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下市場監管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體系高質量發展新模式構建研究

關鍵詞：新質生產力，技術性貿易措施，發展新模式

0 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自2023年9月在黑龍江考察調研時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以來，后續又對“新質生產力”作出一系列重要論述。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質生產力的系列重要論述，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是建設中國式現代化生產力理論最新成果，對新時代新征程培育新質生產力、推進我國高質量發展具有根本性指導意義。

技術性貿易措施是指標準、技術法規、合格評定程序以及食品安全、動植物衛生相關措施，在世界貿易組織（WTO）的《技術性貿易壁壘協定》（《TBT協定》）和《實施衛生與植物衛生措施協定》（《SPS協定》）框架下，是WTO各成員國參與國際競爭、維護本國利益的重要手段。其中，標準是最常用、最關鍵、最主要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形式，為其他形式的措施提供指引和支撐。我國每年約有1/3的出口企業受到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的影響。據統計，2022年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對我國出口企業造成直接損失3012億元，同時另外新增企業成本達到1343億元。

著眼新時代推動高質量發展，《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部署建設標準、計量、認證認可、檢驗檢測一體化運行的國家質量基礎設施體系，強化產業升級、貿易便利化。《質量強國建設綱要》部署要建設我國技術性貿易措施公共服務體系，加強對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的跟蹤、研判、預警、評議、應對[1]。

市場監管系統應全面貫徹兩個綱要各項部署，全面依托國家質量基礎設施體系建設成果，充分發揮技術性貿易措施一體運用的優勢，在服務高標準市場體系建設、促進貿易高質量發展，加速形成新質生產力上必將有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1 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質生產力和技術性貿易措施的重要論述，牢牢把握技術性貿易措施與新質生產力內在統一的辯證關系

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2016年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專題研討班上他指出，西方國家等強化貿易保護主義，除反傾銷、反補貼等傳統手段之外，在市場準入環節對技術性貿易壁壘、勞動標準、綠色壁壘等方面的要求越來越苛刻。2023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就世界貿易組織規則與世界貿易組織改革進行第八次集體學習時他強調，要從更好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更好統籌發展和安全的高度，深刻認識參與世界貿易組織改革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以更加積極的歷史擔當和創造精神，全面參與世界貿易組織改革和國際經貿規則調整，以高水平對外開放促進深層次改革、高質量發展[4]。

1.1 新質生產力創新發展需要技術性貿易措施的標準引領

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標準助推創新發展，標準引領時代進步；要以高標準助力高技術創新。總局羅文局長強調，標準既是創新的產物，也是引領科技創新、搶抓先發優勢的重要手段，能為新產品研發、新技術應用和產業升級奠定通用基礎，提供清晰路徑，有效降低研發風險和成本，提升科技創新成功率和成果轉化率。

當今世界，標準已成為重要的戰略性創新資源，標準研制與科技創新同步推進，甚至標準研制牽引科技創新正在成為趨勢。科技創新成果通過轉化形成標準，統一對新技術的認知理解；標準作為新質生產力的載體，規范新技術生產制造工藝、新管理方法、高質量控制、產品合格檢測評定和服務流程等，以達到最佳的生產效果。

1.2 培育新質生產力的規模布局需要技術性貿易措施破舊立新的推動護航

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只有高標準才有高質量；發展新質生產力，關鍵在于堅持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一起抓，厚植發展新動能新優勢；要以提高技術、能耗、排放等標準為牽引，推動大規模設備更新和消費品以舊換新。總局羅文局長強調，標準一頭連著供給、一頭連著需求。標準有效推動終端產品更新迭代，促進關鍵原材料、核心零部件等中間產品升級改造，同時能夠引導企業加大技術研發力度，加快淘汰落后產能，在促進供需更高水平動態平衡，不斷增強內需潛力中發揮著關鍵作用。

