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的實踐邏輯與推進策略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5）19-0034-06

一、問題的提出

氣候變化成為威脅全球發展的非傳統安全挑戰。為降低氣候“黑天鵝”與“灰犀牛”事件的發生頻率，全球須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及其《巴黎協定》所制定的原則下實現溫控目標，于21世紀中葉到21世紀下半葉之間達到碳中和狀態[[]。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上提出“碳達峰、碳中和”的“雙碳”目標，并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環節”。2024年7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上指出：“在生態文明體制改革方面，完善生態文明基礎體制，健全生態環境治理體系，健全綠色低碳發展機制。” ^13]2024 年7月31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快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的意見》提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綠色化、低碳化是新時代黨治國理政新理念新實踐的重要標志。綠色轉型已成為我國諸多事業發展進程中的主攻方向。綠色職業教育因其具備的“注重對學生綠色素質的整體提升”特征，成為助推經濟社會綠色化發展的關鍵手段[4。綠色職業教育是培養在“雙碳”領域具備綠色意識、綠色知識和綠色技能的技術技能人才，從而滿足經濟社會和良好環境協同發展需求的一類社會實踐活動。綠色職業教育是職業教育綠色轉型后所呈現出的教育形態，它與“雙碳”目標具有密不可分的聯系。“雙碳”目標為職業教育可持續發展提供政策遵循，將持續引導職業教育向綠色低碳方向發展。但除了發揮政策引導功效以外，“雙碳”目標還是一項硬性制度約束。為此，需要思考如何激發“雙碳”目標對職業教育綠色轉型的推動作用，從而促使綠色職業教育實現高效、有效、長效化升級。基于此，本研究系統分析了“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的內生動力與實踐邏輯，并有針對性地提出推進職業教育綠色轉型的行動策略，以期為職業教育推動我國生態文明建設提供理論參考。

二、“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的內生動力

在“雙碳”目標驅動下，綠色職業教育從萌芽階段逐漸走向成熟，而該變化過程是由一系列相互關聯的要素所激發的。這些要素共同發揮作用，形成助推綠色職業教育持續演進的內生動力系統。

（一）全球氣候治理呼喚綠色職業教育孕育

“雙碳”目標作為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時代責任與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彰顯出全人類為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所做出的共同努力。截至2024年，全球已有超130個國家和地區作出減少碳排放、實現碳中和的承諾[5]。綠色職業教育是近年來國際社會興起的一個新概念。2019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職業技術教育與培訓中心（UNESCO-UNEVOC）發起“搭建TVET創新與學習橋梁”（BILT）倡議，強調綠色轉型是職業教育的五大核心課題之一。為此，國際勞工組織（ILO）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為綠色職業教育的國際合作開發出一套指南式指導手冊一一《綠色職業教育與技能發展實用指導手冊》。該指導手冊將綠色職業教育概念與全球可持續發展愿景聯系起來，深入探析了影響綠色職業教育發展的關鍵因素。其中包括綠色技能標準制定、綠色低碳課程設計、綠色培訓計劃實施、綠色評估體系建立、綠色校園建設推進以及綠色企業參與等，這些因素相互作用，共同促進全球綠色職業教育的孕育。同時，我國將節能減排與應對氣候變化視作優先行動事項，積極參與應對氣候變化的國際合作。2016年，我國發布《中國落實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國別方案》，明確中國推進落實可持續發展的實施路徑。2022年，我國將“雙碳”目標正式納入生態文明建設整體布局，提出要堅持“降碳、減污、擴綠、增長”協同推進，彰顯中國應對氣候變化的大國責任與擔當。由此，我國“雙碳”目標的實施行動受到國內外學者與實踐者的廣泛關注。在“雙碳”目標要求下，職業教育綠色轉型成為全球可持續發展、提升核心競爭力與國際影響力的關鍵性指標。職業教育綠色轉型成效將直接影響我國在應對氣候變化和實現“雙碳”目標中的實施力度，同時還將塑造我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形象和地位。

