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在高等教育領域,學科評估作為保障人才培養質量、提升教育水平的政策工具,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基于我國五輪學科評估的實踐經驗,文章深入剖析了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的演變歷程,并結合當前學科建設的背景,探討了其背后的動因和趨勢。文章指出評估體系在科學性、全面性和前瞻性方面有了顯著進步,同時也面臨著挑戰與不足。在此基礎上,文章從思想政治教育、政策導向以及多元評估等多個維度出發,提出了完善我國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的策略建議,旨在為高等教育的持續發展提供新的思路和動力。
【關鍵詞】 學科評估;人才培養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指標體系演變
【中圖分類號】 G647 【文章編號】 1003-8418(2024)10-0081-07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13236/j.cnki.jshe.2024.10.011
【作者簡介】 劉虹(1968—),女,山東濟南人,南京大學學科建設與發展規劃辦公室高級工程師、博士。
學科評估是教育部學位與研究生教育發展中心(以下簡稱學位中心)對高校一級學科發展水平的總體評估,其目標是推動高校人才培養的高質量發展[1]。學科評估能為各級教育部門決策和資源配置提供依據[2],激發人才創新活力,為人才成長提供導向[3]。學位中心從2002年開始第一輪學科評估,至今已完成了五輪的學科評估工作。在歷輪學科評估工作中,“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一直占據著重要地位。該指標順應國家發展與人才需求,有效引導高校人才培養從規模增長向質量提升轉變,牢固確立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本文擬從學科評估的五次發展歷程出發,探索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的演變過程,并探索未來的創新與改革方向。
一、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的演變歷程
自我國開展學科評估以來,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經歷了從量到質、從單一到多元、從片面到全面的深刻轉型(如表1所示)。從最初的注重教學規模和數量,到后來的強調教學質量和科研水平,再到現在的注重人才培養的全面性和創新性,評估指標體系不斷向科學化、全面化和前瞻化方向發展,最終聚焦于人才培養的全面性、創新性與立德樹人成效的“質量核心”。
經過五輪發展,人才培養指標已躍居四個一級指標之首(如圖1所示),這不僅是位置上的提升,更是評估理念的根本性轉變——從“數字堆砌”邁向了多維度、重質量的全面評估時代。這一轉變深刻體現了評估體系向科學化、全面化、前瞻化方向的邁進,它要求高校在人才培養上不僅要注重知識傳授與技能培養,更要關注學生的全面發展、創新思維與道德素養的養成。
(一)第一輪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分析
中國的學科評估最早始于2002年,目的是提高研究生培養質量、展示研究生教育成果、為學生求學和就業提供信息。從2002年至2004年分為三個批次進行評估,一級學科參評數量為80個(不包含軍事學門類),由學術隊伍、科學研究、人才培養與學術聲譽等四個一級指標構建而成。
在人才培養指標設置上,第一輪學科評估的一級評估指標“人才培養”下設四個二級指標,指標權重不一。其中,二級指標“獲國家優秀教學成果獎情況”考核范圍包括“特等獎數”“一等獎數”和“二等獎數”三個三級指標。二級指標“學生情況”指標下設“授予博士學位數”“授予碩士學位數”“在校攻讀學位的留學生數”三個三級指標。其余二級指標“三年期間授予學位的研究生在校期間人均發表學術論文篇數”“全國優秀博士學位論文數”從學生學術研究水平角度反映高校人才培養質量,且相對而言,“全國優秀博士學位論文數”這一二級指標的權重遠高于其他同級指標[4],符合當時教育發展的需求。在2002年至2004年期間,中國正處于高速發展階段,對高層次人才的需求極為迫切。因此,第一輪學科評估通過量化指標來評估高校在人才培養方面的貢獻,能夠迅速、直觀地反映高校在滿足國家人才需求方面的能力。
在第一輪學科評估中,四大一級指標按照排序依次為:學術隊伍、科學研究、人才培養以及學術聲譽。其中,人才培養作為第三位的指標,其評估體系緊密圍繞國家科技發展的需求構建,側重于展現學科的整體實力與科研水平。關于人才培養的指標特點是完全量化,以客觀數據為準繩,從數量和規模角度衡量高校學科的人才培養質量。這反映了當時國家對高層次人才的迫切需求,通過量化方式直觀展現高校在人才培養上的成效,為國家人才戰略提供堅實支撐。此量化評估不僅確保了客觀性與權威性,還激發了學科間的良性競爭,推動了高等教育質量的全面提升。
