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音樂史學考證研究自有文字記載一直都在不斷發展。中華民族最大的一支,漢民族自古代就有著高度的文明,在音樂史的文獻記載、考證和史學研究都相對十分豐富,而中國少數民族古代音樂史無論史料記載還是史學研究方面都較為薄弱,這種情況到了近代開始有所改觀,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當代,對于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學的研究開始升溫,中國音樂史學研究更加充實,如果說,中國音樂史學的中原部分猶如一棵大樹,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學則如同心萌生的枝丫,正向枝繁葉茂果實累累生長。
中國音樂有漢文字記載,正史可追溯到《尚書》“中國古代十分重視音樂,很早就知道音樂的藝術和文化價值,一部由上古時期史官記事的書——《尚書》就記錄到一些關于音樂的事情”[1]p63。對于音樂的記載相對較為可信。中國古代社會歷經了社會發展,自然災害,戰亂,改朝換代,歷經社會發展的必然形成現代社會。音樂也在社會發展中隨著社會的變化發展而變化發展,在漫長的文明發展歷史中歷經了音樂藝術的繁榮,變化,吸收外來音樂文化,蕭條,失傳,傳承發展等,形成了獨特的音樂歷史。古代音樂方面的歷史,在歷史文獻中比較重要的記載有:《尚書》;《史記·樂書》;《宋書·樂志》;《隋書·音樂志》;《宋史·樂志》。《呂氏春秋》;《古今樂錄》;《樂書》;《碧雞滿志》;《琴史》;《通典》;《通志》;《文獻通考》;《燕樂考原》;等等。二十世紀初期,“中國古代音樂史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作為一門藝術史學,要全面描述它的歷史面貌、探索它的發展線索、前因后果與規律,”[1]p81*二十年代,出現了《中國音樂史》作者為葉伯和。它從史書中獨立出來,使之在篇幅內容上有更多的充實,并非以朝代記錄音樂,從遠古時期,一直到明清時期,作縱向記載,盡管相對不全面。葉伯和的《中國音樂史》是第一次稱作中國音樂史的著作,它的著作名比它的內容更具有意義。首先,少數民族音樂和外來音樂在華夏族音樂中起到的很大作用,只是華夏民族的音樂史的一個特點。中國是個多民族的國家,如果稱“中國音樂史”,那么從概念上理解,因該包含中國的所有民族的音樂史,而成為中國音樂史,而不僅是部分民族的音樂史。相繼有以下標題中國的音樂史著作:葉伯和《中國音樂史》(1922年)、鄭覲文《中國音樂史》(1929年)、王光祈《中國音樂史》(1934年)、(日)田邊尚雄《中國音樂史》(1937年有中譯本)近年來,又有吳釗、劉東升《中國音樂史略》。
中國古代音樂歷史的著作是從二十世紀初開始,獨立出來的中國古代音樂史或者中國音樂史(古代部分)更加細致,內容也有空前的增加。建國以后出版的中國古代音樂史著作:楊蔭瀏1981年出版為《中國古代音樂史稿》(上、下冊)。李純一《中國古代音樂史稿》(第一分冊),廖輔叔《中國古代音樂史》。夏野《中國古代音樂史簡編》,劉再生《中國古代音樂史簡述》以及金文達《中國古代音樂史》等。“葉伯和《中國音樂史》分四個歷史時期:一、發明時代:黃帝以前;二、禁化時代:黃帝至周;三、變化時代:秦漢至唐;四、融合時代:宋元明清。從內容上看,雖然寫得比較簡單;但作為20世紀第一部中國音樂史學著作,也是不容易的。”[1]p82
