次分別為：專科生1 282.81萬人，本科生1 518.85萬人，研究生193.89萬人。研究生在校生人數規模較小，本科生在校生人數最多。但相比擴招前各個層次都有較大幅度的增長，其中專科生和本科生的增幅比較大，研究生的增長相對比較平緩。雖然擴招后，專科生人數有了很大幅度的增長，但由于本科生原有基數較大，而每年仍保持較高水平的擴招速度，導致本科生在校生規模仍然遠大于專科生。從1998年至今，本科與專科在校生人數上的差數都在100萬以上，并從2005年開始逐年上升，直至2010年上升至236.04萬人。

而在各層次的比例上，如圖2所示，1998年專本研3個層次的在校生人數比例為32 ∶62 ∶6，2010年為43 ∶51 ∶6。本科在校生人數雖相比擴招前所占比例有所下降，但仍在3個層次中占絕對優勢。

（二） 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問題顯現

1. 金字塔比對紡錘——高等教育層次比例失衡。按照世界上多數國家的經驗，合理的層次結構應是金字塔形，高等專科教育是基礎[2]。然而在我國隨著擴招政策的實行，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數逐年增多，但是高等教育的結構卻偏離了金字塔結構，呈現中間大、兩頭小的紡錘狀結構：作為基礎層次的專科教育增長幅度相對較小；作為高層次的研究生教育發展不足；本科層次的教育規模在在校學生比例減少的情況下仍有較大的增長，高等教育的重心偏高。這種結構難以滿足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變化中對不同層次人才的需求，尤其難以滿足這一變化中對高素質人才中研究生和專科生兩個層次人才的需求量，現實生活中實用型、技術型人才非常缺乏。

2. “對的”比對“貴的”——各層次教育定位不清。從這些年學校發展情況來看，地方性大學求全求大，從專科升到本科甚至開始招收研究生，大專改為本科，學院改為大學，綜合性大學的目標變為研究型大學。由于越來越多的高校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定位與發展目標，導致專科教育應用性不強，本科教育缺乏寬厚的基礎，研究生教育水平相當于本科教育，研究能力的培養欠缺，教育結構不合理，人才培養和目標單一，這種結構性矛盾已成為大學生就業困難的原因之一。實際上，高等教育應該只培養“對的”，不培養“貴的”。如果全國高等教育都用來培養“學者”，那對于社會經濟發展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奢侈”和浪費，只會阻礙經濟與社會的發展。在大規模盲目擴招過程之中，各層次教育缺乏相對獨立性，由此而產生了各層次人才的趨同化[3]。

3. 構架立交橋比對鋪寬獨木橋——層次結構間的銜接性差。近幾年的高校擴招，對于緩解大學生就業壓力和促進其進一步深造實質上只相當于鋪寬了獨木橋，專科教育與本科教育之間的銜接始終不暢。構架立交橋是完善高等教育體系的重要方向。這種立交橋的構架目的是使不同類型的教育相互溝通，不同層次的教育相互銜接。這樣，專科畢業生可以繼續升入本科院校學習，從而利于培養應用型高級人才，緩解就業壓力。但目前專升本的立交橋在深層結構上卻銜接不夠，大部分專科生升入普通的高等教育本科層次。可這兩種類型的教育在基礎階段開設的課程體系不同，專業設置的依據也不相同，勢必造成專升本學生培養模式的變化，不符合教育自身的規律[4]。

（三） 高等教育層次結構對就業的影響

1. 各層次高校畢業生的就業狀況。全國普通高校畢業生的供需比逐年下降，表2數據為 2002年—2004年的基本情況，這之后幾年的就業率更是逐年下降，不容樂觀。值得注意的是，不同學歷層次畢業生就業狀況差別較大，專科畢業生就業尤其困難。從整個社會的總體需求看，用人單位對畢業生學歷層次的要求明顯提高。《2006年高校畢業生就業接收及2007年需求情況調查分析》顯示，從學歷上看，2006年用人單位需求仍以本科學歷為主，統計地區對本科生的需求占到總需求的48.5％。大學生在校期間就與用人單位簽約的比例卻逐年降低。此外，很多單位在招聘人才時，動輒提出必須具有本科及本科以上學歷，而不論工作崗位的實際需要，這使低學歷者很難找到如意的工作，專科層次的畢業生就業越來越困難。

近年來，研究生就業形勢也不容樂觀。根據北京大學“高等教育規模擴展與勞動力市場”課題組于2003年6月、2005年6月和2007年6月對全國高校畢業生就業狀況問卷調查結果顯示，2003年碩士研究生的工作落實率為90.4％，2005年為84.1％，2007年則降至82.8%。在研究生的就業率逐年下降的趨勢下，本科生、專科生的就業形勢更加嚴峻。