(二)第二輪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分析
第二輪學科評估在人才培養指標體系上進行了精簡和優化,凸顯了對高層次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視。該輪評估由學位中心組織,覆蓋了全國50個一級學科,進一步提升了學科評估在社會的受關注程度。
在“人才培養”指標方面,本輪評估將原先的四個二級指標精簡為兩個,即“獎勵情況”“學生情況”。這種精簡不僅使得指標體系更加清晰,也提升了評估的針對性和效率。原二級指標“獲優秀教學成果獎情況”調整為“獎勵情況”下的三級指標,并更名為“獲國家優秀教學成果獎數”,同樣劃分為“特等獎”“一等獎”與“二等獎”三類;原二級指標“全國優秀博士論文數”則調整為“獎勵情況”下的三級指標;原二級指標“三年期間授予學位的研究生在校期間人均發表學術論文篇數”被取消。此輪學科評估指標仍以客觀數據為主,通過對指標上下級關系的調整加強了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層次結構的合理性。
在第二輪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指標保持了其作為學科評估關鍵指標的連續性,依舊排在第三。同時對人才培養指標體系進行了調整和優化,更加突出了對高層次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視,也反映了我國高等教育質量提升和評估標準進步的趨勢。通過精簡指標、加強層次結構等措施,本輪評估為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提升提供了更加明確和有力的指導。
(三)第三輪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分析
第三輪學科評估于2012年實施,旨在全面審視學科對大局、高校和社會的貢獻。此次評估涵蓋95個一級學科,并受到高校、媒體和社會的廣泛關注。與前兩輪相比,本輪評估在評估指標和流程上進行了顯著的創新與改革,更加聚焦于人才培養的質量而非單純的數量。
在人才培養指標設置上,首先,評估指標的設計更加突出質量導向。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我國研究生招生數量增幅巨大,1998年我國研究生招生數僅為7.2萬人,2012年我國研究生招生數上升至近60萬人[5]。盡管如此,《全國優秀博士學位論文評選辦法》仍規定每年優秀博士學位論文的獲評總數限制在100篇以內。因此,隨著參評論文基數的不斷增加,獲評論文比例快速下降,在2009年低至0.2%,獲評難度急劇上升[6]。優博論文評選旨在為人才培養設立高標準,優博獲獎率也普遍被視為評價高校聲譽的重要指標[7],在獲評難度偏高、獲評數量偏少的現實困境下,不利于激發高校的參評熱情,也無法起到總體評估的作用。通過引入“優秀在校生及畢業生情況”的考察,以及強化“學生國際交流情況”和“全國博士學位論文抽檢情況”等指標,本輪評估不僅關注人才的總體培養情況,還特別強調了優秀學生和國際化人才的培養,以及學術誠信和論文質量的重要性。其次,評估流程進一步注重實證和多元參與。通過問卷調查和邀請部委、企業界人士參與評估,本輪評估力求獲取更為全面和客觀的數據,確保評估結果的準確性和公正性。此外,本輪評估還新增了體育學科人才培養質量的特色指標,如“學生體育比賽獲獎”,進一步體現了分類評價的原則,以確保評估結果的針對性和適用性。
第三輪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指標穩居第三,凸顯了其在整個評估架構中不可或缺的核心位置。在評估指標“唯數量論”飽受詬病的背景下,第三輪學科評估成功實現了質量導向的轉變,倡導了“學術評價質量文化”,彰顯了國家對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視和追求。第三輪學科評估在指標設置和流程上均體現了對人才培養質量的更高追求,旨在通過科學的評估體系,引導高校加強內涵建設,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為國家的發展提供更為堅實的人才支撐。這一轉變不僅體現了評估體系的進步,也為高校的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提供了更加明確和科學的指導。
(四)第四輪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分析
2016年,第四輪學科評估由學位中心組織在全國95個一級學科范圍內開展。其評估目的在第三輪基礎上增加了服務國際,主要有兩方面的考慮,一方面對外宣傳中國高校發展成就,招收更多高層次留學生;另一方面樹立中國特色的評估體系,在國際學科評估范圍內提升話語權,展示中國學科的實力和影響力。
