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中圖分類號：F720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3-5559-（2025）03-0108-08

一、引言

推動貿易高質量發展在構建新發展格局中具有重要作用。2024年11月8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通過的《關于促進外貿穩定增長的若干政策措施》中指出，要促進跨境電商等新業態創新發展，繼續深化跨境電商海關監管綜合改革，強化跨境電商領域知識產權保護，促進跨境電商高質量發展。自2015年我國首批跨境電商綜試區在杭州成功設立后，歷經多次擴容，截至2022年全國已建立起165個跨境電商綜試區，覆蓋31個省份。根據商務部官方數據顯示，2024年我國跨境電商進出口總額達2.63萬億元，同比增長 10.8% 超過外貿整體增速5.8個百分點。這表明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顯著提升了貿易規模。然而，跨境綜試區的設立能否及如何促進貿易高質量發展，仍有待進一步考察。

出口技術復雜度是評估貿易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指標。它通過測度出口商品技術附加值水平來衡量一國或地區出口結構高級化水平，被視為貿易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表征。已有研究發現出口技術復雜度與貿易開放有關。如中歐班列開通[、服務業開放[2、金融開放以及數字產品進口[4]和東道國外商直接投資限制政策等貿易開放形式，均能有效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跨境電商綜試區是一種重要的制度創新，通過設立跨境電子商務綜合性質的城市區域先行先試，推動更高水平的制度開放。盡管已有文獻對跨境電商綜試區設立的出口效應進行了考察，如對出口規模擴張、企業出口產品轉換率提升、中小企業出口績效改善8，以及企業出口多元化水平提高均具有顯著促進作用，但其能否推動貿易高質量發展，尤其是內在作用機制以及是否存在空間外溢效應等問題，既有文獻尚未給出清晰的答案。

鑒于此，本文以2005—2021年中國地級城市面板數據，采用雙重差分法系統考察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機制，與現有文獻相比，本文的邊際貢獻體現在將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落實到地級市層面，揭示了產業結構、科技創新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在作用過程中的傳導效應，探究跨境電商效應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區域等不同特征城市中的異質性，并對此影響是否具有空間溢出效應以及空間溢出效應的輻射范圍進行研究，拓展和豐富了現有文獻。此外，本文的研究結果對于跨境電商綜試區的進一步推進和貿易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政策含義。

二、理論機制與研究假說

（一）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分析

跨境電商綜試區通過優化產業結構促進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首先，跨境電商綜試區相較于傳統非集聚型電子商務模式具備顯著優越的信息化基礎設施和數字化技術支撐體系。這種系統性數字優勢不僅促進互聯網技術迭代演進，更為產業數字化轉型提供高階平臺載體，從而有效驅動區域產業結構向高級化方向轉型[0]。其次，產業結構升級與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存在顯著的正向關聯機制：一方面，產業結構高級化有助于試點城市構建更具效率性、完整性和創新性的產業價值鏈體系；另一方面，產業結構升級通過優化產品研發設計流程、縮短技術測試周期和提高生產運營效率等途徑，顯著提升區域科技創新效能，從而為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奠定專業化基礎[]。

跨境電商綜試區通過加速科技創新促進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已有研究表明，跨境電商綜試區政策對試點城市的出口開放度具有顯著提升效應[12]。該政策通過降低貿易壁壘、優化跨境貿易便利化水平，促進國際科技合作與知識要素流動，從而顯著提高先進技術引進。與此同時，綜試區的產業集聚效應加劇區內企業間競爭，企業為維持競爭優勢，加速推進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進程，進而形成技術溢出效應，推動城市整體科技創新能力的系統性提升[13]。科技創新促進產業鏈上下游協同發展，推動中間品技術升級，推動價值鏈升級[4，有利于提升我國國際競爭力，促進國際深度合作，增強出口產品的全球適配性，推動高技術產品出口增長[5]。

跨境電商綜試區通過推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促進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跨境電商政策通過數字化平臺降低國際貿易壁壘，推動進出口規模增長，進而衍生出對配套生產性服務業的需求，有利于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程度提升，該效應已得到研究證實：李宏兵等和劉玉榮等研究發現，跨境電商發展對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帶來積極影響。此外，產業集聚模式能夠有效實現對跨境電商企業的集約化管理，通過標準化運營規范企業行為，優化貿易流程設計。這種制度安排不僅降低因非標準化操作導致的交易成本損耗，同時顯著提升貿易流程效率，從而為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提供了制度性競爭優勢。更為重要的是，生產性服務業的空間集聚促進了知識溢出與技術擴散，加速了科技創新成果轉化；不僅增強了企業對前沿技術的吸收消化與再創新能力，同時推動了高端制造工藝水平的提升，為高技術復雜度產品生產提供了重要支撐[18]。

