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編寫的《空戰攻擊研究》成為美國空軍戰斗機飛行員的基本戰術教材;他提出了革命性的戰斗機能量機動理論;
他對輕型戰斗機的研究挽救了空軍F-X計劃;
他總結出戰場上的OODA決策循環;
他的機動戰理論使他成為對美國軍事理論起決定性影響的戰略家;
他就是桀鶩不馴、無欲則剛的伯伊德……
他總結出戰場上的OODA決策循環

在五角大樓的最后三年里,伯伊德還是醉心于心愛的空戰科學。他對YF-16和YF-17對比試飛中的一個疑點一直大惑不解。試飛過兩種戰斗機的飛行員都異口同聲地說YF-16更好,但是按照能量機動的計算,兩者的差別不應該那么大,部分飛行包線里YF-17甚至更為優秀。通過大量分析和與飛行員的實際交談,伯伊德發現YF-16迅速轉換飛行狀態的能力更為優秀,尤其是迅速加速、減速的能力,使過去迫不得已才用的主動減速成為一個現實可行的戰術,因為重新加速不再是問題,這樣大大增加了空戰中的戰術選擇。這是早期的能量機動理論里沒有考慮到的一個問題。伯伊德由此聯想到朝鮮戰場上F-86對“米格-15”的情況,F-86可以更迅速地變換蛇形機動的方向,而“米格-15”雖然持續機動能力更強,但瞬時機動能力不如F-86,只要F-86不斷地迅速改變蛇形機動方向,要不了多久,“米格-15”就漸漸地跟不上了,F-86就有機會反敗為勝,咬住對手。由此,伯伊德進一步聯想到二戰中德軍在西線的閃擊戰,德軍進攻的節奏大大超過法軍防守的應變能力,導致法軍防御在尚有相當買力的時候就土崩瓦解。從這里,伯伊德開始研究戰斗中更廣泛的因素。基于列對抗性決策過程的研究,伯伊德總結出戰場上的OODA決策循環。OODA代表Observation,Orientation,Decision,Action,即觀察,判斷,決策,行動。這里,orientation作調整自己的心態、理解對手的意圖解。這其中,觀察和行動主要是技術手段,但判斷和決策是心理過程。伯伊德進一步提出,判斷的形成和改變,這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一步。從此,伯伊德開始研究戰場上人和心理的作用,同8寸結合戈德爾的不確定性原理、海森堡的測不準原理和熱力學第二定律,注重研究在閉合系統下對環境情勢的判斷和相應決策的形成和變化。
機動戰理論使他成為對美國軍事理論起決定性影響的戰略家
伯伊德開始研究軍事歷史和行為科學,特別注重研究戰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戰例。他開始瘋狂地讀書,數學、物理、心理、歷史、邏輯、進化論、信息論、遺傳學、社會學、經濟學,什么都讀。他研究孫子、克勞斯維茨、約米尼、成吉思汗、拿破侖、弗里德里克大帝、格蘭特、曼斯坦因、李德哈特、毛澤東。有人統計,幾年里,他讀了300多本書,最后將自己的研究編成一個16頁長的講義《毀滅與創建》。這是伯伊德涉足戰略理論的開始。伯伊德正在從一個頂級空中斗士演進為一個列美國軍事理論起決定性影響的戰略家。
傳統上,美國軍事理論崇尚“火力制勝論”,強調用優勢的火力和協調的行動,像不可阻擋的壓路機一樣,壓垮敵人。所以,美軍行動講究在遠距離上集中最猛烈的火力摧毀敵人,機動靈活、穿插包圍、調虎離山、圍點打援等等概念和美軍的基本作戰思想并不合拍,在美軍的作戰中也鮮有使用。越南戰爭失敗后,美國政界、軍界要求反思的呼聲一片,當幾千美軍在小小的格林納達竟然用了兩天才擺平700名古巴建筑工兵的時候,軍事改革的呼聲在美國達到最高峰。