（二）節能生產要求倒逼綠色職業教育生成

《加強碳達峰碳中和高等教育人才培養體系建設工作方案》《高等學校碳中和科技創新行動計劃》、《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等文件的出臺，為“雙碳”目標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指明了新方向，體現出“雙碳”目標與職業教育之間的耦合互動關系。換言之，“雙碳”目標是助力職業教育綠色轉型的外在要求與約束，而推動職業教育綠色轉型是實現“雙碳”目標的內在保障與重要途徑。有研究者指出，通過確定并錨定“雙碳”目標來加速能源結構轉型，積極發展清潔能源和可再生能源，能夠有效促進能源終端消費低碳化，從而降低化石能源的消耗[8]。由此可見，“雙碳”目標與產業生產息息相關，需要通過實現產業鏈節能生產要求來倒逼綠色職業教育生成，以此實現“雙碳”目標。從政策制定角度看，“雙碳”目標通過增強公共服務推動職業教育綠色轉型。各級政府或教育行政部門將構建符合“雙碳”目標規劃的人才培養政策體系，進一步強化對綠色職業教育生成的引領作用，促進職業教育相關辦學主體意識到“雙碳”目標的全局性與重要性。技術技能人才及其掌握的技術手段是決定未來實現“雙碳”目標的關鍵因素，為此將“雙碳”目標融入職業教育事業發展，將倒逼相關主體自發地建設綠色職業教育。從節能技術角度看，“雙碳”目標的實現需要經濟增長與傳統能源脫鉤，以清潔能源發展引導能源結構調整，這也促使職業教育要以能源效率提升和新能源技術創新實現綠色轉型并助力“雙碳”目標9。實現職業教育綠色轉型有助于引導行業企業領域的“能源革命”與技術創新，是實現“雙碳”目標和改善生態環境的關鍵。其中，技術創新在“雙碳”目標實現過程中的功效主要表現在能源節約創新、新材料和節能技術創新、低碳生產工藝創新等方面。綠色職業教育會引導學生與社會公眾自覺形成綠色生產與生活方式、樹立可持續的生產生活觀，對實現“雙碳”目標、調整綠色環保產業結構、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三）教育功能融合推動綠色職業教育升級

職業教育功能可分為對社會發展的功能和對個體發展的功能，社會功能又可分為經濟功能、政治功能與文化功能等[1]。在諸多教育功能中，職業教育的經濟功能與文化功能呈現一種彼此互為依存與相互促進的雙生狀態。具體而言，職業教育的經濟功能旨在開發和提高技能型人力資本，為經濟增長與社會繁榮提供技術技能服務和理論知識基礎。

文化功能則強調職業道德、職業精神和職業價值觀培養，促進個體和社會意識形態塑造，以此提升個體在生活方面的軟實力并強化社會文化氛圍。“雙碳”目標是一個包含多元要求的復雜評價依據，它既要解決資源與能源管理問題，又要消除生物多樣性問題。但許多職業院校將經濟功能與文化功能有意識地相區分，使人才培養過程中生產能力與生活能力被片面地分割開，致使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被動地劃分為孤立的教學片段，嚴重抑制了生產生活領域的節能減碳行為[12]。事實上，職業教育經濟功能綠色化可以促進文化功能綠色化的提升，而文化功能綠色化又能反向引導經濟功能綠色化，最終促使綠色職業教育朝著降低產業能源消耗占比、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減緩生產生活碳排放的方向發展。實現“雙碳”目標是一個系統完整的閉環式工程，要求“雙碳”領域技術技能人才不僅要掌握職場節能減排的生產技術，而且具備將“低碳生活”外化于行的生活技巧，在生產與生活領域貫徹落實低碳節能要求。在“雙碳”目標推進過程中，綠色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應以經濟功能和文化功能協同融合為核心。在經濟功能方面，探索建立職業教育經濟功能實現的制度機制與行動方案，促進“雙碳”領域技術技能創新并支撐產業轉型。在文化功能方面，積極引導學生和社會公眾培育綠色文化意識，踐行綠色生活方式。通過經濟功能與文化功能的融合，提升行業企業生產效率并在全社會層面倡導低碳消費，減少生產生活中的能源消耗與碳排放，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現代化進程。

