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視角下的金融開放與金融安全

摘要：金融全球化迅猛發展，帶動了我國金融開放，也影響了金融安全。本文首先對金融全球化進行理論分析，指出金融全球化的適度性邊界，并對我國金融開放現狀進行闡述，其中包括對所引發金融安全問題的總結，再對美國的金融保護戰略進行分析，最后明確提出了維護我國金融安全關鍵在于采取正確的對外開放戰略。

關鍵詞：金融全球化；金融安全；金融開放

Abstract：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financial globalization led to China’s financial opening， and also affected the financial security. This paper firstly tries to point out the appropriate boundary of financial globalization by means of theoretical analysis. Second part describes the status of financial opening in China，and summarizes security problems triggered by financial opening. Through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American financial protection strategy，this paper finally explicitly proposes that adjusting opening-up strategy is the key to our country’s financial security.

Key Words：financial globalization，financial security，financial opening

中圖分類號：F83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2265（2010）12-0003-05

一、引言

經濟全球化浪潮在近30多年的時間里席卷世界，其中金融全球化更是以驚人的速度迅猛發展，對世界經濟金融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長久熱議中，金融全球化一度被公認為是不可逆轉的大勢所趨。然而，時至今日，金融全球化進程中已經產生了諸多讓人始料未及的后果。同時也引發了學者專家的質疑，有些觀點甚至認為“全球化是陷阱”。而從全球范圍內不斷發生的金融危機來看，再也不能證明金融全球化是必須一味踐行的真理。最近一次金融危機再次反映出金融全球化的結果直接影響了世界各國的金融安全，造成了很大損失。金融全球化實質上是一種制度變遷，此過程產生的負效應必然會制約其本身的演進，從某種意義而言，金融全球化的發展是存在適度性的，也就是存在著某種邊界。

金融全球化發展關系到各國金融開放戰略，戰略思想也會隨著對全球化理論的修正而修正。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我國一直堅持對外開放的路線，金融開放方面邁出了很大步伐。尤其是加入WTO以后，遵守承諾，對金融服務業的開放逐漸取得了很大進展。但是，金融開放也帶來了很多金融安全的隱患，關系到作為國家重要戰略資源的整個金融體系。而反觀歐美發達國家在不斷倡導促進金融全球化發展的同時，卻采取了極強的金融保護措施。比較分析之下，值得我們進行反思。

本文的研究圍繞著以上思考進行，首先對金融全球化進行理論分析，指出金融全球化的適度性邊界，之后對我國金融開放現狀進行闡述，其中包括對所引發金融安全問題的總結。然后將對美國的金融保護戰略進行分析。最后明確提出采取正確的對外開放戰略是我國金融安全問題的關鍵。

二、金融全球化的邊界

（一）金融全球化趨勢分析

自二十世紀80年代以來，隨著國際貿易、直接投資以及跨國經營等經濟全球化趨勢的演變，隨著各國推動金融創新與金融改革所掀起的金融自由化浪潮涌來，金融全球化以日新月異的進程改變了整個世界金融體系的面貌，成為最舉世矚目的潮流。大體而言，金融全球化的內容主要為：（1）國際間資本流動規模巨大，資本流動的期限日益模糊，長短期資本相互轉化迅速，資本流動的不確定性更加突出。（2）金融機構大力發展跨國經營與擴張，金融機構之間加大融合，金融業務多元化、國際化、分散化明顯。（3）金融市場全球一體化。國際金融市場迅速發展壯大，各國金融市場聯系緊密，國內金融市場與國際金融市場日益融合。

