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面臨的倫理風險及其德育應對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教育數字化是我國開辟教育發展新賽道和塑造教育發展新優勢的重要突破口”。2025年4月，教育部等九部門發布《關于加快推進教育數字化的意見》，加快推進教育數字化進程。作為教育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德育工作如何抓住教育數字化帶來的發展機遇，在既有經驗和成果的基礎上，從德育理念至德育實踐進行深刻變革，助力教育強國建設，成為新時代德育工作者的重要命題。本期話題聚焦“教育數字化背景下的德育創新”，就其中的關鍵問題，邀請相關學者展開探討，以饗讀者。

身處數字化時代，青少年不可避免地會在智能手機、大數據、算法推送的陪伴下開展時間長短不一的數字化生活。人的社會生活總是要合乎特定倫理標準的，數字化生活也不例外，青少年在數字世界的自由活動理應符合一套倫理秩序和法律規定。科學技術具有正負二重性，“科技帶來的便捷受到人類的贊賞，但同時其潛在的破壞性和毀滅性也令人類擔憂”l，數字技術在全面融入人類生活的同時也帶來了將人的志向和夢想、友愛和善良、獨立和尊嚴“一網打盡”的危險。青少年正處在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形成的“拔節孕穗期”，而他們首次使用數字產品的時間正在不斷提前，可供青少年探索、體驗的數字世界越來越豐富，青少年的學習、交往、娛樂越來越離不開網絡，他們在數字化生活中面臨的倫理風險也與日俱增，頗有細致分析與系統應對的必要。

一、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應當遵循的倫理標準

倫理與是非、善惡、對錯、美丑緊密相聯，蘊含著一系列作為評判尺度的標準?！皬膫惱韺W的角度看，社會對人的每一角色和身份都會有一定的規范和要求，由此構成人的職責和義務?！盵2對于人所應遵守的倫理標準，不同學者觀點不一，而當前得到廣泛共識的是著重從人與自我、人與他人兩個方面闡析個體的責任。康德強調責任，將人的責任分解為“對我們自己和對他人的責任；完全的責任和不完全的責任”[3]，“完全的責任”是沒有“例外”的責任，“不完全的責任”是“可嘉的責任”[4。杜威從自為與為人兩方面全面解析倫理標準，指出克己自損、犧牲自己不具有普遍推廣的合理性而“要助人最好能使他自助、自立、自救，不要旁人的幫助”，強調“己達然后達人，己立然后能立人”5]，個體應該折中自為和為人之標準，在自為方面要做到保重身體、自尊自表、自培自發，在為人方面做到各盡本職、助人自立、團體合作等。

我們可以首先從人與自我、人與他人兩個方面探討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所應遵循的倫理標準。從人與自我的角度來看，青少年應該對自己的安全、健康、成長、幸福負責，在數字活動中努力保全自身、發展自身，具體來說，青少年要用自身全面發展統率自己的數字化生活，用“是否有助于全面發展”“能否更加有助于全面發展”作為標尺來衡量自己利用數字終端產品開展的信息搜索、社會交往、娛樂休閑等活動，進而從活動時長、專注程度、依托平臺等方面優化各類數字化活動，最起碼不要讓數字活動損害自己的生命安全、身心健康，不要因為數字化活動走上錯誤的人生方向。從人與他人的角度來看，青少年應該在數字世界中與人為善，具體來說：合格標準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讓自己在數字空間的言行損害到他人的安全、健康、名譽、成長和幸福，不能在數字環境中違法犯罪；高尚標準是在數字世界中主動為他人著想，與他人合作，在智慧、情感、意志等方面向他人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和幫助。

