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古體詞”開辟詩歌發展新路

摘要：對顧浩詞人創作的“新古體詞”的內涵和核心、創作“新古體詞”是歷史的使命和個人志趣追求、“新古體詞”的現狀和將來這三方面論述“新古體詞”開辟了詩歌發展新路。

關鍵詞：新古體詞；現狀和將來；詩歌發展新路

中圖分類號：1207，2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1605(z009)08／09—0183—05

顧浩詞人自1994年以來，陸續出版了《金陵春草》、《江海濤聲》、《盛世風情》、《神州凱歌》、《浩齋琴韻》、《顧浩詞選》六本詞集。2008年又出版了新作《勝日樂章》。這些詞集以其豐富的思想、撼人的力量、激蕩的美感，為盛世精美錄像，給人鼓舞，讓人忻悅，予人啟發。本文擬就其創作的“新古體詞”說點看法。

一、“新古體詞”的內涵和核心

顧浩詞人創作的“新古體詞”的內涵和核心，可以從他詞集的各篇前言中探知。1994年《金陵春草·寫在前面》中說他的詞作“粗看似乎用的是舊形式，其實并沒有完全守‘規矩’。我僅是保留了這一文學樣式的大體框架”。1998年《盛世風情·開頭的話》中說，“我就沿著這一條路子向前走的。……在著力增強詞作思想內涵的同時，注意加大其文學內涵。”2001年《神州凱歌·前言》、2005年《浩齋琴韻·前言》中也說，“我也決心繼續就新古體詞的創作努力下苦功夫進行探索。”“我還想繼續寫下去。我懇切希望得到廣大讀者的批評指教。我堅信，在中國這樣一個詩的國度里，處在這樣一個盛世歲月里，詩的繁榮是無可置疑的。我愿為此出一把力。”2006年《顧浩詞選·前言》說，“我出版發行這一選集目的，就是為了更廣泛、更深入地聽取廣大讀者的批評，使我在新古體詞創作的道路上，方向更明確，邁開更大的步伐，盡最大努力創作出讓讀者比較滿意的詞章來。”《勝日樂章·前言》說得更詳：

新古體詞新在哪里?首先就新在境界上。……呈現出與古體詩詞完全不同的境界。……要抒發一種新的思想情感。……使用的語言……要在現代語言的基礎上，提煉出詞文學語言來。……不僅通俗易懂，而且自我覺得是具有一定文學性的，也是有相當思想和感情內涵的。詞就要以非常精煉的文字，給讀者提供充分的想象和思考的余地。

在新古體詞創作中，多遵詞牌常規字數，少數篇章里，也有根據實際需要，突破詞牌規定，或增一字，或減一字。此外，在字數不變的情況下，在詞語的組織上，或安排上，作必要的調整。這樣，就某一篇具體作品而言，讀起來更順暢，更貫氣，更傳神，破格的效果也就顯現出來了。

詞是韻文，必須押韻。……這一條決不能變。……充分考慮到現在全國通用的是普通話，同古語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我極力主張今人填詞還是押新韻為好。我就是這樣做的，覺得很順口很順手。……

我填詞押韻還有一點變通。有少數篇章規定押平聲韻的，我卻押了仄聲韻；規定押仄聲韻的，我卻押了平聲韻。這都是根據內容表達的需要而作的改動，讓形式為內容服務。

我在填詞過程中，自我放寬了平仄要求，盡最大努力寫得朗朗上口，讓人讀起來感到酣暢淋漓。我所填的新古體詞，這可能是最大的突破點之一。

從這些“前言”中可見“新古體詞”這一體裁，是他十幾年前開始創作詞時提出來的，經過十幾年的實踐、思考，已形成了系統看法。其一，詞作借用舊體詞牌和框架。詞牌則多選取其含意可雙關或引申與自己所詠內容有關聯者。其二，每首字數多和古體相同(少數有增減)，句式也大致相同(少數有變化)。押韻，不用古韻，而用普通話新韻。其三，有較高的思想內涵和文學色彩。這三點就是他的“新古體詞”的內涵，他的七部詞集正是全面、切實地作了體現。