綜上，提出H1：跨境電商綜試區設立有利于促進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

（二）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空間溢出效應

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推動試點城市與附近城市的協調發展，有利于提升附近城市的經濟優勢和就業水平。現有研究表明，跨境電商綜試區建設不僅促進試點城市發展，還通過空間溢出效應推動區域協調發展[19]。房克雷等[2證實綜試區能縮小地區數實融合差距，為試點及周邊城市協調發展提供支持[2]。城市協調發展一方面通過要素流動（勞動力遷移、資本流動和創新資源擴散）產生梯度轉移效應；另一方面通過制度擴散促進周邊城市治理效能提升，對試點城市附近城市經濟發展帶來推動作用。在就業市場方面，唐學朋等[22發現綜試區通過消費傳導機制提升鄰近城市居民生存型消費，進而增強人力資本吸引力。季震等[23采用雙重差分法證實綜試區促進鄰近城市第二、三產業就業增長；呂越和于喆寧[24的研究則表明，這種溢出效應不僅體現在就業規模擴張，更表現為就業結構優化。這種“量質雙升”效應通過提升區域人力資本水平，為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提供了人才支撐。

綜上，提出H2：跨境電商綜試區對試點附近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產生空間溢出效應。

三、模型設定

（一）模型構建

本研究基于跨境電商綜試區的分批設立特征構建回歸模型。具體而言，考慮到政策實施的時序差異（第一批次2015年、第二批次2016年、第三批次2018年設立以及2019年后其他城市相繼設立）以及政策效應的時滯性特征，同時受限于研究樣本的時間跨度（截至2021年），為保證政策評估的有效性，本文采用前三批次設立的綜試區城市作為處理組，構建多期雙重差分模型進行研究：

Y_i，t=α₁+β₁did_i，t+γ₁X_i，t+ε_i，t

式中i和t分別為各地級市和年份， Y_i，t 為核心被解釋變量，即i城市在t年的出口技術復雜度； did_i，t 為核心解釋變量，當i城市為跨境電商綜試區且t大于等于政策實施年份時，其數值為1，否則為0； X_i，t 為控制變量； α₁，β₁ 和 γ₁ 為回歸估計系數； ε_i，t 為隨機擾動項。結合前文分析和公式可知， β_r 大于0時，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提升產生正向效應。

（二）數據來源與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

被解釋變量為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借鑒雷娜和郎麗華[25]的方法，計算過程如下：

第一步：測算各省市產品技術復雜度：

其中 Prody_j 為j產品的技術復雜度， x_i，j 為i省j產品的出口額， X_i 為i省當年出口總額， GDP_i 為i省當年的GDP數據。

第二步：將結果代入以下公式：

其中 Expy_i 為省份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利用不同產品的權重來進行測算。

得出結果后，將地級市第三產業占比與省級出口技術復雜度相乘，得到地級市出口技術復雜度，對其進行對數處理，記為 Y_i，t 。

2.控制變量

控制變量為人力資本X1、房地產發展水平X2和社會消費水平X3。人力資本采用在校大學生數對數進行測度，房地產發展水平采用房地產開發投資額與GDP的比值來衡量，社會消費水平采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與GDP的比值來衡量。

3.數據來源

本文基于2005—2021年中國290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展開實證分析（由于西藏自治區林芝市、那曲市等地級市存在系統性數據缺失，為保證樣本完整性，予以剔除）。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中國工業經濟統計年鑒》，針對個別缺失值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補全處理。

四、實證分析

（一）基準回歸

表1報告了跨境電商綜試區政策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基準回歸結果。具體而言：

列（1）為未納入控制變量的估計結果，政策變量的回歸系數為0.331，且在 1% 水平上顯著；列（2）至列（4）逐步引入人力資本、房地產發展水平和社會消費水平等控制變量，政策效應的估計系數雖有所下降但仍保持正向顯著。上述結果表明，在加入控制變量后，跨境電商綜試區政策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仍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二）平行趨勢檢驗

在采用雙重差分法（DID）進行政策效應評估時，政策實施前實驗組與對照組需滿足平行趨勢假設：首先，實驗組和對照組在政策實施前具有相同發展趨勢；其次，政策實施后實驗組應表現出顯著區別于對照組的動態變化。本文設立以下模型進行平行趨勢檢驗：

其中， 為核心解釋變量， Δk 為政策實施的第 k 年， β_k 表示政策實施第 k 年實驗組與控制組之間的差異。

表2為平行趨勢檢驗結果。從中可以看出，在政策實施前及政策實施當年，回歸估計系數均不顯著，即實驗組和控制組不存在顯著差異；政策實施后第一年至第三年，回歸系數顯著，實驗組和控制組存在顯著差異，表明政策實施給實驗組帶來顯著影響。