十八大以來，我國深入推進實施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就是通過以“高標準”對質量和生產“硬約束”，有效淘汰落后產能，提升資源配置效率，能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擺脫傳統產業密集型生產方式、舊生產力路徑，掃清前進道路的障礙。一項新技術特別是顛覆性新技術要變成產品，形成產業，直至形成新業態，最核心、最關鍵的支撐要素，就是由標準、計量、認證、檢驗檢測等共同構成的質量基礎設施，為技術創新成果產業化跨越‘死亡之谷’架起橋梁，進而為新質生產力發展鋪平道路[2]。

1. 3 新質生產力的持續發展需要技術性貿易措施多維一體的基礎支撐

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要以標準助力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強化質量支撐和標準引領，提升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總局羅文局長強調，標準不僅能更好推動產業協同、提高經濟運行效率、促進產業和產品質量升級，同時也在服務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推進優化營商環境的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發揮著基礎性、引領性作用。

標準為新質生產力持續發展創造有利外部條件。如：新質生產力的持續發展，將釋放巨大產能，必將迫切需要融入國際國內經濟貿易的雙循環中。標準是國際貿易的“世界通用語言”，標準結合計量、認證、檢驗檢測等技術性貿易措施的一體運用，可打通國際社會對新技術、新產品的質量認同，為企業參與國際競爭占據陣地，進而為爭奪產業、行業話語權，提供“國際通行證”。另一方面，通過技術性貿易措施能為新質生產力發展統籌用好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兩種資源，進一步提升跨境產業鏈供應鏈的韌性和安全水平。

從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維度來理解，《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質量強國建設綱要》確立了新時代標準化工作、質量建設戰略方向，對高標準引領高質量發展作出了全面部署。兩個綱要貫穿創新主導作用，標準發揮引領和支撐、質量是主攻方向，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一體化發展，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充分保障。

2 堅決貫徹總局對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部署要求，充分認清當前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基礎條件和形勢任務

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是市場監管總局的法定職責。羅文局長強調，要強化服務外經外貿開放發展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并指出要聚焦汽車等優勢出口產業，做好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的評議、跟蹤與應對。

2.1 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體系初具規模

市場監管總局是當前我國制定和通報TBT措施最多的部門。市場監管系統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體系已初步建成。（1）領導機關。總局國際合作司設立了技術性貿易措施處專門處理TBT工作，成為國家部委中除商務部世貿司以外唯一設置專門處室的部門。市場監管總局還派員常駐日內瓦WTO中國代表團，為開展國際協調提供支撐。（2）工作力量體系。市場監管總局成立了技術性貿易措施研究中心和通報評議中心，開展相關研究，支撐通報、評議、咨詢等工作。此外，浙江、上海、廣東、深圳等各省級標準化研究院是市場監管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體系的一線力量。（3）形成了行動指南。2022年6月，市場監管總局正式印發《關于加強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指導意見》，為市場監管系統做好相關工作指供了直接指導。2024年5月，總局專門召開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推進會，提出了“六個必須堅持”，為今后五大方面重點工作任務做出明確部署。

2.2 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基礎資源雄厚

經過多年的積極建設，市場監管總局直屬單位中，中國標準化研究院、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國家標準技術審評中心、政策發展研究中心等專業技術機構，都具有豐富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實踐經驗。以國家標準技術審評中心為例，依托全國各行業1300多個全國性標準化技術委員會（TC/SC）及5萬多名專家委員，負責強制性國家標準的對外通報工作，2018年以來我國向WTO通報的TBT措施中有95%來自市場監管總局（不含藥監局）。國家標準技術審評中心還承擔著WTO技術性貿易措施通報預警平臺（ePing系統）的中文版建設和運維工作。同時，還搭建了市場監管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平臺、公眾號、網站、評議專家庫、數據庫等信息化平臺，提升了通報評議工作的規范性、時效性與便捷性。為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協調提供專家資源、信息資源和技術手段，組織全國專業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相關技術專家深度參與技術性貿易措施的評議工作，有效維護了出口企業權益。