聚焦于人才培養評估指標的變化與創新,“人才培養質量”重要性開始凸顯,躍居4個一級指標的第二位,且涵蓋的下位指標數量最多。其依照人才培養的三個階段,分別從在校過程、培養過程和畢業狀況構建指標體系,形成了人才培養全過程評估指標體系,并通過設置提升不同環節的權重,從不同角度、不同時期全方位檢測人才培養質量。該輪評估重塑了指標結構,并在指標的評估方法上進行了優化,同時也拓展了評估的內涵。具體而言,在“培養過程質量”評估中,試點了“導師指導質量”三級指標,其以主觀評估的方式,通過對在校生發放設計問卷的形式來考察導師指導研g2+PneIarPBuEc9RC4QEMQ==究生投入精力、責任心和培養能力等情況。此外,隨著全球開放教育的不斷發展,尤其是2012年“MOOC元年”的到來,我國的在線教育開始了新一階段的蓬勃發展[8]。在這一背景下,在“課程教學質量”三級指標中,還新增了對“國家級精品課程公開課”與“國家級精品課程共享課”等在線課程質量的考察。在“在校生質量”二級指標下,新增了“優秀在校生”三級指標,以學校自主評選優秀在校生并填報研究成果等相關數據的方式,呈現學生在學過程中取得的突出成績。在“畢業生質量”二級指標中,新設了“優秀畢業生”并試點了“用人單位評價”兩個三級指標,前者由參評學科選擇具有代表性的優秀畢業生,主要考察人才培養服務社會能力;后者則以問卷調查方式對其進行跟蹤評價,將學生畢業后質量評價的話語權交給用人單位,以此體現高校培養人才的社會接受度和認可度,促進高校注重把控人才培養質量全過程。
在第四輪學科評估中,四大一級指標排序進行了調整,師資隊伍與資源仍居首位,而人才培養質量則躍升至第二位,科學研究水平位列第三,社會服務與學術聲譽緊隨其后。這一變化標志著評估體系在人才培養評估方面實施了全面且深刻的改革,不僅極大地增強了評估的科學嚴謹性與綜合考量,更為高校如何進一步提升人才培養質量提供了明確指引和有力支持。此次改革,不僅是對過去經驗的總結與升華,更是對未來高等教育發展方向的精準把握與前瞻引領。
(五)第五輪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分析
2020年11月,學位中心發布《第五輪學科評估工作方案》,標志著第五輪學科評估的啟動。在進入第五輪學科評估后,我國的研究生招生規模急速擴大。根據2021年全國教育事業統計主要結果,目前我國在學博士生人數為50.95萬人,在學碩士生人數為282.29萬人,居世界前列[9]。參與碩士研究生選拔的人數也大幅增長,2022年研究生報名人數達到457萬,報考人數再創歷史新高[10]。這些數據表明我國人才強國戰略成效初步顯現,人才作用效能持續凸顯,高層次人才隊伍建設不斷壯大。在此現實背景下,為實現高等教育的高質量發展目標,本輪評估核心聚焦于“立德樹人”的根本任務,堅定不移地將“質量”作為評估的首要價值導向,引領教育事業的全面發展。
在第五輪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評估指標的關鍵變化主要聚焦于四個重要方面,這些變化充分體現了對“立德樹人”原則的深入貫徹和對“質量”為先的堅定追求。第一,本輪評估將理想信念教育置于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首位。在五四運動100周年之際,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強調廣大青年要將自身發展融入祖國與人民的大我之中[11]。本輪評估中首次設立了“思政教育”二級指標,著重突出思政教育成效在人才培養中的引領作用,強化“五育并舉”在人才評估中的地位。第二,為了扭轉評價環境中“重科研,輕育人”的不良導向,回歸人才培養過程中教書育人的初心,在此輪“培養過程”二級指標下,完善了上一輪“課程教學質量”與“導師指導質量”的指標內涵,從教材、教學與科研三個角度增設“出版教材質量”作為培養過程中的三級指標,重點考察學科在人才培養中的課程建設、教學體系建設方面的建設成效。第三,首次把教授為本科生上課作為人才培養的重要考察依據,并新增“科研育人成效”三級指標,對長期以來在研究生培養過程中起重要作用的科研育人情況評價進行了大膽嘗試,再次突顯了人才培養過程中遵循教研并重的導向。第四,在“畢業生培養質量”二級指標下,新增了主觀性評價的三級指標“學生就業與職業發展質量”。這一變化特別關注畢業生在偏遠地區及基層的服務情況,旨在鼓勵畢業生通過基層就業這一有效途徑接觸社會、實現自我價值,再次彰顯了國家對青年人才理想信念教育的重視。
在第五輪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質量被空前提升至四大一級指標之首。這一調整深刻反映了國家對人才培養質量前所未有的重視,以及對我國高等教育實現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目標的堅定決心。此調整不僅凸顯了提升人才培養質量的緊迫性與重要性,更映照出我國在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全面成長道路上的不懈奮斗。這些關鍵性改革,作為推動高等教育內涵式發展的強勁動力,正加速我國教育邁向以質量為核心的新征程。
二、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的理念演變特點