除了上述兩點之外，數字化生活還產生了一種新興的倫理關系，即人機關系。數字技術蓬勃發展、持續更新，越來越構成一個將所有人的生活軌跡、人生夢想籠罩在內的隱形囚籠，“數字技術正在挑戰人的主體性地位…算法可以潛在地操縱個體的意識并指導其行動”，很多人看似自由地開展網絡活動，實則面臨著淪為“數字世界的奴隸”的風險。要擺脫信息繭房帶來的“自我認知模糊、主體束縛”{8]，青少年迫切需要在數字世界中保持清醒頭腦，具體來說：要確立人在機器面前的主體性，讓自己掌握信息獲取和遨游數字世界的主動權，而不是被碎片信息所淹沒，甚至沉溺于數字娛樂不能自拔；要澄清現實生活和數字化生活的有機關聯，用個人成長、人生幸福的清晰目標統率數字活動，“要讓數字娛樂和虛擬生活成為現實生活的補充，進而借助虛擬生活改善現實生活的質量，讓數字技術服務于現實所需”9]；要爭取自己在數字技術更新中的領導權，通過掌握數字技術創新能力、表達數字技術發展倫理訴求等方式確保數字技術沿著有益于人類和世界可持續發展的方向前進。

二、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面臨的倫理風險

從國內外青少年生活實際來看，青少年大都能夠接觸到智能手機等數碼產品，能夠便捷地使用網絡和人工智能，享受數智技術帶來的便利。與此同時，青少年網絡使用時間過長、參與網絡欺凌、迷失成長方向等問題不斷引起全社會關注。

（一）青少年數字倫理風險的全球圖景

從國際情況來看，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于2025年發布的《數字時代的兒童生活如何？》報告（以下簡稱《兒童生活報告》）向我們呈現了全球范圍內的鮮活數據。該報告顯示：在OECD成員國中， 96% 的15歲青少年在家里擁有電腦，更多的人擁有可以直接上網的智能手機；幾乎所有成員國中，至少 50% 的15歲青少年每周花費30小時以上的時間在數字設備上。[0]在這個新的網絡世界里，教育工作者需要幫助新一代“數字國民”做好更加充分的準備，應對現有數字技術，乃至今后更新技術的倫理和社會問題。

著眼于促進兒童正確使用數字媒介同時調控潛在風險，《兒童生活報告》指出，青少年群體中在數字媒介使用方面存在諸多問題，部分青少年存在的問題相對嚴重，承受著巨大的消極影響，具體體現在如下幾點。第一，與那些相對弱勢的同齡人相比，來自更高社會經濟背景的兒童更多地將數字工具用于信息搜索和教育性的目的。換言之，一些處境不利的年輕人更多地將數字工具用于娛樂活動且娛樂時間過長。第二，更高的社會經濟背景與更高的數字素養相聯，影響兒童在使用數字設備和發展數字素養時的信心。第三，總體來說，有六分之一的11—15歲青少年在2021—2022學年經歷過網絡欺凌，女孩、來自單親家庭的青少年、來自較低經濟社會地位家庭的青少年更容易成為網絡欺凌的受害者。與此同時，有略高于 10% 的11—15歲青少年表示自己曾經參與過網絡欺凌，男生比例略高于女生，來自雙親健全家庭的青少年比例略低于其他青少年。第四，多數15歲青少年每天使用數字設備進行娛樂的時間超過兩個小時，來自較低社會經濟背景的男孩更容易散布不精確的信息。一項在美國進行的調查顯示：超過 20% 的青少年有時或者經常感覺到需要盡可能多地玩電子游戲，超過 11% 的青少年對于使用社交軟件有同樣的需要； 17% 的青少年試圖減少玩游戲的時間但做不到或者在被禁止玩游戲時感到壓抑。超過 6% 的青少年認為游戲時間過長對他們的學業產生了消極影響。在OECD的調查中，每天玩電子游戲時間超過3小時、7小時的15歲青少年分別占比 27% 、 5% ，其中，男生、來自較低社會經濟背景的青少年占比較高。[l2]