鄭覲文(1872—1935),字光裕,江蘇省江陰縣人,自幼父母雙亡,由老保姆撫養成人。幼年愛好音樂,擅長江南絲竹,后從師學習琵琶、古琴,技藝大有進步。在古琴名家唐敬洵先生的精心培育下,琴藝高超,講究韻味。鄭覲文又致力于中國音樂史的寫作,其著作《中國音樂史》從1927年起耗時九載才完稿。書中記載了“上自遠古雅樂,下至明清九宮的主要音樂事項,(介紹了部分少數民族樂器。)王光祈的(1891—1936) 音樂學家和社會活動家,字潤玙,筆名若愚,四川省成都市的溫江區人。1920年赴德國留學,研習政治經濟學,1923年轉學音樂。1927年入柏林大學專攻音樂學,1934年以《論中國古典歌劇》一文獲波恩大學博士學位。音樂學家和社會活動家,王光祈的《中國音樂史》,顯然是以音樂進化作為發展的必然而著作的。并基于王光祈對中西音樂的廣博知識和深刻體悟之上,將樂律研究方法于歷史脈絡之中,闡明了中國音樂的發展、變化之原理,是一本十分優秀的著作。全書共十章。主要內容如下:第一章 編纂本書之原因,第二章 律之起源,第三章 律之進化,第四章 調之進化,第五章 樂譜之進化,第六章 樂器之進化,第七章 樂隊之組織,第八章 舞樂之進化,第九章 歌劇之進化,第十章 器樂之進化。
楊蔭瀏的《中國古代音樂史稿》第一編 遠古(約公元前21世紀)第二編 夏商(公元前21世紀前-前11世紀)第三編 西周、春秋、戰國(公元前11世紀-前221)第四編 秦、漢、兩晉、南北朝(公元前221-后589)第五編 隋、唐、五代(公元581-960)第六編 遼、宋、西夏、金(公元937-1279)第七編 元(公元1271-1368)第八編 明清(1368-1911)上、下兩冊,共三十六章。書中闡述少數民族的貢獻,“鼓吹所用的笳,橫吹所用的角,都是此時期(漢武帝時)起從少數民族中間逐漸流傳開來的,在樂曲方面,可能少數民族和漢族人民的創作都有。”[31]p112兩晉南北朝時期,“北方和西方邊區地帶一些少數民族的陸續向內地遷移,東晉的南遷,北方混戰局面所引起的北方人民大量南移,使得南北各族都在人口眾多的漢族的先進經濟、文化基礎上不斷地融合起來。也使得我國的音樂文化增加了許多新的血液。后來隋、唐時代的大部分重要樂器,如曲頸琵琶、五弦琵琶、方響、鈸、羯鼓以及其他鼓類樂器此事都已出現。后來構成著名的隋唐九部,十部樂中的重要部門的少數民族音樂和外國音樂。如龜茲樂、西涼樂、高昌樂、康國樂、疏勒樂、天竺樂、安國樂、高麗樂等。”[31]p138
此外,更加細致的音樂史著作,有李純一的《中國古代音樂史稿》,書共分兩章,第一章為 遠古和夏代的音樂,第二章為 商代的音樂。
沈知白(1904—1968年),中國音樂學家。原名登瀛,又名君聞、敦行。1946年起受聘為國立上海音樂專科學校教授,開設中國音樂史和西洋音樂史等課程。其理論著述有:《中國音樂史綱要》、《元代雜劇與南宋戲文》、《西洋音樂流傳中國考略》、《中國音樂、詩歌與和聲》等。
廖輔叔(1907——2002),原名尚棐,曾用名黎棐,筆名居甫。廣東惠州人。著名的音樂史學家、音樂教育家、翻譯家、詞學家。主要從事中國古代音樂史的研究和音樂教育工作。著有《中國古代音樂史》。第一編 原始社會的音樂,第二編 奴隸制社會的音樂 夏、商、西周、春秋,第三編 封建社會前期的音樂 從戰國到南北朝,第四編 封建社會中起的音樂 從隋唐到宋元,第五編 封建社會后期的音樂 從明到鴉片戰爭前夕。
鄭祖襄的《中國音樂通史》 第一篇《中國古代音樂》第一章遠古(約前21世紀以前),第二章夏、商、西周(前21世紀至前771年),第三章春秋戰國(前771至前221),第四章秦漢魏晉南北朝(前221至后589),第五章隋唐(581至960)第六章宋元明清(960至1911)。在這部著作中,專門在第六節論述中國古代的少數民族音樂,“漢代自漢武帝擴張將于以后,中國四周的少數民族音樂和外族通過各種渠道紛紛傳入中原。《后漢書》“四夷傳”記載了一些少數民族和外族的民俗音樂……南北朝以后,北方為少數民族所統治,產生了不少音樂作品。……由于政治軍事等各方面的原因,使這一時期成為各民族大交流、大融合的時代。以西域諸國為主的外民族的音樂也陸續傳入中原大地。…….少數民族音樂和外族音樂大量傳入中原,融進了中國音樂發展的洪流,是中國音樂更加豐富多彩,豐富與藝術的生命力。”[2]p75