從高等教育治理的角度出發,學科評估兼具政府和市場的雙重屬性。一方面,學科評估體現出了教育的國家意志;另一方面,學科評估采取了市場化的競爭機制。高校是人才培養的首要場所,每一次學科人才培養評估旨在改革高校人才培養模式,不斷提升人才培養質量。通過對五輪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變化的梳理,可以發現幾個顯著的特征,這些特征不僅反映了我國高等教育治理理念的轉變,也凸顯了人才培養質量的持續提升。
首先,科學性不斷增強是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演變的首要特點。隨著教育理念的更新和人才培養模式的創新,評估指標從過去較為單一、傳統的維度,逐步向更加多元化、科學化的方向發展。評估指標涵蓋了學生的學習過程、學習動力、學習資源利用情況等多方面。這種科學性的增強主要體現在評估指標設計的合理性上,評估指標的選取更加貼近教育規律和人才培養需求,通過問卷調查、專家訪談等方式,收集到大量真實有效的數據,作為評估指標設計的依據,能夠更準確地反映高校在人才培養方面的實際情況。同時,評估方法的先進性也得到了顯著提升,采用更加客觀、準確的數據分析手段,確保評估結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
其次,全面性不斷提高是另一個顯著特點。隨著社會對人才需求的多樣化,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也越來越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因此,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也從過去單一的教學或科研評估,逐漸拓展到涵蓋教學、科研、社會服務等多個方面的綜合評估。評估不僅關注教學質量和科研成果,還關注高校在社會服務中的貢獻和影響力。這種全面性的提高不僅有利于反映高校的辦學實力和人才培養質量,而且能夠引導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更加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和綜合素質的提升。在評估指標中,除了傳統的學術成果和教學質量外,還加入了學生創新能力、實踐能力、社會責任感等指標。這種多維度的評估方式能夠更全面地揭示學生的綜合素質和發展潛力。
最后,前瞻性日益凸顯是評估體系演變的又一重要特點。隨著社會的快速發展和科技的不斷進步,未來社會和行業對人才的需求也在不斷變化。因此,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在設計時越來越注重對未來社會和行業需求的預見性。通過引入前瞻性的評價指標,如創新能力、學習能力、跨學科融合能力等,引導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更加注重培養學生的適應能力和發展潛力。這些前瞻性評價指標的加入,有助于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緊跟時代步伐,更好地適應未來社會和行業的發展需求,培養出更多具有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高素質人才。
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主體,每一次學科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的演變,都在用評估的方式引導高校進行人才培養的改革。通過不斷調整和優化評價指標,促進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更加注重科學性、全面性和前瞻性,從而不斷提升人才培養質量。這種演變特點,不僅揭示了20年來我國高等教育人才培養的演變趨勢,也為未來高等教育的發展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和借鑒。
三、完善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的策略建議
伴隨著中國研究生教育大規模高速發展,強化人才培養質量意識,全面提升研究生教育質量的重要性日益突出。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研究生教育會議上指出,研究生教育的一個重要維度就是創新型人才的培養,這為研究生教育定下重要基調,要完善人才培養體系,提高緊缺的高水平人才的培養速度[12]。但是,人才培養是一項極其復雜的龐大工程,數量的增長并不意味著質量的提高,數量的擴張也并不意味著競爭力的增強。與時俱進地優化學科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切實用好評估“指揮棒”的作用,快速實現從規模增長向質量提升轉變,是我們值得思考的問題。針對當前人才培養評估體系存在的挑戰與不足,本研究提出以下策略建議。
(一)強化思政教育的核心作用