表面上看，有人認為金融全球化是實體經濟全球化發展的必然趨勢，是各國經濟活動融合的必然要求，也是各國金融機構與市場激烈競爭的必然結果。實質上，從制度經濟學的角度分析，金融全球化也是一種組織安排，其進程實質上就是一種制度變遷。道格拉斯·諾斯認為，制度變遷的動力之一就是外部性的內部化。根據這一觀點，金融全球化的發展也就是金融制度安排在世界范圍內的延伸，金融全球化的本質在于將原本是外部的東西內部化。在此過程中，各方力量懸殊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也就不可避免地產生一個關鍵問題：究竟是誰內在化誰，即誰會從中獲得最大利益。這不僅是體現在經濟金融方面，其他領域諸如社會、政治、文化，甚至是教育、人的思維等也凸顯了這一問題。“而制度變遷的方向、力度和范圍往往是力量最強者決定的，同時，由于制度變遷往往是那些從中得到潛在利潤者推動的。因此，當前的全球化制度理所當然是由當前在國際事務上占支配地位的某些西方大國特別是美國組織設計的。”因此，在以美元霸權為主導的國際金融領域，金融全球化的收益自然大多為美國等發達國家獲得，金融全球化的成本卻大量向發展中國家溢出。早在1998年，德國的馬丁和舒曼就撰書揭露過這種本質，明確指出“至少在金融市場上，迄今為止具有重大意義的與其說是全球化，還不如說是世界的美國化”。

近年來諸多學者做了大量實證研究，系統地分析金融全球化是否促進經濟增長，采用各種不同的方法來解決因果關系的難題。但是，“大多數文章沒有發現金融全球化對發展中國家產生影響，或者發現的影響不一致。這表明，即使金融全球化對經濟增長有積極影響，這種影響可能既不強，同時也不穩定。”有些學者認為，雖然金融全球化使發展中國家可能打開門戶，得以引用更多的外國資本，但全球化本身并不構成強有力的推動因素。實際上，整個經濟全球化是發達國家推動的，并且受其強制執行，全球化進程必然是首先有利于發達國家的利益。尤其是美國運用其在資本和技術上的控制力，利用全球化進程在全球實施資源的不公平分配。目前，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力量極端不對稱，發展中國家如果在內部公共治理水平較低、金融監管不足、金融秩序不良以及金融保護措施不夠的情況下，貿然積極配合發達國家主導的金融全球化進程，至少在短期內可能非但不會帶來金融發展的益處，反而造成資本外流、金融市場波動、金融風險加劇、甚至引發金融危機的嚴重后果。

（二）從金融危機反思金融全球化的邊界

金融危機的歷史由來已久，層出不窮，尤其是從上世紀90年代以來，金融危機變得更加頻繁，危機溢出效應和蔓延程度也更大、更廣。甚至有的學者從哲學的角度說，危機是一種常態。而反觀上世紀90年代以來最大的兩次金融危機——東南亞金融危機和美國次貸危機，不難總結，在金融領域中全球化的發展與危機的發生和蔓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亞洲金融危機是上世紀末影響十分重大的一場危機，不僅使東南亞地區金融體系乃至實體經濟遭受巨大損失，而且在世界范圍內蔓延，影響了多國經濟的發展進程。在這場金融危機的起因中，國際投機資本發揮了關鍵性作用，直接沖擊了發展中國家的金融體系。1990-1996年間私人資本流向新興市場的凈注入總額達10400億美元，亞洲與拉美各得到這些資本的40%和30%。大規模的資本流入之下就引入了攜帶巨大金融風險的國際投機者，最終釀成了危機。這就是金融全球化給發展中國家帶來的巨大挑戰。而此次金融危機溢出與蔓延過程也是以金融全球化為前提的，國家之間較為緊密的金融聯系成為金融危機傳導的重要渠道，最終幾乎形成了全球性金融危機。所以，盡管不能將金融危機的發生全部歸咎于金融全球化的發展，但是全球化客觀上無疑成為金融危機的導火線和助推器。

2007年開始的美國次貸危機又一次沖擊了世界經濟金融發展，這次危機直接發端于掌握金融全球化進程與規則的超級大國，對世界范圍內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都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在這場危機的起因中，美國金融業利用其主導的全球一體化金融市場，極力發展金融衍生品交易，從中獲取暴利，最終以金融機構的資產負債惡化引發了波及全球的危機。在危機的傳導過程中，由于美元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的特殊地位，危機更為迅速地席卷了世界各國，包括歐洲發達國家以及部分發展中國家。尤其需要注意的是，美國利用美元霸權地位，獨享了秩序崩潰前的收益，卻讓全世界共同承擔了危機的風險和損失。我國學者白欽先教授指出，次貸危機的發生與演變是由于美國金融機構與監管當局存在一個體制性、系統性“金融共謀共犯結構”，目的就在于“利益一國獨享，風險全球共擔”。美國如何得以如此，根源也在于前文所述其主宰金融全球化制度變遷方向和力度的事實。