（二）青少年數字倫理風險的本土表現

從國內情況來看，青少年網絡沉迷、網絡欺凌等網絡失范行為已經受到普遍關注，其中，農村留守兒童被看作高風險人群。

首先，“困在短視頻里的留守兒童”引起全社會的廣泛關注。調查顯示：九成農村留守兒童長期使用專屬手機或者長輩的手機打游戲、看視頻、刷社交軟件等，“手機不離手”“掉進手機里”是部分孩子放學之后的生活常態；有的中學生早上賴在床上組隊玩游戲、夜里兩三點仍然在亢奮地邊喊邊玩游戲；還有的學生早上先玩兩個小時的游戲再去上學，上課的時候基本在睡覺。上網時間過長，學業下滑在所難免，以致有報道痛心疾呼，“要想毀掉一個孩子，請給他一部手機”“別讓手機成為農村兒童唯一一扇窗”。[13]

其次，部分青少年網絡文明修養差，涉足網絡違法犯罪。由于網絡溝通的即時性、網絡信息的爆炸性、網絡語言的新異性，很多青少年在數字世界里沒有堅定的規則意識、文明禮儀意識，一方面對于自己遭遇到的粗話、羞辱性語言、騷擾或貶低不以為然，另一方面在數字世界里做出不合乎日常人際交往規范的舉動。有的青少年在網絡游戲過程中滿口臟話，在和同學進行網上交流時甚至覺得“說臟話很酷”，進而還將臟話帶到學校和家庭；有的青少年在微信群、QQ空間造謠中傷同學，持續辱罵同學，損害他人名譽，給他人帶來嚴重的心理創傷；有的兒童甚至被家長或者商業機構引導走上“網紅兒童”道路，以“擦邊”“帶貨”等形式涉及網絡色情、網絡詐騙等違法犯罪行為。

再次，面對精準算法構織的信息繭房、無限闖關支撐的數字游戲所帶來的強大吸引，大量青少年過長時間使用網絡，出現注意力不集中、自控力缺乏、迷失成長方向等問題。就當前中小學管理的實際情況來看，青少年在校園內的數字活動較少，而引發大量家長、教師擔憂的主要是青少年走出校園之后無節制使用智能手機、無辨別接納網絡信息、對著屏幕傻樂等情況。一些青少年因為迷戀網絡游戲或者短視頻而過著晨昏顛倒的生活，有的甚至在網絡騙術陷阱中動輒被騙數萬元，這些無疑與他們在數字世界中缺少主體性、批判性和獨立見解脫不了干系。

最后，青少年網絡使用存在顯著分化，青少年數字化生活狀況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青少年的整體生活狀態。有研究者指出：“表現優秀的學生不僅不會受到網絡負面信息的影響，更可以讓網絡為己所用，他們利用網絡提高學習效率，增強社會溝通，智商與情商發展并舉。表現較差的學生正好相反，他們在面對網絡的時候沒有很強的自制力和清醒的認識，反被網絡所控，這不僅是學生個人的問題，也屬于教育盲區，理應引起教育者的警惕。”[4]

運用上文建構的數字化生活倫理標準來看，當前我國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面臨著多維度的倫理風險。青少年沉迷網絡游戲或者短視頻，荒廢學業，是對自己人生和未來發展不負責任的表現；青少年在網上“出口成臟”、編造謠言甚至涉足犯罪，是對他人和社會不負責任的表現；青少年陷入“信息繭房”，對網絡信息和網絡活動缺少辯證思考和獨立選擇，是在人機關系中任由機器和算法擺布、喪失主體性的表現。

