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說以西方殖民者對非洲殖民地的征服和掠奪為主題。在征服和掠奪的過程中,突顯了文明和野蠻之間的二元對立,同時文本也暗藏這男性和女性之間的二元對立這種典型的以男權為中心的邏各斯中心主義。在以男權為中心的社會里,女性形象變成了體現男性精神和審美的介質,由于女性形象在文學中僅是一種介質,一種對象性的存在,一個空洞的能指,所以她們總是被她們的男性創(chuàng)造者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削足適履的扭曲變形,構建出呵護自我需要的女性他者形象。
關鍵詞:缺席 異化 參照物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0)-03-0075-01
《黑暗的心》這部小說以西方殖民者對非洲殖民地的征服和掠奪為主題的,在征服和掠奪的過程中表現了文明與野蠻之間的二元對立,同時文本也暗藏著西方男性與女性之間二元對立的邏各斯中心主義。這種對立體現在文本對女性形象的建構中。本文將從文本內的女性形象和文本外的女性形象來進行分析。
一 文本內的蟲性形象分析
通觀全文,可以發(fā)現小說中所呈現的女性都是無名的,無名意味著一在男性意識中女性的無名,社會地位的缺席,僅僅是為男性的存在而存在。首先是,小說中馬洛的姑姑,是她一步步幫助和引導馬洛進入非洲腹地之旅的,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正是母親這個角色,康拉德設定這個母親的形象只是為了說明母親只是女性傳統(tǒng)角色的一種。在男性的意識中,女人所扮演的角色無非是母親,妻子,母親角色的設定只證明康拉德沒有擺脫其男性中心主義。接著是,小說中庫爾茲的情婦和未婚妻形象的建構,在文本中情婦和未婚妻只是充當了妻子的角色,這兩個角色的存在除了其本身固定的傳統(tǒng)角色外,還承擔這兩個不同社會的妻子的角色;另一方面恰恰是為證明庫爾茲的本性而存在的,是為證明男性而存在的,是作為男性的參照物而存在的。情婦屬于野蠻的原始社會的角色,這個角色的存在是為證明庫爾茲作為西方文明人獸性黑暗的一面,欲望過度膨脹致使他喪失了人的本性。而來自西方文明社會的未婚妻的存在,則是庫爾茲作為西方文明人的證明。在未婚妻的眼中,庫爾茲是個體面優(yōu)秀受人尊敬的文明人。兩個女性眼中不同的庫爾茲形象,正是文明社會與野蠻原始社會的庫爾茲形象。薩特曾經說過:存在先于本質,人的自由選擇決定了其本質。而庫爾茲處于兩個不同社會之間決定了其不同的本質。小說中男性的本質由兩位女性來證明,這說明康拉德的女性形象的建構是為男性而定位的,是作為男性的參照物而存在的,體現了康拉德的男權意識。馬洛把世界一分為二,分為截然不同的男人領域和女人領域——前者停泊這“真相”的可能性,后者則致力于保持幻覺,所以“真相”只是針對男性而言的。男性不僅主宰了社會機構和人類賴以生存的生產資料,而且在兩性關系上也主宰了女性的存在,女性被淪為從屬地位——社會的他者。陶鐵柱在《第二性》譯者前言中總結了他對波伏娃“他者”概念的理解,依照譯者的見解“the other”的真正含義是指那些沒有或喪失自我意識,處在他人或環(huán)境的支配下,完全處于客體地位失去了主觀人格的被異化的人。”這種異化可以是美化和妖化,女性不是被當做“玩偶”就是“天使”,而不管是“玩偶”還是“天使”都不是女性真實的存在狀況,而是男性對女性的建構。正如西蒙波伏娃所發(fā)現的,在男性作家那,女性形象變成了體現男性精神和審美理想的介質。由于女性形象在文學中僅是一種介質,一種對象性的存在,一個空洞的能指,所以她們總是被她們的男性創(chuàng)造者按照他們自己的意志進行削足適履的扭曲變形,構建出合乎自我需要的女性他者形象。庫爾茲的未婚妻就被神圣化為天使,不被告知事實的真相,在馬洛看來是善意之舉,可事實上是大男子主義的表現,他認為女性沒有足夠的理性和勇氣和心理承受能力去面對殘酷的現實世界,而是應該在男性的庇護下活在她們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實際上是將男性的審美理想寄托在女性形象上,女性之是一種對象性存在,襯托男權地位,沒有自由意志,淪為“他者”的形象,是對女性的性別歧視。
二 文本以外的女性形象分析
文本以外的女性即是女性讀者,前面提到的小說中的女性如庫爾茲的未婚妻,康拉德把她封閉在幻想世界中不被告知真相,憑靠在幻想世界里回憶和庫爾茲的美好生活以打法后來不開的日子。而小說以外的女性讀者,卻要像男性讀者一樣可以自始自終參與到馬洛所敘述的故事中去。斯特老斯問道;“女性讀者是否必須吧自己的女性身份中性化而是自己的閱讀像男性希望那樣‘客觀’(不聯系自身經歷)地閱讀:這種性別身份的中性化是否與主流文學批評主義的性別主義是一種共謀關系?或者說,女性在閱讀《黑暗的心》過程中難以聯系自身經歷的事實是否能夠作為高級藝術功能體現方式的一種范例。或者用斯皮瓦克的話來講;為什么藝術的傳統(tǒng)習慣會如此粗暴地性別歧視?這其中涉及到讀者反應理論。讀者反應理論認為:在文學作品閱讀過程中,讀者會自覺不自覺地吧自身原有的經歷、知識和意識形態(tài)等融進文本的世界,以便與文本一起完成文本世界的藝術建構。如果一個人在閱讀過程中失去了把自身經歷等運用到作品閱讀的可能性,對于她、他的閱讀和文本的藝術建構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困難的。如康拉德的大多數作品都是以探險冒險為題材的,都是以男性首當其沖,女性被排除在外。在小說中馬洛說了一番話:“年輕女人!什么?我剛說道了女人嗎?哦,女人和這沒有關系——完全無關。她們——我之的是女人們和這個無關——也不應當牽連進去,我必須幫主她們,是她們留在自己的美好世界中生活,要不的話,我們的世界就會變的更糟糕。”馬洛認為從事野外冒險是男人的專利,女人是不包含在內的,女人就應當在男人的保護下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為了把生活在幻覺里的庫爾茲未婚妻留在想像的浪漫世界中,馬洛一點事情都沒告訴她,還騙她說庫爾茲臨死的時候叫的是她的名字。而實際上他臨死的時候叫的是“真可怕呵!真可怕呵!”。馬洛覺得庫爾茲的未婚妻生活在幻覺世界里,不愿意把她從幻覺中帶出來,暴露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大約他覺得庫爾茲的未婚妻沒有承受現實的能力,經不起打擊。這顯然是西方傳統(tǒng)的大男子主義思想的表現。
結語
從康拉德對文本內和文本外的女性形象的建構過程中,不難看出,康拉德不僅剝奪了庫爾茲未婚妻對事實真相的知情權,而且在某種程度上還剝奪了女性讀者對文本藝術世界共建的權利,體現了強烈的男權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