2. 層次結構造成的消極影響。首先，不合理的高等教育層次結構會誤導大學生的就業預期。現代社會渴求少數極具智慧、創造力的高精尖創新型人才，去發明、創造、拓展人類夢寐以求的未來世界，大部分人的工作是將他們的成果程序化、形態化和數量化。然而，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重點并未放在職業教育，而是放在本科教育，與此同時，研究生的規模也逐步增大。不合理的層次結構誤導了大學生的就業層次預期，也誤導了大學生的就業薪酬預期。大學生大部分把留在大城市、端上“鐵飯碗”作為首要選擇，也有不少大學生傾向于選擇外企、合資企業等薪酬較高的職業，但很少有人選擇西部和基層。盲目追求就業中的高層次、高薪酬，在擇業類型和擇業區域上出現“扎堆”現象，造成了供求脫節。

其次，不合理的高等教育層次結構會減少大學生的就業機會。從橫向層次看，研究生教育和本科教育中研究型和應用型不分。然后把兩種大學生同時推向就業市場，而就業市場對于研究型人才的需求是十分有限的，這樣的層次結構大大減少了大學生的就業機會。同時，對職業技術教育的重視不夠，使得教育與人才市場的需求有些脫節，造成大學生結構性失業。一個國家高質量的勞動大軍必須依賴普通高等教育和職業技術教育來共同完成。我國目前一方面普通高等教育大規模擴招，另一方面高等職業技術教育卻得不到相應的發展，以至于出現“求研究生大學生易，尋高級技師難”的現象[6]。

二、 教育反思：高等教育層次結構失衡的原因及調整

（一） 層次結構失衡的原因

1. 精英教育情結，對專科層次教育認識不清。長期以來，普遍存在的精英情結使得大眾對專科層次教育認識不清，同屬高教體系的專科教育沒能受到應有的重視，相對較低層次的職業技術教育發展不足。正如潘懋元教授所說，各級各類院校都應有各自的標準，并且應當保持自己的質量，發揮自己的優勢，辦出自己的特色，使得培養出來的人才在不同層面上適應社會各行各業的需要。但是，人們往往還是用一個傳統精英教育的標準來看待所有各級各類院校，使得高等職業教育受到很大壓力，拼命向精英教育方向看齊[7]。人們對專科層次教育的認識不清更導致其辦學定位不明，將高等專科教育視為本科教育的壓縮型，這樣培養出來的專科畢業生，必然缺乏社會適應性。

2. 盲目攀比心理，貪大求全。當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提出要建設世界一流大學時，國內眾多的高校也蜂擁而上，爭創“一流”，口號一個比一個響亮。與這種現象同時發生的是，一大批高校“專業”改“綜合”、“學院”改“大學”、“理工”改“科技”，紛紛爭奪碩士、博士學位授予權，把建設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向高科技方向發展定為自己辦學的目標。同樣在一種攀比的心理下，各高校為了提升自己學校的檔次，大規模擴招本科生，而專科生的招生規模整體上卻相對萎縮。而此時許多重點大學卻利用自己的“名牌效應”和政策優勢急急忙忙地辦起了職業技術教育，爭奪一般高等學校的生源市場份額。“重點大學辦許許多多的大眾化教育，把自己有限的教育資源分散了”[7]，而學校本身在高職高專的教育上沒有資質，造成了學生高期望、低收獲的現實，也使一般專科學校招不滿合適的生源。

（二） 層次結構的調整

精英教育情結和盲目攀比的心理使得高等教育各層次定位不清，特色不明，專科教育重視不夠、發展不足，針對產生高等教育層次結構失衡的深層次原因和問題表現，我們可以嘗試從以下措施進行調整：

1. 準確定位，保持各層次高等教育的辦學特色。只有高等教育各層次準確定位，明確培養目標，保持各層次自身特色，才能進一步提高資源的整體配置。

專科教育應主要定位于高等職業教育，培養生產、建設、管理和服務第一線的專門人才。專科院校應當了解社會經濟發展對高級技能型專門人才的需求，并作為調整其專業結構、課程設置和技術實訓的依據，突出人才培養應用性、技藝性、操作性的特色，制訂明確的知識能力培養目標，實行“訂單式”培養，校內實訓與校外實習相結合，從而培養出特色鮮明的應用型人才。

本科教育要突出“大學”特色，進行通識教育和專業教育。逐步取消本科院校特別是重點本科院校的專科層次的教育任務，使其把教育的重點集中在本科教育的層次。明確本科教育是我國高等教育的基礎，在很大程度上體現著高等教育的質量和水平。因此，辦好本科教育應是我國高等教育層次結構調整與改革的重要目標[8]。