在這種背景下,伯伊德開始形成自己的機動戰理念。機動戰不是一個新概念,但伯伊德版本的機動戰有它的新意。伯伊德把戰爭分成三種層面:消耗戰、機動戰和道德戰。
消耗戰的要素為火力、防護和運動,其中火力是最重要的,因為只有火力才是消滅敵人、贏得戰斗勝利的手段。防護是保存自己的手段,防護的目的是為了發揚火力,消滅敵人。運動的目的是為了發揚火力、提供防護。消耗戰的重點是奪取戰略要點。 機動戰的要素則是時間和對手的軍心,其中軍心是最重要的。伯伊德強調時間對戰爭的重要性,時機和節奏可以比地形更重要,伯伊德的重點不在空間和物質上的機動,而在于時間和敵人的心理。要贏得戰爭的勝利,應該在從戰斗到戰役到戰略的所有層次上使自己的OODA循環的周期比對手的更快,或者靈活地變換自己的OODA節奏,要隨機應變、出其不意,想在對手的前面,行動在對手的前面,打亂對手的思維,制造對手的恐慌和錯覺,剝奪對手有計劃、有秩序地進行戰斗的能力,使對手在心理上放棄抵抗,最終導致對手不戰自潰。伯伊德并不把消耗戰和機動戰對立起來,在戰役層次上的機動戰仍然需要在戰斗層次上的消耗戰,畢竟光靠花拳繡腳是不足以導致敵人不戰自潰的。

伯伊德的道德戰不光包括戰爭的道德因素,還包括戰爭中人的心理和思維過程。伯伊德強調打仗的不是武器,不是地形,而是戰士。戰爭真正需要摧毀的是敵人抵抗的意志,只有打垮了敵人抵抗的意志,戰爭才真正獲得勝利,所以只有敵人才能決定戰爭何時結束。伯伊德強調,一支成功的軍隊必須對環境的變化和戰場上的不確定性敏捷地作出反應;不應依賴完整、準確的情報來制定決策,因為戰場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而要隨機應變,要能夠利用戰場上的不確定性,有創意、多樣化地制造不可預測性,而不是形成容易被敵人識破和利用的常規;最大的危險是被自己的思維定勢所困,而漠視已經變化的現買要上下一心,同心作戰,不是靠周密的計劃和督促來實現協調,而是把指揮權下放,靠上下各級對戰略意圖和戰爭目標的全面、準確地理解以及主觀能動性,主動、積極、創造性地從各個層次協同實現指揮意圖。這需要官兵之間高度信任,信息高度流通,士為知己者死。伯伊德十分強調戰爭的正義性和道德層面,強調軍人必須相信他們為之戰斗的崇高目標,而不僅僅是為了憎恨或復仇而戰,那樣即使贏得戰斗的勝利,也難以保證戰爭的勝利。
伯伊德強調戰場上的三要素:時間、空間、人心。這就是中國兵法中常說的天時、地利、人和。這在東方軍事理論中不是什么新鮮的東西,從孫子到毛澤東,戰爭的正義性、攻心為上一直都是與兵貴神速、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相提并論的。但是將人心(包括人心向背、軍民士氣、鎮定還是驚慌)作為戰爭的要素,對美國軍事理論界還是一個新鮮事。為了推動政界、軍界的新思維,伯伊德總結了一個名為《論勝利和失敗》的講座系列,以傳道式的熱情,不知疲倦地向政界、軍界的要員解說他的軍事改革的思想。越戰失敗后,很多人對美國的軍事改革這個課題感興趣,所以伯伊德的聽眾很多,其中包括當時還是懷俄明州參議員的切尼,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多年擔任參院武裝部隊委員會主席、后任克林頓政府國防部長的阿斯平,眾院議長金格里奇,阿斯平后的參院武裝部隊委員會主席Sam Nunn,“沙漠風暴”期間的海軍陸戰隊司令格雷上將,1979~1983年期間的陸軍參謀長邁耶上將等,先后成為伯伊德的忠實聽眾。還有不少人對伯伊德的講座很有興趣,但不想花那個時間,要求他精簡成一個短小的講座。伯伊德還是那個臭脾氣,一口拒絕:要么不講,要講就要講全的,不采簡體演義版。伯伊德的理論不僅在軍界有影響,在商界也得到賞識,畢竟打仗和經商有頗多相似之處。