2.3 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已積累了豐富的成功經驗

預警、通報與評議是技術性貿易措施最為核心的工作內容。2018年以來，總局及時將市場監管規則向WTO成員通報，切實履行了WTO成員義務，彰顯了負責任大國的形象。廣泛開展技術性貿易措施通報評議工作對接與合作，積極參加商務部、市場監管總局組織專項培訓活動，并積極參加WTO/T B T委員會例會，與美國、德國、法國、英國、加拿大、日本等近20個承擔技術性貿易措施國家咨詢點職責的WTO其他成員國家標準化機構簽署了合作協議，深化國際合作，拓展國際視野[3]。近年來，總局系統突出重點產品和行業，在破除國外技術性貿易壁壘上取得重大成效。特別是在通信終端產品出口拉美、歐盟市場和產品合規條例、中國膠原產品出口歐盟，中國泡菜出口韓國，西班牙魷魚DNA標準分類等典型成功案例，并有力支撐新能源汽車、鋰電池、光伏產品等新質生產力代表的“新三樣”的外貿發展。

2.4 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現狀距新形勢新任務的迫切要求仍有較大差距

當前，我國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需要面對更加復雜的國際形勢，百年大變局加速演進，保護主義、單邊主義抬頭，多邊貿易體制受到沖擊，全球經濟增長乏力，中美關系仍存在較大不穩定性，中國制造還遭遇西方污名攻擊等；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也呈現出更多技術問題，有“泛政治化”“泛武器化”“泛安全化”的趨勢，通報數量不斷增多、涉及范圍更加寬廣，數字壁壘、綠色壁壘、“事實標準”等新形式不斷涌現。而運用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助力發展新質生產力、促進國際貿易便利化的現實使命，亟需我們要進一步強化意識、加強評議、完善機制、培養人才。

另外，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仍存在深層次短板。（1）在戰略上仍處于被動應對。自我國加入WTO以來，總體上以被動應對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為基本狀態，僅僅是在戰術上逐步從“事后應對”努力向“事中應對”、甚至向“事前應對”轉變；在“戰略”上還是努力從“被動應對”向“主動防御”過渡，還沒有向“主動進攻”轉型。（2）在理論研究上基礎薄弱。理論指導實踐，長期以來，研究只專注于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的影響分析和評議手段，理論研究少、應用研究淺，對主動出擊等戰略問題研究仍屬空白，對技術性貿易措施影響機理停留在現象分析，沒有深刻對技術性貿易措施進行本質研究和全生命周期的研究，還沒有建立新時代中國特色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理論體系。（3）在機制上堵點多。跨部門、跨地域等協作不通暢，企業外貿需求數據、應對境外貿易壁壘需求難獲取，缺乏相應數據獲取和應對反饋機制，跨地區跨機構的專家評議協作機制尚不完善等。（4）在能力上存在短板。通報評議率低，本質上還是能力不足，投入不夠，人才力量不夠，手段不先進，大數據、人工智能以及建模技術等先進技術沒有得到應用。

3 推動構建市場監管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體系服務新質生產力創新發展的新模式

推進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要始終堅決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根本指導，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相關重要論述和兩個綱要的部署，全面落實總局領導相關系列重要講話精神、總局《關于加強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指導意見》的部署，以及總局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系列重要會議精神。為更好完成總局部署的推進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服務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任務，研究提出以下6條具體工作建議。

3.1 研究制定技術性貿易措施國家戰略規劃

技術性貿易措施曾納入《國家“十三五”規劃綱要》。當前，技術性貿易措施的標準、計量和合格評定等要素建設已分別納入《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質量強國建設綱要》等重要文件中，但技術性貿易措施一體運用以支撐新質生產力發展、高水平對外開放，仍未形成統一國家戰略。建議由總局聯合商務部、國家發改委，組織其他相關部門，服務大國外交戰略和外貿安全大局，結合外貿企業突破國外技術性貿易壁壘的需求，基于WTO規則用好用足國家質量基礎設施，共同研究制定應對國外技術性貿易措施斗爭的戰略指導、推進國內技術性貿易措施一體發展的規劃，明確全國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中長期發展目標和重點工作，做到“手中有策”，強化市場監管總局在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中的領導地位和主力軍作用，全面提升工作的戰略性、系統性和前瞻性。

