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到北京頤和園喂松鼠成為我和老伴的一件趣事。今年入冬以后,老伴提議:“天漸漸涼了,我們該喂一次松鼠了。”我打趣道:“你是看到二弟給我們送來的新花生,想讓松鼠們嘗個鮮吧!”
第二天,風和日麗,游園的人熙熙攘攘。我倆剛剛在佛香閣東側一個亭子旁邊坐下時,一米外的半坡草地上便出現了一只蒼黑色的大松鼠,圓圓的兩只大眼睛盯著我們。我對老伴說:“你看,這是一只嗅覺很敏感的松鼠,說不定它早已聞道我們袋子里的花生味了。”老伴反駁說:“你把松鼠看成什么了,難道它只是貪吃?它是對我們友好,歡迎我們來游園呢!”
說話間,老伴已向那只松鼠投去兩顆花生,只見松鼠機靈地叼起一顆便刺溜地跑了。我知道精彩的表演還在后面呢。松鼠還會來,像往常那樣,抱著花生邊吃邊作揖。果真今天這只松鼠很快就返回來,而且還帶來四五只比它個頭稍小的松鼠。老伴高興了,夸贊道:“原來大松鼠是媽媽啊,它把孩子們都帶來了,多偉大的母愛啊!”我也附和說:“它們是不是母子關系,咱們不知道,不過這么多松鼠一起來赴宴,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隨手抓了一大把花生投了過去,果然這些松鼠們各抱一顆做一個作揖姿勢邊吃邊注視我們。它們的嘴巴還真靈便,一顆花生剎那間就被分解了,花生皮吐到一旁,花生仁咽到肚子里。
正當松鼠們吃得帶勁的時候,忽然一只喜鵲從樹上俯沖下來,把松鼠們都嚇跑了,大概喜鵲是嘴饞得受不了,迫不及待地叼起一顆花生,銜到旁邊的小路上。只見它左爪按住花生,用尖嘴啄開皮子,叼起花生仁撲棱一聲又飛到樹上。可能它在飛行中已經將花生豆吃到肚子里,在樹上沒落穩又俯沖下來吃第二顆。此時,我們已經清楚看到,那些松鼠還在遠方看著我們,直到喜鵲喳喳叫著飛走,它們才又小心翼翼地邊跑邊停地來到我們眼前。
我說:“沒想到,喜鵲和松鼠爭食物。”老伴大方地說:“誰吃都一樣,飛到天上也好,跑到地上也好,我們不能偏著誰,要做到公平對待、和諧大自然。我們要是能像喂雞一樣喂養喜鵲就好了,據說一個冬天會有三分之一的喜鵲被凍死呢。”。我安慰道:“不必悲觀,大自然要保持生態平衡。”老伴打掃了附近的花生殼,說:“咱們該到景福閣喂花松鼠了,它們還等著我呢!”老伴把頤和園的松鼠活動規律摸透了,什么品種的松鼠一年四季在哪里活動都知道得八九不離十。
我們邊走邊聊,回憶起我們一次次喂松鼠的經歷,記得最早是在1996年夏天,我和老伴領著兩個外孫在萬壽寺后的山坡一處斷壁殘垣的荒地休憩,吃瓜子的時候偶然掉下一顆,居然引來一只小松鼠。自那以后,我們便把游園喂松鼠當作一個活動項目,而今已經10年,我們喂松鼠用掉的花生瓜子少說也有二三十斤了,可從中享受到的歡樂卻是獨特的,難以用語言形容。
送小貓仔上門的野貓慈母
梁紅霞
鄰居葛阿姨家有一只貓咪,金黃的皮毛,見了人總是怯怯的,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拘謹與不安。等到弄清了外人沒有敵意后才漸漸投入游戲中來。阿姨把它從地上抱起,向我講起了它離奇的身世。
小區附近有一只野貓,社區里的人們經常見到它在角落里出沒。好心的老年人常常把家里吃不了的東西送給它,它也老老實實地接受。春天,野貓生了7只貓仔。貓媽媽大概無力撫養這么多后代,因為它自己過的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小貓斷奶之后,貓媽媽把小貓銜著,放到小區住戶的門口,然后在暗處躲起來等待,一直等到這戶人家發現了小貓。
即使小貓被人抱進家里,野貓媽媽也并不立即離去,它要在外面多待一會兒,直到確認小貓已被這個家庭收納,才回窩里去銜下一只,去尋找第二個愿意接受它孩子的人家。這大概是因為有幾戶人家抱回小貓的是小孩子,不到五分鐘,小貓就被家里的大人扔了出來,這時野貓媽媽會銜起它到另外一家去碰運氣。葛阿姨家里的小黃貓就是這樣被野貓媽媽送到家門口收養的。
她說,這只小貓自從抱回來就再也沒有出過家門一步,它對大門有著根深蒂固的恐懼,大概是曾被別人家扔出來過吧。也因此,它從小就乖得出奇,從不像一般的小貓,把沙發和床單作為自己習武的場地而抓得四處開線。它與主人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與默契,體現出貓類少有的對人的依戀。葛阿姨的女兒早晨7點出門上班,它每天早上6點準時把主人舔醒,為此葛阿姨家從來不用上鬧表。葛阿姨出門回來時,都能看見小貓趴在窗戶上眺望的身影。
說到這里,葛阿姨點點懷里貓咪的鼻子說:“還記得你媽媽嗎?你媽媽不要你了。你想媽媽不?”貓咪“喵嗚”地叫了一聲作為回答。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