顧詞人的“新古體詞”的核心，則是理念深邃，詩情濃郁。理念深邃，具體是三方面：對現實(黨、人民、國家)的摯愛和歌頌；對理想(公仆情懷、憂患意識、審美觀念)的堅持；給人以美的享受、鼓舞和力量。在詞作中體現如：《浪淘沙慢·為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年而賦》“卅載城鄉換顏!滿眼里、金鋪玉砌，盈耳中、風和人歡!我祖國，上下五千年，揚眉有今天!但遙看、云卷雨飛，又激得、心憂意綿。更奮發，攜手并肩，沿自辟大道，永向前!都驚嘆：華夏花開別樣妍!”《千春詞·春》“青云驅寒，和風送暖，萬紫千紅到天涯。一夜間，頓桃花訊起，心潮嘩嘩!美啊!新聯耀門，盛世歲月人人夸!鑼鼓齊喧，鞭炮競放，迎來又個好年華。共舉杯，更壯懷似海，笑臉如葩!”《永遇樂·元宵抒懷》“元宵佳節，中華盛世，一片歡風喜雨。宴席上，美酒好菜，頓起鄉思千縷!孩提當年，荒村艱難，但重月圓人聚、“期來歲，齊拖火把，亮徹環宇!”《浪淘沙慢》形象生動地濃縮了改革開放30年來的偉大成就，筆雄墨飽。《千春詞》則剪取了迎春盛況，刻畫天人共慶盛世。《永遇樂》則彩繪元宵趣事，傾陳民眾歡欣、信心與前瞻襟懷。三首詞從不同角度展示了作者的創作理念。歡慶現實，喜創未來。“每一首詞讓讀者讀過以后，為之感動、為之振奮，形成一種鼓舞人努力向上、積極向前的力量。”(《勝日樂章·前言》)

這些詞也體現出詩情濃郁，能將所描繪的對象(不論是具體的還是抽象的，宏大的還是細微的，山川形貌還是人物心理)，都描繪得生動形象，讓一集集盛世精美錄像，彌漫詩情畫意，構成多彩多樣的思想、藝術雙優融匯的境界。

二、創作“新古體詞”

是歷史的使命和個人志趣追求

詩歌為時代而作，說的是詩歌的內容。詩歌的形式則是依時代的需要而變，依詩歌的發展要求而變。《關雎》明男女之道；《碩鼠》表諷刺之意；《柏舟》述賢臣之心；《無衣》示同仇敵愾。于是《詩經》自由靈活之“四言詩經體”出現，爾后屈原“忠不必用，賢不必以”，“雖九死其猶未悔!”怨悵郁結，長歌當哭，“哀怨起騷人”，騷人創騷體，“楚辭”應運而生。同理，漢魏六朝的五言詩，格律成熟的唐詩、宋詞和專用于演唱的元曲等，直到五四新詩，都是詩歌家族的一代代兒女，都是應時而生的，因時而變的。他(她)們年齡、形貌各有新異，詩的基因則完全一樣。

新中國建立(到“文革”前)，詩歌的變化仍在繼續，建國初期到“文革”前是沿著五四風潮，按照毛澤東的“以新詩為主”，“舊體可以寫一些”來分主次的。詩壇、詩刊插遍了新體自由詩旌旗。舊體只是在毛澤東詩詞領軍下“偶爾露崢嶸”而已。幸運的是毛澤東不僅以領袖詩詞保證了舊體的存在地位，更發表了許多力挺舊體詩詞的言論，如說舊體詩詞“一萬年打不倒”，“新詩改革幾十年來迄無成功!”這就大大改善了五四以來對舊體的貶抑。毛澤東詩詞和這些言論也為舊體詩詞復興奠定了基礎。果然，“文革”一結束，舊體詩詞如雨后春筍，鋪天蓋地般出現在神州大地，在這股“詩詞熱”中，很多作者既是有著傾吐無限的感慨(包括對國家、人民的關愛，憂患意識和自己多年所遇不平則鳴等等)，也有著關切中國詩歌的發展而積極探索道路的意識。