伯伊德的理論不是沒有漏洞的。伯伊德強調比敵人更快捷的OODA循環,但如果敵人不跟著你的步調走,根本不理會你的OODA,我行我素,那更快捷的OODA并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像抗日戰爭時期,日軍的戰略是速戰速決,國民黨軍隊總是慢一步,用伯伊德的話說,就是OODA慢了一拍,在戰場上非常被動。但毛澤東打持久戰,完全不理會日軍的作戰節奏,甚至有意地打亂日軍的作戰節奏,日軍就抓瞎了。伯伊德的OODA里面其中重要的一環就是判斷,打亂敵人的判斷和指揮鏈,這是“摳眼挖耳捂嘴”戰術的理論依據。但是如果敵人的指揮結構是分散的,具有高度自主的特性,那這個戰術也是抓瞎。八路軍、新四軍的敵后游擊隊就具有這個特點,今天的伊拉克游擊隊也有這個影子。伊拉克游擊隊和美軍打持久戰,伊拉克反美武裝自主的指揮結構使美軍屢屢在捕獲或擊斃游擊隊領導人后依然無法抑制反美游擊隊的活動。有人甚至認為,拉登的戰術才是對伯伊德理論的出色運用。“9.11”嚴重打亂了美國的戰略部署,此后,美軍在戰術上取得很多勝利,但在戰略上,越來越落在拉登的OODA之后,疲于奔命,處處防范,怎么能不被動?
實際上,伯伊德的思想很少是新東西。對敵人以攻心為上是孫子的思想,高速度、大縱深、快節奏作戰以打亂敵人的作戰節奏是圖哈切夫斯基的思想,對于戰爭的道德問題和軍隊建設的思想,在毛選里可以找到很多影子,但是他把這些軍事理論簡化成美國大兵容易理解的表述,這是他獨特的貢獻。但是伯伊德就是伯伊德,他從不出版自己的著作或講義,這倒不是出于什么太崇高的理由,而是永遠對自己的東西不滿意,永遠需要修改。要是別人“盜用”他的想法,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把他的思想推廣出去。不管誰愿意聽,他都會去講,將軍、小兵、科學家、未來學家、國會議員、新聞記者,來者不拒。
美國海軍陸戰隊是最早接受OODA和靈活、敏捷的作戰思想的。越南戰爭后,海軍陸戰隊意識到自己在數量上、裝備上和訓練上都不適合高強度的消耗戰,所以在北約抵御華約的作戰序列中,精銳的海軍陸戰隊沒有被部署到中歐的富爾達山口,而是在北歐的挪威。未來戰爭中是否還需要大規模兩棲作戰也成為一個問題。海軍陸戰隊開始了認真的反思,開始對自己未來定位和相應戰略的探索,重點是如何在未來戰爭中戰勝優勢敵人。
海軍陸戰隊兩棲作戰學校的戰術部主任韋利上校是越戰老兵,他對消耗戰已經深惡痛絕,開始探索戰術改革。正在這時,以主張在中歐實行主動防御出名的文職戰略家林德把已經退役的伯伊德介紹給韋利,韋利、林德和一小批中下級軍官根據海軍陸戰隊短小、精干、緊密的特點,開始研究機動戰。如果伯伊德的小團體可以叫戰斗機黑手黨的話,那韋利的小團體或許可以叫“機動戰黑手黨”,盡管實際上沒有這樣的叫法。格雷還是準將的時候就聽到過伯伊德的講座,當時格雷是海軍陸戰隊的條令部主任。盡管格雷列伯伊德的理念很賞識,但格雷并沒有對貫徹這些理念采取實際行動。在格雷任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師長時,機動戰黑手黨的一些青年軍官在軍官俱樂部里向格雷建議,考慮改革海軍陸戰隊的基本戰略。格雷同意了,開始邀請韋利和林德來第二師傳授機動戰的思想,并在海軍陸戰隊里展開列機動戰的大規模的公開辯論。機動戰的種子在海軍陸戰隊里扎根了。