在當代,中國音樂史和中國音樂史學,中國音樂史學史研究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多部中國音樂史著作各具特點,都堪稱經典。中國音樂史學史的研究日新月異。中國是個多民族的國家,在從上古至近代的悠久歲月中,各族人民共同創造了祖國的優越的音樂文化。當代,對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的編著和史學研究成為史學領域的熱點之一,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涉足這一研究領域,這一領域中,許多方面都處于空白,因此也就提供了研究的空間。中國音樂史現有的著作如同一個主干,同屬中國的五十多個少數民族音樂好比其中之一的枝葉,少數民族音樂史學的研究和發展,使多元一體的中國音樂史枝繁葉茂。在當代的中國音樂史中的少數民族音樂史學部分研究中,如果想對其有深入地了解,就必須要考證和研究少數民族的古代音樂發展史,并且,少數民族音樂在歷史上與中原的漢民族音樂相互交流、影響、借鑒。就當代中國各民族的音樂而言,盡管經過了漫長歷史中的相互影響、融合,各民族音樂仍然各具特色。在數千年的歷史發展中,各民族間由于各種原因相互發生戰爭,相互制約,相互影響,但都最終成為中國大家庭的成員,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中華民族多元一體音樂文化。
就全國的少數民族音樂而言,相對來講,研究新疆少數民族音樂的文獻在數量上是比較多的,在新疆,已經發表出版的書籍有三十余部,發表在比較有影響的刊物論文有四百余篇,此外還有大量的論文發表在一些期刊的增刊上。在少數民族音樂史學方面,音樂史學的研究著作較少,這使得一些以音樂史為論點的論文缺少史料上的證據。少數民族音樂史學方面的研究著述有主要有:烏蘭杰的《蒙古音樂史》內蒙古人民出版1998年出版。是中國第一部少數民族音樂史專著。袁炳昌、馮光鈺主編,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史》。孫星群的《西夏音樂初探》-《音樂研究》1982第2期。鄭祖襄的《歷史傳說中的東夷、苗蠻和華夏集團音樂》-《民族藝術研究》1988年3期。鄭祖襄的《兩漢時期的少數民族音樂》—《民族藝術研究》1991年第4期。金建民的《八百多年前的滿族音樂》-《中國音樂》1991年第1期。徐孟東的《吳越音樂文化述略》-《中國音樂》1991年第3期。烏蘭杰的《元代達達樂曲考》-《音樂研究》1997年第1期。烏蘭杰《匈奴音樂漫議》-《音樂研究》1994年第4期。陶亞兵的《史論金代女真族音樂文化》-《北方論叢》1989年第4期。《逄振鎬的《史前東夷人的音樂及其樂器》-《齊魯藝苑》1994年第1期。宋博年,李強著新疆人民出版社 2006年版《西域音樂史》。黎薔《維吾爾鼓吹樂》-《音樂藝術》1985 年第 4 期萬桐書.《維吾爾族樂器》.新疆人民出版社。1986 年 4 月版樂聲《中國器樂大典》。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 年 9 月版。谷苞.《〈龜茲樂〉和〈十二木卡姆〉》-《新疆藝術》,1981 年第 2 期。周菁葆《龜茲樂與木卡姆》-《新疆大學學報》1983 年第 3 期。杜亞雄《維吾爾族南疆木卡姆與龜茲樂是否無關》-《音樂研究》1989 年第 2 期。趙維平《歷史上的龜茲樂與新疆木卡姆》-《音樂研究》1988 年第 3 期。周菁葆《中國維吾爾木卡姆形成發展史述略》-《中國音樂學》1991 年第 2 期。韓育民《新疆伊犁維吾爾族鼓吹樂考略》-《新疆藝術學院學報》2004 年 3 月第 2 卷第 1 期。從這些著作文章研究來講,這些研究的方向、文章發表,顯示出了當代中國音樂史學的研究的新動向,與一般涉及中國少數民族音樂的研究不同的是,音樂史學帶有科學的史料研究,是縱深的,研究少數民族音樂發展的特征和規律,并以此來研究整體,同時研究少數民族音樂史考證音樂史,追溯少數民族音樂的古代起源、發展、變化,傳承。不斷的研究,有助于中國音樂史學中少數民族音樂史學部分的不斷充實,學科建設的發展完善,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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