從當代詩詞作品來看，飛馳的詩歌列車奔馳在“兩股道”上，一是堅持舊體格律，不準越“雷池”一步，不合格律者則認為不是詩詞。另一是要靈活對待格律，格律可以突破!顧詞人就屬于后者，他熱心關注中國詩歌發展，熱情創作詩詞。但他不贊成墨守成規，并不斷以自己創作實踐完善優化自己的創作主張和勇辟詩歌發展新路。“新古體詞”就是他的“試驗品”。他創作的“新古體詞”也與他的素養、興趣、愛好和追求有關。他從小愛好詩歌，熱愛古典詩詞。在蘇州大學(原江蘇師院)中文系讀書時，深受國學大師錢仲聯先生器重，對錢先生的關注詩詞和靈活對待詩詞格律多所領悟。從政以來，詩心師囑，促使他一直與詩同行，一有余閑即命筆創作，“在創作中，努力學習古典詩詞、中國新詩和民歌的長處，在著力增強詞作思想內涵的同時，注意加大其文學內涵”(《盛世風情·開頭的話》)。可見他的“新古體詞”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信手涂抹，或者故作另類，標新作秀，而是在這時代、歷史使命的驅使下，在為詩詞發展探索新路的愿望指引下，而殫精竭慮和孜孜不倦地創作的!興趣愛好更使他樂此不疲。且看《勝日樂章》中的幾首詞。《問梅花·問難》：“臘梅欲花時，入千街萬村，一一問寒暑。錦圖堂內掛，什么辦法來致富?綠食何處?滿城新樓林立，價高怎落戶?人潮車龍，跨出大門焉舉步?望愛子，成英才，這學費、靠誰負擔?就業待幾度?旅途辛勞身染疾，醫院可顧?好節目，多久才睹?有了冤屈還能訴?百感縈心，當官為解民苦!”《清風八詠樓·問詩》：“詩詞何所在?問萬里千秋，月明雪白。閱人世悲歡，觀草木枯榮，激情盈懷。把酒登山，還臨水，境猶瑤臺。吻鄉土，探花訪友，胸海奇味徘徊。百姓輕哼高唱，又雷吼鳥歌，韻若蓬萊。望綺峰起伏，看群樓參差，異構競彩。天闊地廣，云霞翻，任憑剪裁。細盤點，五臟六腑，都有佳句。藏埋。”《金浮圖·讀甲骨文》：“橫豎曲直，當年百事有記。識字、解句、明義，祖宗過去，一一藏心底。炎黃子孫，創新、登高、錦繡未來，歷歷到眼際。”《玉女度千秋·繞青冢記》：“古木參天，正是女杰風采。人潮涌，繞冢三遭思千載!由他畫去，美麗豈能錢買?!為華夏安寧，毅然出塞!和親贏得萬眾愛!”這四首詞可分兩組，“二問”是寫當前實事，問民眾疾苦，探詩的精微。后一組是發思古之幽情，辨甲骨，魂牽幾千年中華文明。繞青冢，心系千百年民族和諧。兩組思想、文學內涵都很豐厚，文采斑斕，流暢有致，自然體現了作者創造的“新古體詞”體日益成熟，在創體的道路上，越來越邁向佳境，熟練地以“新古體詞”寫所見所聞，所思所盼，得心應手。

從另一角度看來，這兩組詞也展示了作者創作“新古體詞”的動因和營養淵源，對詩詞本質、特點、要素的認知，錦章佳篇，清詞麗句，無不來源于生活，也揭示只有對傳統文化景仰學習，吸優去劣，才能推陳出新。這些也正是在開辟詩歌發展新路。