立德樹人是高校人才培養的總目標,思政教育應成為人才培養評估的核心內容之一。思政教育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和突出政治優勢,從而引領人才培養的正確方向。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高校人才培養中發揮著思想導向與目標定向、行為約束和品格塑造、潛能激發和素質發展的功能[13]。當前,高校師德師風不正問題時有發生,這既對學生產生嚴重不良影響,又危害公眾對中國高校人才培養工作的信心。因此,高校人才培養評估體系構建過程中要始終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方向,將高校師生的優秀道德品行和不良道德行徑納入考核,大力宣傳思政典型人物,促進人才培養中思想政治教育培養格局的不斷完善。
(二)突出人才培養的核心地位
人才培養質量是高校的立身之本,不斷提高質量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線,由于人才培養質量和水平難以量化,具有隱性和滯后的特點,因此評估體系的指標要求會相應軟化、以點帶面。在高校人才規模龐大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背景下,學科評估的價值導向站在了時代的十字路口上,應加強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適當提高人才培養相關指標的權重,及時調整人才培養指標體系的整體占比和條目設計,突出人才培養的自主性,盡可能為一些“軟指標”尋找到合適的量化方法,形成一套更加客觀的人才培養指標體系,從“以點帶面”轉向“面面俱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加準確地把握人才培養的現狀和問題,為高校的人才培養工作提供有力的指導和支持。
(三)建立交叉學科評估新標準
隨著知識體系的不斷擴展和深化,交叉學科作為綜合性學科的代表,已經成為推動科學創新和人才培養的重要力量。面對“交叉學科”這一新興學科門類的崛起,如何構建科學、合理的交叉學科評估新標準,成為高等教育領域亟待解決的問題。交叉學科是與單一學科相對應的綜合性學科。“交叉學科”已成為我國新的學科門類。交叉學科的發展、評估以及人才培養受到社會各界的關注[14]。人才培養質量評估指標亟須增加有關交叉學科的關鍵一環。目前多所高校開展了不同類型的跨學科人才培養工作,并成為高校發展的重要特色和鮮明亮點,但是在交叉學科研究平臺的構建、交叉學科人才培養的評估體系、交叉學科人才培養的配套機制、交叉學科人才培養的師資力量等方面,仍然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15]。
因此,對于交叉學科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的構建,不能簡單沿用傳統單一學科的評估指標體系標準,交叉學科具有跨學科性、綜合性、創新性等特點,要基于多元化的評估視角,聚焦創新驅動,培養問題意識,通過合理設置學科評估人才培養指標,引導高校注重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能力,鼓勵他們積極探索未知領域,勇攀科學高峰。同時,我們還應關注交叉學科與國家重大戰略需求的結合,推動高校著力培養能夠解決卡脖子問題的創新型人才,為國家的科技進步和社會發展貢獻力量。
(四)推動多元化評估體系建設
為了推動創新型國家的建設,高等教育體系必須適應時代的發展,構建多元化的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當前,高校人才培養模式普遍呈現出單一化和同質化的趨勢,這與社會經濟對多元化人才的需求形成了鮮明對比。因此,構建一個基于多元化人才培養目標的評估體系,對于培養具有創新精神、社會責任感和高素質的全面發展人才至關重要。建立多元化的高校人才培養評估體系,重點要明確高校人才培養的目標,即培養具有自主學習能力、具備健全人格、適應社會經濟發展需要、具有創新精神和社會責任意識、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高素質人才。高校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的內容和標準應該避免單一的量化指標[16],要適度增加信念堅定、人格完善、價值觀正確、道德品質優良等定性指標,以豐富和完善高校人才培養評估體系,更好地實現高校人才培養目標。這樣的目標定位,不僅符合創新型國家對人才的需求,也為學生未來的職業生涯和社會生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通過構建這樣一個多元化的人才培養評估體系,我們可以更好地實現高校人才培養目標,培養出符合創新型國家建設需要的高素質人才。同時,這樣的評估體系也有助于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和創新精神,促進他們的全面發展。
(五)加強數據驅動的動態監測