格雷升任海軍陸戰隊司令后,以機動戰統一海軍陸戰隊的基本作戰思想。1989年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的第1號作戰手冊(等于是所有作戰手冊的總綱)按伯伊德的思想重編,很多關鍵段落基本就是從伯伊德的講義里拷貝過來的。海灣戰爭期間的海軍陸戰隊上下各級就是按照這個思想作戰的。前海軍陸戰隊司令克魯拉克上將把海軍陸戰隊在海灣戰爭期間的卡夫奇戰斗歸功于伯伊德的軍事思想。卡夫奇戰斗在大戰之前打響,小股海軍陸戰隊輕裝突擊,占領了部分伊拉克前沿陣地,然后有組織地撤離,極大地迷惑了伊拉克方面對戰爭的判斷,調動了伊拉克的主力,打亂了伊拉克的部署。
伯伊德的影響不止于海軍陸戰隊。在接受伯伊德傳記作者的訪談時,當時任國防部長的切尼說,施瓦茨科普夫最先遞交的作戰計劃確實是從科威特正面用優勢火力和兵力強攻伊拉克的。受伯伊德的機動戰思想的影響,切尼打心眼里不喜歡這個方案,緊急召見伯伊德采五角大樓咨詢幾天后,切尼斷然否決了施瓦茨科普夫的計劃。國防部長對作戰指揮到底有多少直接影響難說,但國防部長對戰爭的政治指揮是國防法規定的。施瓦茨科普夫的第二個方案就是著名的“左勾拳”,后面的事情就是歷史了。
美國陸軍最終也接受了伯伊德的軍事思想,“空地一體戰”、“斯特賴克”旅就是在這個背景下提出的。即使是一直對伯伊德既愛又恨的美國空軍,也組建了將戰斗機、轟炸機、加油機、預警機混編的遠征聯隊,增強部署和應戰的靈活性。
拉姆斯菲爾德稱伯伊德是“孫子以來最偉大的軍事思想家”,入主五角大樓時,致力軍事革命,主張輕小、靈活、具有精確打擊力量的“銀彈”軍隊,就是深受伯伊德思想的影響。不過有人指責拉姆斯菲爾德過分依賴技術,忽視人的因素。伯伊德的軍事改革是做了大量的研究,發現問題,然后對癥下藥,而拉姆斯菲爾德的軍事革命只有一個空洞的概念,對這些概念的可實現性根本沒有做過深入的研究,完全是主觀意志,正好是伯伊德畢生痛恨的主觀主義和官僚主義。美軍在伊拉克所取得的戰術勝利和戰略失敗,恰恰是伯伊德理論反例的集大成。
桀驁不馴、無欲則剛的伯伊德
退役后,伯伊德的為人仍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興致來了,半夜3點鐘會打電話到同事、朋友家里,大談戰略或飛機的問題;女秘書們常常被他的粗話、臟話弄得淚水漣漣;爭論得火氣上來了,一面唾沫飛濺,一面手指就戳到人家的胸口,雪茄煙灰順著人家的領帶滾下來,即使是頂頭上司或級別高得多的軍官也不管,有兩次實在惱了,甚至把雪茄煙屁股按在將軍上司的領帶上,上司們能喜歡他嗎?他對家人也一樣嚴苛,家人一直住在低收八區里窄小、昏暗的簡陋公寓里,和他退役后的收八十分不符。兩個孩子長期為憂郁癥所困擾,伯伊德和孩子們的關系僵到家里人都擔心第三個孩子會不會拒絕參加父親的葬禮。在伯伊德的葬禮上,政界、軍界高宮云集,海軍陸戰隊儀仗隊鳴槍致敬,一個資深上校在伯伊德的骨灰罐邊放上有地球和鐵錨的陸戰隊軍徽,這是海軍陸戰隊的最高敬意。