一般來說，危機是制度矛盾發展的集中體現。縱觀世紀交替中兩次影響巨大的金融危機，反思90年以來金融危機的頻繁度與傳導速度，難以回避其與金融全球化的密切關系。并不是說金融全球化就是萬惡之源，而是在一定的背景條件下，金融全球化發展應當是有限度的，存在著一定的邊界。不僅在金融危機的爆發下存在著其自身演變的天然邊界，而且在理論上與價值認識上也存在著一定的合理邊界。發展中國家目前還無力改變發達國家主導的這次全球化浪潮，但是在參與金融全球化過程中可以轉變態度與速度，提升主體性，以清醒審慎的心態面對，積極謀求本國利益。

三、全球化背景下我國金融開放現狀與問題

我國參與金融全球化的過程就是金融領域對外開放的過程，與經濟改革開放同步，已經走過了三十年的歷史。目前金融業已經達到一定的開放程度。

（一）當前我國金融開放現狀

一般來說，金融開放主要分為金融服務業開放與資本項目開放。金融服務業包括銀行業、證券業和保險業內外資金融機構的準入和業務開放。資本項目開放包括以直接投資、證券投資以及其他投資方式的國際資本與本國資本的自由流動。

在資本項目開放方面，目前我國直接投資賬戶已經開放，為了鼓勵國內企業走出去，對國內資本對外直接投資幾乎沒有什么限制，對外國資本在華投資，除了一些宏觀產業指導，直接行政限制也非常少。在證券投資方面，從2002年開始已通過設立若干QFII與QDII席位，部分開放了證券投資資本的流動。據有關部門分析，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確定的資本項下的43個交易項目，中國完全可兌換或者基本可兌換的已經有12項，目前有限制兌換的16項，完全禁止的15項。這說明，中國資本項目下可自由兌換的交易項目已經超過了1/2。

2001年12月我國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對逐步開放金融服務業做出正式承諾。從此，我國金融服務業對外開放開始了加速發展。經過前一階段的推進，目前不僅全部履行了加入WTO的承諾，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做出了超出承諾的開放。具體來說，在銀行業，截至2009年底，共有46個國家和地區的194家銀行在華設立229家代表處，13個國家和地區的外國銀行在華設立33家外商獨資銀行（下設分行199家）、2家合資銀行（下設分行6家，附屬機構1家）、2家外商獨資財務公司，24個國家和地區的71家外國銀行在華設立95家分行。獲準經營人民幣業務的外國銀行分行為49家、外資法人銀行為32家，獲準從事金融衍生產品交易業務的外資銀行機構為54家。外資金融機構根據自身業務發展需要和中國區域發展戰略，進一步優化在華區域布局。在證券業，證監會已先后批準紐約證券交易所、納斯達克、東京證券交易所、新加坡交易所、韓國交易所和倫敦證券交易所設立北京代表處的申請。央行發布的《國際金融市場報告》指出，2009年中，證監會新批準了18家QFII機構的資格，QFII資格總數達到94家。截至2009年末，QFII持有的總資產規模為2899億元，其中2370億元為證券資產，占82%。QFII持股市值約占中國A股流通市值的1.4%。目前已經獲得外管局QDII投資額度的基金公司已有27家，其中有16家為合資基金公司。在保險業，截至2009年末，全國共有保險集團公司8家，保險公司122家，保險資產管理公司10家。其中，外資保險公司53家，包括外資財產險公司20家，外資壽險公司27家，外資再保險公司6家。截至2009年末，外資保險公司總資產為2052億元，較年初增加527億元，增長34.56%，占全部保險公司總資產的5.05%。截至2009年末，共有15個國家和地區的53家境外保險公司在華設立990余家營業性機構，另有8家境外保險中介機構也已在華開展業務。2009年，外資保險公司原保險保費收入458.02億元，占市場份額為4.11%。