在當今數字化時代,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評估已成為一項至關重要的動態系統工程。為了確保評估的準確性和有效性,我們需要充分利用現代網絡信息技術,構建一個數據驅動的人才培養動態監測系統。實時動態地跟蹤和抓取與人才培養緊密相關的關鍵數據,從而降低信息采集的成本,并有效杜絕材料填報中的弄虛作假現象。通過減少人為因素的干擾,我們能夠顯著提高數據的真實可靠性,確保評估結果的客觀性和公正性。
數據驅動的動態監測系統不僅為高校提供了關于人才培養質量的實時反饋,還激勵了高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更加注重提升人才培養質量。通過對數據的深入分析和挖掘,高校可以更加精準地識別自身在人才培養方面的優勢和不足,從而制定有針對性的改進措施,提升教育教學水平。
總之,加強數據驅動的動態監測對于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評估具有重要意義。通過建立人才培養動態監測系統,我們可以實時動態地跟蹤和抓取關鍵數據,提高數據的真實可靠性,激勵高校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并為評估體系提供科學的方法和手段,實現高校人才績效評估的科學化。這將有助于我們更好地了解高校人才培養的現狀和趨勢,為高校發展提供有力的支持。
四、總結與展望
人才培養質量是高等教育發展的基石,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高校人才培養評估體系對于引導高校辦學方向、提升教育質量至關重要。通過對我國五輪學科評估中人才培養評估指標體系的演變分析,我們深刻認識到評估體系在促進高校內涵式發展、優化人才培養模式方面的重要作用。我們提出的完善人才培養評估體系的建議,旨在推動高等教育質量的持續提升和“人才自主培養”[17]模式的創新。
展望未來,我們期待更多研究者和實踐者共同關注這一領域,以科學的評估推動高等教育事業的繁榮發展,為國家的發展貢獻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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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ing Under Five Rounds of Discipline Evaluation
Liu Hong
Abstract: In the field of higher education, discipline evaluation plays a very important role as a policy tool of guaranteeing the quality of talent training and promoting the level of education. Based on the practical experience of five rounds of discipline evaluation, this study deeply analyzes the evolution of the index system of talent training and discusses the motivation and trend behind it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background of current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We reveal the remarkable progress of the 4b2a1ae63e46ab2e1b02222527e0b35549c8665ffe44a28ccb8408ad1877cbd4evaluation system in its scientific, comprehensive and prospective aspects, and also point out the existing challenges and shortcomings. On this found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political and ideological education, policy orientation, diverse evaluation etc., this study puts forward strategic suggestion of improving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talent training in our country in order to provide new ideas and impetu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Key words: discipline evaluation; talent training evaluation; talent training index system; index system evolution
(責任編輯 肖地生)