海軍陸戰隊也在伯伊德去世后48小時內,提議伯伊德的家人將伯伊德畢生的研究筆記和藏書轉移到海軍陸戰隊學院圖書館中專門開辟的特別收藏室。但空軍除了樂隊和儀僅隊外,只派去了一個根本不認識伯伊德的中將。多虧和伯伊德一起在朝鮮的天空就共同戰斗過的退休將軍們出面,空軍派出4架F-15作空中分列式。但天氣實在惡劣,還是沒飛成。伯伊德在高層有很多朋友,國會出面問詢為什么如此人才在空軍得不到賞識,空軍只得壓住火氣,將內利斯的假想敵中隊的大樓以伯伊德命名,以平息對空軍的指責。但是空軍心底里還是對伯伊德的違規犯上和桀驁不馴極為不滿,不想豎這么一個榜樣。
伯伊德的戰斗機黑手黨的死黨們直到現在還是每周三晚上在邁耶堡的一個小酒吧里聚會,離伯伊德安葬的阿靈頓國家公墓只有不到一英里。他們談伯伊德的舊事,談伯伊德會對某件事怎么說。伯伊德仍然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戰斗機黑手黨還在戰斗。里奇奧尼在萊特-帕特森期間曾主持第一次戰斗機超音速巡航的學術會議,可稱戰斗機超音速巡航之父,但近年來成為反對F-22的急先鋒,指責F-22重蹈F-111的覆轍:重量太大,系統太復雜,成本太昂貴,機動性不足,不適宜空戰格斗。最大的問題在于空軍將只可能負擔一支規模較小的F-22力量。據2005年的采購計劃,將只能部署180架F-22,不足以應付世界各地的復雜情況。F-22再先進,也沒有分身法。相反,維持一支一定規模的F-15、F-16力量,對增加空軍的作戰彈性有極大的作用。里奇奧尼指責隱身和超音速巡航列打擊恐怖分子毫無作用,并用分析證明F-22相比于F-15并沒有買質性的性能提高。斯佩里在促成A-10計劃后,離開了國防部,除了偶爾就軍事改革問題作一些講座外,轉向自己心愛的超保真錄音,專錄爵士音樂、宗教音樂和布魯斯。他沿用了F-16“少就是多”的簡單、直接的設計思想,不用數字混響,不用多點麥克風,甚至不用前置放大器,只用頂級元件精制的單一功放。事實上,用最精心的思考,但是最簡單的實現,這是工程設計的極致。問題是人們很容易被閃耀的新東西所迷惑,而忘記了簡單之美。克里斯蒂在國防部負責武器系統的作戰評估,弗蘭克·斯皮尼是戰斗機黑手黨的另一個成員,至今仍然在國防部工作,他是披露F/A-18E的翼尖下垂問題的核心人物,并且用OODA來分析、抨擊美軍在伊拉克的行動。
伯伊德的能量機動理論早已開花結果,三代機中唯一和能量機動無關的F-14退役了,而基于能量機動理論的F-15、F-16還要繼續服役一段日子,F/A-18E可能還要服役30年。伯伊德被稱為美國建軍史上最有影響力的無名小卒。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切尼和拉姆斯菲爾德對伯伊德關于主動、靈活、敏捷、輕巧、信息流通、不拘一格的軍事思想百般推崇,強調戰斗中大膽、靈活、出其不意,非線性作戰,打擊敵人的關鍵節點,庖丁解牛式地導致敵人的崩潰,這是今天美國軍隊變革的基本動力。
伯伊德的智商據說只有90,他自嘲說這使他不胡思亂想沒用的東西。伯伊德的能量機動理論是70年代以來美國空中優勢的理論基礎,伯伊德的機動戰理論正在對美軍的作戰理論和實踐發生影響。伯伊德將武士的心、工程師的頭腦、清教徒的自律、傳教士的使命感集于一身,他認準了一件事就一條道走到黑,無怨無悔。伯伊德是一個奇人,真奇怪好萊塢怎么沒有給他拍一部電影。(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