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兵南下推翻了明末的統治,隨之明代的書風也煙消云散了。清代書論打破了晉朝以來的帖學壟斷的現象,打開了碑學的先鋒。清代出現了一大批碑學大家,關于碑學的書法理論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出來。
關鍵詞:神采;碑學;帖學;人格
中圖分類號:J292.26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0)21-0176-01
清代的書論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清代一反宋、元、明時的貼學主導有了發展碑學的苗頭,乃至清中后期碑學的普遍與盛行,可以說清代是一個發展碑學的時代。清代近三百年的歷史,可分為三個時期,順治為早期,康熙、乾隆為中期,嘉、道及以后為晚期。各個時期地域文化習尚的變化非常復雜,還要涉及各書家的師承關系及影響等因素,只能大略這樣分。
清初的書論與元、明書論有著強烈的差異,打破了他們以姿媚、淡泊為尚的理論,清初的書論更重視人格,所以都反對趙孟■與董其昌的書法,如王宏撰說:“書法鐘、王尚矣,繼莫妙于顏柳,要其忠義正直之氣溢于筆墨之際,令人舍顏、柳不學而學吳興,無怪乎世道日下也。”(《砥齋題跋—書玄秘塔帖》)傅山也很重視人格,他提出“寧拙毋巧,寧丑勿媚”的審美觀點也表現出了傅山桀驁不馴的性格。顧炎武與朱彝尊等人開始追求漢隸主要有兩方面原因:一是比較喜歡金石文字。二是這些人要求的審美是古樸自然。
清初書法家特別重視用筆與布局。宋曹提出“布置”,“神采”的問題,并將此歸結為運筆與運心,構成了宋曹的創作思想。馮班通過“用理”、“用法”、“用意”等觀點來研究從晉到宋的書法結體和布白。重光認為“精美出于揮毫,巧妙在于布白”,同時他的《書筏》也談到了用筆與布白的重要性。
清初書家主張學習古人神采的東西,而不是全盤接受,是在學習古人神采的基礎之上,自己加以創新。顧炎武、朱彝尊、萬經等人推崇漢隸的原因也在于它的古樸、自然、富有變化;姜宸英“神明”要求,主要表現在他對魏晉書法的推崇。魏晉書法重視古樸淡泊與“神明”變化,同時宋曹也高舉“神采”與“取古人之神”大旗;孫承澤提出碑帖兼重的觀點,體現在《庚子銷夏記》中。
康、乾時期隨著考據之風的盛行,以鄧石如為首的伊秉綬、桂馥等人,發現了篆隸及南北朝碑刻的藝術價值,由于碑刻的發展,書論也出現了碑學和帖學兩大系統這個時期的書論由宏觀到微觀都很到位,如王澍對《禮器碑》的論述就占了《虛舟題拔》的一卷多的篇幅,體現他對書法全方位的理解;還有翁方綱對《化度寺》與《九成宮醴泉銘》二碑的評價不僅表現了他嚴謹求實的研究態度,還表現了他的書法審美,同時還是對王澍的批駁。帖學的代表有張照、梁同書、王文治、吳德旋等人,他們注重晉人風韻,特別重視趙董書法,由于康熙重董字,乾隆偏愛趙字,所以大眾效法。張照的《天瓶齋書畫題拔》一多半的文字都在描寫董書法,指出他的書法古淡散逸的書法風格特點。梁同書與王文治都是當時文人士大夫。他們主張書法自然;梁同書受晉唐書風約束,重視書法天賦,追求與古人“不似而似”的感覺,提倡用書法來抒發自己的情感,王文治則重視禪宗與書法的關系,重視慧根,喜歡董淡泊的書風。吳德旋論書也主張以帖為主,推重楊凝式風格。在程瑤田、翁方綱、梁的理論中還都提到了執筆、運筆的具體法則。晚清時以阮元、包世臣和康有為三人為代表的碑學派的書法理論時為大興,很重視北碑的考證。阮元認為經學、史學皆有南北之分,文學上他又提出文筆之辨,當然書法也不例外,也分出南北兩個派別;包世臣則對北碑有了新的認識,把眼光主要放在筆法與布局上,強調了北碑中繼承了篆隸的意味,他的觀點主要受其老師鄧石如的影響。康有為高舉“變者,天也”的宇宙觀,是他改革帖學而推重碑學的依據,這與他的政治思想是分不開的。阮、包、康三者書法追求變化、風格多變,并且都提倡碑學。
晚清有很少人主張帖學,張之洞反對過碑學也沒有構成影響力。像劉熙載、沈曾植等有識之士都碑帖兼顧,劉熙載認為“北書以骨取,南書以韻取”他不僅認可了南北書派各自的特點,而且他還從哲學的角度對書體、用筆、結字、風格等問題進行比較分析,他還認為書如其人,對人格的要求也很強。沈曾植學問精深,他通過考證得出結論:南北書派遠在隋朝就互相融合,與阮元、康有為二者不同之處是他認為南派書法可以溯源到楚人書,而不是二王。
清代書論對后世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它的發展打破了帖學的壟斷以及館閣體的侵害;同時清代書論對文人畫、篆刻藝術、金石考據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反之這些因素也推動了清代書論的發展。清代書論是我國藝術理論中的寶藏,后人要對其進行繼承和發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