（三）青少年數字倫理風險的誘發因素與負面影響

綜合考慮青少年成長特點和數字技術更新速度等內外部因素，不難發現，上述數字倫理風險的出現具有必然性。其一，數字世界的豐富性和相關互聯網企業的牟利追求決定了數字世界對于青少年具有強大的吸引力。一些受過良好教育、擁有體面社會地位的成年人坦言，“一旦刷起短視頻，根本就停不下來”，更何況是那些不請世事、缺少穩定人生理想和道德操守的青少年？其二，數字化生活的匿名性削弱青少年為自己言行負責的意愿，放大青少年越軌沖動。在數字環境中，青少年獨自使用形形色色的化名開展網絡活動，在很大程度上覺得自己可以不必像在現實生活中那樣循規蹈矩，在一些青少年同伴群體中甚至出現了以在網絡世界中橫沖直撞、挑戰倫理底線為樂趣的亞文化傾向。此時，他們很容易發表過激言論，做出攻擊行為，同時也對施加于自身的羞辱、欺凌、騷擾持相對麻木的態度，覺得“認真你就輸了”。其三，數字世界中約束機制的隱退降低了青少年違規行為的代價。對于青少年健康成長來說，最有力的約束力量來自于家長和教師，然而，當青少年使用手機或者電腦進行數字活動時，師長很難對他們的實際活動進行監督。在前幾年“停課不停學”背景下，很多師長因為青少年打著“上網課”的名義玩游戲而大傷腦筋，更不用說持續監督青少年在社交平臺、游戲網站中的具體發言和信息傳遞了。在這一方面，那些隔代撫養孫輩的年邁長者、忙于生計的城市流動人口和無暇顧及子女的父母的監管力度最弱，由此就出現了一批容易在數字世界中沉淪、越軌、受到傷害的青少年。

放眼青少年的漫漫人生路，他們在數字化生活中遭遇的倫理風險將給他們的人生帶來難以挽回的不良影響。過長時間的網絡使用，危害他們的視力、神經，導致體質衰弱、精力渙散、作息紊亂、腸胃失調；嚴重減少學習投入，學習習慣養成、學業成績提升、社會交往、學校和社會適應均遭遇“紅燈”，學業中斷、中高考失利成為常事；更為嚴重的是剝奪他們的人生夢想，扭曲他們的價值觀，讓他們在一天天平躺著刷手機的過程中形成“給一部手機，我就別無所求”的“躺平式”人生追求，對人生、家庭、社會、國家和世界缺乏擔當精神。那些習慣于口出穢言、造謠中傷甚至早早涉足違法犯罪的青少年，因為品德修養欠佳、法紀意識淡薄而出現社會適應困難，容易被周圍人群排擠、歧視，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一條邊緣化的人生道路。網絡沉迷、在網上妄言橫行，都是去主體性、去個性的表現，除非持續開展系統干預，否則這些本應個性鮮明并且自認與眾不同的青少年，最終可能會在數字世界的算法牽引之下成長為如吸食鴉片上癮者一般千人一面、面容枯槁的行尸走肉。

三、學校德育如何指引青少年有效應對數字倫理風險

數字技術是一把雙刃劍，既帶來了日新月異的發展和機遇，也帶來了日趨嚴峻的風險和挑戰。指引青少年有效應對數字生活中的倫理風險，在數字世界中沿著有助于自我發展、人際和諧、社會進步的方向正道直行，是學校德育必須承擔的重任，也是對學校德育系統性、科學性、規范性的巨大挑戰。

首先，扎實開展家庭教育指導服務，提高家校社共育青少年數字素養的協同力。就當前青少年成長的實際情況來看，不恰當的家庭教育是青少年在數字化生活中行為失控的主要原因之一，這就給學校和社會提出了扎實開展家庭教育指導服務、幫助高風險群體家長提高家庭教育水平的現實任務。一些家長缺少辨別力，想當然地認為新興技術與設備都是好的，一股腦兒地將之提供給孩子，在使用過程中缺少監督，這是一些青少年沉迷于網絡世界的起點。對此，一是要引導家長全面理解數字時代，基于正反兩方面案例引導家長確立善用數字技術優點、規避數字技術風險的意識；二是要引導家長做好善用網絡不沉迷的榜樣，防止兒童因為好奇而和家長一起沉迷網絡；三是要提高家長指引青少年全面發展的能力，從小開始注重德、智、體、美、勞多方面興趣和習慣的培養，讓兒童擁有豐富多彩的線下現實生活；四是要增強家長應對青少年網絡沉迷和網絡失范行為的家庭教育素養，能夠防微杜漸地做好早期發現、系統干預。學校開展家庭教育指導要講究工作方法，體現工作智慧，盡可能在兒童接觸網絡游戲和短視頻之前就對家長進行未雨綢繆的指導，幫助家長學會與孩子“約法三章”；重視案例分析，用正反兩方面的例子引起家長注意，反面例子用于喚起家長的警惕意識，正面例子用于向家長示范正確的家庭教育方法；落實人本關懷，堅持尊重每一位家長，避免引發處境不利家長的自卑感和抵觸情緒。