（三）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基準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進行以下穩健性檢驗：（1）傾向得分匹配雙重差分（PSM-DID）。采用核密度匹配法篩選與實驗組具有相似特征的控制組樣本，構建平衡面板數據后重新估計處理效應，有效緩解樣本選擇偏差問題。（2）滯后變量模型。將被解釋變量（出口技術復雜度）滯后一期作為新的因變量進行回歸分析，以控制潛在的反向因果關系導致的內生性問題。（3）地理樣本篩選。剔除新疆、內蒙古等邊疆省份樣本，排除因數據采集系統性差異或極端觀測值對估計結果的干擾。（4）行政層級控制。移除直轄市（北京、上海、天津、重慶）樣本，控制特殊行政地位和經濟發展水平對估計結果的潛在影響。（5）時間趨勢控制。引入時間固定效應捕捉未被觀察到的時間因素。

進行以上穩健性檢驗后所得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列（1）至列（5）回歸系數均大于0且顯著，結果和基準回歸結果一致，即跨境電商綜試區設立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促進效用得到進一步驗證。

（四）機制檢驗分析

以下建立中介變量模型進行機制檢驗分析：

M_i，t=α₃+β₃did_i，t+γ₃X_i，t+ε_i，t

Y_i，t=α₄+β₄did_i，t+δ₄M_i，t+γ₄X_i，t+ε_i，t

其中 M_i，t 為中介變量，包括產業結構升級M_r 、科技創新 M₂ 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 M₃ 。產業結構升級變量采用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進行測度[26]：

M₁=y1*1+y2*2+y3*3

y1，y2 和 y3 分別為第一、第二和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

科技創新采取各地區科技投入占地方財政一般支出的比重來衡量。

生產性服務業集聚采取劉玉榮等的測算方法，用細分行業集聚指標的加工來衡量：

式中J為生產性服務業包含的細分行業數，N表示城市數。 S_ijt 為城市i在j行業t年份的就業人員數， S_it 為城市i在t年份的總就業人數。

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列（1）（3）（5）中跨境電商綜試區回歸系數均顯著大于0，表明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會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科技創新和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列（2）（4）（6）中各中介變量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603、0.014、0.109，且在 1% 的水平下顯著；而且相對于基準回歸，跨境電商綜試區的回歸系數有所降低。這表明跨境電商綜試區可以通過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推進科技創新、提高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水平，實現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促進作用。

五、異質性分析

（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以“寬帶中國”試點城市作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代理變量，將試點城市界定為高發展水平地區，其余為低發展水平地區。回歸結果如表5第（1）（2）列所示。高發展水平城市組中綜試區回歸系數顯著，而低發展水平城市組中的回歸系數不顯著。其原因可能在于：高發展水平城市基礎設施能夠降低綜試區設立成本，強化政策效果；且數字經濟發展帶動城市整體進步，為跨境電商企業創造更多機遇，并通過經濟基礎提升科技創新能力，進一步放大綜試區的政策效應。

（二）是否為長江經濟帶

作為國家“三大戰略”之一，長江經濟帶在區域協同發展和全方位開放中具有關鍵作用。本研究將樣本分為長江經濟帶覆蓋城市與非覆蓋城市的回歸結果（見表5第（3）（4）列）顯示，兩類城市中綜試區均顯著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但長江經濟帶城市的促進效應更強。其原因可能在于：該區域產業關聯緊密、經濟協同性強，更利于政策紅利釋放；且其市場化程度高、供應鏈完善、開放型經濟特征顯著，為跨境電商發展提供了更優環境，從而強化綜試區政策效果。

（三）區分行政等級

從政策執行效率看，行政層級較高的城市（直轄市、省會及副省級城市）通常具備更強的政策響應與實施能力，而普通地級市因行政資源有限，政策落地可能存在時滯。將樣本劃分為高行政層級組與普通城市組的回歸結果（表6）顯示，高行政層級城市中綜試區對于回歸系數為0.0677大于0且顯著，而普通城市組效應不顯著。這表明政策效果存在行政層級差異，高行政層級城市憑借更強的執行能力與資源配置優勢，能更快完成政策落地并制定配套措施，為綜試區提供制度保障，從而縮短政策時滯，更早實現技術復雜度提升。

（四）按照區域劃分

我國區域發展不均衡導致政策效果存在空間異質性。基于東部、中部和西部的分組回歸結果顯示（表6），僅東部地區跨境電商綜試區對于回歸系數為0.162大于0且顯著，中西部系數均不顯著。這種差異源于可能是因為：第一，東部地區經濟發達、基礎設施完善，為跨境電商提供了產業基礎；第二，高效的物流網絡降低了貿易成本；第三，沿海區位優勢則更利于對接國際市場，從而為綜試區政策實施創造了更有利的條件。