研究生教育是一種精英教育，主要培養高層次創新人才，而這種高層次創新人才的培養又可分為學術型和應用型兩種模式。對于學術型研究生教育來說，科研是其本質，需要加強科研訓練。碩士生在導師的指導下通過自主學習課程和進行科學研究，成為高層次的科研人才。而應用型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目標則是培養國家經濟社會發展急需的高層次應用型職業化人才。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則應實行雙導師制，以市場為導向，以就業為目標，結合產業結構調整所需人才，培養市場急需的專業人才。

2. 調整各層次比例，增加高職人才的招生數量和比例。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調整應以滿足社會需求為出發點，在合理的層次結構基礎上進行數量的擴充，達到數量、規模和層次結構效益并舉，避免大眾化階段高等教育盲目升格，造成層次結構的錯位。專科教育、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三層次的比例需要進一步調整，適當降低重心。

首先，適當擴大專科教育規模。發展專科層次的高等職業技術教育，以培養適應我國經濟發展急需的各種高級技能型專門人才。在現代企業中，新產品、新技術、新工藝需要工程技術人員去開發、設計，而制造新產品也需要一大批具有熟練技能的高級技術工人參與第一線的生產活動。其次，本科教育在控制速度的同時也要注重質量的提高。本科教育在高等教育層次結構中處于承上啟下的重要位置，為社會培養具有專門知識和技能的應用型高級專門人才，同時也為研究生教育輸送優秀生源。因此，務必要創新本科人才培養模式，深化教學改革，提高本科教育質量。再次，適度、穩步發展研究生教育。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規模與水平是一個國家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標志，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個國家的科學技術發展水平。研究生是高等教育體系中的高精尖的專門人才，研究生教育要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適度、穩步發展數量。

3. 加強各層次間的課程銜接，做到層層相銜接且不重復。我國高校各層次間應有一定的銜接使各層次間有一種合理的過渡，構建高等教育各層次間的“立交橋”。這種“立交橋”的構架應在中學后教育階段就開始，目的之一就是使不同類型教育相互溝通，不同層次的教育相互銜接。所以，各層次課程設置上應考慮到各層次的銜接性、特色性，做到層層相溝通，而層層不重復。高等教育層次之間的聯系和溝通主要體現在3個層次之間的銜接性上，即進入低層次的學生(例如專科生)如何從低層次向高層次流動，以便給受教育者提供更多的選擇性，為他們提供更方便更有效的教育機會。

在高校擴招的背景下，高等教育各層次規模都在大幅度增長，而其中層次結構的失衡與定位不清成為近年來高校畢業生就業難的深層次教育原因。反思教育，精英教育情結和盲目攀比心理是結構失衡的重要癥結。我國高等教育需準確定位，合理調整各層次間比例并加強各層次間的課程銜接才能真正有效緩解高校畢業生就業難的問題，進一步促進高等教育的全面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1］ 徐小洲.高等教育論——跨學科的觀點[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251.

［2］ 王根順，李紅英.大眾化背景下高等教育結構的探討[J].高等理科教育，2006(4):1-4.

［3］ 舒良榮.對擴招后高校畢業生就業難的經濟學分析[J].全國商情：經濟理論研究，2009（16）：112-114.

［4］ 王根順，李紅英.我國高等教育層次結構的現狀、問題及對策[J].黑龍江高教研究，2006(1):8-10.

［5］ 扶 濤，王漢平，薛勇軍.高校擴招對大學生就業影響之思考[J].中國科教創新導刊， 2007:70.

［6］ 鮑 靜.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結構對大學生就業的影響分析[J].廣東交通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8(12):116-121.

［7］ 潘懋元.精英教育與大眾教育[J].中國高教研究，2001(12):16.

［8］ 朱國仁.從高校職能發揮的角度論我國高等教育結構的問題與改革[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1998(2):17-22.

（責任編輯 馬雙雙）

Influence of the Changes of the Hierarchical Structure of Higher

Education on Graduate Employ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Enrollment Expansion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WU Yiying， YANG Zhen

(Institute of Education， Xiamen University， Xiamen 361005， China)

Abstract: Higher education consists of junior college education，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nd postgraduate education. A survey of the college students employment after the enrollment expansion shows that the structure of higher education has changed. The present structure of higher education points to some problems including its negative influence on students employment produced by imbalanced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unclear orientation of and inadequate transition among the three levels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decrease of students job opportunities caused by the information misleading their job expectations. Reflections expose that the imbalanced structure of the present higher education has been caused by the “elite education complexity”， an improper understanding of junior college education and the “bigness and comprehensiveness complexity” spelled by blind unrealistic comparison with each other. Therefore， we should keep the distinctive features of each level of higher education through rational orientation， adjust their respective proportion and increase the enrollment of vocational students， and improve the transition among the three levels. Only in this way can the problem of college graduates employment be solved.

Key words: enrollment expansion; higher education; hierarchical structure; employ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