其次，把握好數字素養培養的時機，在兒童接觸數字世界的起點處全面做好防護和指引工作。美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學校、家庭、社會要重視兒童第一次使用數字產品、第一次上網這段時間。一是要做好數字世界“把關人”，有序地向青少年開放數字世界。當代兒童是數字化時代的原著民，從理論上來說擁有從零歲開始投身數字世界的可能性；教育者在家庭和學校中為兒童配備數碼產品時要考慮兒童成長的實際需要，做好收益和風險評估，預定而后動。二是要在兒童開始進行數字活動時做好有力監管，指引他們形成有節制、講規則、能自主的數字化生活好習慣。家長要謹慎放手，將限時使用作為將數碼產品借用或者送給兒童的首位條件，并做好監督，促使兒童在人生早期形成對限期使用數碼產品這一規則的認同感，誘導兒童產生對于超時使用、不限時使用的羞恥感、罪惡感。家長和教師要善用低齡兒童對師長較為依賴的特點，陪伴兒童使用數碼產品，限制安裝軟件的種類和數量，以朋友的姿態和他們進行關于數字活動、網絡社交、網絡娛樂的交流，幫助他們學會反思和規劃自己的數字活動。三是要在童年早期樹立師長的威信，善用兒童對師長的愛戴、敬畏和服從。親子關系、師生關系都具有前后相繼的累積效應，家長、教師要真心關愛兒童，用智慧指引兒童認知世界，讓兒童從小將家長、教師看作人品高尚、知識豐富、體力充沛、興趣廣泛的“大人物”，形成愛戴和敬重心理，未來更愿意在數字活動和學習、生活的各類活動中按照師長的期望做事。

最后，多管齊下，構建協助青少年應對數字倫理風險的立體德育體系。教育者可以從認知、情感、行為能力著手開展專門應對數字倫理風險的顯性教育，指導學生為自己量身定制數字活動守則，養成良好網絡活動習慣。在認知方面，可以結合正反兩方面案例，指導學生通過社會調查、角色扮演、議題研討等方式進行“如何合理開展數字活動”的主題學習，形成節制、文明使用網絡的理性認識。在情感方面，可以綜合運用師長示范、優秀同伴示范、正當行為獎勵、反面行為懲戒等方法，引導青少年形成以善用網絡為榮、濫用（或誤用）網絡為恥等情感。在行為能力方面，可以通過信息科技課程、編程課程以及走進互聯網企業參觀等實踐活動，幫助青少年從終端用戶變身“后臺研發者”，深刻體會算法邏輯、信息繭房的內在機理，進而能夠更加自主自覺地開展數字活動。

青少年的數字化生活與離開數碼產品之后的線下現實生活緊密相聯，相互影響。除了直接開展專門教導之外，教師和家長要做好面向青少年學生的全面指引，筑成防止青少年網絡沉迷、網絡失范的擴展防線。要著眼于美好人生、民族復興，引導學生樹立人生理想，選準成長方向，鼓勵學生全面而有個性地發展，努力成長為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的時代新人，進而鼓勵學生用志向、操守來自主管理學習、社交和數字活動。要增強現實世界親子交往、師生互動、同學相處的吸引力、親和力、趣味性，滿足學生基本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歸屬需要、尊重需要，使他們不必到虛擬的網絡世界中尋找歸屬感、成就感和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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