三、“新古體詞”精彩的現在和燦爛的未來

顧詞人過去的六本詞集和現在新作《勝日樂章》，正體現了他“新古體詞”過去和現在的精彩，也展示了“新古體詞”璀璨的未來。試從下列幾方面縷述：

1，優化、深化反映現實的廣度、深度與力度，熱情歌頌改革開放新貌，歌頌黨、人民的力量和對中華文明、對世界、對人類的貢獻。七本詞作有城市新貌、農村風景，有各行各業，有平民、英模、知識分子、國學家、科學家，有彗星撞擊、神七飛天、汶川抗災、北京奧運、青藏鐵路通車等等，祖國壯麗的山河，特異風物，多活躍在顧詞中，如《鶴沖天·賀神舟七號載人飛船發射成功》：“平地霞起，神七問天去!驕姿橫長空，覽廣宇!致日月霄漢，五星紅旗高舉!看四海拍手，九州揚眉，傲為中華兒女!仙國凱回，飛舟裝寶載譽!引炎黃子孫，淚如雨!世上萬難無阻，只要心齊力聚!嫦娥正翹首，歸期可待，瓊樓張燈共語!”《萬年枝·北京奧運圣火神州行》：“地亮天驚，慶祥云歸來，虎躍龍舞!三江奔騰，百年之氣一吐!群山臨風歡呼，聳傲肩、浩然四顧!盼得今日，千般意緒，縈臟繞腑!圣火斗轉，總牽住、萬家目光，激情難賦!愛歌諧曲，響徹了神州路!佳夢霞蒸浪涌，直沖上、珠峰高處!此焰屆滅，心炬長明，照后耀祖一…”描繪吟唱的都是史無前例、震撼世界、造福人類的大事，都寫得精彩生動、詞飛意揚!

再細看這七本詞集，發現有諸多新開拓，對生存環境、環保意識強化了；對企業、事業的持續發展重點關注；關注高新科技；重視人的素質、精神境界的提升，將傳統的“為時、為事”擴大到“為人、為發展”，并將這“四為”緊緊融糅在一起，營構多重光芒的復合境界，讓開卷即有會心之處，滿眼風光賞不盡。如：《雙聲子·握手》：“兩手相握，雙目互慰，頓然云散煙收!騁懷憑海，赤膽映雪，笑泯百般恩仇!曲腸九回，一攜間，齊樂共憂。登珠峰，望神州，高唱千古風流!想當年，曾沙場并肩，除害驅惡同舟。桃月又聚，盛世重逢，再譜炎黃春秋!縱宇宙無限，寰球事、都有盡頭。架心橋，頌金甌，銷卻骨肉離愁!”《傾杯樂·國酒茅臺贊》：“寶瓶擲地，醇香驚天，頃刻四海都醉!銀河玉液，瑤池瓊漿，盼早來比美!金樽高舉二千載，誰解其滋味?綿軟繞腸，濃郁心肺，魂系這山水!聽說端午踩曲，重陽投料，五年成甘霈。凡茅臺上桌，堅冰頓碎!看一廠霞蔚。釀酒釀人，傾杯傾心，齊摘月中桂。為國爭光，譽滿東西南北!”

《雙聲子》描繪的世紀握手，開創中華民族大團結的新局面，含蓄、熱烈而又詩情洋溢。《傾杯樂》寫略施小計，大揚國威，瓶碎香溢，醉倒四海，茅臺酒由末座一躍奪冠。美酒、佳詞、妙計可稱三絕。都是意新、境高、詞美、人雋的“新古體詞”1