3.2 建立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需求調查機制

由總局協調國家統計局、國家數據局，著眼新能源汽車、鋰電池、光伏產品等“新三樣”國家外貿核心產業及“專精特新”外貿企業集群，服務企業產品“走出去”，建立技術性貿易措施需求調查制度，深入開展技術性貿易措施需求調查工作，主動了解產業發展的難點和痛點，系統梳理技術性貿易措施基礎能力，努力掌握第一手資料，摸清需求和底數，做到“心中有數”，為研究制定政策、形成預先應對方案提供堅實基礎。具體調查工作，可由市場監管總局國際司統一部署，分地分行業實施，國家標準技術審評中心負責組織，各地方市場監管部門和標準化研究機構具體實施，努力保證數據采集真實有效和規范質量。在此基礎上，匯總建立外貿企業及產品數據庫、需求數據庫、案例庫、應對預案庫等技術性貿易措施基礎數據庫。

3.3 建立完善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協同機制

在對外工作層面，加強與商務部密切互動，深度參與WTO、ISO相關議題磋商，努力在WTO新增市場監管總局TBT咨詢點，拓展完善對外工作的渠道和預警機制，構建新格局。在省部工作層面，加大對接行業主管部門、聯系地方政府、服務企業的廣度與深度，建立政府引導、企業主體、產學研聯動的技術性貿易措施聯動工作機制，形成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合力。在系統內部工作層面，促進標準、計量、認證認可和檢驗檢測等國家質量基礎設施形成一體化運行的工作機制。貫通各層面，統籌形成技術性貿易措施產學研的人才梯隊力量，建立按需定制的專家團隊，研發相關數據庫。通過機制把各方人才充分調動，一體化提升技術性貿易措施跟蹤、研判、預警、評議、應對的能力與水平。

3.4 研究構建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基礎理論體系

圍繞當前的技術性貿易措施通報評議工作和服務企業需要，開展技術性貿易措施基礎理論和關鍵技術的攻關研究。重點是開展技術性貿易措施全生命周期理論研究，構建智能預警基礎理論體系；針對多源異構多類型多語種的技術性貿易措施數據，研究開發相關知識圖譜智能構建技術，綜合運用大數據分析、人工智能和云計算等前沿技術和新質生產力，開展技術性貿易措施智能化風險分析、模擬評估、態勢融合以及應對預案自動生成、仿真推演優化、智能分發技術等關鍵技術研究，為整體提升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的技術水平奠定堅實基礎。

3.5 研究開發技術性貿易措施智能公共服務平臺等先進技術手段體系

以WTO通報預警系統（ePing系統）中文版及國內鏡像網站的建設為核心，整合標準、合格評定程序、技術法規以及國際貿易和企業反饋等資源，依托國家市場監管總局覆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及15個計劃單列市的市場監管系統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網絡，統一數據規范、軟件平臺、工作規范等，構建國家—地方—企業的一體化扁平式技術性貿易措施智能預警網，提供態勢融合展現、威脅模擬評估、應對預案生成與推演優化、預警信息（情報、應對預案等） 智能分發功能。為上下聯動、合力應對技術貿易措施提供技術手段。

3.6 建設完善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標準體系

以總局牽頭制定的《技術性貿易措施 術語》《技術性貿易措施 評議指南》等國家標準為基礎，建設完善的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標準體系。在國家層面，要加強基礎通用標準、技術標準、管理標準等合理布局。在行業層面，要圍繞碳達峰碳中和、消費品安全、食品安全、平臺經濟以及企業社會責任等新的要求，制定相關行業標準。另外，要充分發揮團體標準自主性強、專業性強、針對性強、反應性強等特點，組織更多的出口企業和相關社會團體制定相關團體標準，全方位為及時應對國外技術性貿易壁壘提供強有力的標準支撐。

我們應當不斷加強技術性貿易措施工作，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更好地推動高標準市場體系建設、高水平對外開放的實施，進一步推動中國技術、產品、工程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