六、空間溢出效應

參考曹清峰[2，設定如下模型檢驗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空間溢出效應：

其中s表示城市間的地理距離，式（9）中初始和步長距離均設為100公里，式（10）則設為50公里。 N_i，t^s 表示在距離城市i一定空間范圍內是否存在跨境電商綜試區，存在記為1，否則為0。回歸系數 ρ_s 反映了跨境電商綜試區對于附近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

回歸結果如表7所示。根據列（1）和列（4）可以發現，當距離小于100公里時，回歸系數 ρ_s 顯著大于0，距離為100公里到200公里時不顯著，而距離為200＼～300公里及300＼～400公里時，回歸系數亦顯著。那么，綜合實驗區設立的輻射范圍在100公里以內，還是可以達到200＼～400公里？為了回答這一問題，本文進一步檢驗綜試區帶動周邊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的具體路徑。一般而言，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城市的發展繁榮離不開科技創新的驅動和人才的匯聚。因此，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主要通過帶動周邊城市科技創新和人才聚集，進而推動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本文將城市年度發明專利獲得數量作為科技創新的衡量指標，記為Tech，年末單位從業人數和城鎮私營從業人數總和取對數作為人才引進的衡量指標，記為Tale。所需數據均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

將Tech和Tale分別代入式（9）替換變量 Y_i，t 進行回歸分析，結果見表7第（2）和（3）列。回歸系數在位于試點城市0至100公里范圍內時均正向顯著，而超過100公里時不顯著。即跨境電商綜試區在科技創新和人才引進方面產生的正向空間溢出效應，僅限于試點城市周邊0＼～100公里范圍內的城市，而超過100公里范圍均不顯著。因此，跨境電商綜試區設立的輻射范圍在100公里內，而超過100公里輻射路徑不成立。綜合而言，跨境電商綜試區通過帶動周邊0＼～100公里范圍內城市的科技創新和人才聚集，推動區域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協同提升。

七、結論和建議

本研究基于2005—2021年中國290個地級市面板數據，建立雙重差分模型系統分析跨境電商綜試區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政策效應。實證結果表明：第一，跨境電商綜試區的設立對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具有顯著提升作用，該結論在通過平行趨勢檢驗及一系列穩健性檢驗后依然成立；第二，政策存在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其輻射半徑可達100公里，通過科技創新和人才集聚等渠道促進鄰近城市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第三，機制檢驗表明，產業結構升級、科技創新能力提升以及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是重要的傳導路徑；第四，異質性分析顯示，政策效應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較高、長江經濟帶覆蓋區域、高行政層級城市及東部沿海地區更為顯著。基于上述結論，提出以下建議：

一是著力完善制度供給和政策保障，需要制定差異化的稅收激勵政策，建立專項發展基金支持技術創新和基礎設施建設，創新監管模式，構建基于信用評價的分級分類監管體系。技術創新層面，要重點突破智能通關、區塊鏈溯源等關鍵技術，建設區域級跨境電商大數據中心。產業生態培育方面，要推動跨境電商與特色產業集群深度融合，培育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服務產業集群。

二是建立跨區域產學研協同創新平臺，實施技術轉移轉化專項計劃。人才聯合培養方面，可推行校企合作模式，建立區域人才共享機制。資本要素配置上，要創新供應鏈金融服務模式，設立區域協同發展投資基金。特別要重視空間溢出效應的發揮，通過產業對接會、企業聯盟等方式，促進先進經驗和創新要素的梯度轉移。

三是精準把握區域特色，實施差異化發展戰略。東部地區要立足數字經濟優勢，重點培育跨境電商新業態。長江經濟帶要充分發揮黃金水道優勢，構建多式聯運物流體系。中西部地區則要立足資源稟賦，重點發展特色產業跨境出口，同時創新發展新型貿易通道。

四是建立完善的保障體系，確保政策實施效果。設置科學的評估機制，開展定期政策效果評估；采取漸進式改革路徑，開展創新試點；積極參與國際規則制定。通過多措并舉，不斷提升我國在全球跨境電商治理體系中的話語權，為構建新發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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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Chinese prefecture-level cities from 20o5 to 2021，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examines the impact mechanismof cros-border e-commerce comprehensive pilot zones on the technological complexityofurban exports byusing the difference-in-diffrence method.Theempiricalresults show thattheestablishment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pilot zones significantly promotes the technological complexity of exports in pilotcities by promoting industrial structureupgrading，driving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enhancing the agglomerationlevel of productive service industries.This promoting effect is more significant incities with developed digital economy，higher administrative levels，inthe YangtzeRiverEconomic Belt and intheeasterncoastalareas.The study further finds that cross-border e-commercepilot zones have significant spatial spilover characteristics，promoting the coordinated improvement of regional export technologicalcomplexity by radiating the innovation-drivenand talent agglomeration of surrounding cities.

Keywords： cross-border e-commerce; export technical complexity;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責任編輯：劉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