2，多彩多姿的意象、手法，熔成獨特的“雄奇婉麗、綿密精警”(見拙著《難得官人是詩人》)的藝術風格、藝術個性。吸納中外詩歌傳統之優，出傳統之新。在選調、謀篇、琢句、煉詞方面也多所創新。選調多取詞牌與本詞所詠內容相切相關者(如《傾杯樂·國酒茅臺贊》、《清風八詠樓·問詩》)。謀篇，則是上、下片情景的轉換，靈活多變，有時以一個詞(如：“一”、“春”等)作為線索，貫串全詞，像紅線串珠一樣。如《南浦看花回·茉莉花》“一朵鮮花，一聲唱，一傳遍天涯。一十六個世紀，一意戀中華。一展珠圓玉潤容，一壓群芳萬眾夸。一盆客廳里，一醉我她。一插美人頭上，一揮手，一片笑語嘩。一腔精聚神會，一動香千家。一縷清馨沁五內，一壺蓋過幾方茶。一曲頌歌后，一省奇葩!”琢句，不僅是句式字數的增減，還有節奏的調適，以增強韻致的雅妍度。正如作者《勝日樂章·前言》中說的：“要在現代語言的基礎上，提煉出詞文學語言來。例如，我寫改革開放的弄潮兒：‘怒搏濤驚，笑看浪起’；我寫人民公仆的憂患意識：‘我無心對花，有意憑欄’；我寫摯友良朋的相逢歡敘：‘清茶一杯，新話千題’等等。不僅通俗易懂，而且自我覺得是具有一定文學性的，也是有相當思想和感情內涵的。詞就要以非常精煉的文字，給讀者提供充分的想象和思考的余地。”煉詞，務求準確、鮮明、生動外，更求“詞眼”精警，盡善盡美，如杜甫之“過”(身輕一鳥過)，王安石之“綠”，宋祁之“鬧”，這點時賢和筆者都已在評顧詞各文中多處論說，這里就不贅了。

從以上品賞也可見顧詞人對“新古體詞”這一新品種的開發價值信心增強。對藝術創作得心應手，下筆神來，自由天地增加。藝術手法增多、增姿，藝術個性更為鮮明。

“新古體詞”現在不同凡響的精彩，令人們大開眼界，“新古體詞”燦爛的未來，我們更有信心期待!

中國詩歌的發展史告訴我們，一種新體的確立需要有六大要件：一是時代和詩歌本身的發展需求；二是有大量的規范完美的榜樣；三是有眾所認同的體式；四是有志趣、功力俱優的隊伍(創作新體的詩人群體)和對新體喜聞樂見的廣大讀者；五是有社會和執政當局給以認可、發展、成長的條件；六是有足夠成長的長治久安的時間。申論如下：

第一要件已如前述，“新古體詞”也像《詩經》體、楚辭體、唐詩、宋詞、元曲等一樣，是時代的要求，應運而生的。第二要件，從《詩經》三百篇，《楚辭》數十百篇，唐詩、宋詞、元曲上千首，可以看出各體都有大量的規范完美的作品。第三要件，同樣《詩經》四言體、騷體、古風、律、絕、詞(小令、長調)、曲等體式和體式的特征要求都早已得到廣大創作者和讀者的認同。第四要件，《詩經》多為民歌，作者眾多自不待說。《楚辭》當時初創人雖不多，只屈原、宋玉、唐勒、景差諸家，但后來用此體創作者卻代有名家名篇，如陶潛有多首詩經體，還有楚騷體《歸去來辭》；如李白有“代寄情楚辭體”以及“絕筆詞”；如杜甫有“同谷七歌”(騷體)；如蘇軾有和陶詩(擬陶五言體)并更有多首律絕、擬楚辭體。元、明也不乏其人，直到清代還有鄭板橋“七歌”(騷體)。唐詩情況也不例外，作者是數不勝數，有孤篇壓全唐的古風名家張若虛，有古風、律絕雄蓋百代、氣象萬千的大小李杜(李白、杜甫、李商隱、杜牧)，可見各體創作隊伍之龐大，人才之濟濟。至于對新體喜見的廣大讀者，那更是自不待說，歷代累計，簡直是天文數字。讀者是認同“新體”能否確立的真正的上帝!第五要件，安定的社會、明智的執政都是支持文學藝術的，都會給文學藝術的“新品種”以認可、發展、成長的條件的。春秋、戰國、漢魏六朝的采風機構，獎勵文士，稱美文章(包括詩歌)，就是這樣的，最典型的例子是唐朝從皇帝到士子多愛詩、尊詩、寫詩，朝廷大考，詩都列人必考科目，并且從中央到地方，到私家，都常舉辦賽詩，重獎優勝。許多詩人“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多是詩詞“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這樣優厚的條件，詩當然興旺，新體自然茁壯成長。第六要件，也是歷史的經驗。一個人，一出生，不可能一下子就長大成人，一個詩歌新品種也是這樣，沒有一定的時間的歷練，是不可能成長、成熟、壯大的。又有點像花草、動物的新品種，也必須經幾代優選，才能成型。即以唐代的古風、律絕說，從其誕生于魏晉六朝起，經歷初、盛、中、晚唐，幾百年才逐步定型規范的。如果唐詩一出現，就遇上安史之亂或黃巢鬧事，而且天災人禍，綿綿不斷，沒有長治久安的歲月，詩人逃難、保命還來不及，哪會專心創作詩歌?專心開創新體?這是很自然的。所以，只有這六大要件齊備，詩歌新體才能蔚成風氣，才能“各領風騷數百年!”