可以看出，在全球金融一體化發展的背景下，我國金融開放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我國金融業開放的速度從全球來看都屬于較快之列。金融開放給我國金融體系帶來了巨大的改變，從某種程度上節省了制度創新的成本，為金融機構和市場都帶來了機遇和收益。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發達國家主導的全球化進程中，我國作為發展中國家可能會從中遭遇利益轉移，并引致風險。

（二）金融開放給我國帶來的金融安全問題

1. 對金融機構的沖擊。對金融機構安全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是給國內金融機構帶來激烈競爭。由于發達國家外資金融機構在規模實力、管理經驗、服務技術等方面具有明顯的優勢，而國內商業銀行與其他金融機構目前在服務質量、工作效率、經營水平、技術條件等方面無法與發達國家實力雄厚的大機構競爭。雖然引入競爭機制在長期內可以提升金融機構競爭力，但在短期內也容易對金融機構造成過高的壓力。其次是國內金融機構參與海外金融市場交易的問題。外資銀行參股國有商業銀行產生了利益轉移的問題；證券業對外開放推進以后，我國金融機構具有了參與國外金融市場交易的渠道，由于投資經驗不足、市場風險較大等原因，也會產生較大的安全問題。

2. 對金融市場的沖擊。國際資本流動是金融開放最大的安全隱患，尤其是國際投機資本的興風作浪，會直接沖擊我國金融市場的穩定，導致金融脆弱性加大。國際投機資本的流入容易形成金融市場泡沫，而一旦撤資，就會導致崩盤的后果。當今國際資本實力雄厚，全球化的金融交易具有越來越強的投機性和泡沫性，造成金融資產的市場價格頻繁波動。此外，全球開展的金融交易面臨的不確定性和信息不對稱程度大大提高，也使得市場劇烈動蕩，給市場參與者造成巨額損失，同時扭曲了資源配置。而金融市場開放后，我國與國際金融市場聯系更加緊密，金融市場的不穩定性很容易發生傳導，從而加劇我國金融市場的不穩定。

3. 對政策與監管的沖擊。金融全球化與金融開放會削弱我國貨幣政策效力，也會加大金融監管的難度。金融開放條件下，國際資本的流動以及國外貨幣政策的干擾會使本國貨幣政策的效力減弱。蒙代爾的“不兼容的三一定律”和克魯格曼的“三元沖突理論”均認為，匯率制度、資本控制和貨幣政策是開放型經濟三大政策之間存在著相互制約的關系。

4. 對實體經濟的沖擊。國際短期資本流動同樣會使其他產業的資產價格產生劇烈波動。例如房地產價格會由于熱錢的流入而迅速上漲，形成泡沫，一旦游資抽離，對房地產市場的沖擊勢必是劇烈的。此時也有可能產生蝴蝶效應，波及宏觀經濟的運行。而與房地產市場緊密聯系的是國內商業銀行的貸款業務，容易給商業銀行體系造成極大的風險，威脅銀行業安全。

四、全球化背景下美國金融開放程度

金融開放的必要性無需懷疑，但是關系到國家金融安全大計，對外開放的原則、進度和次序就值得商榷。這些方面都需要橫向比較，借鑒先進經驗才能得出正確結論。發展中國家已經逐漸在全球化進程中吸取了盲目開放金融的教訓。在此我們反觀一下極力倡導金融全球化的發達國家是如何實行金融開放的，限于篇幅只對美國情況稍作分析。

不難發現，無論是經濟金融還是社會文化，美國都在不遺余力地宣揚全球化，尤其是在學術界刻意營造支持全球化的理論氛圍。早在1999年，愛德化·S·赫爾曼就曾指出，美國等發達國家的跨國公司頭面人物操縱了全球化進程，使之為他們的利益服務，還成功地傳達了一種謬誤：全球化不僅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已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其種種論調非常容易讓人誤以為美國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全球化進程中，已經達到了毫無障礙的金融開放。但是，事實是美國在金融開放方面并不領先，無論名義開放度還是實際開放度，美國都處于發達國家的中下游水平。

