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對北京市通州區張家灣鎮張灣村的文化采訪活動中認識青年書法家鐵球先生的,他表面給我的印象一點也不像搞藝術的,甚至比張灣村里的農民還土。當他開著他的奧迪A6轎車,行駛在一條通往張灣村墳地、被他稱作“工作基地”的土路上的時候,我先是驚訝,然后是好奇與迷惑,正是抱著解惑的心理,才促使我更深入地去了解他的書法人生。

在堆滿建筑工具的大院子里,他領著我參觀了他那沒有爐火、設備極其簡陋的工作室。只見冰冷的大屋子里,畫案上堆著筆、墨、紙、硯和一些寫好的書法作品,他告訴我,這些寫好的書法作品如果不收藏起來,一會兒就會被串門的鄉親、朋友們索走。因為人們總有一個錯誤的觀念,不把書法作品當商品,認為那就是一張紙、一些墨水、一只筆,可又有誰看到一個成功的書法家幾十年背后所受的苦?“夏練三伏,挨蚊叮;冬練三九,受冷凍。”他笑著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無奈,但很坦然。他的書法道路是在沙土地上開始的,他的筆就是隨手撿起的一支樹枝。“當時家里很窮,買不起紙、筆,上不起藝術學校。”正是這種發自心底的熱愛和不懈的追求,他先后加入了北京書法家協會、中國書法家協會、北京市通州區書法家協會;先后從師于張旭光、禾千、張學武等書法名家,其書法四體皆能,行草為最著。以行草飛動圓勁的筆觸,寫莊重醇厚之體,形成了獨具個性的草隸。“我的老師經常告誡我,藝術是人的藝術,要德大于藝。”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