用以上六要件來對照顧浩詞人創造的“新古體詞”，人們會看到，一、二是完全符合的。“新古體詞”正是時代需要，正是詩歌發展的需要應運而生的。詞人至今已出版了七本詞集，三百多首，每首都是“取古詞框架，不拘平仄，用普通話新韻”等的“新古體”，也堪稱大量、規范、完美的榜樣，《顧浩詞評論集》載錄了海內外許多專家、學者、同行、愛好者的評論、稱揚文字，國學大師、詩人、詩論家錢仲聯教授稱顧詞“落手新篇快讀余，驚才絕唱辟千夫。”著名老詩人吳奔星教授也稱顧詞為“華章誘我青春夢，仰止高空月未西!”(二老詩見《顧浩詞評論集》卷首)說“新古體詞”有大量的規范完美的榜樣，并非虛美。

第四要件，就作者隊伍而言，可以說創作“新古體詞”的隊伍在不斷擴大，有相當多的同志作詞時，雖然不明言這是沿用的顧氏“新古體”，但從其作品的“解放度”看，實在是“新古體”，這也是一種正常情況，可以視作后備軍吧!至于讀者群面廣量大則是毫無疑問，而且日益增多。

第五要件，可以說是“新古體詞”生當其時，欣逢盛世，整個社會、執政當局，都是熱情支持創新的，對“新古體詞”從輿論上、物質上、精神上都是支持的，都是給予優厚的條件，促其發育成長的。

第六要件，雖然“新古體詞”誕生才十幾年，還屬幼年，但社會的長治久安，則是國家、民族改革開放，共同奮斗的必然結果，因而，“新古體詞”將來享有的長治久安的歲月，必然會遠遠超過唐詩享有的美好歲月。所以說“新古體詞”具有這一要件也是無庸置疑的。

所以說，“新古體詞”有著璀璨的未來!作者的探索是成功的，不久會蔚成風氣的。要補充說的是，探索中國詩歌的發展道路，一直是詩人努力和評論家關注的。近現代就有黃遵憲、聞一多、郭沫若、臧克家、賀敬之，以及張病知(紐約)、范光陵(臺灣)。不過，他們多是在“舊瓶新酒”、“新瓶舊酒”上輾轉，而終未能振筆一揮，應者風從。這就因為他們還沒具備上述要件。不過他們的先鋒作用是功不可沒的。他們的功業也啟示了“新古體詞”的誕生。我深信“新古體詞”美好光輝局面的到來，是歷史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