在資本賬戶開放方面，美國對外國在美國投資進行有針對性的管制，控制外國資本的持股比例，限制影響金融安全的并購行為。限制非居民購買美國核能、海洋、通訊和空運等企業的股票。另外，還限制外國在美國境內出售和發行股票、貨幣市場工具和集合證券。美國混合貿易法案的《埃克森一佛羅瑞爾修訂案》授權總統有權暫停或禁止外國在美國的收購、合并及接管行為，其中包括對金融機構的并購。2007年7月美國又通過《外商投資與國家安全法案》，該法案重新定義了涉及外資并購的國家安全問題，對外國投資進行更嚴格的審查，銀行、供水、關鍵技術、基礎設施等都被歸入國家安全領域，將威脅美國國家安全的關鍵領域數目從8個擴大到11個，而銀行更是重中之重。在金融業開放方面，自二十世紀中期以來，美國一直實行由本國公民控制銀行和保險公司最高管理決策權的制度，外資銀行和保險公司也不例外。無論是外資銀行還是外資保險公司，其董事會里都要有一定比例（通常是多數）的美國公民。不僅在聯邦層次有這樣的規定，許多州也有類似要求。通過該措施，表面上看美國允許外國金融機構進入，殊不知相當部分在美國的外國金融機構也受美國掌控了。美國政府還充分利用聯邦與州以及各州之間的法律差異，通過各種辦法限制外資銀行或保險公司進入開展業務。

與上述管制與限制政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美國通過控制國際貨幣體系、利用美元霸權地位充分實現了該國資本對外自由流動。同時美國利用其在證券業方面的優勢，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確立了呼風喚雨的地位。美國縱容國內大型金融機構壟斷證券業市場，放任他們進行金融創新將金融衍生產品銷售給外國投資者，鼓勵他們積極進入別國金融市場。

綜上所述，在參與金融全球化進程中，美國的金融開放戰略實行了“兩手抓”的雙重標準：一手抓輔助和鼓勵本國金融機構與資本“走出去”，向外擴張；一手抓用盡各種手段限制外國金融機構與資本“引進來”，對內保護。因此，在自由與開放的“幌子”下面，美國金融開放程度遠不及其金融保護程度高。

五、采取正確的金融對外開放戰略是保證我國金融安全的關鍵

對金融開放與金融安全的研究過程中，近年學術界已經提出了較多的對策。但其中最根本的還是要確立正確的金融對外開放戰略指導原則。金融對外開放，必須在適度金融保護的前提下進行，并要堅持與之隨行，缺乏有效的保護系統就貿然開放自己的金融領域，無疑是不安全的。關于這一點，我國應當研究和實行金融保護措施，有力保護本國金融機構、金融市場、金融主權。這方面，我國學者白欽先教授在2008年提出了調整與實施金融對外開放戰略應遵循的若干指導原則：其一，中國主體性或中國自主性原則。其二，開放戰略應該服務于、服從于國家最高戰略原則。其三，堅持成本和收益均衡的原則以及“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原則。其四，雙向開放原則。其五，堅持對內、對外平等的、均衡的、普遍的、普惠的、非歧視性的國民待遇原則 。在這些正確的指導原則之下才能有正確的路徑，才能貫徹實施行之有效的金融保護機制，從而維護我國金融領域安全。

在正確的金融對外開放戰略指導原則之下，我國就可以考慮采取具體的方法和手段來維護金融安全。（1）提高對外資金融機構的監管力度，逐漸擯棄“超國民待遇”；（2）嚴密監控國際資本尤其是短期資本的流動；（3）在WTO承諾之外適度管制外資金融機構與國際資本進入我國金融業與金融市場；（4）加強與監管境外金融機構和資本有關的立法，以法律程序來加強保護力度；（5）對內提高開放程度，引導金融機構穩健經營，提升國內金融機構實力；（6）維護人民幣匯率穩定，積極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積極研究國際貨幣體系改革方案；（7）利用外交手段、國際貿易等其他方式化解金融開放的壓力，適當利用國際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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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代金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