三、“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的實踐邏輯

實現“雙碳”目標是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的行動要求。受“雙碳”目標在意圖、時間、場域等因素上的影響，職業教育需要積極調整和優化自身行動，形成相對長期與穩定的“實踐圖式”[13]。通過擴大專業設置綠色化程度、強化課程教學綠色化導向、擴展技術創新綠色化服務，為實現“雙碳”目標提供堅實的人力資源保障與技術技能創新服務。

（一）專產耦合：擴大專業設置綠色化程度

專業結構反映了職業教育專業分布構成及比例關系。職業教育作為產業人才培養的重要主體，其專業結構需要與一線產業需求高度契合。為實現“雙碳”目標，低碳產業綠色化升級成為經濟轉型的重要方向。因此，職業院校需優化和調整專業結構，通過增設與綠色低碳技術、新能源、環保等相關的職業教育專業，來滿足勞動力市場對“雙碳”

領域技術技能人才的切實需求。專業設置綠色化程度與綠色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構建密切相關，將綠色發展理念、環保技術等融入職業教育全生命周期有助于強化綠色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效果。在“雙碳”目標的要求下，綠色職業教育需要實現頂層架構與產業用人需求高度一致、專業設置與產業發展需求高度匹配。為此，可以從傳統專業綠色化、新興低碳領域專業綠色化以及開發綠色低碳課程等方面著手，實現專業設置與產業發展需求的有效銜接。第一，推動傳統專業綠色化改造。傳統專業綠色化轉型是生成并優化綠色職業教育專業結構的首要任務。職業教育要整合各類綠色化與數字化科技服務資源[14]，在與綠色發展理念關聯不大的傳統專業中系統性地融入綠色知識與綠色技能，借助新方法、新技術、新工藝與新標準拓寬傳統專業內涵。第二，促進新興專業綠色化升級。相較于傳統專業的改造升級，新興專業建設有著更大的發展機遇與潛力空間，綠色職業教育要支持儲能、氫能、碳捕集利用與封存、碳排放權交易、碳匯、綠色金融、低碳收割等新興綠色低碳專業發展，同時緊跟教育信息化2.0浪潮，搭建檢測檢驗、汽車信息、綠色低碳供應鏈等領域的專業服務平臺，為“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發展夯實基礎。第三，開發與完善綠色低碳課程體系。綠色職業教育離不開科學課程體系的支持，為此需要將綠色低碳理念融入專業課程，并持續加強跨專業知識協同創新。例如，可將低碳建筑、光伏、水電、風電、環保、碳排放統計核算、計量監測等相關課程納人職業院校相關專業的教學計劃之中，以此形成科學系統的綠色知識與技能課程體系[15]。

（二）培養升級：強化課程教學綠色化導向

職業教育課程設置和教學開發直接關系到“雙碳”領域所需的人才規格。“雙碳”目標要求課程教學緊跟“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發展趨勢，為此要將綠色低碳思維貫穿于教育教學全過程。2024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全面推進美麗中國建設的意見》明確強調，“把建設美麗中國轉化為全體人民行為自覺，鼓勵園區、企業、社區、學校等基層單位開展綠色、清潔、零碳引領行動，形成人人參與、人人共享的良好社會氛圍”[]。這意味著在新發展階段，教育將成為美麗中國建設的重要媒介。課程教學是綠色職業教育的抓手，是“雙碳”領域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出發點。在職業教育課程教學中融人綠色發展理念，驅動職業院校將綠色低碳發展理念納人專業課程的目標體系、教材體系、教學體系、實踐體系與師資體系的建設過程中。為此，需要“從內對外”地將課程教學與“雙碳”目標緊密融合，妥善處理社會發展需求與學生全面發展訴求之間的辯證關系[17]。第一，保證課程設置對接專業標準。隨著國家對綠色低碳發展的重視程度持續攀升，相關部門出臺了系列專業標準與規范。職業教育的綠色低碳課程建設必須緊跟政策導向，確保課程設置和教學內容符合最新的專業標準和要求。依據新的標準，綠色職業教育需優化調整課程設置，增設與綠色低碳相關的課程，并制定綠色低碳課程大綱和教學計劃。同時，需要加強專業之間的交叉融合程度，形成綠色低碳專業群，推動傳統職業院校專業群建設的綠色化升級和轉型。第二，保證教學內容對接“雙碳”理念。在職業院校專業課程教學中，應將“雙碳”目標、綠色低碳理念、相關政策法規等內容納入教學計劃，引人綠色低碳領域典型案例來加深學生對“雙碳”目標的理解與認知，幫助學生掌握綠色低碳技術實際應用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第三，保證實踐教學對接真實“雙碳”項目。綠色職業教育應注重實踐教學和真實項目之間的關系，以此為契機引入綠色低碳領域實際項目，建設一批高水平綠色低碳實訓基地，為學生提供真實工作環境與實習實訓實踐機會，并與行業企業合作開展綠色產學合作協同育人項目，共同完成人才培養方案制定、課程資源開發、實習實訓基地建設等任務。

（三）功效進階：擴展技術創新綠色化服務

經濟社會的綠色轉型和可持續發展需要依靠創新技術助力，技術升級是高效達成低碳減排目標的前提條件。加強技術創新能使綠色低碳技術替代原有技術，從而提高能源利用率并減少單位生產總值能耗，最終有效降低碳排放量。同時，通過綠色技術創新式構建新型綠色能源體系，也能夠顯著降低能源消耗并減少碳排放量[18]。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九次集體學習時指出，要支持低碳技術創新成果轉化，支持綠色技術創新[19]。“雙碳”自標要求加速降低能源消耗，這就要求綠色低碳領域實現技術改革與創新目標。在技術創新過程中，需要充分考慮環境保護和資源節約需求，引導技術創新向更加環保、低碳、高效的方向發展。技術創新不僅重視產業領域生產技術與加工工藝的先進性，更注重其對生態環境的影響，力求在保證經濟效益的同時降低對環境的負面影響。在“雙碳”目標引領下，職業教育技術創新綠色化服務在更多領域、更深層次上得到應用和推廣。第一，綠色技術創新領域得以擴容。職業教育將技術創新綠色化服務從傳統工業領域擴展到農業、服務業、城市建設等更多領域，實現全產業鏈綠色轉型。例如，在綠色建筑與節能領域，職業教育通過增設或優化建筑設計、建筑環境與能源應用、節能技術等專業課程，助力建筑業向低碳目標轉型。第二，相關技術手段得以換代。職業院校不斷研發和推廣清潔能源技術、節能減排技術、資源循環利用技術等新綠色技術，從而提高綠色技術覆蓋面和影響力。例如，隨著碳捕集、利用與封存（CCUS）技術的進步，各職業院校更新相應的課程設置，培養該領域掌握前沿技術的專業化技術技能人才。第三，綠色技術創新服務得以升級。隨著綠色職業教育的深入，職業院校能為行業企業提供綠色轉型咨詢服務，提供包括戰略規劃、流程優化、技術改造等在內的決策咨詢支持，助推行業企業實現低碳節能目標。同時，職業院校可以加強與國際組織、其他國家及地區在綠色職業教育領域內的交流合作，集聚各方力量共同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挑戰。

四、“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的推進策略

通過綠色轉型發展綠色職業教育不僅是一項教育改革任務，而且是我國經濟社會實現可持續發展的關鍵舉措。推進“雙碳”目標下綠色職業教育改革需要建立系統性的“高效一有效一長效”保障機制，基于制度網絡、治理契約與文化熏染三個方面來保證綠色職業教育辦學與人才培養實踐的順利推進。

（一）建構制度網絡，助推綠色職業教育高效發展

制度作為社會規范與行為框架的關鍵要素，決定了社會系統的運轉效率。諾斯（DouglassC.North）在《制度、制度變遷和經濟績效》中指出，制度是一個社會的游戲規則，或者說是定義人類交往的人為約束[20]。在“雙碳”目標指引下，職業教育需要深刻秉持綠色意識，通過建構相應制度網絡推進綠色職業教育從制度化轉向常態化。其中，行之有效的方法是基于激勵與約束機制，通過形成“獎一懲”雙向規約性調節系統，促使職業教育面向職業崗位培養具備綠色意識、綠色知識和綠色技能的“雙碳”領域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一方面，要發揮政府激勵作用，激發職業院校開展綠色職業教育的積極性。政策激勵是推動綠色職業教育發展的核心動力，通過合理設計有效調動職業院校及社會各界積極性的利益機制，能夠有效促進綠色職業教育實施。具體而言，政府需以經濟性激勵為基礎，通過財政補貼、稅收減免、專項項目資助等手段為職業院校提供激勵性資源，支持其設置綠色低碳專業并開設綠色低碳課程，從而在硬件與軟件方面提升綠色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質量與水平。此外，激勵機制的有效性必須與市場需求緊密捆綁，以此打造校企深度合作下的新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模式，確保職業教育人才供給與綠色經濟發展需求相匹配[21。另一方面，要強化約束監管力度，保證綠色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定期開展監督和評估活動是制度運轉的基石，可以說，綠色職業教育可持續發展離不開規范完善的監管體系。政府或第三方機構需要制定具有權威性的綠色職業教育質量指標，對職業院校課程設置、教育教學實施、師資建設與學生綠色技能掌握情況進行全面評估。概言之，以推動綠色職業教育發展為基本目標，制度網絡構建為基礎框架，輔之以激勵和約束機制的雙重保障，將有助于構建系統化、常態化的綠色職業教育制度網絡，最終促進綠色職業教育實現可持續性發展，助力其實現“雙碳”目標。

（二）形成治理契約，引導綠色職業教育有效發展

制度不僅是行為個體所遵循的規則體系，更是嵌入社會、經濟與文化脈絡中的結構與實踐安排22。在綠色職業教育推進過程中，治理契約作為一種非正式制度發揮著不容忽視的作用，它強調合作主體在互動中遵循共同規則和義務，并以此建立承諾與互信機制。在職業教育綠色轉型過程中，治理契約精神的出現有助于凝聚多方力量。首先，需要以治理契約精神驅動綠色職業發展。治理契約精神作為綠色職業教育發展的精神內核，引導政府、行業企業、教育機構等多元主體在綠色轉型的共同目標下建立牢固的合作機制，確保多方力量支持下綠色職業教育辦學實踐的協同推進[23]。在綠色制造業、可再生能源以及環保技術領域設立相關職業教育和職業技能培訓項目，加速綠色技術創新、環境保護、職業發展等方面的深度合作，以此為多元主體創設支撐綠色新產業可持續發展目標的認同感與責任感。其次，可以借助治理契約精神來培養新時代“綠職青年”[24]。“綠職青年”作為賦能綠色經濟轉型的中堅力量，是未來從事各行各業的綠色職業青年人才。治理契約使得綠色發展理念、綠色職業教育內容、課程體系以及相應教學實踐貫穿于職業教育全生命周期，通過塑造學生與社會公眾的綠色職業道德、生態責任感和合作意識，內化綠色發展理念，培養學生的社會責任感和生態保護意識，從而使其在未來職場與生活領域自覺履行綠色發展義務。

（三）營造文化氛圍，實現綠色職業教育長效發展

生態興則文明興，構建綠色低碳型發展社會需要依靠社會文化景觀的塑造[25]。文化是發展綠色職業教育的環境性要素，綠色職業教育發展還需要以文化熏染來傳遞和維持綠色職業教育理念，為制度網絡構建與治理契約形成提供支持。其一，加強綠色職業教育理念宣傳，擴大文化熏染范圍。政府應發揮主導和統籌作用，通過組織實施綠色職業教育周、綠色技能競賽等系列活動，有計劃、有步驟、有自的地宣傳綠色職業教育理念。通過廣泛深人的宣傳活動，社會公眾對綠色職業教育的認知水平將得到顯著提升，這將形成協同推進綠色職業教育發展的良性循環機制，有助于促進教育端與社會端建立更為緊密的協作關系。該機制將為綠色職業教育長足發展奠定基礎，為實現綠色發展戰略和可持續發展目標作出積極貢獻。從企業角度看，綠色技術引進和推廣有利于綠色環保理念建立，這不僅能為“雙碳”領域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提供支持環境，也能為職業院校畢業生開辟綠色職業發展新通道提供契機。其二，傳播綠色文化理念，浸潤個體行為模式。基于國家提出的“二氧化碳排放力爭2030年前達到峰值，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的“3060目標”，綠色職業教育的基本任務要錨定于“雙碳”領域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長期不動搖2，并持續將綠色低碳意識內化為個體的核心價值觀。“雙碳”領域技術技能人才是綠色生產的踐行者、未來社會綠色發展的引領者。因此，要培育學生與社會公眾的環保價值觀和社會責任感，重視綠色知識與綠色技能傳授，塑造和激勵新一代綠色生產方式的勞動者。在綠色職業教育領域，職業院校教師要扮演“引導者”與“實施者”兼具的雙重角色，肩負傳播綠色文化的重要責任。為有效履行該職責，教師必須掌握扎實的綠色知識與嫻熟的綠色技能，并善于將綠色發展理念有機融入日常教學實踐。通過系統化、持續化的綠色文化滲透，教師能夠幫助學生深刻理解綠色職業教育內涵，樹立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意識和行為準則。文化滲透效應作為帶動綠色職業教育深層次發展的動力，有利于促進綠色職業教育與社會文化之間的雙向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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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ctical Logic and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Green Vocational Education under “Dual-carbon”Goal

Lu Yuzheng， Zhao Haoyu，Wang Yuxin

AbstractTheclimatecrisishasbecomeanon-traditionalsecuritychalengethreatenigglobaldevelopment，adacievingthe“dual carbon”goalrequiresjointefortsfomtheholeorld.Inthis processgreevocationalducationhsbecomeakeymeanstoromote greendevelopmentofteeconomyandsociety.Underthe“dual-arbon”goal，greenvocatioaleducationisdrivenbyhelfr globalclmategoveance，teemandfoeergefientproductioandteintegationofucatioalfunctiosaduallyatuing fromits infancystage.Thedevelopmentof greenvocationaleducationpresentsapracticallogicof“specialized productioncoupling trainingpgdingcydanceent”Ieprocessoftalentscivatin，cotiuouslyexpandtegenleveooesiol setings，trgtnteatioftacngdxdteoflgicalioiosdts itisnecesatrootetetasftioprocotioalucaofrosctsostuctiiialoks forminggoveoctdfltials，taeltidot of green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 words green vocational education; carbon peak; carbon neutrality; green transformation; green skils

AuthorLu Yuzeng，postdoctoralesearcherofthe CuriculumandTextbookResearch InstituteoftheMinistryofEducation（Beijing 100290）;ZhaoHaoyu，PhDcandidateofSchoolofEducationinTianjin University;WangYuxin，SchoolofEducationiTianji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